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5.不該出現的聲音

  確定沒有危險，希道爾才滿意的出了門，這次他穿上了寬大的黑色風衣，帶上了半高的絲綢禮帽，以及堅硬的手杖！

  先去銀行再次取了五百鎊，加上之前剩下的，他身上共有六百七十六鎊十二蘇勒，序列九的輔助材料不值錢。

  如此才坐公共馬車來到惡龍酒吧，並且沒有阻礙的進到了地下交易市場裡，畢竟是老尼爾介紹的，昨天才來過，他們有印象。

  來到交易大廳，希道爾準備先去買槍。

  雖然不知道誰有，但是惡龍酒吧的老板斯維因肯定有渠道，而他應該在盡頭那兩間屋子裡左邊的房間，因為斯維因還喜歡放貸，只是利息有點高。

  “這不就是高利貸嘛。”希道爾撇撇嘴，不過想到昨天對方幫自己一把，感覺斯維因這個人還是不錯的。

  只是希道爾還沒邁步過去，就聽到了交易大廳之中，傳來了讓他驚恐不已的話語！
  “源自遠古的天主。”

  “虛空之上的主人。”

  “執掌天堂的偉大主宰。”

  “掌控萬物的神秘存在。”

  霎時間希道爾渾身發冷。

  神棄之地，石城。

  恍然之間，亞德視線重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裡，發現儀式所需要的材料和那一小團食物，還保持著一成不變，同時原本在天堂裡恢復正常的身體，重新變回那副怪物模樣。

  亞德有些驚慌的站了起來：“難道剛才的一切，都是幻覺？不然神靈回應了我的祈禱怎麽會沒有收下我的祭品！”

  想到此，原本已經重新燃起希望得的亞德，再次被絕望裹滿。

  “不，不對！”亞德很快就發現了哪裡不對，他的腦海中，之前被神靈賜予的魔藥配方以及儀式知識，還在！
  亞德只要一想，那些知識就出現在他的腦海中，至此，亞德終於確定，之前發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他激動匍匐在地面之上，忍不住親吻起大地，淚流滿面道：
  “源自遠古的天主。”

  “虛空之上的主人。”

  “執掌天堂的偉大主宰。”

  “掌控萬物的神秘存在。”

  “我讚美您，您就是希望之光，您就是救世的主宰。”說完之後，亞德看了一眼地上沾著灰的食團，重新拿起，一口吃下，在嘴中咀嚼良久。

  他知道，這是神靈憐憫他，所以沒有收下他的祭品，他開始期待神靈將要賜予他的食物和成為非凡者的材料。

  但亞德很快就意識到了一個問題，他的身體因為異變比較嚴重，所以精神也受到較為嚴重的汙染，如果吞下魔藥，下一秒肯定會失控變成怪物。

  因為身體異變，所以不能分配伴侶，又因為精神汙染，所以無法成為非凡者，這就是亞德他們這些人在石城分配到最少的食物的原因。

  他們已經沒有價值了。

  可以這麽認為，他們這些人，現在活著，其實就是在浪費石城糧食，可哪怕如此，石城的人們還是沒有放棄他們，沒有將他們趕出去，趕到那滿是怪物黑暗裡去。

  所以亞德並不恨石城，這也是他見到希道爾後，希望他能拯救石城，而不是隻拯救自己。

  亞德忽然想起，之前在神國上，天主說過，他去到神國裡的，是星靈體。

  那麽在神國裡被淨化之後，清除了汙染，避免了失控！
  “是的，我現在已經感受不到那股想要瘋狂的意識了。”

  “所以，我現在服用魔藥，已經不用擔心失控了？”

  亞德站了起來，做起祈禱手勢道：“讚美天主。”

  不過亞德知道，身體積累的毒素和瘋狂還在，還會再慢慢汙染他的精神，不過要變回之前的精神狀態，需要的時間很久，而他早就成為非凡者了。

  亞德開始準備賜予儀式的所需要的材料，雖然他沒有足夠的材料，但是他記得，他的好友尤菲有不少材料。

  尤菲和他一樣，都是不能分配伴侶嚴重異變人，不過她喜歡神秘學知識，因此收集了不少儀式材料。

  “源自遠古的天主。”

