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份。

  莫蒂跟格溫要的是狙心貓號的股份。

  這個女人似乎對於一切都很沒有安全感，說話間透露著一股暗藏的銳氣與傲氣、但過一會又似乎聯想到自己的土妹子身份，就又流露出點土裡土氣的氣質來。也就是帥，但不完全帥，只是有點小帥。

  格溫極力遏製心中的格莉絲的狗叫。這代表了他的本我對這件事是非常抗拒的，也不難以理解，他畢竟是個國人，有著不少的傳統思想，對於‘交叉控股’這種事情接受度不高。可以說只是個小老百姓，典型的‘我不犯你，你不犯我’，也是典型的‘日子人’。但似乎不管在哪個世界，日子人都是過不下去的。

  當然，烏托邦可能極端一點。

  莫蒂掛著笑容說道：

  “我很看好狙心貓號的前景，放心，我不是要你白送我，而是要平價購買；但你開的價格必須是個正常的價格，不可以亂開價，可以嗎？”

  “當然可以。”這個條件比格溫想的優秀多了。

  這讓他很滿意，莫蒂姐妹是個實誠人啊，實誠人不騙實誠人嗷。

  這種情況下面不趁火打劫，確實是難得的烏托邦老實人。

  穿著特派員服裝的莫蒂雙手十指相扣，置於腹前，大拇指輕輕滑動著腹部的織物：
  “源力的本質是一種能量，預言的本質則是對於能量的解讀，也就是說，當源力產生出來‘特性’的時候，也就是誕生的時候，有一個很微弱的能夠匹配這一份源力的密碼被傳輸到上方，無論你稱之為是命運長河也好，還是源力之源，亦或是三月…”

  “總之，這份源力的密碼被上傳上去後，完整的資料被這個接收器所接收，然後製造出來數據分析。”

  “它預測我明天會死，我知道了那麽我只要逃跑就不會死，但我因為我所有親人與愛人都在這裡，並且她們不可能離開…那麽，我就會留在這裡，就會符合這個預言的前提條件。但假如我是個畜生呢？假如我真的走了呢？那麽就破除了這個預言的前提條件。”

  “這一過程裡面，最重要的有兩點。【密碼】與【前置條件】…”

  莫蒂牛的就像是預言界的專家。

  格溫聽完便覺得恍然大悟，鹿女都是什麽衝擊波？鹿女講預言，主要是講‘如何做準備’與‘為什麽要做準備’，簡單來說就是跟格溫講了如何操作，而莫蒂就像是一個擅長忽悠人的專家一樣，三言兩語就將一些專業術語轉化為了普通人所能夠聽懂的句子。

  “這兩者不同，但避開預言的辦法大致都是從這兩者裡面找方法。”

  “許多人用前置條件做為回避方法。”

  “…”

  這人說起這種事情來，就仿佛是一個老專家了，甚至連眼睛都在發亮。

  估計是個專門研究預言的學科畢業的？

  不過聽說那種學科雖然有點名氣，但學的人不多，其中有一部分原因就是‘不接受函授’，因為每一個預言的解讀與解讀方式都是機密。因此只能夠全日製去研讀，而全日製研讀的話，基本上同學都是鹿女。

  在烏托邦有一個老話叫做‘和鹿女做朋友會不幸’，雖然頗有點種族歧視的感覺，但這是真的，鹿女的主流天賦被叫做【深夢潛航】，她們會頻繁的出入靈界與命運長河，在源力中獲得啟示…先不說容易瘋吧，但她們帶出來的一些邪惡的東西會附著在別人的身上。龍炎尋找的那幾個看守者其實都是頗有水準的源力使，並且有特別的隔絕天賦，不然早晚得被坑死幾個。

  所以，莫蒂是預言學專業麽？

  格溫詳細傾聽對方的建議，與提出的預防方案。

  …

  莫蒂有著不像是烏托邦人的實誠。

  達成交易之後，為了盡善盡美，竟然親自去找了幾個朋友給格溫幫忙，讓格溫在感動之余，也沒忘記喊上貓瓦羅帶著另外一個騎士貓燈貓友過來。

  因為莫蒂提供的方案是沉入到精神世界，需要用到格溫自己的源力去開路，並且肉身會殘存在世界裡面。

  沒有人守護的話，說不定很危險。

  莫蒂的朋友格溫不太信得過，即使有可能是特派員們。格溫更相信貓瓦羅一點，還有貓瓦羅的騎士貓燈貓友們。

  “貓們會照顧好你的！”貓瓦羅拍著肚子打著包票。

  莫蒂則與她的那幾位長靴長鬥篷的同伴發出忍俊不禁的聲音，說實話，忽略掉大型的貓燈是有能力把強大野獸撕碎的能力的話，這些生物確實喜感又好玩。

  “我和我的同伴們會為你布置儀式，引導你走入自己的源力深處，解鎖你對密碼的編導。這樣就可以避免別人用源力佔卜你的能力，佔卜你的特性，以及位置。”

