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8章 雇傭古神，原初邪神（6K）

  從南詭界雲輝大域，一路奔向東詭界中外圍，路途之遙遠，得橫穿上千大域。

  不過，對於執掌了穿梭等一系列空間權柄的方導師來說，空間距離從來不是問題。

  他哪怕托舉聖庭大陸，亦能夠在十數步間，就跨越一個大域。

  他的速度不慢。

  饒是如此，他仍然花費了足足一個月時間，才完成了聖庭遷移這項壯舉。

  此舉，固然沒有創立綠洲長城那麽誇張，也足以驚爆無數人眼球。

  聖庭大陸遷入綠洲城牆范圍內，便立刻跟十大基石、各地綠洲共鳴。聖庭的根基乃是至寶永恆淨土，這一共鳴，便至少讓綠洲城牆的穩固程度翻了一番。

  綠洲城牆LV1→LV3！

  這一路上，他也不是沒遭遇危機。畢竟是長達‘整整一個月’的路途。

  有暗中窺探的古老者，覺得他方導師托舉聖庭，已無出手之力。

  他們出手試探。

  守在聖庭內的希蒂娜、黑刀、流鋒等人，紛紛出手。

  天穹盡頭有金色神血灑落。

  一尊尊窺探的古老者，豁然清醒。這薪火，是他們能招惹的嗎？他們怎會這麽想不開啊！
  但暗中窺探，期望渾水摸魚的古老者，畢竟只是少數，這些家夥本就翻不起浪花。

  真正的敵人，曾經、現在、未來，一直都是邪神陣營。

  遷移第三日，便有滾滾黑河湧來。

  有十數高位詭邪、七八尊侍者出手，但很快被希蒂娜等人擊破。僥幸存活的幾尊侍者，逃入幽暗灰霧中，再不敢露面。

  但待到第二十一日，聖庭前行的方向上，便有一輪血月當空，封鎖了四方空間。

  這是蓄勢許久的血月陣營，從灰霧中走出，發起的可怕一戰。

  這一戰，血月陣營足足招來了數十尊高位詭邪。

  並且，出手侍者超過二十位，以數位第十境邪神眷者為首。其中一尊，還是方遊的老熟人——血湖主宰者·血液的播灑者·恐懼之君王·猩紅之月的眷顧者……血湖之主·菲裡裘斯！
  當年，血湖之主隔著無窮空間距離遙遙化出一隻血色巨掌，便打得藍星世界的晶壁開裂。

  若非當時，藍星世界融合世界奇石，晉升高等世界，指不定得毀於血湖之主手中。

  後來，他方導師又同血湖之主幾度交手，最終於數年前，將這尊可怖存在斬殺於星火之城城外。

  而今日，血湖之主不僅重生歸來，還更進一步，跨入了第十境，執掌血液權柄。

  “邪神的眷者，當真恐怖，他們不論重生還是恢復，都比古老者強了千倍萬倍。”

