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跟你一樣沒有太多的心眼
早上的時候,於飛不出意外的被一陣拍門聲給吵醒,揉了揉惺忪的眼睛,他下意識的就去摸衣服,然後……啪嘰一下掉在地上,這一下就讓他清醒了過來。
我去,他把搬家這事給忘了,還以為是在自己的那個房間裡面呢。
聽著門外傳來不停的敲門聲,於飛一邊起來穿衣服一邊回應道:“起來了,等我把衣服給穿上。”
門外瞬間就安靜了下來,不過還有隱隱約約的談話聲傳來,等於飛穿好衣服打開門的時候,看到楊木匠父子跟張老頭正在門外有說有笑的。
看到於飛打開門,張老頭笑眯眯的說道:“看來還是這招管用,以後你就住在倉庫吧,這樣一來你的懶病很快就能治好。”
楊超眾對他呲了呲牙,一臉的幸災樂禍,楊木匠則附和著張老頭的話說道:“這就對了,年輕人嘛,哪能那麽的貪睡,應該早起跑一圈才對。”
要是在幾年前,楊木匠絕對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因為在農村人以前的觀念裡,早起就應該趁著涼快下地乾活,至於說飯後走一走,那純粹是沒事找事。
隨著近些年生活水平的不斷提高,再加上機械化的普及,農村人空閑的時間越來越多,他們也開始注重鍛煉身體,早起跑一群圈,晚飯後溜溜彎,這些都成為了一種常態。
“我晚上睡的比較晚。”於飛的解釋毫無反駁力。
“這就是現在年輕人的通病,晚上不睡早上不起,你說說,這是不是就算廢了?”楊木匠有些痛心疾首的說道。
說完,他指著自己的兒子說道:“原本這小子以前也有這個毛病,被我敲了幾回之後就老實了,所以說現在教育孩子,棍棒還是不能丟的。”
眼見楊超眾一臉大學的囧字,於飛幫他解圍道:“並不是某一個人是那樣,現在年輕人的生活基本上都是那種狀態,你總不能一個個的都打過去吧?”
楊木匠有些懶洋洋的說道:“我又夠不著,再說了,其他人也不叫我爹,我憑啥費那心思去管他們啊?”
於飛在心裡提楊超眾默哀一秒鍾,很是有眼色的閃身站到一邊,楊木匠見此也沒有多說什麽,只是招呼自己兒子一聲就向倉庫裡走去。
於飛轉向張老頭問道:“大爺,咱們家的那些牛怎麽樣了?”
“就那樣唄。”
這是打算把天給聊死啊!
“我是想問那些新來的牛有沒有適應咱們這的環境?需不需要我做點啥?”於飛不死心的問道。
“要不然你以為我會有空出來跟你們閑聊。”張老頭說到:“再說了,就算還沒有適應下來,你又能做啥?難道你還能給他們彈琴聽?”
於飛深吸了一口氣,說了句我去洗臉就走開了,大早上的,這老頭純屬來扎心的。
等於飛洗漱了一番後,習慣性的往廚房走去,剛走了兩步,他就停下了腳步,昨天剛把廚房給搬到牛棚那邊,還往廚房去個屁啊!
“牛棚那邊有吃的,人家一大早就做好了。”張老頭好心的提醒了他一聲,說完他自己背著手在農場裡晃悠了起來,這是他以前的常態。
等於飛到牛棚,一邊吃著給他留出來的早飯,一邊打量著再草地上晃晃悠悠的牛群,在心裡嘀咕道:這些牛的小日子比自己過的還舒坦。
等他吃完飯以後,來到大棚,剛好碰到吳帥,看到他,對方臉上立馬蕩漾起了笑容。
“於老板,今天又起早一回啊!”
於飛繃著臉,很不想搭理他,這家夥又來嘲笑自己天天睡懶覺。
“你現在跟你家老板學的是越來越會說話了。”
吳帥笑眯眯的說道:“不容易啊,現如今這世道什麽都得向老板看齊,要不明天就有可能丟掉自己的飯碗。”
於飛認真的打量了他一會說道:“你們老板一共給送了不下於二十箱老酒了,這一點你怎麽沒跟你老板看齊呢?”
吳帥的表情一滯,而後又很快的恢復如常:“這就是老板跟下屬之間的區別。”
“跟著你老板你就沒學到一些比較好的特質?”於飛說道:“比如大方,豪氣,拿錢不當錢……”
於飛每說一樣,吳帥的表情就黑上一分,最後他打斷道:“我跟我們老板之間差著級別呢。”
“那這樣好了。”於飛好心的替他出了一個主意:“你幫我搜尋那些陳年老酒,或者手工釀造的,帶有收藏證書的,再或者你們老板的存酒都可以。”
“價格我給你按市價再加上兩成,還有,我知道你喜歡抽煙,一瓶酒再給你加上一盒九五,不會讓你吃虧的。”
吳帥並沒有露出高興或者欣喜的表情,反而有些牙疼般的說道:“還手工釀造帶有收藏證書的?還我們老板的藏酒?你乾脆讓我去搶得了。”
於飛摟著他的肩膀,很是熱情的說道:“這些東西要是能搶的過來的話,我早就下手了,最主要不是不知道哪有嘛,我知道你肯定有自己的渠道。”
“要不這樣好了,我就不打你們老板存酒的主意了,,你幫我在市面上搜集一些老酒,價格上浮三成,外加兩盒九五,你覺得怎樣?”
