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暄兒是個羞澀的孩子(定稿)
趙霜見他好像真的累了,就也合上眼睛,方才解歃血咒費了不少功力,很快就沉沉睡去。
等了半天,也不見身後有任何動靜,反而傳來熟睡的呼吸聲,楊暄連忙回過身,發現她已經睡著,不禁後悔方才沒有主動一些,隻好摟著她萬般無奈地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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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京城中春暖花開。
未央宮中的劉太后最近做了兩件大事,一是封賞永昌候陳揚為內閣大學士,可參議朝政,二是給衛尉少卿程謙做媒。
攝政王忙得焦頭爛額,一個內閣大學士陳揚,一個衛尉少卿程謙,好像天生與他不對路,偏偏太后又對這兩人偏愛有加,似乎是有意在限制攝政王的權力。
自從上回中了歃血咒,體內的一縷魂魄被靜逸師太收走之後,青鳶就沒有了朝華公主的記憶,也不記得上京城中的事物,趙霜見她呆呆傻傻,又孤身一人在上京便心生憐憫,打算將人留在王府中。
可是楊暄說她是叛將之女,自己又是她殺父仇人,怕她會蓄意報復,因此不能留在王府裡。
於是趙霜就讓青鳶收拾包袱,還是去了國公府,在李氏身邊當個端茶送水的丫頭。
王府眾人不明所以,只是看見青鳶去了國公府,而王妃搬回了繁霜殿,都以為是王爺和王妃在青鳶一事上達成了某種妥協。
這日趙霜去國公府看望李氏,順便看看青鳶過得好不好。
“霜兒,上回……都怪暄兒不懂事,”李氏熱絡地拉起趙霜的手,安撫道,“你放心,眼下青鳶在我的眼皮子底下,絕對不敢亂來。暄兒我也會勸他,多將心思放在你身上。”
李氏並不清楚發生了何事,只是看見青鳶又被兒子送回了國公府,還以為兒子是懾於長公主的壓力,才將青鳶又送了回來。
“多謝母親。”趙霜瞥了一眼李氏身後的藍衣丫鬟,見歃血咒一事後,青鳶的氣色還不錯,便放了心。
“霜兒,你醒來也有一年了,肚子……就沒有什麽動靜?”李氏親自給她斟了杯茶,猶豫著說道,“不是母親心急,而是……暄兒他馬上就三十了,人家像他這個年紀,都可以當祖父了。”
“母親,這事兒也急不得。”趙霜接過茶,並沒有看她。
她今天穿了一身胭脂色大袖錦袍,頭髮隨意挽了一個蟬髻,更顯端莊大氣,李氏身後的青衣丫鬟只看了她一眼,就自慚形穢地抬不起頭來。
“上回那大紅灑金紙……你可有拿給暄兒看過?”李氏急急問道。
“王爺看過了,可他說不要。”趙霜不悅地掂著茶蓋,“他還讓我……以後都不用給他張羅。”
“暄兒這孩子,從小就奇怪,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李氏端著茶,和煦地笑道,“小時候有一回,大熱的天,他說要去外邊捉知了,被國公爺教訓了一頓,誰知他後來偷偷溜出去,竟然是為了給我買冰鎮西瓜。”
趙霜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不知道老太太葫蘆裡賣的什麽藥。
李氏見她這傻乎乎的樣子,就知道她是沒有聽明白,又補充道,“還有一回國公爺買了一把寶劍送給暄兒,他沉著臉說不要,結果趁著他爹去官署的工夫,又偷偷將那劍拿出來把玩,愛不釋手的。”
“母親,”趙霜眨著長睫,疑惑問道,“你到底想說什麽啊?我聽不明白。”
“咳咳!”李氏一手握拳輕咳了兩聲,端正坐好,緩緩開口道,“我就是想說,暄兒他是個羞澀的孩子,喜歡什麽都不好意思說。所以他說不要,未必就是真的不要。”
前幾日楊暄特意跑來國公府,跟兩位老人長篇大論說了一通,將兩人都給說懵了,最後才說不要再給他送女人了,他也不想要什麽側妃。
楊令和李氏面面相覷,這十幾年來給兒子送女人,他從來都不會說一個“不”字,怎麽長公主一醒來就不一樣了?
楊令琢磨著可能還是兒子的身體虛弱,力不從心。
李氏想的卻是,可能兒子還是懾於長公主的壓力,怕惹的長公主不悅。
“您的意思是……”趙霜撓了撓頭,還是覺得十分為難,“您是說他口是心非,嘴裡說不要,其實很想要?”
“對對,母親就是這個意思!”李氏興奮地點頭,心想這孩子總算是開竅了。
“母親,不管你怎麽說,反正我是不乾這事了,王爺他是真惱了我,”趙霜耷拉著腦袋,“要說,您自己跟他說去。”
她自己也覺得每次給楊暄物色姬妾的時候心裡特別扭,又酸又癢,說不清是個什麽滋味,每次聽見他說“不要”時才會松一口氣。
自己又不是個媒婆,幹嘛老是做這種事?
“霜兒,也不是母親不通情達理,你醒過來一年時間也不短了,可是始終……也懷不上,”李氏又給她添了些茶,推了一疊茶點過去,“我與你父親,都已經年近七旬,不過是想早些抱上孫子,沒有惡意的。那些女人你不喜歡,等生完孩子,將來處置了也不要緊。”
常聽丫鬟們說李氏年輕時心狠手辣,手段頗多,趙霜與她相處久了漸漸生出同感。
李氏倒不是一個很壞的婆母,只是未達目的不擇手段,趙霜頭一回見她,就知道這老太太身上孽障纏身。
“這事兒,您跟我說沒用,”趙霜沒有接茶盞,冷著臉道,“得跟王爺說才有用。”
“是,是,母親有空再和暄兒說說,”李氏見她不接茶,面上有些尷尬,扯開話題,“對了,前幾日我聽鴻鵠說,她與永昌候的婚期定了,我想著……擇一日請侯爺和鴻鵠到國公府一敘,到時候,你與暄兒也一起來吧?”
“母親,那個鴻鵠……您最好還是離她遠一點。”趙霜抬眸看了一眼李氏,見她面露疑惑,也不好怎麽解釋,“還有那個永昌候,短短時日從一個小小的隊正爬上了內閣大學士的位子,絕不簡單。”
“上京人都說,侯爺他溫文爾雅,是位翩翩君子……”李氏不以為然地垂頭飲了一口茶,“鴻鵠這姑娘……乖巧懂禮貌,我看了也歡喜。”
“母親,那個永昌候曾經來拜訪過王爺,王爺不喜歡,隻給了一個東大營隊正的閑職,”趙霜蹙眉道,“此人野心勃勃,肯定對王爺懷恨在心呢,母親不可不防啊。”
今天磨了半天,竟然隻磨了三千字出來,幸好有存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