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周鈺夫妻來府城後做了什麽,一場宴請讓府城對楊家有了深刻印象,先安了楊曦軒後宅,又為楊曦軒收攏人心,他都羨慕的緊。
白管事問,“楊將軍管轄的軍戶,您可以去看看。”
白將軍好一會沒聲音,久的白管事以為將軍不會回答,才聽到將軍輕輕的嗯了一聲。
藺縣兵營,白朗短時間內架好了一處高台。
現在高台上跪著八個人,他們身上的鎧甲已經被扒了,狼狽非常的跪在高台上。
楊曦軒站在高台上,看著台下列隊而站的士兵,整個兵營所有的兵都在下邊,“你們並不認識本將軍,不要緊,本將軍會讓你們所有人記住吾。”
士兵們已經懵逼很久了,所有知道的武官都回來了,還是被押送回來的,高台上的八人沒有不認識的,其中七人無惡不作,他們私下都罵畜生。
士兵們不敢吭聲,沒看白少將軍都不說話嗎?
楊曦軒不用打開手裡的冊子,他早就背下來了,在酒樓只是逗一逗武官而已。
楊曦軒清了清嗓子,朗聲道,“上面的八人爾等認識,對於他們的罪行爾等也心中有數,焦慶,五年前入兵營,仗勢欺人錯殺同袍,焦氏一族壓了下去,三年前升為把總,私下欺壓同袍,更是搶奪同袍之妹強納為妾,兩年前,焦慶搶佔同袍戰功,搶佔軍田,欺壓軍戶賣苦力。”
楊曦軒觀察著下邊的反應,繼續道:“白將軍掌管瑞州後,焦慶再次搶佔戰功升為千總,半年期間,焦慶掠奪商賈三戶,害得商賈家破人亡,軍中私設刑法,打死士兵三人”
一樁樁一件件,積累起來無數人命。
焦慶紅著眼睛,他想辯解,小馬拿開焦慶嘴裡的木球,焦慶狼狽的咳嗽著,緩了一會瘋狂的辯解,“三家商賈,我是聽命行事,我聽焦將軍的命令行事,那不是我的主意,我冤枉。”
士兵們沒吭聲,除了真耿直的,士兵也不傻,焦將軍表現的再好,不約束焦慶等人,他們就心裡打鼓了。
楊曦軒等焦慶辯解後,繼續說著其他幾人的罪行,直到王嶺的時候,王嶺的罪行全是搶佔軍功的罪行。
楊曦軒朗聲道:“今日吾判他們死刑。”
至於這些人的家,他已經派人去抄家,這些可都是肥老鼠,目光看向其他的武官,這些老鼠也挺肥的,不著急,早晚都會落入他的口袋。
士兵中有人喊了一聲,“殺得好。”
這一聲包含了恨意。
其他人士兵反應過來高喊著,“殺得好,殺,殺。”
白朗抬頭看著高台上的楊曦軒,他不清楚楊曦軒什麽時候調查的罪行,又為何調查的如此清楚,他只知道,楊曦軒好像天生能蠱惑人心。
楊曦軒心裡想著,姐夫說語言是人人具備的武器,利用好能抵千軍萬馬,姐姐說講話的話術有學問,學好了能帶動情緒蠱惑人心。
楊曦軒無比清晰的認識到,姐夫壓著他學習的時候,姐姐和姐夫教了他多少寶貴的本領,瞧,他達到了目的,士兵們被帶動了情緒。
小馬得到命令,刀起刀落下,八顆人頭落下,鮮血順著高台灑落下來,落在了台下武官的身上,頭顱滾落高台,重重的砸在了地上,也砸在了所有武官的心上。
楊曦軒抬起手示意安靜,士兵們安靜了,等待著,他們期待著。
楊曦軒上前一步高聲道:“為吾兵者,皆可獲公平,為吾兵者,皆可惠及家眷,吾的身軀願承擔千斤之重,吾願意去改變,去創造,吾名楊曦軒,爾等可願追隨與吾?”
