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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藝人天天想退出娛樂圈》第163章 兩場戲,呐喊,不幹了(2章求訂閱!
  第163章 兩場戲,呐喊,不幹了(2章求訂閱!求月票打賞!)
  《向往的生活》的錄製,已經從一開始的刻意,變成了現在的隨意。

  就像是回到了家一樣。

  聊天,乾活,吃飯,聊天,睡覺。

  似乎見不到高能來襲,但是在節目播出的時候,往往又能頻頻出現“前方高能”的彈幕提醒。

  多半是,節目又在深夜放毒了。

  “還是要再次歡迎各位,來我們蘑菇屋做客。”晚飯,還是在涼亭下邊,夜風吹著,不能再美好了。

  何炯舉杯,有的是酒,有的是奶。

  “歡迎啥啊,都是老朋友。”

  黃雷今天也挺累,但是因為是老朋友,所以興致頗高,比上一次那十個小孩來的時候,興致高多了。

  是真的開心。

  下午打油菜花的時候,一塊雨布,愣是給玩成了花。

  任誰都能看的出來,這大概是黃雷錄製節目以來,笑的最多,笑的最開心的一次。

  不過這快樂,因為第二天黃博、王遜和於何偉的離開,少了許多。

  送走一波,迎來一波,然後便結束了這兩期的錄製。

  再鏡頭一轉,就到了《覺醒年代》的劇組。

  一開始仍然是沒有遲余的戲份,但是他會天天到,然後盡量通過其他人的表演,感受那個年代,從而找到迅哥兒的狀態。

  因為對迅哥兒的偏愛,遲余的第一場戲,也是迅哥兒出場的戲份,是由導演張永辛親自拍的。

  是個街頭砍頭的戲份,化用了《藥》裡的一部分場景。

  “老栓看看燈籠,已經熄了。按一按衣袋,硬硬的還在。仰起頭兩面一望,只見許多古怪的人,三三兩兩,鬼似的在那裡徘徊;定睛再看,卻也看不出什麽別的奇怪。”

  “一陣腳步聲響,一眨眼,已經擁過了一大簇人。那三三兩兩的人,也忽然合作一堆,潮一般向前進;將到丁字街口,便突然立住,簇成一個半圓。”

  “老栓也向那邊看,卻只見一堆人的後背;頸項都伸得很長,仿佛許多鴨,被無形的手捏住了的,向上提著。”

  “靜了一會,似乎有點聲音,便又動搖起來,轟的一聲,都向後退;一直散到老栓立著的地方,幾乎將他擠倒了。”

  小說裡邊,是這麽寫的,而劇本裡,是迅哥兒,以背旁觀這一幕。

  先北洋軍隊的憲兵出場,唱的軍歌是《三國戰將勇》。

  軍歌能反映一支隊伍的精神面貌,北洋軍隊唱“三國戰將勇,首推趙子龍”,意味著這仍是一支封建軍隊。

  在北洋憲兵砍人時,迅哥兒不為所動,一直在看手裡的《雲陽伯鄭長猷為亡父等造像記》。

  據史料記載,該作品記載的是南北朝時期的事,那時戰亂不斷非常動蕩,和眼下的這個時代,何其相似。

  鏡頭裡,先給到的,只是他的背景。

  遲余在看魏碑的碑帖,直到金心異找來。

  金心異擠坐在條凳上,吸引了正在收拾碑帖的遲余:“錢這麽放著,也不怕丟了?”

  這樣的片湯話,自然不用回。

  遲余稍帶著些疑惑,問道:“你怎麽找到我的?”

  “找你就得來這兒,能不知道嗎?”金心異笑著說道。

  “我恩師蔡公還好吧?”

  “蔡公新官上任,精神抖擻,勃勃雄心,看著比你老兄可精神多了。”

  “你從哪裡看出我不精神?”

  “精神,你最精神。”

  金心異笑著,奴了奴後邊:“這後邊都亂成那樣,頭都不回一下,真有定力!”

  “不看也知道是個什麽情景。”

  遲余一邊整理著碑帖,一邊隨口問道:“找我有事啊?”

  “有事。咱,邊走邊說?”

  “老板。”

  遲余收拾好碑帖,夾在胳膊下,然後給了茶錢。

  兩人便一邊走著,一邊說話。

  身邊經過的,是民國時期的日常環境。

  金心異道:“我來呢,是受仲甫先生的委托,想請你出山,為我們《新青年》寫稿子。”

  說著,從公文包裡拿出了幾本《新青年》雜志。

  遲余只看了一眼:“《新青年》是個什麽雜志?沒聽說過。”

  “《新青年》你都沒看過?”

