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勇者，祭司，孩子

  “前輩，有太陽鳥存在的世界錯誤的。”止水顯得急不可耐。

  “哦？是嗎？”千明也不急著開口，就聽著止水的觀點。

  “小私為己，大私為惡。太陽鳥的只是空有力量而不能體恤弱者的惡徒。世界哪怕沒有太陽鳥也依舊能正常運轉。弱小者會匯聚在一起用自己的光與熱照亮新世界。”止水的語氣顯得慷慨激昂。

  千明點了點頭，說道：
  “或許吧，按照你所說的答案，我提供的一個結局：

  人類中出現了一位名為羿的勇者，他是最強的人類，他在眾人幫助下克服重重阻礙製造出一把神弓和三支神矢。

  羿帶著神器爬上了最高山峰，張弓搭箭，射死了兩隻太陽鳥。

  僅剩的太陽鳥苦苦哀求羿寬恕自己的性命，羿也要求太陽鳥每日早六時升起，晚六時落下。

  至此世界有了正常白天與黑夜。

  止水，這樣的結局你滿意嗎？”

  “滿意。”止水點頭道，並闡述自己的理解：
  “弱小者亦有能力擊敗強權，強大者亦被合適的規則約束，那樣的世界才是正確的。”

  可這時候千明又說道：

  “可是弱小者對強大者無能為力是常態，在羿出現前，人們都要屈服於太陽鳥的熾熱。”

  止水一愣，隨即說道：

  “希望總會到來的，羿總會出現，我相信這一點。”

  千明點頭：“堅信希望是一件好事。”

  隨即又問道：“那你有想過另外一種可能嗎？

  理解，

  太陽鳥理解了人們的生存需求，主動收斂了自己熾熱。”

  “理解？前輩你不是說，太陽鳥只會追求自己的自由，還說‘你記得自己吃過多少麵包’這樣的話嗎？”止水不解道。

  千明笑道：“那是你的刻板印象，人總是偷懶的，為了方便自己理解而給事物貼上單一標簽。我隻說太陽鳥會追求自由，並沒有否認太陽鳥也會有其它的秉性啊。”

  “這算什麽啊？”止水無語道，“那太陽鳥還會喜歡什麽呢？”

  “這也是那個世界人們尋找的目標，他們將太陽鳥視為神明，祈求它們的憐憫，尋找它們喜愛的祭品，隻願太陽鳥們聆聽他們的心聲。”千明說道。

  “那他們找到了嗎？太陽鳥還喜歡什麽？”止水好奇道。

  “人們尋找著，他們用珍貴的食物，飲水，種子，祭祀著太陽鳥。但那只是人們所認為珍貴之物。太陽鳥視之為糟粕，從不回應人們的祭祀。”千明說道。

  “所以說太陽鳥是惡徒嘛，從不會聆聽人們的願望。”止水不高興道。

  千明只是繼續說道：

  “所以啊，主持祭祀的祭司，人們的領袖最終做出了禁忌的事情——他將人命作為祭品。”

  止水豁然瞪大眼睛：

  “這怎麽可以！怎麽可以殺害他人性命！”

  “是的，生命是最為珍貴的事物，但比起這個，更重要還是族人的生存，如果能犧牲一個人性命而換取太陽鳥的垂憐，而讓更多人能活下去。

  止水是你的話，你怎麽辦。犧牲一人拯救多數者。還是讓多數人一起受苦。”千明問道。

  “這這這”止水頓時語塞，接著突然道：
  “為什麽會陷入這種選擇中，錯誤的應該是太陽鳥，人們應該反抗它們，而不是試著取悅它們！”

  千明笑著搖了搖頭道：
  “在羿出現前，沒有人知道可以反抗太陽鳥，因為人們根本靠近不了太陽鳥的熱度，久而久之他們只能祈求憐憫。”

  “怎麽可以這樣”止水顯得沮喪道。

  “可別忘了我剛剛說的理解，和你剛剛說的希望。”千明提到。

  “那還有轉機嗎？”止水期待的問道。

  “有啊，希望這種東西就是死寂的黑暗中突然出現的一道光。”千明說道：
  “人們中出現一個孩子，他的歌聲如同泉水般清澈，如同風兒般輕盈，又如同篝火般熾熱。

  這是那個孩子對生命的釋意。

  那樣的歌聲連太陽鳥為之駐留。

  它們收起起了追逐自由的羽翼，收斂自己的熱度，隻為靠近那個孩子聆聽他的歌聲。”

  止水的眼睛一點點睜大，顯然是感覺不可思議。

  太陽鳥的洗白太突然了。

  “這並不是不可能的。

  理解，只要一個瞬間，一個媒介，人與人之間的理解就能搭建。”千明提點道。

  “那那，人們是不是就此與太陽鳥達成了理解，過上了幸福生活。”止水問道，故事的轉折讓他感到匪夷所思，卻又有冥冥的道理。

  “是的，人們在看到太陽鳥願意為那個孩子駐足為他收斂熱度，他們欣喜若狂，以為這是上天給予他們的摯寶。”千明笑道。

  “所以人們就把這孩子選擇為祭品。

  殺死，用他的血肉祭祀給太陽鳥”

  千明的笑容裡多出了惡趣味。

  止水要露出笑容的小臉僵住了，他整個人蚌埠住了。

  “為什麽啊？！”止水全然不能理解，一臉崩潰。

  “是啊——，這是為什麽呢？”千明摸了摸下巴，繼續道：

  “人們只看到了太陽鳥對孩子的親昵，卻沒有意識到時孩子的歌聲起了作用。他們依舊按照傳統習俗，將孩子血肉祭祀給太陽鳥。”

  “為什麽會是這樣的理由！明明達成‘理解’就近在咫尺了！”止水全然不能接受。

  “因為愚昧與見識短淺！”千明喝到：“人們認為廉價的歌聲不可能是達成取悅神明的珍貴之物。

  而那孩子也不會意識到自己歌聲的珍貴，他只會聽從大人們的‘安排’.”

  “怎麽會這樣.”止水喃喃道，顯得失落沮喪。

  千明給自己倒了杯熱水潤了潤喉嚨，等到止水消化完情緒後，他問道：
  “止水，你知道我為什麽要告訴你這個故事嗎？”

  “為什麽啊？前輩。”止水抬起頭，顯得茫然。

  千明笑道：“因為你是宇智波止水啊，難得一見的天才，未來可以引導他人的重要存在。”

  “我？重要存在？”止水半懂不懂。

  “是的，以你才器必定是在未來能決定上千上萬生死的人。你是個天才，所以你需要這個故事。”千明說道。

  “天才.”止水第一次覺得天才這個詞居然能這麽沉重。

  千明鄭重的問道：
  “你的未來到底是那位帶來希望的無畏勇士，還是那是那個愚昧的祭司，亦或者那個身懷摯寶而無知的孩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