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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解脫勝開始》第193章 陡變
  第193章 陡變
  常英當天連夜的攜帶【第六願】奔波是有意義的。瘟疫和戰爭終究是在過去。

  位於余江水西啟明報社,並未受到葉多福的影響,複刊後的第一則新聞,報道了一起駕車致死案的司機被抓。

  在啟明報社打雜的謝小東雖然心裡沉甸甸的,但是他還是展顏去到了學堂,嘗試迎接他失去了父母的新生活。

  余江西邊鄉下的何莊鄉,一名傻子撿到了一個棄嬰, 施大海的五十塊銀元,至少保證了他近年內不會死掉,他還有了塊村裡的義田。

  但美好在這個時代是幸運,幸運就意味這是少數。

  幾個人,至多十幾人的虔誠,並不能給這個世道帶來什麽。

  時間在陰冷和煩悶中,飛快來到了第二天。

  朝陽從支離破碎的雲絮間瀉下光線, 給剛渡過黑夜的事物渡上一層鮮亮的光彩, 就好像第九混成旅和管春武一樣。

  普照南余道, 且沒有任何人可以拒絕。

  “什麽?”

  十分不敢置信的聲音在空蕩的會議室內回蕩,常英的話像是從嗓子眼裡突然發出來的一樣,
  “合並?服從命令?”

  他臉上的表情僵硬了很多,與他面對的是席玄月,她臉上則是陰沉暈開,埋入肌骨的吊眉。

  吳青一早來到緝私二隊,就被一名傳令的文員直接帶到了會議室,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

  “啪嗒。”

  會議室的門輕輕的關上,會議室內僅剩吳青和常英,席玄月,但聽著緊閉的門外的腳步並未走遠,就知道緝私二隊的其他人也在好奇著,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相比較性命,氣性是便宜的東西,他們很快就到,按照我說的做,對大家都好……阿青來了。”

  席玄月扭頭和吳青打著招呼,盡管還不知道怎麽回事, 但是看著前所未有喘著粗氣的常英,以及話語清淡,但仍然可以聽出顫音的席玄月,吳青不由的就心情肅然了起來,

  “巡檢,常隊,出什麽事了?”

  常英瞥了吳青一眼,閉上了眼睛以平複情緒。

  席玄月歎了口氣,給吳青解釋道,

  “氣性是便宜的東西——這話也是勸誡你的,但你不聽也沒關系,畢竟今天開始我就不再是你的上峰了。”

  吳青的眉頭皺了起來。

  席玄月的手裡沒有文書,但沒人會認為她是在信口雌黃,她面無表情的說著,仿佛與她無關的事情。

  “這回沒有假文書,也沒有假印章,我親耳聽到鎮守使管春武宣令, 並已經決定聽命行事, 所以待會等人來了, 萬一起了什麽衝突,戒躁戒怒,這是為了你們自己好。

  一,即日起緝私二隊與榷運局作明確分割;雖然不必另覓新址,但將不再處於同一公署職權之下;緝私二隊隊長官銜將提升至薦任五等;日後榷運局與緝私二隊,都將是鎮守使公署直屬單位。

  二,我本人將卸任榷運局局長一職,局長職務將會由道尹公署原第一科科長接任。

  三,鑒於緝私二隊日前人手緊缺,緝私二隊將與由鎮守使公署上行走李介明領導的安保二隊合並,合並後的主官將由李介明擔任。”

  此外還有許多更明晰的飭令是針對真傳道門以及她席玄月的,譬如將方才繳獲的大通神將斧上交;各羽士之後將被限定出行范圍,沒有鎮守使的命令,不得隨意離開道觀;日後的各項物資生產將有指標。

  但這些就沒必要說給常英和吳青兩人知道了。

  昨日下午席玄月被管春武召見,被隔離管春武足有二十步距離,聽到這一條條的命令時,她也是不敢相信,憤怒,猜疑等諸多情緒混雜,但現在的時間不是昨天,是今天。

  現在她還能在這個辦公室裡和她兩個屬下耳提面命,那她做了何種樣的選擇,已經是沒有疑問的事情了。

  她沒選擇武力抗命,而是忍耐的原因肯定和她的心情一樣繁雜,但諸如此類,也已經全然沒有意義了。

  連帶徒勞無功的見招拆招,你來我往的勾心鬥角,都埋葬在了昨天。

  總之她按照命令做了,並照本宣科給吳青和常英聽。

  今天只是陡然色變的一天。僅此而已。

  吳青沉默不語,腮幫子微微鼓動,這時他才注意到,原來深沉的惡意早就已經存在。

  盡管沒有親眼見過葉多福的指責軍人們助紂為虐,但吳青憑本能也能夠猜到,管春武等高層是絕對知道神兵儀軌的存在,那也就大概率知道神兵是不弱的,一個不弱且掌握了諸多生產資料的群體,被怎麽防備,都毫不令人奇怪。

  但這種防備在之前是徐徐圖之的,是緩慢而有次序的,那是什麽引起了這突然的驟變?

