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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鏡》第一百二十章 佛緣因果 辰光殘石
  遲瑞在陳恩面前充不了“爺”,反過來,陳恩就算眼裡沒遲瑞,也要留給他身後的百煉門幾分面子。

  同樣是“十五人宗”之一,百煉門和靈辰宗不同。

  後者已經是虎落平陽,形單影隻,沒了仗恃。

  百煉門卻是四明宗、浩然宗這股勢力的重要成員,

  就算宗門不以戰力出名;就算四明宗如今遭受重創,這一脈聲勢大不如前;可作為與千奇宗並稱的製器宗門,幾乎把持著洗玉盟三分之一的法器製煉資源,依舊是財大氣粗,虎虎生威。

  相比之下,金幢教北上,卻還沒有得到飛魂城一脈的完全許可,像是百疊門、五絕館等兩家地階宗門,甚至都不是太支持。

  作為宗門高層,陳恩很明白這一點。故而沒有必要,他絕不會旁生枝節。

  對遲瑞,他笑盈盈的很是親切:“遲老弟大清早的就來巡檢,實在是辛苦了。”

  遲瑞咧嘴笑了笑:“隻為安寧日子罷了。”

  “正是如此,一起?”

  “陳護法請。”

  遲瑞微側身子,請陳恩先進。兩人掀簾子到了後邊,海底老礦區改造來的地方,沒什麽講究,這裡是一條由螢石照明的甬道,走過去,中間有一處開辟的空地,供人伸展活動,邊緣開了幾處門戶,此時有一處正處於開啟狀態。

  陳恩是第一次過來,打量這處“院子”,有點兒疑惑。

  遲瑞作為原礦區的老牌護衛,對這裡很熟,直接往裡走,只是臨進門的時候,招呼一聲而已,也不見楊名迎出來。

  陳恩沒話找話:“店家倒也敞亮。”

  遲瑞咳了一聲解釋道:

  “這裡的東家主售原礦,都是大進大出,店裡隻擺樣品,談妥了生意,直接從礦上運的。店裡剩下的,就是他收藏的那些破爛,不能說沒好東西,可招子不亮,闖空門都沒意思。”

  兩人這就算聊起來了,見進了屋,還有一段通往藏庫的甬道要走,陳恩微微一笑,問起遲瑞今天的目標:

  “貴門是不是察覺哪位的嫌疑?”

  “不,例行公事。”

  遲瑞地位遠比不過陳恩,不免多了幾分小心:“碰到生面孔,來問問底細。回頭遇了事兒,總要有個抓手。”

  陳恩看他一眼,驀地收束聲線:

  “那一男一女,以前在別處沒有見過?”

  “自然是沒有……怎麽著,有問題?”

  “嘿,昨天還叫寶道人,今天就姓余,我倒想問問,是不是叫‘余寶’什麽的……”

  陳恩冷譏一句,又問道:“他們有沒有去貴門店面問起‘辰光石’?”

  “這個要問櫃上。”

  聽到“辰光石”,遲瑞心頭微微一跳,但他口風很緊,心思也不像臉盤那麽粗魯,反而趁機問起另一個目標:

  “陳護法,那位叫什麽勝慧的行者……”

  陳恩眼角抽搐一記,對這位,他恰是知其來路,所以一開始重心就沒放過去。本來也不想給遲瑞多說,卻又怕這個粗魯漢子不知輕重,生出事端,終究還是提醒了一句:

  “這一位,不要招惹,想想哪兒出行者和僧侶!”

  聽他說得鄭重,遲瑞自然不會往攔海山那些旁門廟宇上想,思路一放開,就是倒抽一口涼氣,猛然停下腳步。

  陳恩停下來看他:“幹嘛?”

  “陳護法,既然是那邊的人物,這不妥吧?”

