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曦軒回到府城的時候,快到了城門關閉的時間,騎馬一路回了家中,讓李爭帶中毒幾人找俞老爺子看看,他則急匆匆往後院走。
回到後院,他見到姐夫一家在玩丟沙包,“呦,姐夫越來越有童趣了。”
周鈺沒開口,子律已經像個小炮彈一樣衝著舅舅去了,嘴裡高興的喊著,“舅,舅舅。”
曦軒抱起小外甥,“還是子律想我。”
楊兮上下打量著曦軒,見沒受傷高興了,“事情結束了?”
曦軒點頭,“結束了。”
幾人回了屋子,等丫頭們都下去,子恆也帶著子律回屋子,周鈺才開口,“你不是從兵營回來的?”
曦軒沒形象的靠坐在椅子上,“我從藺縣回來,一路急行回來的。”
他要趕在藺縣來人前回來,這幾日累死他了。
楊兮問,“已經解決焦家了?”
曦軒不想和姐姐說太多的血腥,笑著點頭,“一切按照計劃進行。”
兩口子對視一眼,一同說了恭喜。
曦軒想了想道:“焦將軍一家沒了,我會離開府城去藺縣,姐姐你們要多加小心。”
他去藺縣分利益,一定有人不甘心,從而向姐姐一家動手。
兩口子心裡有數,楊兮保證:“等你離開府城,誰邀請我們,我們都不出門。”
藺縣的人比楊曦軒晚半日到達,焦將軍一家被滅了門,炸懵了所有人。
白將軍不敢相信的看著來人,“一個活口都沒留?”
藺縣的焦氏族人痛哭流涕,“賊子何其狠辣,年幼的孩童都沒留,將軍,將軍要為我家族長一支做主啊。”
楊曦軒心裡歎氣,他沒想到焦郎手裡還有人手,對年幼弟妹也下得去狠手。
白將軍有些踉蹌,他的確對焦家心冷了,可焦家跟隨他多年,現在不聲不響就被滅了門,“可找到線索?”
焦氏族人抹著眼淚,從懷裡拿出一塊帕子,又翻出了碎掉的玉佩,“將軍,玉佩上有范家的家徽,還請將軍為我們焦家做主!”
說完就跪著咚咚磕頭,一聲比一聲響,好像要磕死在將軍面前一樣。
白將軍忙按住焦氏族人,“你的決心本將軍看到了,我會查明真相。”
焦氏族人十分的迷茫,族長一家死了,所有嫡子一脈全滅了,焦氏一族如何守得住手裡的兵權,下個滅掉的會不會就是焦氏一族?
曦軒盯著焦氏族人,焦家上了他的黑名單,誰又能想到焦將軍一家就這麽沒了?
廳內站了許多的人,他們都被震撼到,同時也被嚇到了,彼此間互相審視著,想從表情上看出誰動的手。
不聲不響在焦氏地盤滅了嫡支,這有些太駭人了,這股力量太可怕了,下一個會不會就是他們中的一個?
楊曦軒這時站出來,撿起白將軍不看重的手帕,“這個手帕,我好像在哪裡見過。”
這是他留下的證據,結果白將軍沒當回事,明明手帕才是最重要的證據。
白將軍看過來,“不是范家的手帕?”
楊曦軒翻看著手帕,“手帕上沒有范家的家徽。”
白將軍臉色一變,“你在哪裡見過?”
楊曦軒見所有人都盯著他,皺著眉頭思考,好一會才拍了手,“我想起來,我在花樓的花船上見過。”
一個面容不錯的將軍道:“花樓的手帕,說不準就是焦家人拿回去的。”
楊曦軒放下手帕,他也沒想一棒子打死花樓,他還等著花樓來找他合作,現在引起懷疑足夠了。
焦氏族人皺著眉頭開口,“不對,當初手帕和玉佩是一處的,並不是在族長一家屍體上發現的。”
有個蠢的開口,“難道刺客也逛花樓?”
此話一出換來所有人的白眼。
白將軍終於正視起手帕,他一直察覺有不明的勢力潛伏,現在白將軍不得不多想,目光看向曦軒,“你帶人,不,先不要過去。”
現在過去免得打草驚蛇,目前最重要的是去藺縣調查。
白將軍看向眾人,“你們誰願意去藺縣調查焦將軍被滅門一案?”
眾人激動了,藺縣沒了焦將軍,如同沒了牙齒和尾巴的老虎,老虎不僅有皮,身上的骨頭都是寶貝,他們都想去藺縣辦案,順便將藺縣佔了。
楊曦軒沒吭聲,看著眾人互相揭短,嘖,一張張嘴臉太醜陋了。
白將軍更多的心神在楊曦軒身上,驚訝楊曦軒的不爭搶,目光看向其他人,突然心裡頹然,他能放心的人好像沒幾個。
白將軍深吸一口氣,“安靜。”
眾人看向白將軍,紛紛等著將軍確定誰辦案。
白將軍誰也沒看,看向曦軒,“你有什麽想法?”
楊曦軒大步上前,“屬下願為將軍分憂。”
眾人,“太不要臉了。”
白將軍沒開口,白朗搶先一步開口,“兒子願與楊將軍同行辦案。”
白將軍的話梗在了喉嚨裡,好一會才能呼吸,深深的看了兒子一眼,“此事交由楊曦軒主辦,白朗協助,二人即刻啟程去藺縣。”
說完,白將軍大步離開了廳內,留下眾人面面相覷,他們察覺到將軍動怒了,目光落在了少將軍的身上。
白朗挺直了背脊,轉過身道:“白將軍讓我們即刻啟程。”
曦軒意外極了,許久不見,白朗公然向著他,難道是姐姐和姐夫說了什麽?
等眾人回過神,楊曦軒和白朗早就離開了將軍府,二人騎馬出城去了兵營,這次要帶夠人手去藺縣。
白朗傷還沒完全好,騎馬並不快,“你不回去通知先生們嗎?”
曦軒,“不用我親自回去,到了兵營我會派人回府上。”
白朗不吭聲了,單手拉著韁繩,思緒卻有些漂遠。
楊曦軒也沒急著趕路,藺縣什麽情況他最清楚,分出心神關注白朗,想了想開口道:“你有心事?”
白朗語氣幽幽,“你管轄的軍戶很好。”
楊曦軒,“??”
白朗輕聲道:“我這幾日一直在城內轉悠,去了竹編坊,在裡面見到了不少軍戶家的漢子,我就與他們聊了一會,才知道你讓大夫給軍戶診脈之事。”
原來在他不知道的時候,不,應該是在所與人不知道的時候,楊曦軒已經為軍戶做了許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