  金心異拔高了些聲音:“我跟你說,蔡公可是非常喜歡看,每篇必讀的。”

  “你少拿蔡公說事。”

  遲余自然是不信的:“我現在,躲進小樓,不問春秋。就三件事我辦,抄古碑,輯錄金石碑帖,校對古籍。別的事我一概都不感興趣。你要是來找我寫稿的,就別聊了。”

  “什麽叫不聊了,這寫稿子的事情我跟你說。”

  金心異有些著急,道:“那,那你說,你天天抄這些有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

  “既然沒什麽意思,那你抄它幹什麽?”

  金心異斥責一句:“你可是消沉了啊。”

  “不是消沉,是看不到前程。”

  遲余一直看著前方,眼神裡是沉鬱的茫然:“家事,國事,都一樣。”

  “豫才兄,你怎麽變成這樣?你還是我認識的那個,氣衝牛鬥的周樹人嗎?你知道現在是什麽時局嗎?”

  金心異攔住遲余,痛斥起來:“有人想複辟帝製!請那個小宣統再出來當皇帝!你就不想說點什麽?把自己圈在那個自畫的小樓裡,你這不是消沉是什麽?”

  “別跟我叫喚。”

  遲余低喝一聲,然後說道:“假如啊,有這麽一間鐵屋子,絕無窗戶而且是萬難破毀的,裡邊有許多熟睡的人們,不久就要被悶死,然而從昏睡入死,他們全然不知道就要死的悲哀……”

  這一段,基本上就是《呐喊》自序的原話了。

  金心異面色凝重。

  遲余繼續說道,帶著激動的情緒:“現在,你,大嚷一聲,驚醒這幾個較為清醒的人,但是這不幸的少數者,要去承受這無可挽救的臨終的苦楚,你倒以為你對得起他們?!”

  金心異怒道:“如果我嚷幾聲,那叫醒那幾個人,你就絕不能說,他沒有毀壞這鐵屋的希望!”

  金心異的情緒很激動。

  遲余卻只是面色沉靜:“我不管這些。”

  說完,轉身向前走。

  “豫才。”

  金心異追上去:“你不是個不理時事的人,這樣,你先把這幾本雜志,拿回去抽空看看,我著重推薦你看兩篇,一篇是《文學改良芻議》,另一篇是《文學革命論》。”

  金心異說著,把雜志遞過來:“我相信你一定會心有所動的。至於寫稿子的事情,咱們以後再說,怎麽樣?”

  遲余遲疑了一下,接過了遞到眼前的雜志,說了一句:“你要答應請我喝酒,我就答應翻翻看。”

  “哈哈,我就是來請你喝酒的。”

  金心異笑了,知道這事成了一半:“廣和居早就訂好了位子了,走吧。”

  說著,兩人走出了鏡頭。

  “好!”

  導演叫停,場記打了板。

  這是一個很長的鏡頭(倒不是長鏡頭),場景化用了迅哥兒《藥》裡的場景,對話則大部分加入了《呐喊》自序的內容。

  主要是講,金心異(也就是錢玄同先生),來找迅哥兒給《新青年》寫文章的過程。

  從開始的砍頭,到最後的走出鏡頭。

  走了幾條長長的巷子,各種那個時候的人的生活場景,通過兩人邊走邊說,一一地展現出來。

  這一場戲還原了小說裡人血饅頭的畫面,再現了吃人的舊世界令人窒息的黑暗、陰鬱、絕望氛圍。

  這個場景設計的很巧妙,又很有野心。

  掌控力不夠的導演,是不敢這麽做的。

  “這一條不錯。”

  穿著黑色T恤,戴著帽子的張永辛說道:“現在先生的冷靜感是有了,但是缺少了一些擰巴感,還要再冷峻一些。”