  吳青想了下,該不會管春武突然發現,羽士比他之前以為的要強?於是之前從長計議,層層遞進的步驟,就在他上班下班的這麽一個時間內,草率的完成了。

  再也不顧及可能會造成的的內部失穩與實力削弱。

  時間追溯到早前,吳青還沒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刻,從那時起管春武也許就有了對真傳道門動手的打算。

  等吳青來到這個世界時,正好撞上余江的碼頭灰色生意被整合了起來,動手的人是李介明,輔助的人是常副官,但別忘了簽字和蓋章的人是管春武。

  這對余江城來說不過就是正常的生意易手,但對鎮守使管春武來說,這是一次開源,額外增加的收入必然是有用處的。安保公司隨後就轉變為了處理玄秘事務的另外一隻力量。

  培養一支隊伍用於取代鼎盛時期的緝私二隊來處理玄秘事務,將羽士們對玄秘事務伸出的觸手砍斷,保證之後的詭物和神兵訊息,會落入軍方手中,而不是成為羽士們成長的養料。

  接著就是培養自己的羽士,甚至自己成長為羽士,並逐漸取代現今羽士們的存在。

  不直接弄死羽士們取得神兵的原因是,羽士們能夠達到現今的成就,來源於過去十幾年的儀軌,而現在開戰在即,顯然不能將過去十幾年的儀軌在這兩個月內全部做完,而不做完,物資生產將會受到巨大影響。

  這才是李介明被大懲小戒的原因,他不是主犯,他也不是常賢的人,他是管春武的人。管春武要用他,至於什麽對官場的負面影響,在他的強權思想下,都沒有意義。

  李介明的乾脆認慫,也有了合理解釋。

  強烈的敲門聲打斷了會議室內的沉默,外頭是馮成貴暴躁的聲音,

  “局長,隊長,安保二隊那群王八蛋又在外邊叫門了,弄死他們?!”

  他之前是回去安撫家屬的鹽警之一,他幸運的活了下來。

  他以為又是兩方人馬的衝突,殊不知這次是南余道最大的大手無可置疑的罩了下來。

  與管春武真正的動作相比較,李介明和常賢的詭計,就有點可笑了。

  沒有冠冕堂皇的政治借口,也沒有似模似樣的層層疊疊,只有一道命令,只有“是”或“否”的選擇。

  吳青過去給馮成貴開門,常英還是身形提拔,但帶著幾分心灰意懶,

  “放他們進來,然後召集所有鹽警、文員、技術官,我有事要宣布。”

  馮成貴察覺到了一絲味道,猶豫了一會,
  “隊長……是!”

  在安保二隊的李介明前來接管權力之前,常英宣布完了管春武的命令,本還有空對自己的屬下們論述,但最後,他也不過是在手下們的騷動中說道,
  “要是還想乾下去的話,戒躁戒怒。”

  安保二隊的人馬開進了榷運局,他們身後還有一批文官,為首的是來擔任榷運局局長,次序排下去的是一一取代榷運局鹽務方面骨乾的,新局長的自己人。

  兩撥人進了榷運局大門就分開了,新局長去緝私一隊大樓,由席玄月接待。

  李介明身後跟著查真,再往後有三四十號安保二隊隊員,吳青眼一掃,個個都是練氣士。

  其實拋開個人情感,李介明的手腕還是很值得稱道的,他沒有咄咄逼人的氣勢,雖然是一來就擺明車馬,但是話裡隱有勸慰的意思,
  “見過常隊長,吳警佐。兩位也不必多想,此次沒有老朽的參與。一切恩眷榮寵,皆操之於上。老朽當下也不過是秉持著穩妥辦事的心思,兩位的職務老朽不會動,兩位的手下老朽也不會動,但之後希望兩位,能夠有位居人下的自覺,可好?”

