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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偽裝聖地,我被簽到千年》第140章 清徽道長,可願借劍一用!
  第140章 清徽道長,可願借劍一用!
  小寒山寺,菩提崖。

  張鳴眼眸一凝,沉聲道:“周乙墨……他不是赤火魔宗的人?”

  其他人也看得有些懵。

  “這個家夥不是赤火魔宗的長老嗎?怎麽在殺自己帶來的人?”

  “笨,你們現在還看不明白嗎?他帶著蛇堂和龜堂的人出來,恐怕本來就沒打算放他們活著回去!”

  “我明白了……赤火魔宗和瓊宇劍派兩敗俱傷,本來就是他的目的!”

  “……”

  他們很快看明白局勢,不由感歎這叫周乙墨的家夥,好深的心機!

  可是,對方萬萬沒想到,就算他殺盡了所有人,也瞞不住這件事了。

  周乙墨哪裡會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正好被玄慈當做賭鬥的內容。

  但是不管怎麽樣,展鴻和瓊宇劍派面臨的絕境是真的。他們重傷或虛弱,根本無法與陽神境的周乙墨抗衡。

  玄慈的臉上露出笑容:“清徽道長,如今你可見到這因果?”

  “若沒有你招惹赤火魔宗,又分兵去了漁舟歌會,他們本可以抵擋住周乙墨的圍攻。所謂惡因得惡果,半點不由人,這就是老衲所說、所修的因果!”

  他終於看到了鬥勝這場辯法的希望。

  這不知來歷的周乙墨被自己的因果之力影響,暴露了實力。如今瓊宇山上,還有什麽人能夠逆轉這戰局?

  然而,在他的眼眸裡,那靜坐清徽道人只是平靜的望過來, 淡然說道:“方丈大師, 或許有因,才有果。”

  “但是這果……未必全由因!只要一刻沒有出結果,這世間之事就是乾坤未定,誰人都可能是黑馬。因為你永遠無法知道, 這上天在冥冥中給你安排了什麽。”

  玄慈略微皺起眉頭。

  他的心裡隱隱有些不安。

  就像前面三次賭鬥一樣, 明明在開始和中間都佔據了上風,卻偏偏在最後意外頻生, 被逆轉了結局。

  這清徽道長的因果……莫非有毒?
  而更糟糕的是, 他體內的佛台已經遍布裂紋,這是他能拿出的最後一輪賭鬥。

  想到這裡, 玄慈閉上雙目。

  哪怕耗盡此生之壽數, 他也要干擾這因果,定下必勝之機緣!

  ……

  瓊宇山,誅仙劍台。

  展鴻雖然虛弱, 但還是毅然走出,直面半空裡的周乙墨。

  “你究竟是哪裡來的魔頭,竟然想同時重創瓊宇劍派和赤火魔宗?”

  他在對方屠戮蛇堂、龜堂弟子的一瞬間,也想明白了緣由。

  這周乙墨潛伏多年,竟然根本不是真心為了赤火魔宗,而是另有圖謀。

  程小澄想到上次隕落的羅羽魔君, 不由出聲問道:“周乙墨!既然如此, 那羅羽魔君上次襲擊我瓊宇劍派,莫非也是你從中攛掇?”

  周乙墨哈哈笑道:“兩位果然都是聰慧之人, 不錯,關於瓊宇劍派的一切謀劃,都是出自本座!如今你們也算死得明白了!”

  “可惡!難怪你會登上長老之位!”

  程小澄氣得眉頭髮顫, 喝道,“那羅羽魔君雖然被清徽長老意外斬殺, 但是如今想來, 這反而順了你的心意!你心機如此深沉, 你……究竟是誰?!”

  事到如今, 一切都說得通了。

  只是,程小澄還不知道。

  赤火魔宗的虎堂也早已被周乙墨暗中派去靈樞觀, 在半途被坑殺。

  而赤火魔宗的宗主上官裕……

  呵呵,不提也罷。

  周乙墨桀然笑道:“本座是誰,你們就沒必要知道了。好了,本座的耐心有限, 一切到此為止, 你們……都給我去死吧!”

  說著, 他伸手一引。

  天上的雲層滾滾沸騰,有黑色的光芒, 如同流火一樣墜落。

  這正是剛才屠殺蛇堂、龜堂弟子的一招!
  “諸位弟子,禦劍死戰!”

  程小澄勉力將拐杖向外一扔, 禦使其直奔天空的黑色雲雨攻去。

  可是,她才動手,就覺得胸口一疼,嘴角不受控制的溢出鮮血。

  一眾弟子心存死志, 齊齊禦使飛劍,宛如萬劍騰空, 射向墜落的光雨。

  可惜, 他們實在是太弱了。

  只見一柄柄飛劍, 在半空裡, 被黑色光雨轟中, 迅速斷成兩截。

  飛劍崩毀,化為碎片墜落。

  程小澄的拐杖法寶,也才飛到一半,就被轟得栽進地面裡。

  黑色光芒,如同陰雲一樣,籠罩整個天空,壓在所有人的頭頂。

  “程長老,今日我初悟劍道,沒想到就遇上這樣的危難。看來冥冥中,確實早有定數。”展鴻輕歎一聲,說道, “罷了,就看我這最後一劍,能否斬破這天意。”

  程小澄一怔,抬眼望向那靜立在前的邋遢青年, 你……還有一劍?
  一眾弟子也面露絕望的看去。

  此時此刻, 他們已經到了真正的絕境。

  可是,展鴻師兄……還能救下他們嗎?

