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怪談運作原理
  當一位老博士，老教授脫離了險境，他本身對於追求事物真相的好奇心就湧了上來。

  在回去的路上，格溫瞧見了他以每十秒鍾一次的頻率回頭看向地上的一整灘卷動著，跟著他們的水窪，水窪不斷翻動著，像是擁有生命力一樣的追著他們。

  三隻貓雨屠的貓尾巴就像是鯊魚背鰭一般的露出水面。

  不再需要騎士貓燈背著魚缸運送，兩個小型的貓雨屠依托於大貓雨屠伊芙隨身攜帶的儲水之中。

  這種生態引發學者的好奇自然也是合情理的。

  而騎士貓燈那完全不像是貓燈的精明能乾……好吧，還是很懶且很會偷奸耍滑，但與其他貓燈做對比，已經能讓一般人落淚了。

  對於這些特殊的生物們，任何一個學者都不可能放棄自己的好奇心！
  “你的朋友有些許特異…”老學者沒控制住，用好奇的口吻，試探性地說道。

  是【些許特異】而不是【有點罕見】，用詞不同讓格溫也能稍微滿足他的好奇心。

  格溫與教授並排走著，單目染著火焰，溫暖的源力讓這些衣服單薄的教授與學生們不至於患病。

  “貓屬性在神秘學中本身就代表著中立，無論善與惡，中立本身的權重都會影響這些生靈的習性與習慣，若是對其習慣與習性有充足的理解。與貓屬性的生靈交朋友，並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格溫曾經補課過，因此說起這些也不露怯。

  知識本身便是一種信息差異化所能造成極大影響的事物。

  雖然格溫和老教授相比，學識大概胎教肄業，但他掌握了種種老教授無法獲得的谘詢，自然就能夠輕而易舉的濫竽充數。畢竟雨屠和奪心魔的學識有那麽一點點難以學習，學習者嘛，偶爾會出一點點的意外，如心臟忽然沒了啦，又或是被抹了脖子還被掏了腎。

  “源力真是詭厄，雖然依舊能夠從這些生靈身上感受到一定的惡意，但卻感覺不到殺意。”

  意識到貓雨屠對於正常人來說是無害的之後，這位教授與他的學生就大膽了許多。

  他學生之中，有個名叫做謝爾蓋.烏拉卡.伊爾巴德基夫的，人挺壯實，論文曾寫奪心魔習性，但由於一些原因（格溫導致了奪心魔習性大變）論文作廢，因此本該順利獲得學士學位的他不得已轉而研究雨中屠夫，作為一個老鄉人，對怪談的孜孜不倦研究精神害了他，因為雨屠中多出了新流派，貓雨屠。

  學士學位畢業什麽的，已經結束哩！

  謝爾蓋放棄了怪談研究，或者說放棄了表面性的怪談研究，轉而研究‘怪談通用食譜’。

  “我的這位學生，天賦異稟啊，你說是吧？好人。”

  漢姆博士跟格溫悄悄說著。

  格溫瞧著那個身材高大的沙德人用一盒美味麵團得到了貓雨屠們的好感，心中也有些欽佩。此人也就是運氣太差，不然怎麽做什麽成功什麽，或者說，從另外一個角度而言也是幸運。

  ……

  漢姆博士家住在上車廂區的東側，一個較為熱鬧的學院小區。左右兩側分別是虛妄海教團與三月教團的教會學院。

  著名的咖啡街便在這裡，約莫坐落著十來間書屋與三十來間咖啡廳，還有三家子彈兌票所。

  坐而論道的源力使們大聲宣讀著秘典中的一部分，滿臉無奈的警衛們端著字典想要從中找出違法違規的部分，路人們時不時就被吸引忽然身上有了一點點源力。

  可謂是普通人的龍場。

  這裡走一遭，頓覺天地寬。興許念頭一通達，就源力覺醒了。

  博士的學生大多數都住在周遭，讓格溫暗自怎舌“好家夥，都是人上人啊”，住這小區，不是人上人是什麽？
  而還有幾個呢？

  “老師，我們明日家中有事，後日再來可以嗎？”一個名叫安娜的紅頭髮魯特問。

  “可以，明天講的是怪談邏輯學，你們將課本的135頁到155頁全部通讀，再做156頁到160頁上的習題，後日給我檢查就可以了。”老教授的態度不說是不通人情，至少也可以說是溫柔和藹如鄰家爺爺一般。