  莫蒂平靜的這樣說，她的聲音平和，表情溫柔，擁有著非常純淨的性格與特性。也很符合這副土妹子的外表。

  她的同伴是三位高挑的沙德女士。高挑的身材，黑色閃光緞有點貼身的長袖衫搭配緊身戰術背心，黑色短褲、黑色連褲襪、一擊黑色的長靴，外披著內縫符文的鬥篷。看上去不像是特派員應該認識的人物，而是一些來自於秘密結社的核心精銳成員。

  尤其是這種純黑色的打扮。

  一般來說，與暗殺以及破壞會扯上關系。

  不過…格溫猜測，莫蒂這種特派員應該不會認識一些非法人事吧？

  因此也就稍微放下點心：“好的，麻煩你…還有貓了。”

  貓瓦羅發出愉快地聲音。

  “貓們會在這裡打牌，眼睛盯著，招子亮著！”她為了增加說服力，還讓眼睛如同探照燈一樣的發了下光。

  知道了，脂肪燈……格溫嘀咕了一聲，在這間屬於莫蒂的安全室的房間裡，找到一張沙發躺上去。

  “用骨芽花與清水的攪拌物，在地上塗抹源力引導法陣。”

  “用貓燈的尾巴引導地脈與源力混合。”

  “儀式的物品分別擺好。”

  莫蒂用命令的口吻指揮著那三個沙德女人做事，還頗為神氣，但又帶著一種學者氣質，讓人無法說出什麽拒絕的話出來。

  “…”

  一件件的布置下去。

  格溫主動的合上眼睛，讓自己的意識下沉。

  熟稔的進入到心靈風景的貓燈城中，再一次嚇到了一隻正在做面餅生意的貓燈。

  “喵嗷！你嚇到貓了！”灰色胡須的胖貓燈嚷嚷叫。

  “你們就不該在這裡賣餅。”格溫有些許的蚌埠住，擺擺手。

  “貓們賣的不是餅！”胖貓眨了眨眼。

  “呃，所以這是？”格溫指了指攤位上面的面餅。

  “貓們賣的是溫暖，喵嗷，這裡越來越冷，不吃一口熱的會凍的發抖！”胖貓爪子指了指天空，“該放手的東西就該放手！”

  …唔？

  格溫深深皺起眉頭，試探的問：
  “是誰派你來的？”

  “你時間不多了，喵嗷。貓也時間不多了！”胖貓嘀咕一聲，又連忙喵嗷嗷嗷的推著小攤位車跑路。因為一批巡邏貓燈已經過來了…貓燈城裡面是禁止擺攤的，因為會產生堵塞，並且大部分貓燈都會停下來看看賣什麽吃的，這導致了嚴重的貓燈效率問題，必須給予製止。

  所以也會有巡邏貓燈組成巡邏隊，驅逐這些擺攤的貓燈。

  不過嘛，這算不上什麽重罪便是了…

  格溫有點想要攔下這隻貓，但發現貓燈不愧是貓燈，逃跑速度有一手的。

  他都還沒有反應過來，這隻貓就已經溜到了根本看不見的地方了…

  格溫無奈的只能搖搖頭，和漂浮掠過的巡邏貓燈們揮了揮手，就讓自己的意識繼續下沉。

  來到了自己的心靈層。

  在那片大海上面，格莉絲的小島上。

  格芮拉也在上面，這次兩人有烤肉吃。

  “喲，你來啦？”格莉絲很愉快地揮舞著手。

  格溫雖然覺得自己跟自己的分裂體打招呼有點神經病，但還是很禮貌的同樣揮了揮手：“外面在舉行儀式…”

  “我們感受到了。”格芮拉平靜的說，“也許這是一種陷阱。為我們舉行的這個儀式，會將某些特殊因子注入到我們的身體之中，從而讓我們的源力密碼再也無法保密，你過於武斷，過於感情用事，你認為如同莫蒂這樣外表老實的人就不會是壞人…”

