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胡先生的霉運，大家是認可的

  等到格溫去看望胡狼的時候，胡狼已經拆開了繃帶了。

  灰塔正在病房裡，安靜的給胡先生換衣服。

  格溫看了眼，很好，沒有缺胳膊少腿，不需要裝義肢、義眼這類東西，源力使最好還是保持原生態比較好。或許自己的想法比較功利，但也是建立於為對方考慮的功利，胡狼作為一個挺厲害的源力使，如果因此失去了部分源力，那麽很容易抑鬱。畢竟比‘從來沒有’還要痛的，就是‘曾經擁有’。對吧，布O斯韋恩？
  “我給你帶了點水果。”

  帥氣的胡先生興奮地手舞足蹈：“請問是什麽呢？”

  這副造型不由得讓格溫笑了出來，不過覺得對著病人笑可能不太好，就用左手掩了下嘴。

  “橘子、蘋果還有一些西瓜。”

  他回答，在烏托邦搞到這些東西不容易。尤其是非淨化後的，是從貓瓦羅的田地與【卡卡愛心蔬菜百貨】中弄來的，貓瓦羅有一大片種植貓燈愛吃的水果的田地，而卡卡愛心蔬菜百貨屬於烏托邦中當局的壟斷級別的貿易，水果很貴。但奇妙的是，與在地球位面一樣，送人果籃幾乎永遠是不缺禮數的表現。

  “太好了！”胡先生愉快地說著，連帶著那對胡狼耳朵也不自主的愉悅地顫動起來。

  說起來，胡狼算雜食動物吧？聽說過一個說法，胡狼吃的葷菜僅僅佔據食譜的55%左右，剩下的45%全是素食，某種意義來說，它們要比人的飲食健康許多。

  灰塔拍了拍胡先生的胡狼耳朵，圓圓的熊臉上有著種埋怨的神情：

  “恢復期可不能吃太多啊，你這家夥。”

  “有什麽關系呢。”胡先生說：“我們可是源力使誒，心想事成誒。”

  “身體被打了一槍就會痛，哪怕不會死，痛苦也是自找的。”灰塔說。

  雖然熊說有理，但被打一槍還是會死的。

  人體比想象中的脆弱的多，比如說被一槍打在肚子上面也是大概率死亡的，並不像是一些人想象的那樣‘打身無傷’。

  格溫在病床上坐下來，把果籃遞給灰塔，熊熊翻了個白眼後就去剝了：“僅此一次。”

  他十分多余的強調著，就像是對咒刃說的‘這是你最後一次耍我了’一樣。

  格溫道了聲謝，看向胡狼：“你知道我要問什麽。”

  “是。”胡狼安靜下來，“你應該想要問我關於襲擊的事情，襲擊者是誰，有多少人幫忙，還有涉及到源力方面的情報，最後應該還要問一問我的看法，是吧？”

  全中。

  格溫面無表情，不，應該說是面無表情的‘假笑著’，心中不爽的跳轉了問題的順序：“先說你的看法。”

  胡狼愣了一下，然後露出無奈的笑容。

  格溫也頓了頓，隨後左手掩住嘴，偷笑了聲：“我想先聽聽你的見解。”

  詭辯了一句。

  “畢竟你的看法很重要，而襲擊者的能力我大概有點眉目，僅此而已。”

  “好吧好吧…”胡先生雙手輕輕搓了下臉，格溫發現幾乎所有的榮恩人都喜歡這個搓臉的動作，似乎能夠給他們一些勇氣，以及一些舒適的東西。

  他說：“我的看法就是，這個陌生的家夥雖然襲擊了我們，但目標並不在我們或你們身上，它為了創造混亂作出這種事情，所求的事物並不是龍炎或我，而是更加嚴重與重要的東西。我認為，集群源力會是一個很不錯的方向。掀起整個列車的混亂……對於永生者來說，毀滅老鄉人號要更加有意義一點。”

  “確實是個不錯的方向。”

  格溫認可了這點，他之前沒有想到這個可行性，因為他接觸的永生者無論是食人派還是非食人派i，都是一種變相的‘控制派’與‘幕後派’，對於它們來說控制老鄉人號更重要一點，通過老鄉人號生產的種種資源獲利。

  對於永生者來說，許多東西都要依賴烏托邦的進口。它們的武器工藝或許要領先於烏托邦人，但要養活一個王國，光靠武器是做不到的。烏托邦擁有一整套完整的工藝，並且烏托邦的面積要遠超所有永生者擁有的‘陸地面積’，根據一些文獻，似乎與魔女有關。魔女似乎規定了一套嚴格的永生者階級，只有完成什麽條件才可以擴大領地。

