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127入宮(求訂閱)
石仲魁這番道喜的話,聲音有些大,賈家眾人頓時恢復了笑容。
可惜賈政沒聽出‘皇恩浩蕩’的暗示,是讓他進宮向皇帝謝恩後,別親自去龍首宮,而是用上表的模式去謝太上皇。
即便真害怕太上皇問罪,也別一出了皇宮,就一副急不可耐的樣子去龍首宮謝恩。
只需要讓轎子在宮外停一刻鍾,皇帝心裡肯定會好過很多。
明白賈家其實和自己一樣,都是逼不得已。
——
石仲魁見賈政重新恢復了笑容,甚至比之前還要燦爛。
心裡卻再次歎息一聲這一家子都是真是毫無危機感,臉上的笑容也跟著燦爛起來,做給一旁的太監看。
隨後就用賈家還有喜事為理由,直接就走了。
本想和石仲魁好好聊聊的賈寶玉,忙問道,“這是為何?”
賈母哈哈笑起來,拉著賈寶石解釋道。
“我的好孫子,你二姐夫這是要避嫌。免得一會還有聖旨過來,他同為宣旨欽差,站也不是、躲著也不是,隻好先走了。”
其他人一聽,想想也覺得應該是這樣。
王熙鳳笑嘻嘻道,“二妹夫果然張的儀表堂堂,一看就是做狀元的。只可惜我們倒是見到了他,他卻沒機會見見二妹妹,說不定此時心裡正罵娘呢?”
眾人一聽頓時哈哈笑起來。
賈母裝作生氣的樣子,心裡其實也對石仲魁剛才避開的舉動很是滿意。
加上石仲魁確實相貌英俊,一米七八的身高穿著官服,渾身上下隱隱透露出威嚴,一下子把賈璉都比了下去。
笑罵道,“你這猴兒就會編排你妹妹和妹夫,哪天得罪的他,不給你送年節禮,看你氣不氣。”
“哎呦”,王熙鳳一臉不在意表情說道,“那我打上門去,找二妹妹要就是了。妹夫本事再大,總不能把我這個親嫂子趕出門。
說不得,反而能把妹夫家的好東西,全搬回來,孝敬老太太、大老爺、老爺和兩位夫人。”
眾人一聽,又哈哈笑起來。
“你這個破落戶,要是真那麽做,你妹夫還真拿你沒辦法。”
閑聊一炷香,皇宮那邊夏守忠果然不出所料的帶著聖旨,直接往賈家而來。
很快石仲魁就得知夏守忠來宣旨,居然隻帶了兩個小太監。
換成政治敏感度稍微強一些人,基本上都能明白,皇帝心裡是不爽的,否則規格絕不會這麽小。
甚至有點敷衍了事的意思。
可惜就如石仲魁擔心的一樣,賈家上上下下全被富貴和權勢迷住了眼睛,或者乾脆就是蠢,看不出問題。
旨意宣讀完了後,夏守忠也沒多留,收了一張銀票,說了些恭喜的吉利話就走了。
賈政忙著要謝恩,一家子人也亂哄哄的沒人在意,石仲魁和賈政說了些什麽。
卻沒想到皇帝果然如石仲魁期盼的那樣,隨意問了句,石仲魁這個女婿上門,就沒留下陪著老太太好好說說話?