  看著這幾個學生離去。

  格溫好奇一問：“他們不住這附近嗎？”

  老教授捋下胡須，笑眯眯道：“他們住龍炎城堡隔壁。”

  “……”

  人上人上人出現了。

  能住龍炎城堡隔壁，那就只有兩個小區了。

  一個小區算得上是上八旗…不，應該說是世家小區，因為裡面住的人不是什麽‘龍炎祖輩的奴才’之類的玩意兒，而是‘與龍炎祖宗共治老鄉人號’的頂級豪門，家中的老人們也在老鄉人當地有點名氣，若將老鄉人號視作一個完整的王國的話，那至少也是四世三公了。

  另一個小區則比較特殊，住裡面的都是教團的中流砥柱，換算一下大概等同於紅衣大主教就住裡面吧。

  格溫跟著老博士進屋，望著其背影有點詫異。

  光看外表看不出來這老哥居然路子這麽野這麽廣，怪不得能找到各車長一起飲茶吃飯，還可以去別人家裡賴個一兩天，引到了紅奪心魔來也不怕得罪人……甚至還挺沒有意識的帶學生出門考察，膽子夠大，路子夠野，想法夠純。

  “可惜了。”——格溫仔細研究了下教授的身形，沒從中感受到一股野性的美。

  ……

  回到家後，漢姆博士輕松了些許，面上浮出笑容：
  “伱是要水果茶，還是花茶？”

  格溫找到沙發坐了下來，從記憶中調出兩種茶水的口感對比，點點頭：“花茶吧，有熔岩花麽？”

  “謔？你喜歡這種口感？”漢姆頗為高興，轉過身泡茶同時說，“熔岩花的口感偏辣，很少有人會喜歡。”

  其實是接近於大麥茶的口感，只不過像是投入了一小塊生薑。

  濃鬱的麥香味隨著衝水的聲音散布開來。格溫不由期待的舔舔下唇，由於出門過於快，他都沒有喝什麽東西，現在也口渴了。

  漢姆泡好了茶，放在桌面上，又雷厲風行道：“請在這等我下。”

  噔噔噔的就走上了房間。

  不一會。

  格溫剛抿了一口茶，就又聽見他走下來的聲音。抬起眼就能看見他雙手捧著一疊厚厚的文件走了過來。

  “你們要的資料，全部在這裡了，關於我最近對奪心魔的研究，以及那個特殊亞種奪心魔的資料。主觀上來說我認為，亞種奪心魔的誕生大概率是源自於一場意外，但從廣泛規律來看，陰謀論的說法也勉強站得住腳，雖然我不知道創造一個這種以道德為殺戮標準的奪心魔對誰有好處，但想了想，也的確不需要好處。”

  漢姆博士坐了下來，面露有點痛苦的表情，用左手輕輕錘了錘腰，“有些人啊，隻想看見這個世界被摧毀就滿足了；我想，如果紅色奪心魔真的是有意人為的創造出來的話，那麽你去尋找一個聰明的厭世主義者就很有可能尋找到真凶。”

  厭世主義者？
  格溫腦海中第一時間浮現出來的就是龍炎以及……咒刃。

  “嗯，有可能。”

  坦白的說，龍炎與咒刃都有一定程度的厭世主義者傾向，但不多，並且這兩人一個是道德論主義者，一個是利己論主義者，這兩者與徹頭徹尾的滅世主義是完全走不到一塊去的。因為龍炎不玩二次元，不會那麽的二極管，不會想著‘這世界那麽髒，讓大夥感受到痛苦，一起亞撒西德思勤’的，他會用真實的行為去改良道德。

  如果說日式二極管的道德論主義者與龍炎這種道德主義者最大的區別就在於，前者會裝作無比文青的樣子卻不會從小事做起，後者則會從小事抓起並善用妥協。

  咒刃的話，則和滅世不搭噶，即使有一天選擇同歸於盡，咒刃也會選擇那種讓對方社死一輩子的方式同歸於盡，因為她已經完全脫離了‘考不上就世界末日’的低級趣味，轉而走向了樂子人的方向。