  是的,迅哥兒就是永遠擰巴,永遠警惕,永遠不滿,永遠在詰難。

  這是一種帶有殉道精神的自虐行為。

  至於金心異這個角色,遠不如迅哥兒那麽有固有印象,所以演員的表演只要達標,就足夠了。

  但是迅哥兒不同。

  他這個人吧,對於華國人來說,是一個非常熟悉的文學家形象。

  基本上來說,每個華國人的心裡面,都有一個迅哥兒,然後所有人的迅哥兒形象,又會匯聚出一個整體的迅哥兒形象。

  這就是飾演迅哥兒的挑戰。

  而且,還有一點,有些就好像到今天為止,好像跟我們當代的人還“生活”在一起。

  我們生活中隨處可看到先生說的某句話,某篇文章,他好像一直就站在我們身邊,審視著所有人,他好像從沒離開過我們。

  於是遲余能做的,就是先從前輩們的表演裡,看到一個大部分人認可的迅哥兒形象,然後再從他的文字裡邊,找到迅哥兒的靈魂。

  包括導演、編劇在內,對於迅哥兒這個人物,是把這世界上這些堅硬的文字概念,集所有力量把它打碎,碎片化地還原到一個個生活場景中,讓人物鮮活起來,讓他有溫度。

  觀眾不想看到照本宣科的那種感覺,他們想看到一個活生生的人,在那樣的時代裡面,活生生地生活著。

  這是劇組表現迅哥兒這個人的目標,也是劇中所有人物的目標。

  “如何?”

  趁場景還在恢復中,張永辛問道。

  遲余苦著臉搖頭:“說實話,如履薄冰。”

  是的,他的感覺就是,如履薄冰。

  在這場戲開拍前一天,甚至前幾天,遲余就已經在找這場戲的感覺。

  他用之前做到的所有功課,讓人物在他手裡逐漸結實,逐漸豐滿,然後感覺好像找到了著力點。

  但是早上一到現場,一點一點積累的這種踏實的感覺又在縮水。

  整個拍攝過程遲余都是如履薄冰,生怕自己沒有做好,沒有做到。

  不過,這種狀態,卻也恰恰是所謂的創作的幸福感。

  “別著急。我們所有人,不止是這一場戲,所有之前的戲,大家都知道,不會一條就能演過去的。”

  張永辛笑著,說道:“這是一場大戲,我們是準備拍一天的。”

  “嗯,我會努力!”

  “你不用擔心自己的演技。在我看來,你剛剛的表演,如果按正常的電視劇的要求,完全就足夠了。”

  “尤其是你的台詞,聲音,很好。”

  張永辛拍了拍遲余的肩膀,道:“但我們追求的是精品,是電影級別的表演,所以,要再努力。”

  “我知道的,導演。”

  這時,副導演那邊喊了,說場景重新布置好了,張永辛擺擺手:“化妝師,給兩位演員補補妝,其他人也都互相檢查一下。”

  雖然不是動作戲,但是該補的妝還是要補的。

  補完妝,拍第二條。

  正如張永新所說的,這一場以遲余和金心異的行走、對話帶動的,包含了諸多生活歷史場景的大戲,一直拍到晚上八點,才算是過了。

  “收工!”

  這兩個字,永遠讓人淚流滿面。

  收工之後,遲余吃完飯,便回了酒店,先是放空自己,什麽也不做。

  在他眼前,一面牆上,是迅哥兒的照片,各個時期的照片,書法、文稿,各個時期的書法、文稿的打印稿。

  遲余就坐在那裡看。

  目光可能沒有盯在某一個具體的照片或者文字,可能什麽不想,也不去解讀他這個字背後到底在傳遞什麽樣的信息。

  就這麽坐著,安安靜靜地,看著這一面牆。

  手裡,點著一根煙。

  為了接近人物,最近,尤其是進了劇組,開機之後,遲余幾位是煙不離手,而且是劇組提供的紅錫包,粉紅色的紙包,二十支,無中文。

  迅哥兒嗜煙,而且抽煙極凶,這是眾所周知的。

  鬱文在回憶迅哥兒的文章中說道:“無論何時何地,他都會習慣性把手往棉袍的口袋裡伸,總能從那裡掏出一根香煙,然後一臉沉醉地享受著煙霧繚繞的感覺。”

  而且迅哥兒抽煙的姿勢也很特別,別人抽煙是夾在食指和中指中間的,而魯迅是用大拇指和四個手指拿香煙。

  迅哥兒和上班族一樣做事很有規律,每天必做三件事:
  仰臥、抽煙、寫文章。

  據迅哥兒的好友說,他每日清早醒來,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抽煙。

  而且是靜靜躺在床上點上一支煙抽,所以那黃色床帳都是因為被煙熏的,它原本是白色的。

  他也想過戒煙,但戒到最後,也沒有戒掉。

  1926年12月3的家信中,迅哥兒在和許廣蘋的信中說:
  “我回憶在京城因節製吸煙之故,而令一個人碰釘子的事,心裡很難受。覺得脾氣實在壞的可以。但不知怎的,我於這一點不知何以自製力竟這麽薄弱,總是戒不掉。但願明年有人管事,得漸漸矯正,並且也甘心被管,不至於再鬧脾氣的了。”