賈政頓時想起石仲魁的那番話,心裡一緊。
他倒是沒說‘做人要有遠見’的話,而是跪在地上道,“伯謙見我賈家一門朱袍,勸小臣說,既然賈家無一個有功名在身的讀書人,又無軍中效力者。
今後做人、做事都需謹慎些。
還說元春能得以封妃,那是皇恩浩蕩,全賴陛下大恩。”
皇帝聽完嘴角微微上翹,心情大好。
但話到嘴邊,卻變成了,“朕欽點的這位狀元郎就是囉嗦,賈家的忠心,朕是知道的。
他一個侄女婿,如何能如此和愛卿說話,實在是不知禮。”
賈政根本沒聽出皇帝這話,完全是反話和試探。
隻以為皇帝這是真對石仲魁起了不滿,忙再次叩首解釋起來。
這一解釋,也讓皇帝明白,賈政這人還真和繡衣衛密探傳回來的消息說的一樣,迂腐、不懂變通,也無權謀之智。
按說這種臣子讓他們當米蟲就當米蟲吧,反正對比其他一些個掌握兵權的勳貴,還有些王爺,賈家根本沒威脅。
犯不著吃人老虎不先打,卻去打偷米的老鼠。
可誰讓太上皇拿賈元春做局,賈家想避開都避不開。
而且還和王子騰是姻親關系,這一旦涉及到兵權,就更避不開了。
“去龍首宮謝恩吧,免得去晚了父皇不高興。”
賈政也是真傻,居然很是聽話的出了宮,直奔龍首宮而去。
聽到夏守忠稟告的皇帝,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
隨後又歎息道,“但凡賈政有朕的狀元一半聰明,賈家也不會淪落到一個正經做官的人都沒有。”
夏守忠嘿嘿一笑,“陛下,狀元公可是六元及第,千古第一。
全天下能比他聰明的應該也不多。
不過狀元公再聰明,還不是陛下的臣子。”
有了賈政之前那番話,皇帝對石仲魁的態度又好了起來。
不過,皇帝又想著反正後天瓊林宴之後,石仲魁就得上謝恩表,左右不過幾天時間,先等等再說。
夏守忠悄悄偷看了皇帝一眼,見他臉上露出笑容,心裡也高興了起來。
上次從石仲魁手裡拿了4500兩銀子,這次他考中了狀元,按照約定又是5千兩。
加上那次吃飯時的400兩,這前後就得了近一萬兩。
如此爽快的金主,夏守忠打心眼裡就不希望石仲魁出事。
而且這次要是把皇帝和賈政剛才的對話賣出去,也不知道能拿幾百兩、還是一千兩。
不行,就要1千兩,畢竟自己剛才那番話,可是向著狀元郎的。
至於西紅花每月賺到的750兩,夏守忠一直都認為是薛蟠的功勞。
石仲魁得知這事時,已經是第二天去大興見過於洪高回來的夜裡。
想了想後,還是決定送六千兩過去。
但這次他沒全給銀票,而是讓錦毛鼠帶著紫金紅葫蘆,放了3900兩的幾張銀票,然後是2100兩的銀元寶和一些散碎銀子。
夏守忠應該能猜測,這是缺銀子了。
可夏守忠知道後,只是笑了笑,他才不管石仲魁是否缺銀子。
總之得了自己的消息,不給也得給。
這讓石仲魁今後明白了,和太監只能談錢,而且這群人會越來越貪婪。
以至於石仲魁心裡一嘀咕,就讓錦毛鼠去了夏守忠藏錢的地方,差點全搬空了。
好在他還算理智,明白一旦要做,那乾脆先把夏守忠弄死,再拿他的錢。
而且這麽做也挺愚蠢的。
光幾條消息,就不是一萬兩銀子可以比擬的。
瓊林宴其實和鹿鳴宴差不多,無非是參與的人級別更高一些,這次倒是沒人非要他作詩,而石仲魁也不想再出風頭。
古代同科進士基本上都會自發的形成同盟,石仲魁作為狀元,天然就是這200人的領頭的,當然更在意拉近大家之間的關系。
不僅酒到杯乾,態度和語氣還出奇的謙虛、和藹。
一下子就讓很多同科進士們,對他的第一印象極好。
不過可惜的是,拉攏這些人只能算是投資,想獲得回報,至少也要三年以上。
而且真正能起到作用的,還是那些大考之後,成為庶吉士留在翰林院觀政的那二三十個而已。
這些庶吉士要不繼續留在翰林院,默默無聞許多年,把人生目標放在內閣上。
要不就會去禦史台和六部當給事中,也就是所謂的言官。
其他的人,一旦外放,那真是十年都不一定見得了一面。
瓊林宴之後,除了一甲三人直接去翰林院報道,直接做官外。
二甲、三甲都得留在禮部或者翰林院備考,而這一次大考,可以說直接決定了進士們今後升官的天花板。
重要性,絲毫不比會試、殿試差。
所以新科進士們未來三個月,也沒心思和功夫互相串門、增進感情。