  引動天地變化,匯聚元氣如雨,這可是陽神境的恐怖一擊啊!

  周乙墨立在雲層之上,暢快笑道:“哈哈哈!瓊宇劍派……三宗十七派之一,就從今日開始,正式除名吧!”

  黑色的雲雨壓到了近前。

  展鴻驀然看向誅仙劍台,那是此刻籠罩在黑暗裡,還唯一亮著的地方。

  四道劍意虛影,屹立在天地之間。

  “非銅非鐵亦非鋼,曾在須彌山下藏。不用陰陽顛倒煉,豈無水火淬鋒芒?誅仙利,戮仙亡,陷仙四處起紅光。絕仙變化無窮妙,大羅神仙血染裳。”

  這是他來到瓊宇劍派後,聽白砂糖提起過的詩句。

  她說,這是清徽長老當日在布下誅仙劍台時,親口吟唱的句子。

  而他在臨行前,也曾聽清徽道長說過:“展鴻,貧道欣賞你的決心。既然你執意如此,明日就回一趟瓊宇劍派吧,那裡……有這世間最強大的四柄劍。”

  以前他不明白。

  如今,他在誅仙劍台裡感悟五日,才隱隱明白其中的真意。

  這劍……世間最強!
  既然如此……

  他伸手向立在東方的一柄劍意虛影喝道:“清徽道長,可願借劍一用!”

  所有人都一下子看向他。

  展鴻師兄在說什麽啊,清徽道長明明不在山上,他怎麽可能聽得到?
  而菩提崖上的眾人,更是將目光瞬間落在靜坐的藍袍道人身上。

  這種生死絕境的時候,對方……竟然在借劍?

  這是在搞笑嗎?

  玄寂哈哈笑道:“清徽,你這靈樞觀的人,腦袋好像都不太靈光啊!”

  其他人也議論紛紛,這叫展鴻的家夥是傻了嗎?

  然而,唯有玄慈方丈猛然抬頭,望向對面那神色淡然的道人。

  “清徽,你……莫不成還能隔著千裡借劍?”

  瓊宇山和小寒山寺的無數人,竟然只有他一個人把這句話當真了。

  玄寂當即疑惑的問道:“師兄……”

  可是,還沒等他說完,就聽那對面的道人平靜說道:“可,借你誅仙一用。”

  這……這清徽道長竟然在答應?
  眾人聞言一愣,不由迅速扭頭,看向那鏡面景象裡。

  只見誅仙劍台上原本虛幻無物,隻算作光芒擺設的劍意虛影,此時竟然劇烈震蕩起來。

  隨即,那東方的一柄劍影猛然衝出。

  展鴻福至心靈的伸手一握,掌心裡已經多出一柄樣式古樸的長劍。

  這劍不是實物,而是劍意凝聚,只有一擊之力。

  可是這一擊……已經足夠了!

  他握緊劍,向上方濃鬱的黑暗劈去。

  程小澄和所有存活的弟子,都眼睜睜的向那看似普通的古劍望去。

  這劍上沒有透出任何殺氣。

  但是唯有握著它的展鴻,心裡莫名知道,這就是天下第一的殺劍!
  誅仙利,戮仙亡,陷仙四處起紅光。絕仙變化無窮妙,大羅神仙血染裳。

  這句詩詞裡已經揭示了一切,即便這只是一柄劍意所化的虛幻之劍,又豈是一個區區陽神境的周乙墨所能抗衡?
  因此,在這一劍斬出的刹那,眾人就看見了這輩子都忘不了的一幕。

  整個天空都被這一劍劈成了兩半。

  一層層黑色雲雨在這一刻倒卷而回,天地顯現出一條恐怖的裂痕。

  而在那裂痕的中央,立著滿臉不可置信的周乙墨。

  他張大了嘴,像是要說什麽,卻凝滯在這一刻,什麽也沒有說出來。

  轟隆隆——

  有空間風暴在裂痕裡劇烈的躥動,卻仿佛被無形的劍氣壓製著,無法透進這方世界分毫。

  所有人都呆滯住了。

  “這是……劈開了我們生活的世界?”

  “故老相傳,有修行極致者,可以飛升成仙,這黑色裂痕之後會是仙界嗎?”

  “不可能,這怎麽可能!”

  “這就是展鴻師兄的力量嗎?不,不是展鴻師兄,是這誅仙劍台!這是清徽道長設下的誅仙劍台的力量!”

  “恐怖,超越世間認知的恐怖!”

