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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解脫勝開始》第174章 叛逃
  第174章 叛逃

  吳青連同幾個巡警廳巡警,成一小隊的在山林中搜尋,按照雲波供述張仔七所逃方向去搜,他和巡警們不是一個系統,但既然也掛著警佐的銜,不至於選個方向這種事都不給面子。

  前頭的樹葉細細碎碎,除了眼神往四下打量,吳青不斷輕顫的耳朵一繃,鎖定在了正前方。

  但一看見出來的兩人,吳青嘴角不自覺就向下一瞥。

  林中光景黯淡,一個藍裙少女被“挾持”著走出來,挾持她的人是個模樣俊朗的青年,但此時身上掛滿了血汙。

  張仔七。

  張仔七拿眼一掃,模模糊糊看見吳青的臉,臉上明顯出現了驚訝的神色。

  巡警們心裡有不同的驚,個個槍口抬了起來,大呼小叫。

  輕易尋到張仔七,叫吳青一喜,但場景不妙,他兩條眉毛都豎了起來,大呼小叫的巡警們沒注意到的臉上更全是凶悍,眼角有襲人心魄的凶光一閃而過,

  周身毛孔都立著,幾乎是想都不想,吳青衣裳下的肌肉就已經微微鼓動,腳後跟碾了地上枯枝落葉小半周,沿著腳底彈力,扯動小腿筋脈肌肉,自腿上臀,一股勁道沿背部上雙肩,蓄勢待發。

  眼睛一眨之間,就已經把身邊四個巡警的遠近,站位,持槍口方向,盡收眼底。

  吳青手腕微調,槍口稍微偏轉,要是再偏轉一點,就不是對著張仔七,而是離他最遠的那一名巡警。

  幾個巡警神情緊張,壓根沒注意到吳青的動作,他們隻曉得他們可能在面對一個敢搶銀行的持槍悍匪……

  時間慢到仿佛能夠看見巡警們貼在扳機上食指越發的扁平,看見巡警的少女驚喜的喊出了聲,枯枝在吳青腳下哢嚓一聲響。

  “救命,有人在追殺我們。”

  我們?吳青細微的動作一停,不明所以。

  巡警們沒有注意到吳青的動作,只是在聽。

  少女和張仔七相互扶持著近步而來,少女啼哭出聲,
  “我是方秋語,金城銀行總董方洪生獨女,這是我的……”

  少女看向了張仔七,張仔七嘶了口氣,看樣子是有傷在身,緩了口氣,才替她說道,

  “我是她救命恩人,我們在被人追殺……”

  說是救命恩人,可走近了,吳青才看清晰嘍。

  張仔七和方秋語兩人,說是扶持,但幾乎都快摟成一個人了。

  少女的半邊臉頰還少許有點紅腫,但是另半邊臉依然可以看出容貌淑麗。

  吳青自認看人不算準,但是方秋語抓著張仔七的手臂,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帶著淚花撲閃撲閃,看張仔七時,眼裡的柔情蜜意幾乎遮不住。

  “……”

  人嘛,屁股哪有那麽正。都做好準備要大開殺戒的吳青眉頭一擰,發現事情並不簡單,眼咕嚕一轉,大喝道,
  “已有三名匪徒伏誅,現有幾人在追殺你們?”

  張仔七一愣,還在那陳述,但語速明顯變慢了,顯然在邊說邊想,現編。

  巡警們聽得仔細,但吳青隻當是放屁。

  什麽他不叫張仔七,他叫張再期。

  你們要找綁匪七哥,和我張再期有什麽關系?
  他只是來山中遊玩,偶遇綁匪,意外救下方洪生獨女,殺了一個綁匪,還有一個綁匪在身後追殺……

  吳青是知道的,連帶著張仔七一起,一共五個匪徒,雲波那死了三個,張仔七殺了一個,再虛構出一個追殺他們的,五個綁匪齊全了,可就是沒有他張仔七。

  張仔七輕輕松松就把自己從這次的事情裡摘了出來。

  但問題是,輕輕松松的背後,最大的難點,難道不是方秋語憑什麽要替他一個綁匪作偽證?

  張仔七說著瞎話,方秋語居然沒有一聲異議。

  吳青沒急著和張仔七相認,以防有變故,不動聲色收起了符籙和配槍,走了過去,假意攙扶著張仔七,見表兄有傷,沒敢用力,但是一拉,居然沒拉動,他眸光落在了方秋語攙扶住張仔七的手上。

  呦呵,抓挺緊的。

  吳青嘴角扯了扯,神色如常的問張仔七,“傷哪了?”

