第15章 誰讚同誰反對？

  在那把槍對準我的時候我是一點都不慌的，畢竟這小子就那麽點子彈要是真的開槍了，他絕對會給憤怒的獄友們撕成碎片，但是當碰的一聲響起時，我第一次覺得死神原來離我那麽的近。

  我不想死
  雷耀陽只不過用嘴發出碰的的一聲，堂堂洪泰大佬眉叔直接嚇得前內腺液狂湧一屁股倒了下來。

  顧不得面子不面子了，眉叔顫顫巍巍的起身然後用盡全身的力氣向人群後面跑去。

  至於此時此刻眉叔就一個想法“活著真好”

  “現在可以閉嘴了嘛？”

  雷耀陽左手對這些老大們掃了一周，眾老大們紛紛點頭退後讓出一條道來，讓原本在人群最後的福爺暴露在雷耀陽的槍口之下。

  誰也不敢保證這個小赤佬手會不會抖，要抖了身上絕對會多兩個洞，會流血很痛的那種！
  “後生仔你這是不守規矩！”

  福爺臉色很不好，一是被搶指著，二是他沒想到這群家夥這麽不講義氣，怕的紛紛推開搞得好像他不怕雷耀陽手抖一樣。

  他本身就已經老邁，現在能說話，就是佔著輩分夠高，大家都給面子。

  雷耀陽可不是古惑仔，可管不了他們所謂的江湖備份，福爺也不敢保證雷耀陽這個撲街會給他面子，說真的他都有點後悔要出面話事了。

  要知道做一個德高望重的老前輩在赤柱這一畝三分地安享晚年才是他的終極目標。

  “忘記說了從今天起第四倉我就是規矩，誰讚成誰反對？”

  雷耀陽把玩著手槍，是不是還用手指轉一個槍花。漫不經心的說著。

  整個倉房裡鴉雀無聲，囚犯們臉色都很難看，但有了眉叔的教訓誰也不願意挺身而出了。

  “既然沒人反對就是大家都同意了！”

  雷耀陽突然臉色一冷，一雙鷹眼中掛滿寒霜，冷冷道
  “等下我說話的時候除了你們選的代表誰要嗶嗶，我就請他吃花生米！”

  “好了福爺，既然你不反對，還有什麽要說的嗎？”

  嘶……

  拐彎抹角一番，最後這個雷還是推給了福爺。

  也不怪雷耀陽，福爺是眾囚犯推薦代表出來發話的，這個雷就不得不接。

  眾多老大中，一直坐在角落，獨自一個人看熱鬧的靚坤，雙眼一亮，第一次對於這位雷耀陽真正來了興趣，不再是因為他的身份，而是他跟自己一樣不按套路出牌，這跟他就是同道中人，有一種惺惺相惜的感覺。

  甚至這個長官比自己都還要靚！！

  終於一名三十多的囚犯插話了，一臉猙獰，肚子上的肉還一抖一抖的囂張道：
  “你不要大家服氣，我們就是死也不會服你！”

  “對！說的對！”

  見有人帶頭其他犯人也跟著起哄起來。

  “哦？”

  雷耀陽微微一笑，慢慢拿下腦袋上的帽子，拍打著灰塵。

  “哈哈哈…”

  見雷耀陽這種反應，那犯人大笑不已，或許是覺得在眾多老大面前拿到面子。

  其他社團老大再看雷耀陽的目光中，也開始變得不屑：
  這小子雖然開始殺雞儆猴但是還是太單純了，所謂的規矩哪有靠嘴說出來的，都是靠拳頭靠實力靠鮮血澆灌出來的，但但就殺雞儆猴可不夠！

  看來，今晚所謂的談判，根本就是一出鬧劇啊！

  就在所有人認為雷耀陽也就不過如此之際，雷耀陽那高大的身軀突然站起，徒然伸出手，閃電般擒向那壯碩囚犯的脖子。

  待眾人反應過來時，足足兩百多斤的犯人，已經被雷耀陽死死掐住脖子，拎在半空，四肢亂擺亂動，臉被漲得通紅，嘴裡發出額額聲，顯然極其辛苦。

  “所以，要不你犧牲一下？為了我的規矩去死？”

