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出手
“二叔說笑了,寶兄弟聰慧不下小侄,而且小侄也是17、8歲後才懂事,過些年寶玉大了後,也會醒悟過來的。”
“但願吧”,賈政嘴裡這麽說,心裡卻因為這話是石仲魁說的,不由暗暗高興和期待起來。
可一想到石仲魁隻用幾年兩三年時間就一舉奪下六元,賈政怎麽想也不覺得寶玉能和他比。
僅僅只是能中個進士,都是祖宗保佑了。
這麽一想,賈政不免回頭瞪了一眼賈寶玉。
嚇的他忙停下腳步,有些莫名其妙的不知道哪裡又惹親爹不高興了。
說話間,不知不覺來到寧國府的正堂,被軟禁在屋子裡的賈珍一看到賈政和石仲魁、賈璉,眼睛一紅。
哀嚎著撲過來,噗通一聲跪倒在賈政面前。
摟著他的腿大哭道,“老爺,侄兒冤枉啊,冤枉啊、、、。”
“混帳東西,還不住口。”
賈政知道賈珍這是吃了苦頭和被嚇到了,但之前剛說繡衣衛這是來保護勳戚,後腳賈珍卻說自己冤枉,這不是打繡衣衛大檔頭和石仲魁的臉嘛。
賈珍被這一嚇,頓時閉嘴。
期期艾艾的看了看石仲魁和賈璉。
石仲魁笑著點點頭,賈璉則激動的直接上前扶住他。
趁著賈珍站起來的空檔,低聲在他耳邊簡單說了幾句。
一聽石仲魁搞定了皇帝和太上皇,賈珍心裡那叫一個感激涕零。
下意識跪在地上,對著石仲魁就拱手道,“賢弟救命之恩,哥哥永世不忘,今後但有吩咐,為兄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混帳”,石仲魁瞬間惱怒道,“本官深受皇恩,年紀輕輕便官居四品,用得著你報恩?”
賈珍一愣,見石仲魁對自己擠眉弄眼,立馬就反應了過來。
隨後就看到笑眯眯站在一旁的劉太監,還有他身後十幾個繡衣衛大小將校們。
哪裡還不明白自己這是說錯話。
石仲魁見賈珍應該是明白裡過來,這才繼續對著皇宮方向拱手道,“況且本官今次來賈府,那是因為狀告水溶觸犯宗室禮法,因涉及榮國府二房公子賈寶玉。
皇上和聖人這才差遣本官過來看看。”
別說賈珍、賈璉和賈政了,就是劉太監和繡衣衛官佐們聽到這話,都有些目瞪口呆起來。
傻子都知道石仲魁這是在幫賈家,可他這麽一說,就成了協助。
若是賈珍真有什麽大罪,他想脫身很簡單。
反之又能參與調查,還寧國府一個清白。
腦子轉的最快的賈璉,忙對賈寶玉道,“寶玉,還不快把那串香珠,呈交給欽差大人。”
賈寶玉這才慌亂的從袖子裡拿出個巴掌長的小木盒,雙手舉著彎腰躬身,恭恭敬敬的舉過頭頂,送到石仲魁面前。
“姐夫,此物正是當年北靜郡王相贈之物。”
說完想起之前王夫人交代的話,又說道,“此物到了我手之後,小弟就供奉在了家中佛堂裡。不僅從未佩戴過,小弟母親更是日日對著此物念經誦佛。
不曾有絲毫怠慢之處。”
石仲魁在心裡嘿嘿一笑。
把這串念珠當菩薩一樣供著,名義上說明賈家重視,可日日念經誦佛,暗指賈家知道避諱,也就不會有不該有的心思。
裝模作樣的對著木盒一禮,這才雙手接過打開一看。
確定裡是42顆小珠子組成的念珠,這才放心了下來。
不過,他還是對著劉常吉劉公公招招手,“公公,下官接觸陛下的次數少,您來看看是否是那串念珠?”
劉常吉翻了個白眼,暗道石仲魁就是謹慎。
走過來仔細看了一會,才點頭道,“確是陛下禦賜之物。”
石仲魁笑眯眯的點點頭,然後在劉常吉詫異的目光中,合上盒子直接放到他面前。
“既然確定無誤,那還請公公直接呈交給陛下便是。”
尼瑪的混蛋。
劉常吉直接在心裡開罵,這玩意自己拿著的話,若是最後出差錯的話,那責任也全是自己擔。
忙擺擺手,“六元公,咱家雖是內官,可進宮的機會卻不多。而且如此重要之物,還是您親自呈交大內為好。”
石仲魁嘴角一笑,“本官這可是給公公親自向陛下匯報的機會,公公確定不接?”