  吳青瞥了一眼李介明身後雙手抱胸冷笑的查真,腦子裡過了幾遍當場暴起宰了查真和李介明,然後躲躲藏藏,回鄉下帶家人走人的想法,但想想也就先按捺了下來。

  這可不是什麽好主意,給姨娘治療肺癆的藥物還沒到手,自己的浮身血還在肚子裡,沒取出來。

  但如今這種局面,吳青能夠明白,恐怕自己三個月來的努力多半是要化作泡影了,心中憋了股火,但他不會急著擺臉子就是了,但要他去貼李介明的冷巴掌,也不現實。

  冷然不語已經是他能夠做出的最大限度的隱忍了。

  常英卻一反常態的擺了擺手,“李行走客氣了,實不相瞞,在下在之前的瘟疫中身受暗傷,行動頗為不變,早有了退居二線的意思……擇日不如撞日。”

  他看著吳青,歉意道,“臨危卸任,實非男兒,但我再難自持,阿青你多見諒。”

  說著取出了一個劍柄,【退魔劍】,遞給了吳青,轉身對身後的鹽警們說道,
  “以後阿青就是緝私二隊隊長了。”

  “那隊長你呢?!”馮成貴急躁的問出聲。

  “我?”常英說出了吳青認識他這麽長時間以來,第一句髒話,“呵,我他媽不幹了。”

  頓時群情激奮,一個個緝私二隊的鹽警文員技術官都嚷嚷著,

  “還嫌我們緝私二隊死的人不夠多?不幹了。”

  “讓一群外行來管?”

  “誰願意當狗當狗,反正老子不稀罕這幾塊花邊。”

  李介明眯了眯眼睛,不急不緩道,

  “常隊長還是沒有位居人下的自覺啊,位居人下的意思還包含,緝私二隊往後再沒有銓敘權了,以後緝私二隊的職務任免,由老朽來決定,不是常隊長說想把位置讓給誰,誰就是隊長的。

  比方說現在,常隊長想讓吳警佐當隊長,那得先交辭呈,再遞薦呈,最後再由老朽來考量吳警佐適不適合當隊長。我覺得吧,我手下有幾人比吳警佐更適合當緝私二隊隊長。”

  “想做我緝私二隊的主,看你有沒有這個能耐。”

  充滿怒氣的話是馮成貴喊出來的,話音未落,怒發衝冠,人就已經繞開了吳青和常英,一拳打向李介明。

  李介明被查真拉了一個趔趄,查真魁梧的身形擋在李介明身前,眼中精光一閃,他可沒有馮成貴那麽識大局,或者說現在他們這方就是大局。

  馮成貴是在抗命違上!
  一手臂橫攔馮成貴的拳頭,另一手去解腰上的槍囊扣。

  唰啦!

  一把黑傘尖頂得查真去抓槍囊的手掌虎口處發麻,同時黑傘的主人大手接住馮成貴的拳頭,卸力的動作都沒有,就將馮成貴抓的死死的,他眼睛圓瞪,

  “阿青?”

  正是吳青。

  查真小臂大臂使勁發力,竟然一時抽不動,虎口被黑傘尖頂得發麻,只能後退,眼神一厲,還要拔槍,就被吳青一雙深沉的眸光盯住不敢動彈。

  “咱們見面不多,但既然是同行,你該聽過我。你要是拔槍了,我為了同僚情誼,說不定也要加入這場生死比鬥,到時槍劍無眼,身後人不敢說,但你猜,我們兩個中,是你死還是我死?”

  查真眼皮狠命跳了下,心中何止是七分惱怒,但一時還真是不敢再拔槍了。

  他何止是聽說過吳青,作為競爭對手,他可是對吳青的資料太熟悉了。

  身手和自己差不多的飛天槍死在了吳青手裡,遠強過自己的文玉也極有可能死在了這個男人的手裡。

  雖然當時沒有證據,扯皮也沒扯出結果,但是那時緝私二隊就只有一個吳青出去追了文玉施大海……

  而且明照法會的事,雖然有保密條例,更兼收尾忙碌,緝私二隊的鹽警們沒有過多的講述當時情況,但替他們警佐副隊長吹噓的事也沒落下。

  他們副隊長,單槍匹馬宰了一個築基!
  天魔!

  哪怕沒有吳青的練氣層級資料,但能宰了築基,至少也該是一個高階練氣士吧?有罡氣罩的,這麽幾步距離,自己用槍絕對打不透罡氣罩……

  面對吳青似有似無的殺意,查真表面上鎮定自若,心裡已經懊悔莽撞,額頭上更是見汗……

   疫情反反覆複,諸位注意安全。

    我們這裡又發現數個確診的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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