  語氣算不上有起伏,外人看了隻當是官差在盤問。

  張仔七也是心思機敏的主,漫不經心道,“兩槍隔著樹膀子打在了腳板上,替這妹仔擋的槍。”

  吳青看了眼,沒大出血,那就是沒大礙,眼神就變得有點促狹起來了,意味深長的瞥了眼方秋語,

  “哦~替人擋槍,英雄救美噻。”

  “做買賣,不算……不算英雄救美。”張仔七衝吳青搖了搖頭。

  個中曲折說來話長,其實張仔七也有點沒鬧明白,他一個綁匪,怎麽就替這妹仔擋了槍?事有不協,跑路才是最佳選擇吧?大概是他張仔七恪守江湖道義吧?

  事後這妹仔怎麽就又哭哭啼啼,一臉嬌羞的說是要報答他救命之恩?

  別的張仔七不管那麽多,救命之恩,肯定值很多錢。

  那就這麽著吧。

  聽到此處巡警的大呼小叫,漫山遍野,蒲公英種子一樣散布出去的軍警聚攏了過來,不一會就圍得滿滿當當,一眼看過去,比樹多。其中鹽警和士兵們,看了一眼又散了出去。

  巡警們和那個金城銀行的大班大喜過望,尤其那大班,矯揉造作的在他家小姐面前哭天搶地,哭完了,不露痕跡的看了一眼方秋語牢牢把住張仔七的手,他是個人精,這會沒開口,但回去後的事項,添了一件。

  這麽多穿差服的圍著,張仔七心裡有點發怵,吳青輕輕拍著他的肩頭,促狹笑道,“你小子以後發了。”

  張仔七忍著滿頭的白毛汗,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可不是嘛。”

  對話間,張仔七的緊張飛到天外去了,滿心的在想,戳他娘啊,兩個槍眼,這妹仔的銀行家老爹得給自己多少鈔票啊。

  一旁少女的眉目婉轉,全沒看見。

  吳青嘴裡的“發了”,和張仔七心裡自以為的“發了”,兩碼事。

  機敏和情敏,也是兩碼事。

  施大海腿有傷,到的晚,提著那裝錢的手提箱,看了一眼,本也打算和其他鹽警一樣走人,但是看見吳青攙扶著張仔七,眉頭微微一皺,視線下移,落在吳青腰間沒上扣的槍囊上,再下移,吳青的落腳的地方,腳印比旁人踩得重。