此時的楊曦軒是無比高大的,站在高台之上無比耀眼。
白朗心臟咚咚直跳,好像要跳到了嗓子眼,這一刻他臣服於楊曦軒的魅力。
“吾等願意追隨將軍。”
金老五搶先開口,這個時候不開口就太傻了,這個第一人他當定了。
這一聲喊醒所有人,有人帶頭後,眾人同喊,“吾等願意追隨將軍。”
隨著金老五最先單膝下跪表忠心,士兵紛紛跟隨表忠心。
其他的武官對視一眼苦笑,他們想賣好價錢的算盤落空了,這個時候只能臣服,何況他們也怕了,不知道楊將軍手裡有沒有他們的罪證。
數千人喊聲可震天,藺縣兵營的聲響,遠處盯梢人都聽到了。
其他勢力的人心知大勢已去,他們沒算到白少將軍會幫忙,更沒料到楊曦軒早有準備,晚一步滿盤皆輸,何況他們晚了不止一步。
楊曦軒站在高台,他以為自己會豪情萬丈,然而並沒有,他的內心無比的平靜,他才剛剛起步而已。
藺縣的動靜,以最快的速度送回府城,迅速的傳遍整個瑞州,甚至傳出了瑞州,其他州清楚,瑞州有了新星,已經值得他們投入更多的關注。
府城,楊家,周鈺兩口子難得有時間教導長子,還沒教導一會,白將軍到了。
楊兮兩口子也接到了李爭送回來的消息,他們清楚曦軒拿下藺縣兵權的經過。
楊兮對子恆道:“帶著子律去玩吧。”
子恆擔憂的看著娘,“娘。”
楊兮摸著長子的頭,“沒事,去玩吧。”
曦軒已經拿下藺縣兵權,又是白朗幫忙的,白將軍來府上,他們也沒什麽好怕的。
白將軍獨自一人來的,進來也沒客氣,坐下後道:“楊曦軒順利拿下藺縣兵權。”
他不得不說一聲漂亮,他不意外兒子會幫忙,兒子跟著一起去,他就心有預感,他更在意的是,楊曦軒布了多久的局?罪證不是好查的,何況是五年前的罪證,這不得不讓人深思。
周鈺觀察白將軍的一舉一動,意識到不是來找茬的,語氣輕松不少,“全賴白少將軍支持。”
白將軍深深的注視著周先生,“我不知道是高興送兒子去上河村,還是後悔。”
他看著兒子送回來的信久久失語,周鈺教導白朗本事的同時,也傳遞了周鈺的觀念,瞧,白朗認同楊曦軒,正勤勤懇懇的幫著楊曦軒忙前忙後。
周鈺直視白將軍眼睛,“將軍心裡有答案,何須問我?”
白將軍哈哈大笑,是啊,他已經有了答案,“那麽告訴本將軍,誰滅的焦家嫡支滿門?”
周鈺,“不是焦郎嗎?”
白將軍似笑非笑,“周先生不老實,焦郎受到了誰的蠱惑?”
周鈺笑了,“不是范家嗎?”
現在范家必須背鍋,曦軒不會讓范家繼續發展下去,白將軍可趁機打壓范家,兩個最大的刺頭,一個被滅門了,一個被打壓,再有曦軒掌握的兵權,瑞州局面又穩了。
白將軍聽懂了周先生的意思,他很想問,那麽下一個就是他了對嗎?
最終白將軍也沒問出口,問不問又有何意義?
楊兮親自泡的茶,將茶水放到白將軍面前,“白朗說將軍喜歡喝濃茶,這是自家店鋪賣的茶葉,將軍嘗嘗味道如何。”
白將軍抬眼看向楊先生,“白朗真信任兩位先生。”
語氣裡酸溜溜的,自己的獨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