  陰冷的話音從雷耀陽口中一字一句道出，在場三十余位角頭老大，竟一時間被震住，不敢接茬。

  一些自恃勇力的老大，心裡亦對雷耀陽的恐怖身手大懼。

  因為大腦缺氧這個犯人臉給漲的通紅，甚至漸漸的開始泛起了白眼。

  看到這福爺忍不住，些人也算得上是給他出頭，他要是不管別說輩分了，估計散場這些“大佬”們就要找他算帳，只見他起身道：
  “長官，大傻腦子不好。你別多計較了！”

  “原來你叫大傻！看來你是真的傻啊！”

  雷耀陽陰冷一笑，看著手上掙扎的胖子，猛的推出還不忘繼續念叨一句：
  “果然是夠傻的。”

  咳咳咳……

  大傻脫離掌控後，連聲咳嗽，雙手不斷揉動喉嚨處，整個人都顯得極其痛苦，剛才他真的感覺自己要死了。

  “你他嗎……”

  剛想說兩句狠話，福爺的臉已經陰沉得快滴出水來，喝罵道
  “大傻，閉嘴！”

  “別說了。”

  “大傻，消消氣，消消氣。”

  “大傻，聽福爺的。”

  幾個與大傻交好的角頭老大趕緊站出，又拉又拽又捂嘴，不敢讓大傻再亂發言。

  有了台階大傻也果斷的閉嘴了，他雖然傻，但是他也怕死！

  看著福爺已經開始略微抽搐的手臂，雷耀陽第一步震懾全是圓滿結束了。

  對此，雷耀陽還是滿意的，重新坐下，看向福爺道：
  “到底同不同意？”

  福爺緊盯著雷耀陽，眉宇間的輕視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凝重，讚賞道：
  “長官果然好手段，真是英雄出少年啊！這江湖倒是要聽聽你們年輕人的聲音了！你說看什麽是規矩吧！”

  福爺開口話道後。

  眾角頭老大亦靜神留心，準備傾聽這位不同以往的獄警到底想玩什麽。

  “我的規矩很簡單，說直白一點，我就是規矩！”

  一句話囊獲了雷耀陽所有的野心，他就是要做規矩，他就是要做天。

  “哈哈哈……”

  聽到這裡，福爺大笑，一邊笑一邊搖頭，話語道：
  “長官，你以為現在還是四大探長的時代嘛，條子可以一手遮天！要我們全聽你的，你憑什麽？憑你跟讀者一樣帥？”

  “異想天開！”

  “傻帽，你簡直是在做夢啊！”

  “你以為你姓雷是雷洛啊！還是你爹是雷洛啊！”

  他們是給警察抓進來的，本身就恨死了這些穿製服的了，現在要讓他們聽一個獄察的招呼，完全是天方夜譚。

  就連鬼見愁、殺手雄，也沒想到雷耀陽會這麽直白，紛紛擔憂看向雷耀陽。

  雷耀陽對於眾人的反應，卻好像完全沒看到，自顧繼續道：
  “以後你們如果有什麽需要也可以告訴我。從下周起我會讓人記錄你們所需要的東西，給你們進來。賭具、煙酒、生活用品，甚至是成人雜志，只要你們需要的，除了自由和武器絕禁品，只要有錢都可以找我商量。”

  “另外，你們如果要傳一些什麽消息去外面，我的人也可以代勞，保證比任何渠道都要安全。”

  “還有……”