  陳恩哪想到這五大三粗的爺們兒,心思這麽纖細?又氣又笑,依舊是收束著音波:

  “空有庵又怎麽了?隔著十億裡路呢,就是過江強龍,你們還用怕他?是他要忌憚你們才對。”

  遲瑞心裡暗忖,你們也是過江龍,怎麽就沒這份兒自覺?

  他面粗心細,如今從陳恩嘴裡得了新情報,從他這個層次上,已經足夠了,如何樂意再去招惹?不免要找理由退卻。

  可是陳恩哪能容他佔便宜?扯著他進來,就是要做擋箭牌的,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走了。

  當下笑吟吟地伸手,憑著長生真人的修為境界,抓小雞似的將遲瑞按住:

  “你打的招呼,主人都要迎出來了,哪有轉身離開的道理?”

  說話間,楊名還真的轉出來,見到遲瑞,招呼一聲,但卻不認識陳恩,臉色便有些不對。

  遲瑞知道他的性情,也不想看他找死,咳了一聲:

  “這位是金幢教祖堂護法陳恩真人。”

  他在“真人”兩字上用了把力,果然把楊名給震住了。

  再怎麽不通人情事故,明知是長生真人,還要撞上去找死,那是蠢貨或瘋子才做的事兒,楊名當然不認為自己是那種貨色。

  陳恩才不管遲瑞和楊名是什麽心思,他隻覺得,遲瑞這擋箭牌用著很順手,便一邊按著遲瑞,不讓他動彈,一邊笑道:

  “剛搬來不久,和遲老弟一起,探視街坊,了解下情況。”

  陳恩倒是長居久住、當仁不讓的架勢,讓都知道此間背.景的遲瑞和楊名都是莫名尷尬。還好陳恩緊接著又問:

  “裡面有客人?”

  “是……”

  楊名才開了個頭,倉庫中忽地傳出聲音:

  “這位施主,看起來好生面熟。”

  陳恩心神一激,隨即明白,問的不是他,好險身體反應是給控制住了,沒在遲瑞等人面前出醜。

  他確是緊張,空有庵的名頭,不是那麽容易接下的。

  別看他在遲瑞面前說得大氣,其實他很清楚,勝慧行者近十幾年來,多數時間都與八景宮走得很近。

  空有庵離這兒十多億裡,可八景宮一個“下天梯”,可花不了多長時間。

  若真招惹了,別的不說,宗門內部就能扒他的皮!

  勝慧行者與人說話,從沒有遮掩的意思。而很快,倉庫裡也傳出另一個清朗聲音:

  “那一定是我與行者有緣了。”

  “緣起處,因果存焉,是我與施主存一份因果。”

  聽勝慧行者如此說法,楊名和遲瑞都是迷迷糊糊,陳恩也是半懂不懂,可他卻能聽出來,勝慧行者的態度,分明與說話的男子平起平坐。

  昨天主動聯系的時候,就覺得他們絕非常人,現在看來,勝慧行者分明也是一樣的想法。

  他該覺得慶幸嗎?

  陳恩本來是想近距離再打探一番,可感覺到庫中的形勢微妙,倒不敢輕易進去了,甚至也不敢放出感應,只是豎起耳朵,看能不能再聽出個究竟。

  勝慧行者似乎知他心意,主動問起:

  “施主高姓大名?”

  “姓余。”

  “仙鄉何處?”

  “行者是在探究因果嗎?”

  余姓修士語調輕松自然:“說起來我有一事不明,東西雖為一界,實則兩分,西方的因果業報法門,用在東方,之於根本,法理何在?”

  突兀的問題,驟然間將兩人的談話,引到不可索解的玄虛之境中去了。

  陳恩聽得眉頭連跳,就是勝慧行者,一時間也沒反應過來,多問了一句:

  “施主之意,是指天人根本法麽?”