  老博士聽了他這不太確定的說法，呵呵笑了聲：

  “這是最不可能的結果，就像是醫生必須要先說百分之一失敗的可能性一樣，接下來我才會說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首先，你知道怪談為什麽會誕生麽？”

  櫻花妹JK之間吹水打屁形成的。

  ——雖然格溫很想要這麽說，但作為一個嚴謹的學術專家（心虛），必須要客觀公正的來說。

  怪談，此詞語比較有趣的取代了諸如‘校園八大不可思議’之類的複雜的詞語，並且隨著格溫前世的網絡飛速進化，就如同‘詭異’一般成為了某種結合‘動詞/形容詞/名詞’的新詞。雖然肯定不是‘雙加好’這類的新詞，但這一類新詞的主要結晶物便是標簽化，一種獨特的標簽化。烏托邦的怪談一詞也擁有類似的特性。

  因此……

  “怪談誕生是因為標簽化某一群體與故事，從而誕生的群體顯化現象。也即是大眾心理的結晶物，我們所說的怪談，其根本原型在經歷過無數源力的願力特性後，終於實體化，成為了一種怪異，詭厄的東西。”

  “唔，唔嗯…原來奪心魔對於怪談誕生是這種看法麽？”

  漢姆說出這句話後，格溫就知道自己應該是錯誤的了，看著對方，靜候對方解答。

  “怪談誕生的根本原因在於傳播與記憶。”漢姆指著自己的喉嚨說道，“語言就是記憶的載體的一種，而傳播也是記憶的載體的一種，因此，怪談可以說是一種記憶與回憶構建的生靈。本質上是一種夢魘，但這種夢魘通過我們特殊的源頭情況，也就是夢境源力，從而開始有了形體，有了規則。”

  不等格溫開口詢問，他繼續說道：“源力失控就是怪談傳聞的本質，我們之所以加上傳聞這兩個字就是因為它確確實實因傳聞而誕生，但並非是群體標簽化某事後，源力因為‘我懂了’而創造出來怪談；或者說，恰恰好相反，每一個怪談的誕生都是極為複雜，且具有大量巧合因素的，幾乎不可複製。”

  漢姆博士忽然歎了口氣：“不過已經完成了顯現的有名氣怪談不在此類。比如說奪心魔怪談就很容易從中誕生出‘演化版本’，雖然後續衍生的怪談會比先來者弱許多，但…那終究是簡單的一條路。很容易出現陰謀家利用這種特性，竊取力量。”

  “竊取力量有辦法阻止麽？”格溫詢問道。

  “阻止？這樣說吧，奪心魔怪談比較的龐大，相當於公眾資源。你可以阻止別人用水麽？阻止別人呼吸同樣的空氣麽？若是做不到，那也自然做不到他人竊取奪心魔的力量。頂了天就是你擁有其中最大的一部分，小部分被別人通過種種方式竊取。”

  最大的一部分不是我……而是我心中的奪心魔安娜麗，她才是正版奪心魔……從另一角度來說，我也是竊取她力量的人……格溫抿著茶，陷入沉思。

  隨後兩人又寒暄了兩句，格溫為他安排了一隻騎士貓燈與燈籠鬧鬧貓燈做安保，費用需他自理。

  老教授倒是願意花大量軍用彈藥購買水果、火腿肉以及大米飯作為雇傭費，這豐厚的美食讓格溫甚至有一秒鍾猶豫‘要不要我來替貓燈’了，但感覺這時候替貓燈會被騎士貓燈揍，說出去也不好聽，於是還是免了。

  騎士貓燈擁有正面實力，燈籠鬧鬧貓燈會在感知到入侵者的時候放煙花，絕佳配合。

  並且前貓睡大覺，後貓負全責…不對，燈籠鬧鬧貓燈是特別精神的貓燈，屬實是吵鬧的呲小鬼了。

  即使平時裡，這金色毛發，擁有著貓中美麗的藍寶石貓眼睛的貓團子也吵吵鬧鬧起來，喵嗷叫的想要吃冰糕。不過看漢姆博士的樣子，還挺樂意為她提供冰糕的，這位老博士也對騎士貓燈有興趣，用他的話來說就是：
  “這種能夠真正有用的貓燈，極少見。”

  得虧他給貓們發食物，不然準得被打擊報復！
  格溫確定了之後，就帶著那疊厚厚的資料裝進包裡，帶回協會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