  隨著雷耀陽的條件越開越多，話語越來越長，許多角頭老大面面相覷、大聲變小聲，慢慢無聲了。

  甚至有的老大下意識的點頭了。

  雷耀陽開的條件可以說非常的好了，甚至是他們這些人想都不敢想的。

  除了不能自由，不能找大米米外，按照他的說法，完全就是要把第四倉打造成為一個“非常自在”的環境。

  只要大家夥聽話，什麽東西，雷耀陽這邊都能負責出售甚至給他們專屬私人訂製。

  蹲苦窯如果是這樣的蹲法，想來許多人都能夠接受！

  這些角頭老大最缺的是什麽，是錢嗎？顯然不是！

  許多角頭老大身家巨富，即便是沒落的勢力，爛船也有三斤鐵！
  特別是蹲的時間長的那種，在外面拚死拚活賺的錢最後全部花不出去就是最大的悲哀。

  而且巧了的是基本時間長的在這個倉在外面都是叱吒風雲呼風喚雨，錢這玩意多的是。

  他們只需要花費，就能讓監獄中的生活質量變好，絕對是舉手同意的。

  許多角頭老大動心，但依舊有許多角頭老大放不下面子。

  畢竟按照雷耀陽的說法，眾人以後都得聽他的，就算是兩個有了衝突，發生口角。也要先找他調解他來講道理。

  這一點，他們無論如何也不想同意。

  有問題找獄警，這還能叫作古惑仔嘛？被人知道了，他們以後還在嗎抬得起頭？

  小倉內，再次開始了小聲議論聲，不過這一次，倒沒有人再大聲嚷嚷了。

  福爺深吸一口氣，代表著眾角頭老大，又開口了：

  “長官，你確實很有誠意，不過要讓我們聽你的，這不可能。”

  “道上有道上的規矩，我們這些出來混飯吃的，如果要聽警察的話，以後還有人服我們嗎？長官，你要明白！”

  雷耀陽聽得，臉色慢慢開始變得嚴肅，一雙鷹眼冷冷盯著福爺：

  “你確定嗎？”

  “在外面是誰說了算，我不知道！但以後在第四倉，誰不守我的規矩，我可以保證他沒飯吃。”

  “呵！”

  福爺冷笑一聲，話道：

  “長官，你如果想耍狠，那就找錯人了。我跟劉福他們打天下的時候你還在娘胎裡面呢！”

  “警察的作用，從來都不是為了消滅我們這些矮騾子，反而是要維護我們的穩定。如果我們真鬧起來，雷耀陽，你這懲教主任，恐怕明天就會被解雇！”

  “你再能打，又能打幾個呢？十個，還是一百個？”

  “你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我的話是真是假。”

  “福爺這麽說，那就是完全沒得談咯？”

  雷耀陽不置可否，耐心已然被耗得乾乾淨淨，臉色也越加不好看了。

  或許是不想“魚死網破”，又或許是別的原因。

  福爺搖頭道：
  “我先前已經說過了，我們道上混的，有我們自己的規矩。你若是想要強加一條，也不是沒有辦法。”

  “怎麽說？”

  雷耀陽眼睛一亮，暫壓心頭憤怒。

  “你只要比我們全都有種，比我們全都狠，拳頭比我們全都硬，那我們就同意你的規矩。就算傳出去，也能夠讓我們有個交代。”

  福爺終於松口，提出一個“可能”。

  而這個可能，顯然不是福爺剛剛想出，更加不是他一個人想到的。

  因為在場角頭老大臉上或是詭異、或是冷笑，或是平淡，沒有一個是意外之色。

  聽到這雷耀陽直接一個墊步衝到了福爺的面前，一隻手掐住福爺的脖子只聽見哢嚓一聲，福爺這個混了幾十年的老油子直接就斷了氣。

  所有人都給這一幕驚呆了。

  有人想要爆起有人想要大喊有人想要乾掉雷耀陽給福爺報仇，但看見雷耀陽手裡頭的家夥紛紛都比上了嘴，杵原地。

  感動嗎？
  不敢動！
  “沒得談就不談了唄！”

  “現在我夠狠了？”

  雷耀陽雲淡風輕的樣子完全不像剛出手乾掉了一個江湖大佬。

  “給你們一分鍾的時間從新選一個可以話事的人站到我面前，我們接著談不然今晚我保證你們全部要因為暴動留在這裡”

  如果說剛才的打人只不過是開胃菜。

  乾掉了福爺可以說雷耀陽徹底震住了這群人。

  誰也不想當下一個福爺。

  “三、二、一”