  “……”

  瓊宇劍派的弟子們在呆滯之後,就回過神,一個個無法置信的議論著。

  可是,再怎麽無法置信,事實都擺在眼前。

  程小澄目光怔然,驀然轉頭望向那半空裡如同凝滯一樣的周乙墨。

  她忽然明白。

  不是周乙墨不想動,不想說話,而是他的這具身體已經被斬成了虛無,只有生前最後的景象還停留在原地。

  “恐怕……就是我瓊宇劍派的創派祖師,都斬不出這樣恐怖的一劍吧……”

  程小澄落眼望向前方靜立的青年,覺得無比震撼。

  然而,就在這時候,展鴻卻緩緩回頭,望向那東面的劍意虛影位置,作揖說道:“多謝清徽道長借劍!”

  眾人這才反應過來,不是展鴻太強,而是……清徽道長太過不可思議!

  誰人能想到,就算清徽道長不在瓊宇山,也能借出這足以斬破天地的一劍!
  半空裡凝滯住的周乙墨,在展鴻轉身的刹那,一寸寸崩裂。

  如泡沫一樣,迎風飄散。

  “我們……得救了!”

  “周乙墨……周乙墨他死了!”

  “瓊宇劍派沒有滅派,而是赤火魔宗敗了,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一位位弟子喜極而泣。

  他們驀然圍住展鴻,將他高高拋在天上,又接住,歡呼雀躍。

  ……

  可是,在小寒山寺的菩提崖上,氣氛卻無比凝重。

  玄慈方丈禁不住站起身,一臉忌憚的看向張鳴,合十的手掌有些震顫,說道:“這不可能!這世上早已沒有了飛升之路,你怎麽可能斬破天地枷鎖!?”

  他這句話,反而讓張鳴一愣。

  什麽意思,這方世界不能飛升嗎?
  那李長壽、郭香這些轉生或殘破的仙神是怎麽回事,仙界被打碎了?
  他不免疑惑的問道:“方丈大師,敢問這世上為什麽沒了飛升之路?”

  玄慈眼眸沉凝。

  “這不是什麽秘密,我小寒山寺雖然不是世間頂尖的門派,但也聽說過,無論三宗,還是大晉皇朝之外的修行勢力,近三百年都再沒有人飛升天界。”

  他猶豫了一下,終究說道,“至於其中緣由,老衲修為低微,無法得知。”

  張鳴眯起眼睛。

  飛升?

  究竟要到什麽境界才能飛升?
  他們又為什麽無法飛升了?

  如果不能飛升,那這世間的至強者,這三百年都去了哪裡?
  逍遙世間,存世沉眠……

  還是兵解轉世?

  這一刻,他雖然在辯法上勝了玄慈,但是心裡卻生出更多的疑惑。

  甚至,自己為什麽來到這個世界,系統是什麽來歷,有什麽樣的使命或目的?

  一切都成為無法解釋的謎團。

  “不急,這世間所有的秘密,注定會隨著我的前行,而不得不揭開。”

  張鳴心裡暗自思索。

  然後,他抬眼望向玄慈,問道:“方丈大師,如今這因果之辯,貧道四戰四勝,你可還有話說?”

  隨著他這一句問話,懸崖外的瀑布景象驀然震蕩,碎成一片片塵埃飄落。

  而立在菩提樹下的玄慈也身軀一顫,吐出一大口鮮血。

  眾人不由驚呼:“玄慈方丈!”“方丈師兄!”

  玄慈神色落寞的搖搖頭。

  他雙手合十的說道:“此間因果,自我而始,亦自我而終。清徽道長,是老衲敗了,是你之承負,壓我之因果!”

  說完,他身上的氣息一節節跌落。

  在無人可以看見的角落裡,那遍布裂紋的佛台,在這一瞬崩塌。

  因果之道敗了,就是修行之路斷了。

  道崩之日,命隕之時。

  玄慈“蹬”的跌坐在蒲團上,皺紋快速長出,身體變得無比衰老。

  玄寂、玄因和玄念等人眼露悲戚。

  一位陽神境巔峰的至強者,竟然敗了。

  不是敗在正面對決之中,而是敗在自身的道爭之中,一身執念就此磨滅。

  這是何等的悲哀!

  刹那之間,玄慈方丈的身上就再無一絲修行的痕跡。此刻的他臉色蒼白,宛如一位遲暮的老人,在艱難的喘息。

  “清徽道長,老衲還有一事不懂,那瓊宇山的劍台可是你所布置?”

  他至此都想不明白。

  為何那劍台能遠隔千裡借出,又為何能斬破這天地間的枷鎖。

  清徽,你到底明不明白……

  這意味著什麽?
  天地間的至強者困在飛升之路三百年,他們若知道這世上有人能斬斷天地枷鎖,勢必會奔你而來,嘗試登仙飛升。

  這是改變天下格局的大事,也是甩脫不掉的麻煩啊!

  張鳴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麽。

  他只是微微頷首,說道:“不錯,這誅仙劍台確實是貧道所布。”

  “不過,此劍不是真劍,只是我靈樞觀祖師所留下的一道劍意罷了。若非前人所留,怎麽稱得上‘承負’二字!”

  PS:4400字送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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