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化弄人,天意注定。
向大勢而生,逆大勢而沉,滾滾東流水,淘盡真英雄。
“彼岸!這是哪一位大人物提前歸來了,還是說不曾遠去?!”
陸壓有些悚然,在那目光下,朱紅葫蘆都像是要崩碎了一般,整個六道輪回空間都不穩固,這裡最強者也不過是被鎮壓封印的彼岸魔佛啊!
而今一尊真正的,完整無缺的大人物上門,自然令他本能升起危險之意,身心發寒發麻,背流冷汗,連真靈都變得遲緩,腦海裡浮現出諸多幻境。
哧!
然而,那位大人物似乎並不在意他,只是盯住了一方世界,而後金光一閃便沒入其中,王道氣息滾滾,洗滌天上地下。
“是昔年的那位,竟不曾坐化?!歷史又變了,可為何卻無一絲感應?”
陸壓目光都呆滯,他似乎,見到了一個應該早已坐化的存在,不是在一眾天意的鬥爭下逝去了嗎,怎麽又逆天歸來?
很快,他如夢初醒,再不敢多想,朱紅色小葫蘆一轉便有白光騰出,毫芒迸發,定住了因果,斬斷了一切念頭。
那位,可是上古末年人族領袖,於龍台鑄人皇劍,上斬天神,下劈邪魔,中除妖物,帶著人族艱難求生,真正定鼎為天地主角的強勢人物!
一眾天意內,與其有仇怨的可不少,而今歸來,當世會亂成什麽樣他已經不敢想了。
“所以,我的任務呢?
大哥打進來,不會去揍六道輪回之主了吧?”
廣場上,久久不曾等到六道之音的孟奇陷入了沉思。
他有些迷茫,任務呢?六道呢?大哥呢?
怎麽就剩他一個了···
正想著,小孟幽幽一歎,取出一塊靈玉來,一口下去嘎嘣脆,饕餮口運轉,以此為養分滋潤起他的肉身來。
天空空,地空空,心也空空,肚子不能再空空了。
與此同時,西遊世界。
李昱駕臨,高舉人皇劍,只見金霞水波擴散下虛空重疊,處處交合,任意兩點之間,再無距離,惟有虛幻的時光長河靜靜流淌,不舍晝夜。
祂一步邁出,光影交錯,似在上升,又似在下降,周遭竟泛起了無形漣漪,猶如被激蕩的湖面,待到穩定下來時,已然出現在了一片氤氳繚繞的仙境中。
此地高空無日而光明不減,腳下雲海松散而踏之沉穩,讓人似乎行於天外,處處能見仙禽瑞獸,靈草奇花,皆是世間斷絕已久的種類,仿佛上古神話時代來到如今。
而仙境中央,立著一座普普通通的宮殿,上書三個無法辨識但又能自通其意的文字:【兜率宮】!
此地自有道德,自有規矩,自有己道!