  這些老大們你推我，我推你，一分鍾很快就過了，完全沒有任何的結果，但他們特別默契的都退了好幾步，讓原本站的就靠前又恰好在福爺身邊的眉叔成了新的“話事人”

  眉叔還想縮回人群但看著雷耀陽的槍口以及種老大不善的目光硬著頭皮開口

  “長官果然是膽色的人！不過我有一個小小的提議如果長官做到了我保證大家以後全部聽長官的！”

  “說！今天，我奉陪到底。”

  果然古惑仔之間的事情最後還是得靠拳頭解決。

  對於這個結果雷耀陽並不感到詫異。

  “我要是做到了誰反悔別讓怪我心狠手辣。畢竟是做膠幾人還是屍體你們自己選！”

  雷耀陽大笑，氣魄過人，豪氣乾雲，讓人很是心折。

  立時，潮州仔和幾名角頭老大同時站出，驚訝道：

  “長官你也是膠幾人？”

  “不錯！”

  雷耀陽點頭，他跟潮州人雷耀陽是膠幾郎，跟東北人是老鐵跟山西人是相好，大家五湖四海都是黃皮膚黑頭髮的龍的傳人，會幾句地方話不過分吧！

  看到雷耀陽再次肯定承認，潮州仔很是直接，看著人群，大聲道：

  “今晚的事，不用算上我們潮州幫了，事後無論什麽結果，我們潮州幫都支持。”

  “潮州仔，你做咩啊是不是要當二五仔？”

  眾老大眉頭大皺，眾人本不是一條心，但誰也沒明說那明面上大家都是一條心對付雷耀陽。

  但這潮州人竟然公開表態兩不相幫，這讓原本沒聚攏的人心更加散了。

  “大家應該都知道，我們最開始的老頂王老吉就是全靠同鄉的支持才在這港綜市起的家。不管是王老吉還是後面的大小馬哥甚至後來的義群豪哥都告誡過我們：人要學會感恩，不許為難的同鄉。”

  “這長官既然是膠幾人，我潮州仔就不便與他為難了。當然，我也不阻止各位，唯有兩不相幫，希望大家能給我一個面子！”

  潮州仔一邊說著，一邊站起身來，向諸多老大抱拳道：
  “還請各位同道兄弟給個諒解，特別是我們豪哥的脾氣，兄弟們也應該聽說過，我潮州仔可不敢有違。”

  隨著潮州仔的話，另外幾名適才與潮州仔共同站出的潮州籍老大亦有樣學樣，開始向四周抱拳：

  “俺也一樣！”

  顯然，站出的社團全部是潮州人建立的勢力，這些人中，除了潮州仔外，勢力其實都不大。

  但是這些人在外面做的生意，全部是比黑幫更黑的生意：殺人、搶劫、偷渡、收黑貨。只要賺錢，他們都敢做。

  他們雖然不像本土社團一般，可以找到大水喉發財。

  可是他們憑的就是一副狠勁，一雙拳頭，做最危險、風險最大的工作，才在這本土勢力無數的港綜市扎下根。

  現在足足五位站出來，其他老大，也不得不捏鼻子認下，不敢對他們有異議。

  雷耀陽完全沒想到，竟然還有老大會這樣對自己，又驚又喜：
  驚的是想不到這八十年代的社團，還是以道義為先的，這些人竟然還認這同鄉觀念，認為出門在外同鄉就是家人，能幫則幫。

  喜的是，自己會幾句地方話就能讓第四倉勢力開始分裂。

  出頭鳥也打了，第一個帶頭不服氣的也乾掉了費了這麽大功夫，總算是有點效果了。

  而且這幾個角頭老大明確指出，誰贏聽誰的。雷耀陽只要贏下來那些刁難，第四倉的老大們想反悔，也要顧忌這幾個老大的面子了。

  “謝了，各位。”

  雷耀陽學著潮州仔的樣子，起身同幾個宣布退出的老大抱拳，點頭表達善意。

  角頭老大雖然不發一語，各自回到後面角落待著，但看向雷耀陽的眼神中卻多了一份善意。

  那是看“膠幾人”的親切
  　五千字更新送上，昨天的追讀在20人左右大家加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