石仲魁寫了一份言辭懇切的謝恩表,沒等來皇帝的回應。
心思不由全放在了京畿的稻田上。
此時已經是四月初十,京畿一些人家正在準備著播種了,再不行動起來,鐵定有禦史會參自己一本。
好在自己去年就讓大興土地公,勘探全大興的稻田,倒是不用擔心這項最耗費人力、物力的工作。
卻沒想到皇帝接了自己的謝恩表後,隔天夏守忠就親自上門,宣自己進宮。
石仲魁毫不猶豫就是一張百兩的銀票遞給夏守忠。
這太監偷偷一看,心裡就一樂,笑呵呵道,“狀元公,陛下宣你進宮,是遇到了些麻煩。”
皇帝找石仲魁的原因很簡單,太上皇加恩於賈家,拉攏了勳貴之後,又出招了。
之前皇帝算計前安樂郡王時,用皇后的名義,下了一道宮裡嬪妃家的老太君、夫人們,年節前可以進宮見一件嬪妃們的旨意。
這在一定程度上,確實收了嬪妃們和嬪妃娘家的心。
而宮裡要是鐵板一塊,對太上皇來說就不是好事了。
既然皇帝可以加恩於嬪妃,太上皇乾脆明確了每月二、六日時,嬪妃、太妃家的女眷都可以入宮。
皇帝說的是年節可以來一次,但太上皇這旨意一下,等於每月有6日可以進宮。
雖然沒人真會每月都來六次,但萬一有個事,也不用一等就等一個月,甚至好幾個月。
嬪妃們和她們的家人肯定更感激太上皇。
皇帝找來石仲魁的意思很明顯,這就是一次試探。
當然,皇帝肯定不會直白的找石仲魁問解決這事的辦法。
但他是六元及第,又是翰林院修撰,由他起草聖旨,完全沒問題。
石仲魁聽完就明白,皇帝心裡是不願意下這道旨意的。
自古就有外戚乾政的例子在。
而且女人爭風吃醋起來,那真是無所不用其極,狠辣程度比男人還要陰狠三分。
加上進宮的人多了,難免會人多口雜,把宮裡的秘密傳出去。
又會有安全上的隱患,甚至直接給了一些心懷不軌的人,勾連宮內的機會。
石仲魁想了幾秒說道,“陛下,這份旨意是否還能商議、商議?”
“愛卿可覺得何處不妥當?”
石仲魁把自己的擔憂說出來後,皇帝的表情果然更加陰沉起來。
“朕打算再加恩,準許家中有別院的嬪妃們,可以歸家省親,愛卿覺得如何?”
石仲魁瞬間聽出了皇帝的意思,不能違抗太上皇的旨意,皇帝乾脆讓人選邊站隊了。
聰明點的嬪妃聽到這旨意,肯定會安分起來。
而嬪妃家有別院的肯定不少,但這些別院因為規格的限制,蓋的時候絕不能超標。
所以嬪妃歸家省親,別院就得改改。
這要是改建或者新建的家族,不是蠢就是別有用心,肯定會被皇帝歸為必須防范的目標。
“陛下,這世上逼不得已或者被富貴迷了心智的蠢人還是挺多的。”
皇帝聽到這話,頓時被他逗樂了,同時也明白了石仲魁的態度。
而石仲魁也是唯一在他面前,說話如此直白的人。
但有時候說話就得直接點。
繞來繞去反而發生誤會。
“那愛卿的意思是?”
“既然改變不了,不如加恩於各位娘娘家中的夫人、老夫人”,石仲魁笑眯眯解釋道,“這誥命服本來就重。
要是再賞賜些金銀佩飾,臣覺得應該沒幾個老太太,願意三天兩頭背著幾十斤的金銀出門。”
“混帳”,皇帝嘴上是罵他,但語氣卻一聽就知道他的心情不錯。
隨後又皺眉道,“就如愛卿所說,利令智昏者著實不少。愛卿的辦法,只能提醒聰明人。”
石仲魁搖搖頭,皇帝這話確實沒錯。
權勢帶來的誘惑,確實不是一般人擋得住,看的明白的。
歎息一聲道道,“若是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和忠君愛國,眼光看長遠點的道理都不懂,那也沒什麽好說的了,讓她們去蓋別院好了。”
皇帝一聽就明白。
后宮妃嬪若是被家中裹挾要蓋省親別院,肯定只在乎家族而不在乎皇帝這個丈夫。
而忠君愛國,看長遠點的話,重點在忠君。
皇帝才是名正言順的一國之君,不忠皇帝而忠於太上皇,未來就等著被清算吧。
見皇帝露出滿意的笑容,石仲魁試探著繼續說道,“臣在各種古籍中都見過,巨木、奇石的耗費都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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