“太上,我而今,也見過足足四位了,這也許亦是某種映照。”
李昱啞然一笑,倒是覺得自己與這個名號頗有緣分。
祖界的太上一氣化三清,辟三大脈之首,無間冥土一念登不墜,共創三屍九蟲法;荒古紀的老子與道德天尊亦是有緣,仙古紀的大赤天主曾並肩作戰;承接人皇過往時自然也見過這位開天辟地以來的最古老者。
緣,妙不可言。
“太清一脈,銀角童子,見過人皇。”
伴著祂的腳步落下,兜率宮的大門無風自開,內走出了一位身穿銀袍的童子,躬身行禮。
“天尊可好。”
李昱頷首,靜靜望著這片古老的宮殿,與過往中的一幕幕重合,身影愈發凝實。
“大老爺早有吩咐,人皇若前來,當恭迎入內。”
說完,銀角童子半側身體,做出請的姿勢。
“自上古以來,已有許久不曾踏足了。”
人皇劍內傳來一聲幽幽歎息,兩人穿過了重重殿閣,來到了一座布置簡樸清雅的房間。
在正中央,自然而然的吸引著目光與注意,宛如‘存世之基’、‘大道根源’的顯化。
那裡盤腿坐著一位鶴發童顏的道裝老者,身前繡著一副黑白陰陽魚繞成太極的圖案,其余平平常常,狀如普通之人,仿佛天地自然運轉時習以為常的規律。
世間最古老的彼岸者之一,三清中的道德天尊。
至此,銀角童子躬身一拜,便低垂著頭顱後退了出去,徐徐關上了門戶。
“道友歸來,可喜,人族將興,可賀。”
片刻後,那八卦爐內的火光微微一跳,有劈啪之音躍出,鶴發童顏的老者雙眼半開半闔,聲音蒼老而尋常,一同響起。
“昨日種種譬如昨日死,今日種種譬如今日生。”
李昱手中人皇劍一閃,頓時走出了一道身影,三重輪廓在身後層疊交合,逐漸穩定下來,與道德天尊面對面而坐。
聞聽此言,太上眼皮微抬,又道“他言,榮辱生死,皆有定數,當如何?”
“凡稱禍福自己求之者,乃聖賢之言;若謂禍福惟天所命,則世俗之論矣;天留一線生機,故‘人定勝天’。”
李昱回應,一雙眼眸也化作了重瞳,是為聖賢皇者之相,散發的氣機愈發宏大威嚴,與封禪台呼應,極天極地至人。
“道友之言,與當年依舊相似,但重量卻不可同日而語。
那麽,祂們如何?”
太上頷首,並不意外,人皇依舊是‘人皇’,理念大同小異。
只不過,實力截然不同,這便代表著,天意是否注定。
“順從者,我會給祂們一個無法拒絕的條件;無論是承接者,還是做減求空的產物,都比原有的要強大的多。
違逆者,應劫無生。”
李昱神態莊嚴,身後封禪台上亦是顯化了三口古棺,內裡十二色祥雲起伏,似可帶動萬靈開悟,萬族覺醒。
“妖。”
太上輕吐一字,看向了眼前的八卦爐,內裡似有一顆‘金丹’沉沉浮浮,接受著熬煉。
“實力不夠,方需妥協。
但現在,需要妥協的,是祂們。
人道統天,無人可阻;天下大同,也無人可阻。”
李昱見狀笑意愈濃,拳頭夠硬自然有理,力即理,自然而質樸的道理。
至於妖族,則有兩條路,要麽,祂以萬劫不滅身蛻變出一尊妖身來,接替妖皇,代妖聖助其功成,皆為己身自然不存在什麽人妖之鬥;要麽就出手斃掉祂,以神聖物質洗禮,將妖族盡化人皇族裔,自也無甚爭鬥。
“道友之法,可否驗證一二。”
道德天尊目光徐徐看來,望著那三口古棺的虛影,莫名聯想到了超然而去的道尊。
“靜候便可。”
李昱頷首,體內輪回轟鳴,勾連起了仙蓮,霎時意識降臨而出,浮現在眾生紀與亂古紀元。
當初攜帶山靈時祂便有所發覺,通過收取始祖棺柩驗證後便洞悉,與自己關聯密切的生靈亦可帶動穿梭,有輪回相助做憑依,則輕松很多。
眾生紀內,與三大厄土鏖戰良久,九天十地也早已適應了紛飛的戰火,強者一代代湧出。
最耀眼的,莫過於三大道祖,無始、阿彌陀佛與青帝;帝尊、聖帝與女帝等還差了不少。
這一日,他們三人心中卻倒映出一道身影來,正是許久不見的人皇,告知了他們一則消息,有造化福澤,可讓他們修行另一體系,歸來時有大好處。
而今他們皆是雙道果之身,只需分離一重道果出來便可,並不需要真身前往,也不影響當前的戰局。
“至高路遙,此法未嘗不可。”
三人意動,各自分化出了一重道果身,一者波光粼粼,傳響鍾鳴;一者佛光普照,過去未來當世皆空;一者混沌澎湃,青蓮遮天。
“待到歸來時,也許比你們此身都快的多,已成至高。”
李昱微微一笑,調侃了三人一陣便再度消失,將至高魔佛與昊天身也帶走送入了輪回中。
仙古紀元,上蒼劫身(雷帝)所化的神霄上帝亦是複蘇,踏入輪回內;在至尊殿堂堆骨頭的黑皇則被李昱喚動,耳朵一下子立了起來。
“汪!還是老古你靠譜啊,造化這麽快就上門了,那人寵呢?”