  “虛空之上的主人。”

  “執掌天堂的偉大主宰。”

  “掌控萬物的神秘存在。”

  當希道爾聽到這聲音從交易大廳傳來之時，他感覺有一股寒氣從尾椎骨，直衝頭頂，皮膚表面開始冒起了一顆顆小肉粒。

  他確定聲音就是交易大廳裡傳來的，而不是亞德向他祈禱生出感應，而他除了告訴亞德自己的尊名之外，再無其他人。

  這一刻希道爾有種是不是自己被阿蒙發現了的感覺，這太像阿蒙的作風了。

  “源自遠古的天主。”

  “虛空之上的主人。”

  “執掌天堂的偉大主宰。”

  “掌控萬物的神秘存在。”

  嘈雜的交易大廳之中再次傳來有人誦念他的尊名，但希道爾聽出了這聲音有些熟悉。

  這是阿德米索爾的聲音！

  希道爾連忙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在一個牆角裡，看到了正在跪在地上的，還在念自己尊名的阿德米索爾。

  而其他人，隻以為阿德米索爾又在發瘋，遠離著他，像是怕這種病傳染到自己身上。

  恰好此時希道爾感應到了天堂之中，亞德在念頌他的完整尊名。

  好像感應到了什麽，阿德米索爾轉過頭來，看到了希道爾，他立刻激動的站起來，大喊道：“天主.天主，你終於來了，你終於來接我回去了！”

  確定是阿得米索爾喊的後，希道爾原本恐懼的情緒稍稍有點平複。

  他發現自到詭秘之後，每天都仿佛生活在驚嚇和恐懼之中。

  “這就是了解得越多，才越感到這個世界的可怕啊，有的知識甚至都帶著危險！”突然之間希道爾反而羨慕起克萊恩來。

  不再多想，希道爾收斂好情緒，他覺得今天必須弄清楚阿德米索爾的問題，如果說昨天那次他隻認為阿德米索爾的那些話，是像看到克萊恩的源堡那樣看到自己的天堂，那今天的事情，說明了問題遠超乎自己的想象。

  這也讓希道爾想起來了，阿德米索爾看到源堡，是會受到傷害的，但是昨天他看自己，卻沒有受到傷害！
  還有那讓自己帶他出去的奇怪話語。

  他悄然開啟靈視，發現阿德米索爾除了因為過高的靈感無法得到控制，讓周身有些扭曲之外，並無其他異常。

  希道爾看著阿德米索爾正色道：“你為什麽知道這個尊名？”

  阿德米索爾似乎沒了以往的那種瘋狂扭曲的念頭，撓了撓頭道：“在夢裡在夢裡知道的。”

  “夢裡？”希道爾皺了皺眉，繼續問道：“你什麽時候做這個夢的？夢裡你在哪裡？”

  阿德米索爾沒有遲疑道：“我在今天早上做夢的時候夢到了，就夢到自己來到了一個被光包裹的地方，可我進不去裡面，只在外面聽到了這句話。”

  “接著就醒過來了，我知道，這就是天主你的尊名，所以我醒來之後，就一直誦念著你的尊名，希望你能聽到，然後帶我離開這裡。”

  阿德米索爾安靜的看著希道爾，好像生怕自己沒有解釋清楚，此時的他，就像變成了一個思想邏輯都正常的正常人。

  希道爾聽著阿德米索爾描述，對比了下他做夢的時間，那時自己應該還在天堂裡，而他夢到的被光包裹起來的地方，可不就是天堂嘛！

  此時希道爾已經肯定，當時自己在告訴亞德自己的尊名時，阿德米索爾不知道什麽原因，在夢境中來到了天堂外面，聽到了這句話。

  可自己居然沒有感應到他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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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