劉常吉擺擺手,“六元公不知,陛下日理萬機,咱家這些個兼著外事的內監們,最怕的就是打擾到陛下。
而且比起咱家這個沒見識、沒學識的老骨頭,陛下肯定更喜歡六元公。”
石仲魁笑著拍拍言不由衷的劉太監的肩膀,“公公深明大義,下官必然如實向陛下稟告。”
“別,別”,劉太監差點嚇跪了。
即便石仲魁真的在皇帝面前說好話,可皇帝越聽,心裡必然越狐疑。
甚至懷疑石仲魁是不是收了大太監們的好處,這才如何誇一個滿手都是血腥的太監的好話。
反倒是石仲魁在皇帝面前,說內監們的壞話,皇帝才會更高興。
劉太監想都不想,就把石仲魁之前送的2千兩銀票,偷偷還給了他不說,見石仲魁眯著眼睛不說話,只能咬牙從袖子裡掏出攜帶的好幾張銀票,一股腦的全給了他。
石仲魁這才笑眯眯的點點頭。
然後對跟著的親兵道,“還愣著做什麽,寧府賈珍此時還沒擺脫嫌疑,給我帶著他一起去看看寧府大奶奶和尤老娘。”
石興國、石興泰等親兵聽到是帶著,而不是押著,哪裡不明白這明著是看押,實際上確實護衛著賈珍。
稍後若是真出了問題,是抓還是護著,全看石仲魁的意思。
賈珍見十幾個一身八品、九品武官服,腰挎雁翎刀的親兵護著自己,臉上頓時露出了笑容。
賈政、賈璉見狀,也跟著笑了起來。
暗道石仲魁不愧是自家女婿。
繡衣衛一群人全都在心裡罵了起來,可管理繡衣衛的大太監都不做聲,而且劉常吉的頂頭上司夏守忠在他面前,都客氣的很,自己等人又能如何?
聽到石仲魁笑呵呵的說,“走吧,還等什麽呢?”
繡衣衛的人忙轉身帶路,去了正堂後的會芳園,過了這園子,才是登仙閣。
而登仙閣之後,就是那個有名的天香樓。
石仲魁有些羨慕的觀賞了一番至少有半個足球場那麽大的園子,甚至可以說,僅僅是這個園子就不比自己家小。
更別說因為修建大觀園,會芳園其實已經劃走一半多的地界,可想而知寧榮兩府到底有多大。
心裡再次堅定了,要把賴家借著賈家蓋大觀園的機會,修起來的那個園子拿到手。
目光不由撇了眼,一直低調帶路的寧國府管家賴二。
賴家的賴尚榮和賈璉最大不同點在於,賈璉是勳貴子弟,他不需要功名就能捐官。
去年進了國子監後,大概是明白自己不努力的話,即便有再多銀子也別想做官的道理,所以賴尚榮過去三個多月那叫一個努力。
可惜賴尚榮注定是別想做官了,之前石仲魁是沒找到機會,才想著等他捐了官,有了實職後再查他貪贓枉法之事。
但現在自己奉命調查寧國府,既然連寧國府都能查,那查查賴家簡直輕而易舉。
而且賴家自己找死一樣的,修自家園子時,一些建築的規格上明顯違例。
只需要抓住這點,賴家只要不想死,百分百不會承認那個園子是為自己家修的。
最大的可能,只會說是用修建大觀園時的邊角料,為主人家又修了個小院子,以供主家遊玩。
到時候只要自己抱怨幾句現在的家有些小,賈家為了答謝自己,自然會把園子雙手送上。
若是自己拖些天,賴家把錢財之類的東西都轉移進園子裡,也只能啞巴吃黃連一樣忍痛放棄。
甚至賴家還不敢明著告訴賈赦、賈珍,園子裡到底藏了多少銀子。
否則以賈赦、賈珍的貪婪,說不定找理由打殺了賴大、賴二都有可能。
不過,賴嬤嬤是個麻煩。
這老太太還有賴大、賴二必然知道賈家很多隱秘之事,這才讓賈母明知道賴家趴在賈家身上吸血,卻裝作不知道。
當然,不是石仲魁非要惦記別人家的東西,而且自己不缺錢,想修園子也不難。
實在是賴家建園子,全是吸賈家的血才修成的。