  同時，對於永生者的法理問題也是十分重視。

  盧娜西斯科偷襲自己的同事，並連殺了幾個，是因為它算好了位置與順序繼承人，先殺了自己的直屬上級，再殺同時，確保政治與法理遺產的繼承人只有自己，再去殺直屬上司的上司。遵循著一套很完美的‘謀殺鏈’，完成了‘按批數，按地位的法理造反’而不是‘越級造反’。

  如果是永生者之間的鬥爭，得不到的就拆掉，也是有可能的。

  “至於襲擊的人數。”胡狼皺了下眉，“很多，非常多，我無法相信這不是什麽潛伏在老鄉人號的組織做出來的事情，這麽多人，這麽多重武器，它們一定有一個在老鄉人號上面的據點。不然的話，根本不可能支撐它們作出類似於這場戰爭一樣的儲備。”

  很多人。

  格溫點點頭：“上次襲擊我的時候，人數也不少，不過似乎當時是精銳化的，襲擊我的人有轉輪機槍。”

  “轉輪機槍？嘶，這可…反正襲擊我的人沒裝備。”

  其實裝備了也沒有什麽大不了的，轉輪機槍更像是通過旋轉將子彈的打擊面從‘一處’變為‘一大片’，也就是說子彈之中有著空隙。稍微有點武學常識的人只要手持光劍，都可以輕松地在轉輪機槍的掃射中毫發無損的殺出來。

  不過胡狼不一定做得到而已。

  “襲擊者的身份，局裡正在找，他們在對比老鄉人號的烏托邦人資料來進行對照，目前還沒有結果。但我相信參照物這麽多的情況下，應該很快就會有真正的成果了。”胡狼頗為不滿，“這麽多的經費，這麽多的錢，結果連這麽多的襲擊者的出處，我們局裡都要等上大半天，局裡真的是墮落了。”

  灰塔嗤笑了聲：“特調局就是這麽一個組織，你如果問他們誰負責這件事情，他們人人都負責。但你若是說，辦事不利查不到資料該找誰負責，很神奇的是，誰都似乎有不用負責的理由。”

  格溫看了熊一眼：“你似乎對特調局很不滿？”

  “他有理由不滿。”胡狼解釋，“灰塔去年申請的補貼，今年審批結果出來了。”

  格溫眨眨眼：“沒通過？”

  胡狼忍笑說：“是‘請您回家耐心等候我們的答覆’。”

  “一年時間就這樣？”

  胡狼輕輕搖頭：“不，是三個月。這麽說吧，灰塔離開了那個崗位剛剛三個月，茶水都涼透了，所以一年多才收到這種訊息。你看，灰塔，如果當年你還在職的時候搞，不用一周就可以批下來，你偏偏離職後才去搞，你看…”

  這件事上面，熊熊確實是有點天真了。

  人走茶涼的這個道理，在有人有社會性的地方，就有它的通用性。

  “襲擊者的源力很強，但…”

  胡狼的表情有點遲疑，“…但又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強，說實話，看見頗具龍炎特色的那種九條火焰射線掃出來的時候，我以為自己必死無疑，可是…雖然確實幾乎殺了我，但它就是不夠強。”

  如果這是某種競技遊戲的話，胡狼現在應該要叫做大胡老師或大狼老師了。

  雖然他說的確實是真的。

  襲擊者的源力確實很厲害，但強卻完全沒有達到預期。

  格溫所能感知到的它的力量大概是車長級往上，但是發揮出來的水準，頂多算是一個很強的副車長級……不是說不厲害，而是沒有達成人們的心理預期，起碼格溫的心理預期，這個級別的源力使用者應該是可以秒掉胡狼的……胡狼的假寐之狼是輔助能力…這麽說，這次的永生者爪牙，有一點點的……超級兵？

  因為它甚至無法單殺一個落單的輔助。

  有點衝擊波的味道了。

  “根據我的觀察，它的源力能力大概是控制火焰彈射的能力，雖然以射線的形式發射，但是我發現它可以進行一定程度的彎曲。同時每一道火焰的威力都不是很高，如果你無法閃避其中一些傷害的話，硬吃威脅不大。然後還有個三道的狙擊火焰，彈道速度很快，同時威力很強，唔，但還是沒有想象中那麽厲害…”

