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 戰附子
王柄權掙脫開陣法束縛,周身劍氣繚繞,以他為中心的十步范圍立時成為雷池一座,任何靠近的物體都會被當場攪碎。
“附子前輩,可敢與晚輩一戰?”
王柄權戰意昂揚,一步步朝少年逼近,後者則自始至終面露冷色,沉聲道:
“真當本尊不敢與你正面交鋒?”
少年話音剛落,右手突然憑空多出一把長劍,劍身足有三尺,比少年還要高出許多。
面對王柄權愈發龐大的劍氣,少年手中長劍一指道:
“家師太白劍仙,在本尊面前用劍,你也配?”
南門孤身影急速衝出,手中那柄與身形極不相符的長劍順勢橫掃而過,劍意之強橫,連金丹期的王柄權都不得不暫避鋒芒,腳尖輕點,直接騰空躍起躲避。
寶劍看似很緩慢劃過,甚至連劍氣都沒有,但王柄權身後那座房屋,卻直接被齊腰斬斷。
“轟”地一聲巨響傳來,瓦礫翻飛,濺起漫天煙塵。
只是這煙塵似乎被一堵無形牆壁擋住,僅存留在這一院當中,劍勢余威也並未波及旁處。
王柄權皺眉看著這怪異景象,料想是對方的陣法還未被完全破去,於是立於空中說道:
“若不想讓你南門家幾百年基業毀於一旦,就撤去陣法,與我到雲霄之上一戰。”
南門孤冷哼一聲,右手一揮,牆腳處那些泥人一個個炸裂開來,與此同時,四周的煙塵也一下子沒了束縛,立刻擴散開來。
……
王柄權言而有信,看了少年一眼後,身形衝天而起,劍氣直衝雲霄。他還沒好心到為南門家著想,只是不想一會兒打到不可開交時,無端連累周遭百姓。
金丹修士已有仙人之威,戰至酣處,一不小心就能毀去大半個京城。
一口氣飛到雲層背面後,王柄權隨手扔出一張符紙,符紙出手即燃,不大會烏雲便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速度之快,比文扶鼎當初更甚。
這符紙正是取自傳籙府,當初文扶鼎身死道消,傳籙府自上到下,一夜之間從高高在上的“仙長”淪為階下囚,宗內物品一律充公,王柄權從中淘了幾張符籙。
他也沒指望靠雷法劈死那個附子,隻想用烏雲遮蔽視線,以免引起百姓驚恐。
……
南門孤很快隨之而來,他打量了下四下遮蔽天日的烏雲,並未說什麽,繼續冷冷看著王柄權。
來到天上,王柄權反而不著急了,開口問到:
“前輩,為何要揪著我王家的龍氣不放?”
“廢話,當然是要當皇帝。”少年歪了歪頭,好像在看一個傻子。
這熊孩子!
王柄權現在著實有些分不清,這家夥到底真是活了近千年的怪物,還是一個大戶人家嬌慣壞了的少爺,他耐著性子繼續說道:
“皇帝看似至高無上,終究不過是凡人的一個夢,對我等修士而言,榮華富貴皆過眼雲煙,無上大道才是畢生所求,以前輩的修為,怎會在意這些身外事?”
“伱懂個屁,虧你還是修士,放著這麽好的機會不用,真是浪費了皇親國戚的身份。人乃萬物之靈,有很多東西妙不可言,當中之一就是信仰之力。”
南門孤張嘴便罵,倒是把王柄權罵醒了。三教中人弘揚教法,為的可不全是造福於民,那虛無縹緲的信仰之力,正是連仙人都無法抗拒的。
文扶鼎當初假借祭拜天地,在牆壁後給自己設了一尊神位,也是在給以後的自己鋪路,只是人算不如天算,機關算盡最後卻連雷劫都沒能撐過。
……
想到這,王柄權忍不住想給自己一嘴巴,如對方所說,自己是當今王爺,放著大好機會都不加以利用,看來回頭得趕快安排上了,先給自己建幾十座廟宇,管他有用沒用,把位置佔了再說。
王柄權正思索著,耳邊突然傳來一個稚嫩的聲音:
“與本尊對戰,也敢分神?”
話音剛落,一柄鋼劍斜劈而來。
王柄權一抬手,纖細劍身直接架住對方攻勢,他笑笑道:
“怎敢,在下可一直注意著前輩動向呢。”
說話的功夫,王柄權周身氣機流轉,烏黑長發無風自動,配合上他一襲純白蟒袍,頗有幾分寫意美感。
……
王柄權右手一抖,震開對方,“前輩,若再不拿出真本事,休怪晚輩得罪了。”
說罷,身軀向後退去,後退的過程中左手朝遠處一指,輕喝一聲:
“霜寒!”
安康王府中,王潛英正坐在秋千上發呆,這時,屋內突然傳出一聲嗡鳴,掛在牆上的一柄通體雪白的寶劍顫動一下,一抹銀光驟然出鞘而去。
小家夥看著遠去的寶劍,先是一愣,隨即拍掌說道:“爹爹要和人打架了。”
……
王柄權負手立於空中,纖細杏枝已被他拋出,此刻正圍繞周身遊曳,東南方向一聲劍鳴響起,一抹銀芒急速而來。
南門孤自恃是劍仙弟子,不屑在用劍上佔便宜,反手持劍靜立半空,直待對方將趁手兵器握在手中,這才一劍刺出。
二人原本相距甚遠,可少年這一劍似乎蘊含著什麽法則,隻一步便來到對方十步之內。
“十步殺一人!”少年口中輕念一句,速度再次為之一漲。
王柄權面露凝重,腳下直接向後退去,身體的本能告訴他,這一劍並不簡單。之前在南門府那一劍也是,看似再尋常不過,卻蘊含著奇異地變化。
在王柄權退後的一瞬間,空中少年身形一閃,再出現時,已然位於他剛剛所在的位置。
王柄權眼睛不由一眯,對方所用並非縮地成寸,而是一種更奇怪的術法,似乎是直接出現在了這個位置。
……
少年的動作仍沒停止,即便王柄權堪堪躲過這一劍,可二人的距離仍是十步。
十步,必殺一人,不死不休!
王柄權顯然也意識到了什麽,連忙施展縮地成寸後退,腳步剛落地,就又再次施展……如此多次之後,他駭然發現,那少年如同附骨之疽一般,總能出現在他之前待過的位置,但凡慢了一步,他就得血濺當場。
王柄權一個勁逃跑,心中更是泛起一陣無奈,想當初自己孤身入敵陣,為了耍威風也曾念叨過“十步殺一人,千裡不留行”,可如今和別人一比,才發現是自己不配。
既然對方的師尊叫太白劍仙,那說不準就是另一位詩仙加劍仙,在這種佔盡風流的人物面前耍劍,不真就成了關公面前舞大刀?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