  然後，血湖之主就被斬殺了。

  死得很不安詳。

  赤閻更是獨身衝入灰霧深處，一通嘎嘎亂殺。

  而拋去赤閻，主戰場上，安見幽、黑刀、流鋒，都幾乎拿出了全部戰力。

  方導師亦是出手。

  他背靠伊朵菈生命樹，手托聖庭，投下無盡的雷霆輝光。

  這一戰，打得大域都磨滅了，周圍一個個大域無數綠洲人瑟瑟發抖，天地亂象更是如同洪流，席卷十域百域。

  人類薪火真正的力量，也展露在無數勢力、一尊尊古老者面前。

  而詭界早期掀起陣陣狂瀾。

  ……

  外界的波瀾，和綠洲城牆內，那些歡欣鼓舞無關。

  自打綠洲城牆建立後，古月皇朝渡過了大劫，正在快速修複自家防線。但相較於古月、七星這等霸主勢力，普通的超級綠洲、大綠洲，更能夠明顯體會到，綠洲城牆的好處。

  大綠洲一級的城池，除非是毗鄰霸主勢力疆域，或是超級勢力的下轄城市，不然，到了今時，都覆滅得差不多。

  可即便能得到強大勢力援助，許多大綠洲也如同暴風雨中飄搖的小舢板，隨時都會傾覆。

  畢竟他們的強援，各域的超級綠洲勢力，過得也格外艱難。

  有許多的超級綠洲掌舵者，整個人都滄桑不少。他們家一尊尊神話境，少有不負傷的。神話之下的覺醒者戰士，更是戰死無數。

  還有血月高懸，引發詭化；河流生汙，亡魂四起；欲望心生，妊娠異詭……等等災禍籠罩著。

  外有強敵，內有災禍，各綠洲掌舵人已經焦頭爛額。

  他們擔心哪天眼睛一閉一睜，自家防線就被攻破了。

  但自從綠洲城牆建立，自己國家的危急情況，就大大緩解。不僅衝擊著綠洲的詭邪浪潮，數量少了幾倍十幾倍，一些災禍影響也是直接消失。

  自中詭界迸發，危及無數超級綠洲的灰霧巨浪，更是直接撞在綠洲城牆上，化作滿天星潰散。

  自災禍出現，且一次比一次嚴重的現今，人們還是第一次看到希望的曙光。

  不論人類，還是綠洲城牆范圍內的零散外族，都熱淚盈眶。

  “薪火來了，希望就有了！”

  但人和人的悲歡，並不相通。

  相較於安穩了許多倍的東詭界小半區域，詭界其它區域仍舊處在水深火熱當中。

  就連無冬帝國這等，僅次於薪火的人類第二霸主，日子都過得頗為艱苦。

  “女皇陛下，我們帝國又有兩地大綠洲城池被破。”

  “負責支援的神話小隊呢？都是廢物嗎！”

  說話的半神，苦笑了一陣回道，“已經出發支援了，只是，同一時間受災的大綠洲足足有六個，神話小隊最終還是無法顧全所有綠洲。”

  冰之女皇沉默了。

  她穿著一襲白色大氅，高貴又冷厲，無形之間便彌散開宛如冰寒神獄的威壓。但若有人細細凝視這位冰之女皇的臉龐，仍能從她的眉宇間，看出來掩飾不住的疲憊。

  這是心靈和身體上的雙重疲憊。

  無冬女皇一樣四處救火，但經常救援不及時，或者說，她分身乏術。

  她也時不時跟邪神侍者交戰。

  而戰鬥，就難免有損傷。這一場場大戰下來，她其實已經受傷多次，一些法則之傷需耗費時間精力，用自身的法則力量淨化，才能緩慢根除，可她沒有這個時間，就只能吞服一些寶物，稍作恢復並強壓傷勢。

  對於冰之女皇來說，自身傷勢只是小問題，真正讓她心力憔悴的，是如今愈發靡亂的局勢。

  “這一次災禍潮汐，持續有五個月了吧？”

  “總共是149天，陛下。”

  那半神道。

  他看著陷入沉思的冰之女皇，猶豫了下還是開口道，“陛下，這麽久了災禍潮汐仍舊沒有退卻的趨勢，這樣下去，即便未來邪神不在意我等人類，我們也很難有生存的空間。”

  “陛下，為今之計，隻得求助於薪火了。”

  冰之女皇沉默了一會。

  “我們北詭界，一直都有薪火的強者活躍，我們帝國數個城池，也受過薪火強者的拯救之恩。何況，比起我們無冬帝國，其他人類勢力更需要薪火的援救。”

  “但薪火的力量，也是有限的，他們救不了所有人。”

  半神欲言又止，終究還是道，“陛下，您知道的，我不是這個意思。”

  冰之女皇又是一陣沉默。

  “……遷移綠洲嗎？”