“那邊不太適合他,墓可不能亂挖。”
李昱想了想,似乎還真沒適合段德的位置,總不能是生死無常宗吧,真武大帝似乎也相去甚遠,不過倒也不是不行。
語落,祂出手截出了黑皇的一重道果,將之也送入了輪回中;這一次可算是組團升華了,歸來時足以掀翻局勢。
另一邊,仙蓮搖曳,輪回轟鳴,一下子在兜率宮內浮現出數道身影來,皆朦朦朧朧,與此世有種格格不入之感。
堪比彼岸的魔佛波旬、比擬造化圓滿乃至偽彼岸的神霄上帝與昊天,還有無始、阿彌陀佛與青帝;以及背負數座諸天大因果的黑皇。
足足七人,一下子讓太上的目光熾亮了起來,旋即深深的開了一眼李昱道“人皇道友跟腳非凡,卻是讓貧道想起了‘道尊’,未來可期。”
“吾等聯手,再合適不過,道果之爭無人可撼動,待到超脫後道友自會明了種種;只是眼下還需我們聯手遮掩一番,讓他們也化為此世生靈。”
李昱抬手一揮,金霞水波籠罩而過,將七人遮掩,抹去種種痕跡。
就無始而言,東皇太一與他較為契合,都是時光之道,也都是敲鍾的,可先從玄天宗入手,釣出天帝,謀劃還是合作進而觀之。
仙僧王轉世的阿彌陀佛自不必說,聽名字也知與那位最古老者阿彌陀佛有緣,所修之道亦是契合,可頂替成為做減求空的產物,簡直量身定製。
可讓其前往少林寺修行,亦或在六道輪回空間培養一二。
青帝的話與未來的彼岸青帝有緣,某些方面比較契合,在其登岸後可接替,提前準備做減求空,也可將東王公權柄賦予,這樣一來也算是多了一位彼岸盟友。
而黑皇···還是丟給小孟吧,跟他一塊修行成長,日後背負的因果若是太龐大不好進步,轉移些給黑鍋也是蠻好。
就是不知,莽金剛能否降伏這惡犬,想來日子應該比段德好過些。
昊天、神霄上帝與魔佛波旬自就不必說了,去找阿難的麻煩便好,從頭到尾替代的完完整整,明明白白。
甚至李昱都在思量,是否要將大赤天主帶來,承接太上···
正常而言,只有近道之所方可避開彼岸天意的探查,如生死原點,太古雷池,九幽最底層冥海,九重天上層等地,比諸天萬界更接近真正的‘道’,內裡時空混一。
不過對現在的祂而言,並不需要,與太上一同出手遮掩,就是同為最古老者也難以看清。
“道友所言有理,想來祂們也不會拒絕,隻待時機便可。”
太上頷首而笑,抬手一點間顯化黑白陰陽魚,正徐徐轉動,化生深邃的漩渦,通往著另外的紀元,另外的諸天萬界。
無為非不為,順應天時,師法自然,依循於道,便是無為,無為者,有道加身,大勢相合,無往而不利!
