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張旻的兵馬再次進攻，子恆沒上戰場，他站在高地之處，望遠鏡能看到張旻兵馬的疲憊，有些士兵奔跑沒幾步跌倒在地，有的士兵躲避不及被活活踩死，還有士兵機靈的躲到了土坑內保命。

  子恆放下望遠鏡，雙方士兵都進入了疲憊期，張旻的士兵有的瘋魔。

  今日戰場上的爆炸聲少了許多，正如子恆猜想，張旻手裡的火藥沒剩下多少了。

  韓辰輝回到兵營後，先換下全是血跡的鎧甲，簡單梳洗才去了子恆的營帳內。

  子恆正在畫畫，一張圖簡單易懂，不識字的士兵也能看明白，最後才填上字跡。

  韓辰輝沒打擾子恆，他已經疲憊極了，整個人不嫌髒的躺在地毯上歇息，帳篷內太安靜十分適合睡覺，很快韓辰輝響起了呼嚕聲。

  子恆動了動耳朵，他將畫好的畫交給焦護衛，安排兵營會畫畫的官吏照著畫。

  等營帳燃起了蠟燭，韓辰輝才迷迷糊糊地醒來，瞬間坐著身子手摸向腰間拔刀，結果摸了個空，韓辰輝才緩回神。

  子恆看的真切，他放下畫筆，“將軍做噩夢了？”

  韓辰輝扶額，“一醒來不是自己的帳篷，我才有些過激的防備反應。”

  子恆示意小廝去端飯菜，隨後起身扶起韓將軍，“將軍太累了。”

  韓辰輝肌肉酸疼又緊繃，死勁抻的懶腰才舒服一些，“在世子的帳篷內，我竟然睡了兩個多時辰，看來我很信任世子呢！”

  子恆倒了一杯溫水遞過去，“我也沒想到，這是我的榮幸。”

  韓辰輝肚子早就咕咕叫了，見端上來的飯菜，他咽了咽口水，“竟然燉了雞湯。”

  子恆，“我來的路上抓了不少野雞，你和明將軍需要營養，我就沒送去兵營的大鍋，這是單開的小灶給將軍補補。”

  韓辰輝本就消瘦，這些日子冬日的膘沒了，還倒搭進去不少肉，“那我就不客氣了。”

  子恆在惠州吃用不錯，他不饞野雞，反而對野菜團子情有獨鍾，野菜團子配著鹹菜，子恆一人能吃一大盤子。

  韓辰輝呼嚕嚕的喝湯，半鍋的雞湯全進了肚子。

  等用過晚飯，子恆提了今日戰場所見，“張旻的將領有顧忌，可以策反最底層的士兵。”

  韓辰輝搖頭，“沒用，這些士兵家眷都在南州。”

  張旻為了自己的安全考慮，能帶在身邊的都是忠心耿耿的士兵。

  子恆用手沾著水，他畫了士兵的組成圖，指尖越過最前方的精銳和敢死隊，他點在最後放的士兵上，“我要策反的是這些士兵。”

  前方的士兵為精銳，最後方的士兵為後勤和輔助兵，說白了就是兵營的最底層勞力，裝備是舊的，髒活累活是他們的。

  這些士兵的需求量大，很多士兵都是臨時組建，他信全是張旻從南州帶來的士兵。

  韓辰輝有種撥開雲霧的感覺，他的注意力一直在張旻和其精銳兵力上，他認為打擊精銳敵兵，張旻的兵力自會崩潰，現在聽了世子的分析，他才發現自己忽略了什麽。

  因為張旻大肆清理兵營探子，安插進去的探子不能輕舉妄動，不過，傳遞一些士兵的消息還是可以的。

  韓辰輝腦子清晰精神頭也好了，“斷了其後勤，張旻必會自亂陣腳。”

  子恆端著茶杯喝茶，對上韓辰輝的眼睛，“我們需要時間。”

  不管是挖地道，還是斷了張旻的消息來源，都是耗費時間的。

  韓辰輝，“我這就召集將領商討。”

  只要計策成功，定會贏得足夠的時間。

  一晚上就討論出策略，隨後探子送回來消息，管糧草的士兵是張旻親信，搬運和打掃戰場的士兵，從北方各州征招來的。

  因為出現過士兵逃跑現象，所以這些士兵一直被看管著，想要策反需要接應和時機。

  再也沒有兩軍大戰時更好的時機了。

  這日兩軍開戰，張旻後方的士兵第一次勇猛的往前進攻，一改往日能苟著絕不冒頭的行為，向前衝的後方士兵有五成多，造成一種所有士兵都殺上頭的感覺。

  當監管的將領發現不對的時候，後方士兵已經衝到了前面，扯著脖子喊沒人再聽監管的話。

  突然北伐軍的戰鼓音調變了，同時變的還有棋語。

  張旻的後方兵得到信號，他們的刀劍調轉了方向，砍向最近的精銳士兵。

  同時一些混進來的探子掏出懷裡的畫，一張張的灑在戰場上。

  戰鼓再次變了音調，韓辰輝躲過第一波敢死隊後，帶兵迎接策反的士兵們，同時大炮掩護不停的轟炸著。

  當張旻的將領們想阻攔時，一切已經晚了，大批的士兵被接應走。

  這還不是最糟糕的，有不少士兵撿起了戰場上的畫，畫上的圖案一目了然，大意誰取張旻首級加官進爵。

  將領們恨不得沒看到交上來的畫，只要看過都有嫌疑，皇上不會再信他們。

  晚上，韓辰輝統計完策反的士兵，將近兩萬多的兵力，這些士兵別看是兵營最底層，他們最了解兵營內的一切情況。

  韓辰輝難得喝起了酒，“明日能休息了。”

  子恆提出，“這批策反兵要打散隔離開。”

  誰知道裡面有沒有張旻的人，小心駛得萬年船，關鍵時刻了，小心一些沒壞處。

  韓辰輝笑著，“我準備送這些兵去濟州和尞州。”

  子恆豎起大拇指，“甚好。”

  尞州因為鐵礦管理最嚴格，不怕有人作妖，至於濟州太適合釣不安分之人。

  楊曦軒還不知道大外甥不僅鼓舞士氣，還出了不少主意，此時的楊曦軒沒有一刻清閑。

  附近各國家不僅拜訪，還想建立友誼，尤其是北方的幾個小國，他們才是真的慘，王霍在的時候海盜時常光顧，王霍好不容易死了，張旻又派兵搶奪。

  北方的小國帶來不少特產禮物，楊兮分到許多補身子的藥材，她存放了一些留著用，大部分送給周霖，其實周霖也得到了一些，只是沒有楊兮得到的多。

  各國送了貴重禮物，楊兮夫妻也跟著發了一筆財。

  尤其是管邑最為大方，管邑自認與楊兮夫妻關系不錯，這次送了不少玉石原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