  “行者既然知曉,不妨為我解惑。”

  勝慧行者沉默了片刻,方讚歎一聲:“施主思接高遠……”

  一個從來都是有一說一的人物,感歎起來,份量分外沉重。

  而很快,勝慧行者便道:“佛國宗門萬象,諸法源一而千差萬別,對此難有定論。然剝離佛門外相,借胎於天人法,不外乎太虛、靈昧相搏……修行中人,萬法皆由於此,不外乎名相之分,何必深究呢?”

  這種話,懂就是懂,不懂就是不懂,陳恩就是不懂的那個,他還想強自理解,卻覺得心神搖動,十分不安,忙止歇心思,但心中壓力更大。

  到他這種境界,總會有些奇異感應,此時他就隱約覺得,勝慧行者兩人在庫中論道,是涉及了極高層次的大學問,他也就是某次在隨侍教祖之時,聽聞一鱗半爪。

  這樣的話……

  他湊上去,不是找不痛快嗎?

  陳恩不由自主也生出退意,心中則將庫中三人的層次再度拉高,隻想著快點兒回返,給真正的主事人反映,再研究接下來的步驟。

  可懵懵懂懂的楊名,偏在此時回神,不懂看人臉色的劣性全開:

  “啊,陳真人,您請進。”

  這個黑瘦的店主,嗓門宏亮,絕不遜色於人。

  陳恩眼角又是抽搐,但已經給趕鴨子上架,裡面兩位肯定也知道,再退走,以後就別想再打交道了。

  只能硬著頭皮,先一推遲瑞,頂著這有等於無的擋箭牌,走了進去。

  一進庫門,就看到光線昏暗的倉庫裡,勝慧行者和那個姓余的神秘修士並排站在一起,都是背對著庫門。

  後者手中持一個玉碗,裡面似乎放置著沙礫狀的東西,兩人表情都還算平淡,可氣氛詭異莫名。

  另一位紅衣絕色女修,則側著身子站在旁邊,笑吟吟的似是在看熱鬧,倒是往這邊瞥了眼。

  雖然是背對著,可陳恩知道,那兩位已經知道他的存在,卻連頭也不回,徹底把他給無視掉了。

  他該松口氣呢,還是繼續緊張?

  大麻煩,大麻煩啊!

  此時,前面遲瑞的頭皮也是發麻。他的修為比陳恩還差幾個檔次,可有些時候,“眼力”和“修為”並不掛鉤,這麽明顯的“狀況”,他也能看出不對勁兒來。

  也就楊名這個憨貨,一門心思都在自家收藏上,對湧動的暗流全無所覺,大咧咧湊過去:

  “你們看重這青灘暗潮沙了?好眼力,這是當年一場雷暴過後,角城那邊收上來的一批,裡面不知摻了什麽雜質,物性有變,能夠干擾法器靈機,特別是祭煉之後,效果更佳。”

  余慈就問他:“這樣的暗潮沙,還有嗎?”

  楊名搖頭:“目前只有這麽一碗,當初那群蠢貨,隻當尋常材料賣,被劉家老頭佔了便宜,但那老東西其實也不識貨,加價一倍就賣出去,隻給我留了三斤,害得我四處尋訪,還是沒收回來多少,本來想煉製一件‘狂沙旗’的,也沒了指望,無奈這些年只能是零賣散賣,還剩下這麽一點兒。”

  余慈手持玉碗,似乎是思考,其實已追著楊名的心緒回憶,追溯當年情形。

  楊名的心理防線對他來說,才是真的有等於無。

  半晌,他突然開口道:“那場雷暴,范圍一定很廣吧。”

  “和天劫也差不多了,似乎當時就是有人渡劫。”

  楊名還有點兒印象,卻記不太清了,扭頭看遲瑞:“遲爺你是百煉門的,百來年前那場雷暴,是不是哪位上仙渡劫來著?”

  “那次?”

  顯然那次雷暴聲勢不小,遲瑞也有印象,且他知道的消息明顯要更準確一點兒。他自不敢在余慈兩人面前隱瞞,老老實實答道:

  “不是渡劫,而是兩位大能交戰,好像是從東打到西,一路打到天裂谷去了……”

  “咦?”