李昱亦是出手,兩人合力,將七者痕跡抹去遮掩,塑造出全新的跟腳,更有起源史河奔騰而出,煉假為真,直接為他們續上了真實的歷史,融入光陰大河內,成為既定的一部分。
此一行,也可讓他們修持此界體系,快速成長起來,相合之日便是至高。
這日後,若是祖界戰亂,與諸天外的勢力對上,也可找些人手來;那虎視眈眈的幕後黑手欲出手,也可借超脫後的三清之力擊之···
而後,祂抬手一撕,直接追溯向了無盡遙遠的過去,將昊天身與神霄上帝送往了那段歲月,又降臨中古,將魔佛波旬留下,在淨土之頂等待即將領悟如來逆掌的阿難。
“道友還真是準備充分。”
此際,連太上都眼角一動,有些無言,這連環手段下,被鎮壓的魔佛是真無法逃出生天了。
“因緣際會,靈寶道友之遺我亦可相助。”
李昱不以為意,同時體內分化出祖界身,通體流轉量劫氣息,是無數紀元破滅的象征,演繹大寂滅、大空無、大玄虛;仿若一切終焉與盡頭。
融匯了量劫與破滅權柄的此身,與象征‘從有至無’的靈寶天尊也很契合,可分開承擔,幫助三清更快的超脫,如此一來小孟背負的也更少,希望更大。
“···”
道德天尊沉默,萬古千秋的對弈與謀劃,似乎在今天都失去了意義,以未曾出現過的方式達成。
這倒是意外之喜了,只是不知,這位人皇還有沒有剩下的承接者。
不遠處,他我身也發生了種種變化,傳出了淡淡的轟鳴聲,仿若在開天辟地。
他的體內,天地開辟,在演繹著玄妙,周身穴竅正以超越正常衍化的速度誕生著物質,形成了一輪輪赤日與金月,群星閃耀,拱衛紫微高懸內天地中。
刹那就出現了無數年的演繹,高山大海成型,被人道水波浸潤籠罩,並有生命在孕育。
地仙之身,穴竅內附屬天地開辟,但卻無法與真實相比,即使所有穴竅拳加起來也遠遠不如真正的恆星,但隨著境界的提升衍化到最後,將成為真實宇宙。
“地仙,比原本歷史進程快出了很多。”
李昱低語,此身已然越過人仙,達到了地仙境界,之後修行就是繼續開辟,直到周身所有竅穴都成為一重天地,圓滿之時即地仙頂峰,若接著能反哺天生九竅與五髒六腑,讓它們初步演繹成諸天之一,則算晉升天仙。
到了那時,這處宇宙裡會有真正的智慧生命誕生,形成一個個文明。
轟隆!
他驟然起身,握起人皇劍,此劍同樣複蘇到了地仙層次,一舉一動皆有磅礴浩瀚的力量相隨,四周近乎衍化出虛幻的人道宇宙籠罩鼓蕩。
蓄氣、開竅、外景三天梯等修行後,便是法身人仙、地仙、天仙、傳說大能、造化大神通者、彼岸天意。
而在當前節點,傳說未歸,造化遙遠,彼岸不知;地仙可以說是天下頂級高手的行列了。
足以將北周擴張,一具吞並草原與南晉,開創人道皇朝!
“道友而今有何打算?”
太上看來,眼下節點太早了,很多事情都未曾展開。
若在此時落子,將佔據大優勢。
“貫連過往,建當世不朽皇庭,人道統天敕封鬼神。”
李昱通體生輝,身後亦有人皇之影浮現,這是祂們共通的意志。
人族,才是天地主角!
同時,六道輪回空間內,也多出了數道身影,仿佛本就在此一般。
“這些輪回者是誰的魚,又是什麽時候來的?”
剛自駭然中恢復的陸壓又受到了驚嚇,望著眼前的三人一狗有些發懵,封神榜上無名,輪回印內無痕,他們從石頭裡蹦出來的不成?