  “她怎麽會是壞人呐！”格莉絲不滿地說道，“雖然她挺土的，長的挺像是莉奇的，但說不定人家就是純粹的好人…況且長的還很好看，長的好看的壞人雖然不少，但像她這麽好看的應該也不多。”

  “有沒有可能她就是莉奇？”

  格溫與格莉絲異口同聲反駁道：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格溫說出來自己的觀點：“莉奇可厲害了，最少也是三階段源力使吧？你覺得莫蒂是三階段源力使麽？”

  而格莉絲則完全感性：“土妹子沒有壞人！”

  “…”格芮拉沉默了半秒，又問道，“會不會是我們高估了莉奇的個人實力，是有這種可能的，我們隻交手了…”

  “是我與她交手，如果她沒有水平，那我肯定知道。”

  格溫指了指自己。

  “…”

  格芮拉看向天空中落下的暖雨，憂鬱的如同誦讀詩詞一般的念道：

  “理智是一種詛咒。”

  “啥？”格溫雙手叉腰。

  最近他跟安德裡亞學了不少招數，其中就包括這招叉腰防守了。就差指指點點開始指揮交通。雷霆幼女的絕招很多，雙手叉腰有助於表達理直氣壯的‘關我毛事’的意思。可惜指揮交通還暫時做不出來，格溫還沒有這麽大的臉。

  格莉絲看了他一眼，掛上更不加掩飾的笑容，雙手叉腰，理直氣壯：“啥？”

  下一刻，她竟然無私自通了指揮交通，放下一隻手對著格芮拉指指點點：“你是不是對我們兩個有意見？”

  格芮拉張張嘴：“……”

  “好呀，還想還嘴，你這批理性思維沒有我作為基礎，沒有格溫作為母體，你怎麽可能生成的出來？人剛出生的時候有什麽理性思維？好呀，弑父弑母！”格莉絲是感性與本能的代表，但不代表感性和本能沒有智慧。

  曾經在一段時間裡面，許多人喜歡的狼圖騰一書裡就對本能的智慧有著近乎於無限的吹捧。

  格莉絲是沒什麽理性思考，但不代表她不思考！
  就跟貓燈沒有什麽腦子，但不代表貓燈在整蠱和搞笑的時候沒有腦子！
  一套邏輯思維拳法直接打的格芮拉一言不發。

  格溫雖然想要抓著這家夥問一問‘弑父弑母，父是誰？母又是誰？’，不是他超級敏感，是因為他對自我還算有個清晰的認知，尤其是之前甚至還鋪墊了一句‘格溫是母體’…太過於了解自己也不好！格溫確定，這廝就是故意的，因為自己也會裝作無意的說出類似的話！

  這麽崽種的家夥居然是自己。

  格溫頗為難受，但看了看格芮拉，感覺自己的理性更難受一點，便笑嘻了在旁邊等儀式的作用浮現。

  這裡就是格溫的源力生成的地方。

  貓燈想要窺探這裡但一直做不到，頂多讓格溫本能地對貓燈有些許好感。

  ——其實就是貓燈能把雞腿送進來，讓格芮拉和格莉絲都對她們有了點好感度。畢竟格溫自己的性格就是拿人手短的性格。

  源力生成的源力就被藏在這片海域之中。

  儀式只不過是揭露真相而已。

  格溫看著海域被分開，火紅色透明的水流暴露出來，天空的雨水與水流碰撞冒出大量的蒸汽。

  忽然，明媚的天色變暗了些許，火紅的水流冒了出來。

  “源力。”

  這是毫無疑問的源力流，格溫伸出手，感受到自己可以靈活操控這種力量。

  忽然，他看見了一種奇妙的生物。

  擁有六條軟乎乎毛茸茸的觸須與毛茸茸的貓團子的主體的紅色生物。

  它們從火紅色河流中不斷地漂浮過來。

  “我們源力的獨特密碼表現形式。”格芮拉也有點驚訝。

  “它們該不會飄著飄著忽然來一聲‘喵嗷’吧？”格莉絲開著玩笑，用源力抓過一隻密碼團子。

  這個團子毛茸茸的，並且一點也不慌張，慢悠悠的擺動著身體與觸須。、

  格溫則感受到裡面的密碼的存在。

  一組行為特征碼，有十九位數組成的源力契合碼。

  他本能的感覺到自己能夠更改，但更改之後，這一部分的源力將會佔據自己心靈的一部分。

  簡單來說就是…

  改密碼的越多，這裡就越擁擠；越擁擠，自己的精神注意力就越分散…因為格芮拉和格莉絲將會持續關注這些源力密碼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