  旁邊的寶蘊突地來了興趣:“是不是當年太玄魔母與羅……與東海那位的大戰?她們是在這兒打起來的?”

  “好像是吧。”

  遲瑞也不敢確認,畢竟這種事情、這種層次,離他太遠了。

  可另一邊,陳恩卻是知道的,他眼睛盯在玉碗上,一時都移不開。

  雖然是已經過鑒定的暗潮沙,可若能與那兩位扯上關系,怎麽著也能沾上點兒仙氣吧。若能操作得當……

  “咳,兩位,這暗潮沙只剩下這麽一碗,我是絕不能賣的。”

  誰說楊名“憨”來著?此時他也是雙眼放光,硬生生就卡進余慈和勝慧行者中間,把玉碗從余慈手中“奪”過來,

  看得陳恩都是一頭冷汗。

  若不是這兩位還有幾分善念,就憑剛剛對峙時的交錯氣機,把楊名絞成肉醬都沒什麽難處。

  不過,以余姓修士的修為,能讓楊名得手,也實在可怪。

  接下來,那位的反應更是可怪。

  “既然不賣,那就算了吧。”

  余慈那叫一個雲淡風輕,剛剛他既然搶在勝慧行者頭裡拿到手,心煉法火就不是吃乾飯的,早將裡面藏蘊的碎片微粒煉化一空,自顧自轉開,看似觀察倉庫裡的其他收藏。

  至於別人怎麽想,是他們的事兒。

  在貨架之間徜徉,余慈心裡也是念頭起伏。

  看到原物,聽到事情的原委,不免驚奇。

  他本將“雷暴”看為是獨立事件。

  這些碎片,可說是相當一部分根本法則的聚合,很容易與天地法則體系發生反應,“順水飄流”,從“高處”流到“低窪地帶”;而在天地元氣暴亂的環境下,比如一場擴及攔海山區域的雷暴,這種反應也會更強烈。

  緣覺法界碎片之間,也是有吸引力的,尤其是原本結構相連的,如果距離接近,完全可以自動還原,就算不相連的,也很容易聚成一處,可以解釋集中出現在角城青灘上的現象。

  而如今,有了太玄魔母和羅刹鬼王來“撐場子”,理由一下子變得更充分了。

  這兩個大能交戰,調動起的天地法則,廣袤無邊而又層次豐富,調動起緣覺法界碎片,不在話下。

  而且,有這麽一個推演,所有處在“低窪地”的碎片,理論上都應該相對集中才是。

  這對余慈來說是個好消息。

  當然,千萬別碰到楊名這種二道販子……橫生枝節。

  還有一件事,讓他比較在意——就是對緣覺法器碎片的感應。

  在店鋪外間,他竟然沒有對相隔不過半裡路的碎片,有任何感應。

  看到原物之後,他明白,這是因為含著碎片的沙礫,已經被楊名“處理”過的緣故,經過了一番精煉、祭煉,楊名的氣機干擾了微弱的緣覺法界靈光。

  除非余慈像在北荒之時,拿出緣法界的碎片,借實物感應,才能準確判斷。

  可問題在於,他都感覺不到,勝慧行者憑什麽感覺到?

