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好久沒來陪嬪妾下棋了。”淑妃語氣軟軟的道。
“今天這不是來了嗎?”皇帝隻著寢衣,放松的倚靠在塌上,然後深吸一口氣,“愛妃,你這裡好香啊,每每聞這香,總覺得神情都放松不少。”
淑妃彎眉一笑:“既然陛下喜歡聞,經常來不就得了。”
“你啊,明知道朕沒多少時間。”
“嬪妾知道陛下是更疼愛貴妃姐姐,也是,就算看了這麽多年,嬪妾一介女子看貴妃姐姐都會經常失神,更何況陛下。”
“愛妃,朕心裡也有你。”
“嬪妾都知道,所以嬪妾不吃醋,只要陛下偶爾過來看看嬪妾就知足了。”
“還是你懂事,愛妃就寢吧。”
今日淑妃使了渾身解數,將皇帝伺候的非常舒服,以至於她說四皇子也是時候離開太學謀個正職的時候,皇帝直接答應改日就讓四皇子去兵部。
不過她這邊得了好消息,那邊劉貴妃一大早聽說皇帝在早朝上宣布四皇子領了兵部的差事,直接摔了筷子。
“我就知道那個賤人慣會勾引人的,陛下不過去了她那裡一個晚上而已,就勾得陛下如此,當年就不該讓她入宮。”
說是這樣說,但回到當年,就算她盛寵也無能為力,她背後的劉家無依無靠,但淑妃背後的娘家可握有兵權,淑妃進宮可是當時的皇帝親自下的聖旨。
“娘娘別氣,淑妃再怎麽囂張也低娘娘一頭,您是貴妃,她不過是個普通嬪妃而已。”
“普通嬪妃?普通嬪妃會有禦賜的‘淑’字?”最讓劉貴妃記恨的便在這裡,她入宮多年,雖晉升為貴妃,但至今沒有一個稱號,每每向陛下提起,陛下總說她出生低,沒讀過什麽書,若是再賜字,只怕會惹得后宮針對、朝臣不滿,可她何曾怕過這些?
宮女戰戰兢兢:“娘娘……”
“不會說話就別說話,將她給我拉出去,以後別出現在我面前。”
宮女聞言仿佛天塌了一樣,跪下求饒:“娘娘恕命,娘娘恕命啊,奴婢知道錯了。”
但劉貴妃可不聽她的哭喊,小太監見狀,立馬捂著嘴拉了出去,明明剛才還是非常受重用的宮女,下一刻連命都難以保證,其他宮女全都低著頭不敢多言。
有資歷深的宮女微微一歎,都道跟著劉貴妃賞賜不斷,可這賞賜又有幾人有命拿呢?
還是管事嬤嬤膽子大,微微一笑道:“娘娘,四皇子即將及冠,遲早得安排差事,陛下將他安排在兵部其實是一件好事,要老奴說,陛下這是在為您和二皇子考慮呢?”
“嬤嬤這話何解?”
嬤嬤低聲道:“娘娘您想啊,淑妃娘家本就執掌兵權,這將四皇子再派去兵部,權力不是重疊了嗎?算來算去,淑妃和四皇子他們能倚靠的也就只有兵部。”
劉貴妃不解:“那可是兵權,一朝出事,兵權就是最重要的。”
“但現在陛下不還都好好的嗎?二皇子殿下即將回京,這次二皇子殿下給陛下辦了這麽好的差事,陛下已經在朝中明確意思今後要將戶部交給二皇子殿下掌管了,這手中有了錢,吏部那邊也好打點,到時候在兵部換幾個人,還不是輕而易舉?”
一番話說得劉貴妃心花怒放:“嬤嬤,還是你看得遠。”
嬤嬤屈膝:“為娘娘分憂,一直都是老奴的責任。”
“我記得嬤嬤你還有一個侄子在老家吧,可尋了什麽差事沒有?”
“老奴這個侄子不爭氣,前兩年來了京城投奔老奴,老奴無法,隻得給他在京中開一家小店謀生。”
“嬤嬤大智慧,侄子肯定也不差,則能隻守著一家小店?我娘家有座莊子,不如就讓嬤嬤的侄子去看莊子吧。”劉貴妃一副施舍的口吻,卻沒發現低著頭的嬤嬤呼吸都停滯了一下。
是,明面上給劉貴妃做事是好聽,可這安排的什麽差事?看莊子?這不就是一個下人嗎?嬤嬤從十歲入宮,今年四十,已經當了三十年的下人了,她是再也不想家中子侄和她一樣,給再富貴的人看家,都沒有自己當掌櫃來得自在。
劉貴妃這哪裡是恩賜?這分明是拿捏,偏偏她還不得不謝恩。
“奴婢謝娘娘恩典,想必奴婢那侄子得知之後一定會高興的,以後有娘娘護著,何愁沒有前程?”她話雖說得漂亮,但她心裡明白,在劉家做事,以劉家人的張狂,侄子的日子指定不好過。
另一邊,宋謙明也想起了這件事,當年他和大哥扳倒劉貴妃母子,還要多虧一人,這人就是劉貴妃宮中的一個嬤嬤,聽說這嬤嬤的侄子被劉貴妃娘家人給害死了,自此這嬤嬤便想著法的報復回來,後來父皇駕崩,便是這嬤嬤為他們回來拖延時間,直指是劉貴妃下的毒,才沒讓宋謙盛登基。
如今再次回來,宋謙明便想著救下這嬤嬤的侄子,以便讓嬤嬤更好的為他們所用。
他認真的吩咐暗衛道:“派人跟著張貴平,日常不用搭理,出現危險及時救下就行,這人對我很重要。”
“是,主子。”
重生回來幾日,宋謙明該找的人都找了,該安排的事也都安排了,還真是累得慌,不過他還不能休息,接下來還有更重要的事做。
他和大哥最重要的任務不是奪位,而是讓天下百姓不要再像前世一樣陷入戰亂和饑荒當中,所以他還要派人去尋稻種,派人去海外尋那些沒流入瀾朝的糧食、蔬菜等。
尋到了也只是一個開始,還要派專人培育、學習、種植等等,一邊要做這些,一邊還要避人耳目這才是最困難的。
但是再困難也要行動,還有最重要的經濟也要發展,沒有錢,什麽都難以進行,那些鐵礦、煤炭等等,也還需要時間和錢去挖掘、冶煉。
不過看似事情很多,也都難以開展,但宋謙明卻信心十足,畢竟知道一切還掌握現代的知識之後可比第一世要容易多了,第一世那麽困難,他和大哥都能走出來,這一世自是不必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