  她當然知道，若能將綠洲遷入東詭界天幕城牆范圍內，綠洲安全就不用憂慮，至少暫時不需要。

  但怎麽遷移綠洲？她做不到。

  她跟北風賢者，另外一位賢者合力，也很難做到。

  且即便能做到，她難道還能不管不顧其它綠洲，專心遷移一個綠洲？更不要說，遷移途中還會遭受邪神陣營的襲擊。

  只有薪火才能做到這等壯舉。

  但這等壯舉對於薪火而言，絕非小事，需要耗費很大力量、很多時間。且她們無冬帝國希寄薪火能夠伸手，其它霸主勢力、超級勢力就不想了嗎？

  無冬女皇，開不了這個口。

  她沒有資格開口。

  但……

  她看著面前，這位滿面風霜、手臂皮膚已經龜裂、裂口內甚至長出了肉芽的半神老臣，又想到自己身後，億萬的帝國子民。

  她張了張嘴，最終還是道：

  “吾……明白了。”

  …

  半響，

  半神老臣看著自家女皇，帶著三分驚喜、三分慚愧、四分不敢置信的眼眸，也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陛下，薪火這是……是答應了？您給出了什麽條件？”

  “嗯，答應了。”

  真答應了？！
  半神老臣都沒想過，事情會這麽輕松，難道女皇大人給了薪火那位導師，無法拒絕的籌碼？
  這籌碼難道是……

  似乎是看出他所想，冰之女皇淡淡開口，“只是普通的代價，一批高階資源，以及進入綠洲城牆後，需聽從薪火統籌指揮的代價。”

  後者，正常來說帝國會有不少高層難以接受。

  但時代早變了，若帝國傾覆，所謂權力更只是夢幻泡影。何況，如果人類聯盟有盟主席位的話，那坐在上面的必然是薪火。聽從盟主號令，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薪火答應了，將盡可能多地幫我們遷移綠洲，不過他們會優先遷移其它抵抗力較弱的綠洲。”

  半神老臣熱淚盈眶，兀自念叨著：

  “帝國有救了，帝國有救了……呃。”

  他忽然一個卡殼，“您是說，薪火準備遷移很多個綠洲？”

  “就是如此。”

  冰之女皇默默遙望蒼穹，銀白色的發絲隨冷冽寒風飄搖，一如她此刻起伏的心境。

  她同樣想不明白。

  但看就是了。

  ……

  薪火的動作，比想象中更快。

  在遷移聖庭大陸後，就又有薪火的頂列強者出手，遷移一個個大綠洲。

  不過，遷移確實是一項繁重工作，至少極少數強者才能勝任，既費時又費力，幾天下來似乎也遷移不走多少綠洲。

  直到……

  “是大地之主！”

  “這位乃是頂尖古神，執掌大地之權柄，他踩踏大地，肩扛兩個綠洲，手上又托著兩個，遷移效率飛快。”

  “還有自然之母，這亦是一位頂尖的古老者。”

  “月主出手了，這位大偉力者架起一道月之橋，輸送綠洲！”

  有人類強者目瞪口呆。

  如無冬女皇等等少數，隱約聽到消息的內部人士，更是震驚。

  她進行了一些協調、維穩工作，但她怎麽也沒想到……

  “薪火竟然雇傭了古老者？還都是一尊尊頂級古老者！”

  即便她冰之女皇，素來心如冰清，這個時候也很想小嘴微張，吐出一句，“臥槽。”

  ……

  薪火的手筆太大。

  面子太大！

  但當事人方遊深知，並非他的臉很大，這些出手的頂級古老者，裡面大多數他見都沒見過。

  他能雇傭這些古老者，完全是托了月主龐大的關系網。

  並且，以高昂報酬為誘惑，才讓大地之主等一尊尊頂級古老者，屈尊搬運綠洲。

  “但也不僅僅是報酬。”

  “我拿出來的生命之晶對於月主這等受了傷的大偉力者，有不少吸引力，可要說這等寶物，就能夠‘號令’一尊尊頂列存在？這不可能。”

  他方導師很有逼數。

  “報酬、月主的面子，都這是其中一二，更重要的恐怕還是……”

  “我薪火創造出綠洲城牆這等奇跡。”