見吳帥想反駁,於飛補充道:“我知道你不在乎那些錢,不過這就算幫我一個忙,而且我對產地甚至價格和上都沒有要求,只要是老酒就好。”
吳帥的表情放松了下來,思索了一下說道:“那五塊錢一瓶的酒你要嗎?”
這回輪到於飛的臉色發黑了,雖然他對酒的價格沒有太大的要求,只要是自己能喝的順口就行了,但要說五塊錢的酒,他還真有點信不過那個工藝。
“哦,那什麽。”吳帥解釋道:“這個價格是十幾年前的價格,而且就是你們這邊的酒,據說以前很出名的。”
聽到他這麽說,於飛立馬在記憶中搜索了起來:十幾年前、五塊錢一瓶、很出名,這些詞匯很快的指向一個有些模糊的記憶。
“密釀?”於飛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吳帥咧嘴一笑:“看來那小子沒騙我,真的很出名,我隻說了一句話,你就猜到是什麽酒了。”
“是四個面的還是扁瓶的?”於飛繼續問道。
“這有圖片,你看一下。”吳帥說著從兜裡掏出一個手機,調出圖片給於飛看了起來。
照片上似乎是一個工地,不是那種大型的,好像就是自建房的那種,在一堆翻起的泥土上面有著許多的酒瓶,上面都是髒兮兮的。
甚至有些已經碎掉了,透過碎掉的酒瓶,還能看到一汪泛黃的酒液。
於飛看著頓時覺得有些心疼,這是密釀酒廠最早出產的一批酒,因為一個瓶子有四個面,被好酒者親切的稱為四棱子密,據說是因為第一批虧本了,所以後來就改成了扁瓶裝的。
自從開始出售扁瓶裝的,酒廠的那個大煙筒就再也沒有冒過煙……
……
“你們把人家的酒窖給扒了?”於飛問道。
“這不是我們扒的。”吳帥說道:“這是一個小夥子,那天找到我們的分發倉庫,也不知道在哪聽說我們是酒店的供應商,說他們家有一批酒想出手,然後就給了我些照片還有兩瓶樣酒。”
“你有沒有去實地的看一眼?”於飛問道:“說不定人家就是來騙你的呢。”
吳帥呵呵一笑:“騙我?你覺得他夠格嗎?”
也是,於飛點了點頭,面前的這位可是在江湖上摸爬滾打了多少年的老油條了,一般人還真騙不到他。
“這小夥子一看就是老實人。”吳帥繼續說道:“就跟你一樣沒有太多的心眼。”
於飛下意識的點點頭,而後忽然對他怒目而視,什麽叫沒有太多的心眼?難道我就那麽像缺心眼嗎?
“實誠,是實誠。”吳帥輕拍了自己兩下嘴說道:“你看我這嘴,瞎說什麽大實話啊!”
“你這算是報復嗎?”於飛咬牙切齒的說道:“報復我上次給你挖坑的事。”
“沒有的事。”吳帥很是誠懇的說道:“上次的事,我自己都忘得一乾二淨,怎麽能談得上報復呢?咱們今天隻說酒的事……”
於飛覺得一定是今天起床的姿勢不對,要不怎麽個個都來扎他的心呢,他甚至有種回去睡一會換個姿勢再起的衝動。
“……那個小夥說這些酒就埋在他們家的院裡,是在翻新建房的時候挖出來的,由於他們的家人很少喝酒,所以就打算找個下家出售,這才找上我的。”吳帥繼續說道。
“這就怪了。”於飛頓時就疑惑了:“他們家不喜歡喝酒,怎麽會存這麽多的酒呢?”
“……他父親生前是那個酒廠的會計。”
於飛點了點頭,這就說的通了,那個時期的會計,手裡的權利很大的了,特別是在出貨進貨的時候,甚至於廠子的面子他都可以不給。
他忽然想到一件事,對吳帥問道:“那這些酒你們收了沒有?”
吳帥攤開手說道:“說實話,像這樣的酒,還沒有在我們酒店流通的先例,不過看在那些酒存放的年份比較長,我也沒有把話給說死,說等我上報給領導以後再做決定……”
“那還等啥。”於飛打斷他道:“收啊,你們不要我要,無論多少我統統給包圓了。”
“對了,人家要多少錢一瓶?”
“五十!”
臥槽,這特麽真的是坐地起價,僅僅是存放上十來年就翻了十倍,這家夥也不像是吳帥嘴裡說的那麽缺心眼。
“五十也要,不過要進行甄別,有些酒因為存放不當的原因,已經不能喝了。”於飛說道:“特別是像這種埋在土裡的,我估計能有一半留下來就不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