石仲魁光想想,就覺得不搶這種人的園子,老天都看不過去。
想到這,石仲魁不由打定主意,趁著巫蠱之事殺雞儆猴。
不僅要嚇住賴家,還要嚇唬住賈家。
只是如此一來,自己很可能得露一手。
正猶豫時,忽然想到既然朝廷供奉著的那些道士、天師是真修。
也就是說皇帝和太上皇早已經知道了道法的存在,甚至因為前安樂郡王被馬道婆暗算,而對修道之事深信不疑。
既然信了,新老皇帝肯定早已經有修道的想法,或者已經開始修道了。
而自己最擔心的,無非就是皇帝想修道卻修不成,最後想弄死自己。
現在這種擔心沒了,而且自己會道法也算不上唯一。
任何不是唯一的東西,就不是稀罕貨。
被人惦記的概率會小很多,而且自己一個沒師門的野道士,正常人肯定會更加相信那些大門派的功法肯定更好。
想到這,石仲魁不由想著,一會最好讓那五個鬼物顯露出身形來,並且用紫金紅葫蘆給收了。
之後拿到太上皇和景隆帝面前,加深他們對這世界鬼魅精怪所帶來的危機感。
這有了巨大的威脅,新老皇帝做傻事的可能性就極低。
再說自己之前就想過,把後代培養成天師世家的想法。
比起王朝來說,這種家族反而能傳承的更久。
至於當皇帝,石仲魁此時確實還沒真正那麽想和那麽做。
即便他真想了,若是大周自己不亂,可能性其實非常低。
這是人心所向決定的,非人力可以改變。
——
還沒走進登仙閣所在的園子,遠遠就聽到兩道淒慘的尖叫和痛呼聲。
賈珍驚呼一聲,“這是尤氏和我那嶽母。”
看著賈珍急匆匆的跑過去,石仲魁不由快走幾步進入登仙閣的園子。
就看到十幾個穿著道袍的年輕道士,正呈現一定規律站位,圍著兩個被人用棉布捆起來的女人,念念有詞的在做法。
石仲魁只看了幾眼,不由撇撇嘴。
雖然對陣法一道沒符咒那麽精通,甚至可以說是外行,但他還是輕易看出這群道士組的是天罡北鬥陣。
而且通幽之術能讓他輕而易舉的看出這些年輕道士們,僅僅只有三個人修煉出了法力。
但修為最高的也就練氣二層而已。
也就是說,這群道士基本上在做無用功。
還因為修為不夠,無法第一時間破了五鬼魘人術,使得尤氏和尤老娘正承受著法力作用於身,不斷和施展五鬼魘人術的人隔空較量所帶來的痛苦。
隨後就看到兩個滿臉都是淚痕,卻不敢出聲的年輕姑娘,被人鎖在一根柱子上死死盯著場內的尤氏和尤老娘。
不用猜,石仲魁很快根據這兩人的相貌判斷出,肯定是尤二姐和尤三姐。
暗道這些道士還真不知道憐香惜玉。
想了想,石仲魁看向隱身在自己身邊的日遊神。
就聽日遊神傳音道,“大人,閣樓裡坐著兩個修為是練氣四層的老道士,正在施法尋找五鬼魘人術的施法者。”
石仲魁頓時心裡一緊。
可以說,馬道婆遇到自己簡直倒霉到家了。
常年賄賂誰不好,偏偏賄賂的是陰司。
自己只要吩咐日夜遊神一句,她所做的任何準備,那是毫無保留的全被自己知道了。
甚至她施展的五鬼魘人術所用的五鬼,都是賄賂陰司,由陰司的差役幫她找來的。
若是被道士破了五鬼魘人術,那麽目標就直接指向她。
自己就不好找理由,搜查寧國府,順帶搜查寧國府所有下人的家。
想得到賴家那座還沒住過人的園子,又得耗費不少功夫。
喝道,“一群廢物,還不住手。”
說完,在劉常吉、賈家眾人、繡衣衛和親兵、仆役等幾十人詫異目光中,手一甩,一道符咒被他甩到空中迎風便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