  古老者們賣了面子，同時他們也想看看，綠洲城牆的極限在哪裡，能不能真的抵抗住災禍侵襲。

  可能性微乎其微，但古老者們願意做出嘗試。

  左右，搬運綠洲對於頂級古老者而言，並不難。

  面板上，
  小幻的身形浮現，她面色認真嚴肅，拉開一張地圖投影，開口說道：
  “目前，處在綠洲城牆之外，人類聯盟還存有超級綠洲2159個，大綠洲數量無法統計。”

  人類綠洲數量極多，遍及詭界四方大域，這也是人類能稱為第一大族的根本原因。

  不過，兩千余超級綠洲乍看很多，實則，已經減扣掉這數月來，覆滅在災劫下的一個個綠洲了。

  這數量，不多。

  但這工作量，極大！

  薪火有能力搬運綠洲的，不過寥寥數人，為了安全還得兩三人一組。

  他又雇傭了一些第十境古老者，但這一數量，也相當有限。

  當然，等閑綠洲不大，遷移起來要比聖庭大陸容易許多，速度也快。

  “可即便如此，按照目前形勢，我們也只能遷移掉一小部分綠洲……以下通過數據計算出來，最優的遷移方案。”

  自災禍潮汐到來後，安見幽等人就在詭界各域不停奔波，黑刀這位經常坐鎮總部，教導精英的總教官，都不得不出門跑外勤。

  方遊自己亦是。

  他出手的次數比較少，但他必須時時刻刻盯著各地，生怕一個晃神，就有大災禍發生。

  數月來，他幾乎沒時間修煉，最多心分二用，多多少少參悟一點時間法則。

  不過他亦深知，修煉才是目前最重要的任務。

  相比起現實中的幾個月，在歲月秘境內的幾十年，才是真正能安穩、靜心修行的時候。

  只不過，歲月秘境內外完全封閉，就像被關入小黑屋一樣無法中途走出。

  而災禍潮汐期間，哪怕只在短短一天內，也可能遇到突發情況。是以，安見幽等人進入歲月秘境修煉的日期，得仔細安排，確保不論什麽時候，組織都存有足以保障安全的力量。

  薪火強者忙地腳不沾地，也時常同邪神侍者交手。

  隨著時間流逝，一個個大綠洲、超級綠洲受大偉力托舉，遷入綠洲城牆范圍內，但同樣，也有無法計數的綠洲，消弭在災禍的潮汐下。

  但不管怎麽說，遷入綠洲城牆內的一個個綠洲，終於安穩下來。

  哪怕這種暴力式的遷移，給綠洲帶來了難以恢復的損傷，生機力量永久性下滑、綠洲范圍縮小……人們依舊慶幸、喜悅。

  同時，隨著一個個綠洲遷入，綠洲城牆的力量，也在不斷提升。

  穩固程度提升；

  世界之力提升；

  對綠洲生機的增幅提升；

  用數值表示的話，大約便是：

  「綠洲城牆：LV3→LV5→LV7」

  提升飛快。

  一些綠洲在遷移過程中，由於照顧不周、過於倉促等等原因，根基受損，直接跌落了等級，綠洲土地都大量縮水。但很快就受到綠洲城牆的籠罩、滋養、增幅，恢復如初甚至超出之前些許。

  “不僅僅是我們人類聯盟的綠洲，元素靈廷、海妖帝國、萬獸疆域等種族，也希望能夠遷入，獲得綠洲城牆的庇護。為此，他們願意支付一筆巨額費用，並且無需薪火出力。”

  這三大霸主種族，都有關系親近的頂級古老者。

  他們直接求上了這些古老存在。

  不需要薪火出錢出力，還能額外賺一筆，又能增強綠洲城牆，他怎麽可能拒絕呢。

  “這是，準了。”

  會議上，薪火十余位核心人員列位而坐，討論著綠洲城牆的種種事宜。

  這個時候，裴宏景斟酌著開口，“導師大人，但這樣一來，災禍帶來的壓力，就全集中到我們薪火這裡了，還有那一個個邪神陣營……”

