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石頭此刻從懷中掏出那些碎銀,他之前特意留了個心眼,等著力哥回來再分配。
“這一趟咱們就這麽多利潤了,力哥讓我先帶回來。”
黃安平他們去收貨送貨,早就心裡有底了,可看到這麽一點碎銀子,還是有些發荒。
王力擠出笑容對著他們說道,“你們知道了,我也找到事做了,以後這些事情我就不摻和。
那這一次我的份額就算是請兄弟們吃餐飯,你們把它平分了。”
“這怎麽行?說好了,這是大家的生意,誰也不能少。”
“對,力哥,你這麽說就顯得我們沒有義氣了,都說好了有難同享,何況這分銀子的事怎麽能落下你?”
王力,“你們別跟我爭執,就這麽說定了,只是招魚村那邊你們得做好心理準備,他們現如今就敢如此敷衍,就是吃準了,咱們拿他們沒辦法,說不定下一次就會以次充好,要是不想在這上面吃虧,記得要檢查好。”
一說到這個,小石頭的暴脾氣就出來了,“這些鱉孫子完全忘了,當時他們能找到那麽好的海域,也是力哥你帶他們去的,早知道當時咱們就該留一手,不該教這些鱉孫子鳧水的訣竅。
見利忘義,以後我們看誰還敢去他們村子。”
“要不咱們攔到路,跟進到這邊的遊客說一聲,讓他們不許去購買他們的乾貨?”
王力開口阻止道,“要是想死,你就這麽做。
以前咱們攔過那幾次,也是碰巧對方怕事,要是手中有點權柄的,估計咱們都討不到好。”
“要不我去找我表叔出面?”黃安平諾諾了開口。
王力看他一眼,“人情越用越薄,更何況你跟黃捕頭雖說是表親關系,但是也有那麽遠了,沒必要為了這點小事把人情給用了。”
黃安平,“可是這些人欺人太甚……”
王力,“今日也算是一個好日子,我先去給各位兄弟淌淌水,要是真的這事能做,到時候大家就想辦法也去打這份工。
至於招魚村,人在做,天在看,以後會有他們的下場的。
走,咱們趁著現在天氣還早,去趕趕海,看能不能湊一桌酒水出來。”
……
天福酒樓
幾個店小二忙完了,便湊在一起,說起今日的有趣之事。
“你們說咱們掌櫃的為什麽不到城門口去貼個告示?
就這麽貼在鋪子門外,又有幾個人能看到?”
“就是,能到咱們酒店吃飯的都是有些家底的,根本就看不上這活計。
之前來問事的,估計也就是碰巧見到罷了。”
“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吧?我有內幕,想不想知道?”
“什麽內幕也說來給我聽一聽。”
“當然是咱們掌櫃的有親戚盯上這些位置了,信不信等過些日子就過來了?”
“哦,我怎麽不知道?”
“這還用知道嗎?這不都是大家熟知的套路……”突然感覺到身旁的人輕輕推了一下,他一抬頭正好看到掌櫃正陰著臉看著他。
“掌,掌櫃的……”
明念,“之前不說的挺好的,怎麽不繼續了?”
那名店小二嚇得臉都蒼白了,“我都是胡謅的,掌櫃自然不是這樣的人……”
“恐怕讓你們失望了,本掌櫃就是這樣的人。
你都無中生有,給我這個孤兒找出了一些親朋,到時候記得帶到我面前,讓我長長眼。”
店小二哪裡知道這些,現在知道自己又戳動別人的傷痛,汗,都冒了下來。
“行了,你也別在這裡嚇別人。”余民捧著帳本,“過來跟我核下帳吧!”
說完,又轉頭看著那幾個湊在一起的店小二,“做好自己份內的事情,不該你們操心的就別操心,畢竟這一份工作得來不易。”
幾個店小二諾諾了應下來,心中卻直叫苦,這下子他們以後的日子難過了,把店裡的兩尊大佛都給惹怒了。
明念冷哼一聲,“趕緊把這個大堂都收拾乾淨了,要是我等一下看到有點油漬,那你們立刻走人。”
“是,”這時候誰都不敢反駁。
“你又何必跟他們置氣呢?雖然咱們沒有什麽家人,可彼此都是兄弟姐妹。”余民搖搖頭,抬頭往前走。
“你說說,這些人不知道本掌櫃的良苦用心,還在背後裡講究,我這心裡能舒坦嗎?”
“和他們有一點說得沒錯,你這樣子確實招不來人。”
明念,“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今日不是就有人過來應聘了?
我會貼在這門外,也是有我的道理的,能有膽量走到這裡來看告示,說明這些人不是膽怯之人,而且還能識文斷字,這可以給咱們主子省很多的事。
看看我今日不就淘到寶了,不止識文斷字,還深熟水性,這樣的人好好培養,未來可期。”
余民,“你總是有理由,不過你別忘了,他們只是跟著跑船,懂那麽多有什麽用?”
“哼,咱們走著瞧,我已經讓我往府中送信了。”
余民,“……你高興就好,過來幫我核一下,今回了帳對好,要是沒什麽問題,我可封存了。”
明念抓起手中的帳本,“這就是識文斷字的好處,雖然我算學不如你,可我比你八面玲瓏。”
余民,“……”這小子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在這裡當掌櫃才多久,就讓他有些飄了。
……
古文恆和周世雄他們在府衙裡商量了整整半日,這才讓凡長習把佐親王騰上給提到大堂。
佐親王騰距上一次出牢房已經又過去了三日,現如今,他嘴角都長滿了燎泡,看到有人過來帶他,甚至顧不得身後面含期待的部下,大步跟著出了牢房。
等他再一次來到知府大堂上,這一次顯然不止有之前見到的那幾位官員,還有穿著盔甲,一臉肅穆的將領。
至今,他甚至還不知道哪一個是這方的周大將軍。
“古大人,不跟本王介紹一下,這些都是哪個?”
古文恆垂下眼簾,看來此人真的是急了,先開口也就算是先露怯了。
古文恆都不知道此人是故意的,還是真的心急,沒有注意觀察。
能跟自己並坐在大堂上的,難道還不明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