  剛剛要不是寶蘊反應靈敏,擋了勝慧行者一下,先拿到手的,就要換個人了。

  而從另一個角度看,余慈剛剛以心煉法火,偷偷煉去了暗潮沙裡的碎片,這一手和當年在東華山的情況幾乎一模一樣。

  勝慧行者的反應,也沒有任何差別。

  他總是能夠發現緣覺法界碎片的“氣息”,卻永遠都是遲了一步,對余慈暗施的手段沒有任何感應。

  正因為如此,余慈懷疑,勝慧行者感應到的,不是緣覺法界碎片本身,而是別的什麽東西。

  比如……因果。

  他知道,以勝慧行者一貫的性情,是決不會說謊話、虛話的,既然如此,這位必定就是循著所謂的“佛緣”、“因果”而來。

  不管佛宗、玄門,都有一些玄之又玄的概念存在,可真正勘破之後,也就是那麽回事兒,至少在理念上,會非常清晰。

  余慈當然沒有到勘破因果的程度,但他對勝慧行者“太虛與靈昧相搏”的說法,非常有同感。

  類似的理念,薛平治提過、黃泉夫人提過、趙相山也提過。

  若隻從這個角度看,勝慧行者的見識便可與以上三人比肩。

  怪不得傳說他是菩薩轉世,生有宿慧的。

  余慈對他追尋“佛緣”、“因果”的手段更加好奇,如果能掌握這種方法,再配合現有的手段,收集緣覺法界碎片的速度,必然是如虎添翼。

  只可惜,這涉及到佛門的獨門心法,更重要的是思維法理,很難繞過。

  要不然,乾脆魔染算了!

  余慈瞥了勝慧行者一眼,但他很快發現,就是這半玩笑式的惡念,似乎也讓對方生出感應。

  兩人視線一對,余慈倒有點兒尷尬了。

  余慈同樣也有感覺。隨著時間的推移,勝慧行者對他的身份判斷,越來越清晰。

  這位轉世菩薩的靈覺,在“無作戒體”的加持下,著實可畏可怖。

  不能再呆在一塊兒了,雖然身份暴露也沒什麽,卻再不能像現在這樣便利。

  余慈目光在貨架上掃視,來回踱步,這裡稀奇古怪的礦石材料確實不少,但再沒有緣覺法界碎片的痕跡,他準備隨手挑兩件東西,應付了楊名,盡快離開。

  想來,為那一碗暗潮沙,勝慧行者還要再折騰一會兒。

  哪知視線才轉半圈,他卻又見到了一個似曾相識的玩意兒。

  余慈走過去,拈起承盤上幾粒散碎的晶石,琢磨半晌,揚聲笑道:

  “楊名道友,原來你這裡也有辰光石賣。”

  楊名護著手中的玉碗,怕再給勝慧行者搶了去,聞言隻往那一瞥,隨口道:

  “是某件法器上的碎片,辰光石也不算純了,不過用做封禁法陣的樞紐,應該會有不錯的效果。”

  余慈點點頭,不說話,又挑了兩類還算入眼的變異原礦石,和辰光石碎片一起,讓楊名估價。

  沒想到他這麽利落,勝慧行者的目光,在碗中暗潮沙和余慈身上幾個來回,

  終於是定神,繼續和楊名商量。

  余慈不理會別人是怎麽想的,和楊名結了帳,便與寶蘊揚長而去。

  才出門,後面陳恩三步兩步趕上來:“寶道友,難道忘了昨日之約嗎?”

  陳恩的聲音先低後高,變化幅度有點超乎尋常,心理波動也大,顯然,說出這番話,也是十分勉強。

  余慈知他是“身不由己”,不免好笑,停下身子,轉頭看他:

  “我看陳護法職責在身……”

  “不礙的,不礙的。”

  陳恩笑容裡有說不出的苦澀,如果真有選擇,他絕不會再來接觸這位和勝慧行者“交流”,也能隱然佔到上風的人物。

  可惜,他沒的選。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還是生意最重要。我與道友也是有緣,如今天色尚早,不如找個地方聊聊?”

  余慈沉吟。

  陳恩聲音壓低了些許:“辰光石適合封禁、組合法器所用,最需精純,不是我說,道友拿的那幾顆,是製煉過的,質地可不純哪。”

  余慈拿過辰光石,實與煉器、封禁無關,但既然陳恩這麽說,他也不好再推卻,就點了點頭:

  “如此……”

  話說半截,耳畔忽有鈴聲漫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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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早上起晚了,昨天睡覺前是57人,今天再更一大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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