  吳青穿差服以來,打鬥的事乾得多,但刑名,還是要看這些老鹽警,他們眼可尖了,雖說蛛絲馬跡推斷人的心境就是放屁,但是施大海也有他自己的直覺。

  不過現在這時候,施大海也沒心思想吳青的事,手裡的手提箱沉甸甸的,一如他的心境。

  拜帖兄弟死前求他的事,他為難。

  …………

  雖然一死一傷,但是吳青和施大海兩人各自的兄弟都尋到了,就沒再抱著傷身來逞強的意義了,一前一後向常英請退,常英允了外表傷勢更重的施大海,卻沒允許吳青走人。

  缺人手,頭暈算小憩,能動就能用。

  還好張仔七的傷勢吳青看過,並不嚴重,只要人沒死,什麽回旋余地都有,而且看那個銀行家獨女瞅著張仔七那樣,只要張仔七自己不說露嘴,有的是人願意保他。

  吳青便安心的放著張仔七與那個女孩子,被人接下了山去。

  這一夜聲勢浩大的搜索一直到第二天,橘紅色的日頭躍出天際為止。

  軍方和鹽警在搜索光頭男人,但既然光頭男人早他們一步換走了【積病閡】,斷是沒有在留在山中等人的道理,搜索自然也是無果。

  巡警們則去搜著張仔七嘴中另外兩名匪徒,但也隻搜到了一具匪徒的屍體,還有一人下落不明。

  三方人馬便各回各的衙門,各自發各自的通緝文書出去,不過三個衙門的通緝文書,就如同泥牛入大海,幾日下來,一無所獲。

  沒人會覺得章光烈和人交易【積病閡】是在扮社戲,這是能散布瘟疫的詭物,就算是醫療狀況完備的吳青前世,那也是談瘟色變,更何況現今這乾末民初的亂世。

  遠的:一九零三年,港島鼠疫,死亡三千三百余人。

  一九零五年,陝省鼠疫,死亡一萬多人。

  一九一零年,東部鼠疫,死亡二萬多人,同期流行肺炎致死六萬多人。

  近的:一九一三年,南余道瘧疾爆發,死亡人數,無從統計。

  整個南余道,二十余縣的各個公署,各自收到了上級部門的通知,準備物資,藥物,糧食,嚴陣以待。

  這樣的氛圍持續到九月十八日,南余道之首,鎮守使管春武回返余江縣,龐大的車隊蔚為壯觀。

  …………

  過去的幾天裡,榷運局主持了五場白事,五次撫恤,五次見人家屬的痛哭流涕。

  …………

  九月十八日,這同一天,才從醫院看望過張仔七,吳青回到寓所,第六次進入極樂門。

  一隻屍首分離的怪魚人屍體在吳青身後漸漸消散,吳青的注意力全在破廟已經長成一半的玄黑色雕像上,試圖從未長成的雕像部位,分辨出這是八部天龍中的哪一部,但說到底,吳青對佛教了解不多,瞅了好一會,沒瞅出來。

  第一次進入極樂界,吳青不敢肯定,但在看了諸多緝私二隊卷宗後,吳青已經斷定乾國不存在佛教這種東西。

  “早該反應過來了,天魔,可不就是包含外來者的意思。”

  吳青嗤笑一聲,臉上說不出的神采,盯著半身像好一會,捏著覺悟果就塞進了嘴裡。

  感受著體內陰陽氣的增加,練氣六層……再有一層,自己戰鬥力該有一次飛躍。

  轉身穿過極樂門,回返現世。

  就在吳青走後不久,風沙吹拂,解脫庵中的下半身像,忽然,漆黑色的腳趾蜷了一下……

  …………

  話分兩頭,且說施大海這幾日都是心神不寧,全因前幾天,他拜帖兄弟雲波死前求他的事。

  雲波有一個女兒,九歲,得了絕症,噎岩膈(食道癌),他這次劫銀行,就是為了攢錢給他女兒治病。

  死前祈求施大海能將他搶來的一萬兩千塊大洋,送到他女兒手上。

  “我家住在……醫師說我女兒還有十天好活……能治,九千塊銀元。”

  簡簡單單一句話,說完雲波就死了,卻給施大海留下了一個難題。

  這筆錢是髒款,有苦主的,施大海自己又是差人……但難道要乾巴巴等著自己侄女死掉嘛?
  他這幾日將贓款暫且用證物的理由,扣留了下來,金城銀行那邊也沒催,但施大海知道,遲早要催的。

  這幾日施大海想盡辦法去借錢,但九千塊銀元是筆巨款,施大海自己又沒有儲蓄的習慣,借來幾百塊,杯水車薪。

  這段時間因為鈔票的緣故,他就沒有再住妓館,而是住在老宅裡,老宅裡有他不願見到的老父親。

  這幾天對父親,他都是避著走。不過中年男人的躲避方式和小年輕不一樣,他是眼觀鼻,鼻觀口,規規矩矩的和躺椅上的那個老頭請安,但旁的話,一句不多說。

  如果讓吳青瞧見,一定驚奇於施大海居然也有不喝酒,這麽規矩的時候。

  這天一樣,淡淡的請過安,施大海就要出門。

  他爹,施啟松,用著喘氣的聲音,喊住了他,

  “阿海,好大的事?”

  施大海怔了一下,得有十年,他爹沒有這麽問過他了,他搖搖頭,

  “倒也不是。”

  “哦……對了,前短時間,那事做挺好。”

  “哪事?”

  “我聽人說,有個姓施的鹽警,槍殺了一個巡警所長,是你不?”

  “哦……是。”

  “挺好。”

  施啟松欲言又止,本來十年前他瘸了之後,就一直每天都半夢半醒的過,這次卻不住點頭,

  “真挺好,真挺好……那就,抵了我這條腿好了……”

  兩父子間的對話其實有點讓人摸不著頭腦,但施大海又怔了一下,片刻後,摸了摸鼻子,一瘸一拐的出門去了。他傷沒好透。

  …………

  午休過後,回到榷運局辦公室的吳青,得知了一個更加讓人摸不著頭腦的消息。

  “吳隊……”馮成貴扶著膝蓋,喘著粗氣,“海哥,海哥他叛逃了!安保二隊派出副隊長文玉帶隊,正在追殺他。鎮守使公署令,緝私二隊,不得插手。”

  吳青臉色遲疑了很久,才從鼻腔裡擠出一個音,

  “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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