可一推演,分明是當世生靈,或為玄天宗弟子,或為少林寺佛子,或為東陽別府有緣人;就剩下的這條狗比較普通,是凡塵中的犬類。
可普通的黑狗又是怎麽進入輪回空間的?誰會拉這東西當道標啊!
也沒哪位大能口味怪到這程度吧。
念頭起伏刹那間,他也反應了過來,這顯然是有彼岸大人物落子了,很可能就是先前那位,顯然是惹不起的,別說是他,就是現在的魔佛都不願招惹。
既無法插手,那便隨祂去吧,示好一二也不錯。
下一刻,在陸壓道君的操縱下,這幾位輪回者便有了合適的經歷與身份,其他的‘六道’也隻當是他拉進來的,並不知其名未上封神榜。
“這些人,也是輪回者?
怎麽還有個背影和黑狗?”
在此等候六道,啃了一塊又一塊靈玉的孟奇愣住了,怎麽前面迷霧中一下子多出了這麽些人。
自己此次的輪回任務要與他們一起完成?怎麽比起來,他反倒更像是新人一樣。
“滄海成塵幾萬秋,道化黃發長生愁。
一夢便是諸世過,方解無始亦無終。”
前方,那白袍披發,背對眾人的青年長吟,一步邁出,進入到了光柱中。
在其周圍,隱隱有時光更迭之意,朦朧鍾聲響起。
“混沌幾由記經年,萬古青天一株蓮!”
另一位青袍男子亦是閃過,步步生蓮,有清輝灑落。
更給孟奇一種熟悉而陌生的感覺,仿佛先前東陽別府一行時見到過他的身影。
“來也空空,去也空空,佛也空空,我也空空。”
最後一人粗布麻衣,三千煩惱絲盡落,手握佛珠,言行之間自有禪意,腳踏金蓮進入了任務世界。
看起來都好強的樣子··小孟沉思,為何這些人在外界都沒聽說過,一直藏拙也有些不太可能。
“汪汪汪!”
就在此時,幾聲狗叫響起,打破了原本肅穆的氣氛,高手形象全無,只見一條水牛大小的黑狗竄了出來,鮮紅舌頭甩動,盯住了小孟手上被啃過的靈玉,又猛力嗅了幾遍,肯定道:
“汪!不會錯,你都會這神通,有緣人就是你了。”
有緣人?
誰會跟狗有緣啊!
孟奇心中簡直是簡直了,仿佛狂風暴雨連綿起,電閃雷鳴呼嘯過。
大哥,你在哪,這究竟是怎麽了?六道,你說話呀,你說句話呀!
“汪!什麽意思,小光頭,你敢嫌棄本皇?
我曾與人皇稱兄道弟,也曾追隨過天帝,曾俯瞰九天十地,也曾辟道做祖,在末法時代成仙,更培育過未來的天帝!
多少天驕強者想成為人寵都沒機會,諸世都要傳頌吾名!”
黑皇面色不善,鮮紅舌頭甩動,竟一下子人立而起,兩爪叉腰,釋放起自己的‘王霸之氣’來。
“你才光頭,佛爺頭髮早長起來了!”
小孟不吃它這套,只聽見了‘光頭’二字,頓時急了起來,強力反擊。
“沒用,本皇與太多和尚呆過,鼻子一動就聞得出來,你這頭髮已經在掉了,要不了多久又是小光頭,桀桀桀,小光頭。”
黑皇一副我吃定你的模樣,大爪子直接拍到了他的肩膀上,拉著就往任務世界的光柱內走去。
“這世界,變得有些快···”
孟奇一臉凌亂,也不知道是哪一步出了問題,怎麽就變成這樣了呢?
總感覺有什麽東西偏離的太狠了,有些超乎想象。
而在他進入光柱後的最後一刹,熟悉的聲音響起:
“賢弟,你小師弟養了一條狗,你養一條也無妨,來日有大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