  “裴大叔，你這也太慫了，就算將來邪神蘇醒，我們也一定能將祂阻擋在城牆之外……不，一定能將之轟殺，燒作灰燼！”

  酒紅色長發的少女哼了哼道。

  裴宏景不想說話。

  他說的是現實，隨著綠洲不斷遷移，他們薪火面臨的壓力，也越來越大。遷移過程中，遭遇到邪神陣營襲擊的次數，也日漸增長。到了最近這段時間，遷移綠洲已經變得很困難了。

  而他們薪火，也漸漸會成為，邪神陣營眼中必須拔除的眼中釘。

  他覺得留著元素靈廷等不弱的綠洲勢力吸引火力，更為穩妥。

  不過，他不想反駁伊洛希的話。他打不過這個腦回路跟別人不一樣的少女啊。哦，確切說，在座的各位，他沒一個打得過。

  他畢竟只是個文職。

  會議室內的眾人，也以武鬥派居多，全程就突出一個字——剛。

  “這一戰，早就沒有退路。”

  “或早、或晚，我們薪火也會成為邪神眼中，必須除掉的敵人。”

  “現在說不得，還能趁著邪神尚未完全蘇醒，小小適應一下。”

  方遊打趣說道。

  “不過老裴說得也有道理，從現在開始，我們只能減少遷移綠洲的頻次，並增強戒備，提防邪神陣營強者的偷襲。”

  ……

  詭界風雨飄搖。

  如果說之前第二次災禍潮汐，人們憑著九級綠洲尚能應對的話，這第三次潮汐，就給了無數人當頭一棒。

  隨著時間流逝，災禍依然不減，而綠洲長城外的一個個大域，逐漸淪為了真正的死域。

  城池毀滅，綠洲失去生機。

  就像黑暗中一縷縷瑩瑩火光，掙扎、搖曳了許久，終究抵不住侵蝕而來的漫漫黑暗，呼地熄滅。

  但綠洲城牆范圍內，夜幕之下，城內燈火通明，街上行人絡繹不絕，城外亦能望見零星隊伍，打著瑩瑩燈芒，穿行於灰霧之間。

  那都是燈，都是火。

  雖然微弱但鋪滿了大地。

  建立這綠洲城牆，就是為了這漫漫星火，能夠綿延不息。

  建築，街道，城區，綠洲，大域，百域……廣袤的場景濃縮於一雙深邃的眼瞳內。

  眼瞳落向面前，優雅尊貴神聖不似人的銀發女子身上。

  這位也的確不是人。

  “毫無疑問，災禍潮汐將不會結束，它將一直持續下去，直到……邪神徹底蘇醒。”

  月主緩緩開口。

  她知道面前這位人類強者，還有很多疑問，她一一道來。

  “數年前那一戰？”

  “我等三位，足以借用大多數光之權柄的力量，我們驚擾了扭曲黑河，於是，被擊敗了，不堪一擊。”

  “如若當時扭曲黑河處在蘇醒狀態……”她必然已經隕落。

  更具體的細節，她無法說清。

  因為，記憶也帶有汙穢，那會持續汙化自己的神軀。她自己模糊了這部分記憶。

  她甚至依稀記得，很久很久以前自己也跟邪神打過照面，但那段記憶卻破損了。

  “邪神蘇醒之後，會不會內戰、搏殺？或許會，或許不會。”

  “邪神之間的確互為死敵，但想寄希望於各尊邪神兩敗俱傷，來以此博得生存空間？”

  很多人這麽想。

  古老者中，也有不少抱著這類想法。

  這不能怪他們。

  在邪神眼中，人類、古老者確實無足輕重，遠遠不及祂們的死地，另外的邪神。

  只是，

  月主吐露出一個驚天秘密。

  “邪神，從來都只有一尊，祂們不僅敵視，更想吞噬掉對方。”

  “邪神之間的戰鬥，不存在兩敗俱傷，只會……吞噬，並誕生出真正的，原初邪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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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