  格溫點點頭。

  他頗感興趣的問道：“除此之外，從火焰之中的跳出來的能力有嗎？或者說將火焰變成鎧甲的能力？又或是用火焰蒸乾別人，奪取敵人體力？”

  “……哈啊？”胡狼一臉驚訝，“你在想什麽啊，火焰就是火焰，不會有火焰源力使用者擁有這麽多的能力吧？”

  格溫深深看了他一眼：“也是……”

  從胡狼處又獲得了一些別的情報之後，格溫就不打擾灰塔與胡狼的兄弟情交流時間了。

  走出門後，讓阿爾喬姆把自己送去霍米爾商業街，這條商業街上有著狙心貓號的銷售小店，因為酢茶節臨近，格溫必須要檢查這個地方的種種存貨。尤其是狙心貓號的拳頭產品，也被叫做貓燈產品。貓瓦羅買了狙心貓號的車廂之後，據說是在貓燈中擁有了‘很大的貓面子’，貓燈之中，面子是非常重要的一種…呃，資源？
  擁有了面子的胖貓燈，可以憑借這種‘面本位’貓燈經濟，召喚出一個貓燈運貨通道，和魔女簽訂供貨契約，獲得大量魔女的貨物。

  貓瓦羅在被格溫連續痛陳利害之後，不得不情願的放棄了‘貓要進貨貓爬架’的想法。

  而換成了‘好吧好吧，喵嗷，搞點酒’。

  魔女酒水，再加上火花的煉金藥，惡魔蘿莉製作的附魔道具，還有亂七八糟的冒險者車廂生產出來的裝備。

  這將會成為狙心貓號重要的營業一環。

  用咒刃那勢利眼的話來說就是‘已經感覺到了在我們店門口排滿長隊的那副畫面了’，如果她都這樣說的話。

  ……

  店鋪不小，出乎了格溫的意料。大概有著將近五十平米的狹長大小。長長的一列，外層是某種獨特的設置，內層則是一條條運輸帶與小倉庫。貓瓦羅正在一眾驚奇的烏托邦人面前，與另外一隻，哦，比她還要胖！！！的貓交談。

  那隻貓不但胖！還大！並且外形更加狡猾！！！

  “喵嗷，喵嗷嗷！喵？喵嗷！”

  她們正在用貓燈獨特的語言交談著。

  格溫勉強聽得懂一些。

  大概意思是：“你個貓崽子居然敢敲詐貓，貓要把你的脂肪都捏出來……”

  大概…也許，可能是這樣翻譯。

  阿爾喬姆對於巨型毛茸茸的生物有好感，難得好奇的問道：
  “她們是在吵架？”

  格溫說：“不，是在打架。”

  “……”

  白熊沙德瞪大眼睛，想要確認一下這兩隻貓會不會在自己不注意的時候出拳，畢竟阿爾喬姆見識過貓瓦羅的實戰，能夠理解貓燈所謂的‘越胖速度越快’的奇怪理論。

  不過很遺憾。

  他根本看不見兩隻胖貓燈之間的打鬥，反而是越來越小聲的‘喵嗷’叫聲。

  “這是打架？”

  格溫看了他一眼：“是的，以貓燈的運動量來說，這對於她們來說就是打架，現在打累了，一會估計就一起吃飯了。”

  ……

  店鋪上方的倉庫，清理出來足夠放的下胖貓，以及幾個人的空間。

  一個由板條箱製作的箱子，上面擺好了酒與美食，兩隻胖貓燈已經開吃了，不，一隻應該算是巨貓燈。

  格溫給了呆滯的阿爾喬姆一個攤攤手的動作。

  看！
  貓燈就是這種生物。

  “貓瓦羅。”他問，“貨物沒有什麽問題吧？”

  貓瓦羅用轟隆隆的嗓音回答：

  “只要這隻叫做貓奎爾的蠢貓不要求我們給貓面子稅就好了！”

  貓奎爾說：“喵嗷！你這蠢貓用了貓的線路，就該給貓稅！”

  “你的線路？貓可沒聽說過！”

  “喵嗷！貓的貓尾巴毛掉在上面了，那就是貓的地盤！”

  在經過激烈的口腔體操，兩隻貓勉強達成了共識。

  貓瓦羅回去後要對別的貓說‘貓奎爾是很胖的貓’，那貓奎爾就放棄她的碰瓷計劃。

  格溫雖然感覺到有點頭疼，但既然供應不會出現問題的話，也就由得她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