  這說是戒煙,卻是表白信。

  與其說是自己要下決心戒煙,不如說是向許廣蘋表達愛意,希望與她早日相聚。

  可見,大文豪的心思,也是玲瓏剔透的。

  言歸正傳,抽煙這事,遲余倒也不排斥,而且也沒有癮,再說是“奉命抽煙”,所以倒也無所謂。

  不過,因為白天抽的多了。

  這一場出場的戲份,一條戲就得抽至少兩根,一天下來……

  所以現在,遲余只是點著煙,也不抽,只是讓身上染上煙味,讓手指上,染上煙的顏色。

  然後,看著那面牆。

  距離並不遠。

  如果想看仔細,可以看到內容,也可以看到照片上,迅哥兒的神情。

  遲余就這麽安安靜靜地看著,看到一張照片,也不知道不祈求會反饋給他什麽。

  就像有時候看一個字看久了,就覺得不像這個字了。

  迅哥兒也是,看久了,覺得照片上的迅哥兒不像迅哥兒了,然後經過一段時間以後慢慢再看,他又是迅哥兒了。

  某一刻,遲余發現它形成了一個閉環。

  然後覺得,似乎打通了一些什麽東西。

  這是一種很玄妙的感覺,記錄不下來,遲余不想打破這種感覺,於是就這麽一直坐著,直到夜深,才洗澡睡去。

  第二天的戲,是一場很有個性,卻也相對簡單的戲。

  因為辮子軍的出現,時任教育部僉事的迅哥兒,就拿著個寫著“不幹了”三個字的木板,到教育部門辭職。

  然後遇上了來辭職的蔡公元陪。

  大門外,影壁前,行人來來往往,唯有他一人,站在那裡,右手拄在木板上,神色平靜。

  蔡公從馬車上下來,見到迅哥兒,一臉懵。

  “蔡公。”

  作為晚輩,遲余行禮:“您來了。”

  蔡公回禮,走過來,看著木板:“豫才,你這是?”

  “我想來表個態,免得日後,他們說我跟張熏同流合汙。”遲余說道。

  “嗯,好。”

  蔡公滿意地點頭,道:“我就說你豫才不會自甘落後的,來北大教書吧。北大倡導的新文化運動,也需要你豫才參與其中啊。”

  “我聽蔡公的。”遲余隻想了半秒,便直接答應了。

  “回去吧。”

  蔡公說道:“既然態度表了,此地也不要久留。我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拜托你。你有時間呢,抽空到我那兒去一下。”

  “好。”

  蔡公轉身離開時,遲余叫住了他:“蔡公,這兵荒馬亂的,您到這兒公乾啊?”

  蔡公指了指木板上的三個字,笑著說道:“和你一樣。”

  說完,往大門的方向走。

  走了兩步,回頭,示意迅哥兒回去。

  “唉。”

  遲余點點頭,然後收起木板,與蔡公彎腰行禮,大步離開了。

  這一段,充分地說明了,迅哥兒,確實是個段子手。

  但就是這麽一場戲,仍然處處顯示了導演對於迅哥兒的偏愛,站的位置,光,影,環境,過往的行人,全部都有考究。

  導演本來想著,跟昨天一樣,至少要拍大半天呢。

  但是他發現,出現的鏡頭裡的遲余,似乎有些脫胎換骨的感覺,第一遍,幾乎就找準了人物的狀態。

  與飾演蔡公的馬少樺對戲,也是絲毫不落下風。

  “這個遲余,確實厲害。”

  張永辛跟旁邊過來看戲的製作人劉國樺說道:“台詞功底太強了,而且表演起來,昨天抓人物還不太穩,但今天,似乎已經完全是迅哥兒了!”

  劉國樺感覺不太深刻,但就是覺得,很舒服,道:“這確實是我們想要的迅哥兒,一個青年時候的迅哥兒。”

  雖然這麽說,但是,這場戲,還是一直拍到中午,足足拍了四個小時,才算是拍完。

  隨著遲余的進入狀態,劇組的其他人,也在不同的場次中,漸漸地進入到了各自的角色人物裡。

  《覺醒年代》的拍攝進度,便是快了起來。

   好吧,今天就只有2章了。5600+5400=11000!感謝小婷、書友20200211012404074的月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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