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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養廢的惡毒大小姐覺醒了》第116章 癡心妄想
  第116章 癡心妄想
  池賀諒池查禮不敢再耍花招。

  他要親自跑一趟歐洲,把王明安帶回來。

  出發之前,池賀特意去見了池虞。

  池虞在醫院躺了將近一個月,整個人瘦成皮包骨頭,臉上透著陰沉的死氣,跟之前的模樣判若兩人。

  但是她今天的精氣神卻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好,摘了氧氣罩, 喊著餓,吃了兩個雞蛋糕。

  池賀來看她,她也沒憤恨著尖叫讓他滾,反而很平靜的面對了他。

  池賀削了個蘋果,切成小塊,喂到池虞嘴邊。

  “嘗嘗。”

  池虞張開嘴, 銜住蘋果, 慢慢的嚼。

  池賀說自己要去國外把王明安帶回來,到時候池虞就有救了。

  池虞聽他這麽說, 臉上表情沒有絲毫波動,甚至連眼皮都沒有撩一下。

  她隻問池賀:“我媽媽的飛機下午到,確定嗎?”

  池賀臉上表情瞬間繃緊,又不動聲色的緩緩放松。

  他嗯了一聲,“我派助理去機場接她,一下飛機就送她到醫院見你。”

  池虞費力的坐起身體,將枯瘦的手伸到枕頭底下,掏出幾天前她拜托護工給自己找的鏡子。

  鏡子裡是一張比鬼還難看的臉。

  疾病帶來的暴瘦,導致臉部失去了膠原蛋白,兩頰深凹,像是被生生挖掉了兩塊肉, 顴骨突兀的支楞在那裡。

  眉弓凸出,眼眶深陷, 眼球變大, 醜得像個外星生物。

  池虞鮮少關注自己的外表。

  因為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外在條件優越,沒必要整天盯著鏡子挑剔自己。

  但此刻鏡子裡的那個人,她再自欺欺人,也不能說一句五官端正。

  她已經被病魔折磨得不成人樣了,不知道母親見到她,會不會感到害怕。

  池賀注意到池虞沉鬱的表情,一瞬間心痛到無以複加。

  他的玫瑰,都是因為他,才會凋零成這樣。

  “虞兒,小叔發誓。”

  池賀舉起手,在安慰池虞,也是在減輕自己的罪惡。

  “你不會有事的,小叔絕對能救你。”

  池虞望著他,笑了笑。

  她在得知真相的那一刻,恨不得啖池賀的肉,喝他的血,將他五馬分屍,千刀萬剮!

  但是下一秒,她就沉入了黑暗。

  換成兩個月前,池虞在得知真相的那一刻,能生捅了池賀。

  現在不行了, 她是個將死之人。

  她的生命已經進入倒計時, 不會再有未來了,不會有找池賀報仇雪恨的機會了。

  不管是池賀,還是王明安,亦或者是池查禮,還有她恨的所有人,池虞現在都沒有精力去管了。

  她現在就一個念頭——想見喬玉。

  從池賀嘴裡得知自己母親就是喬玉的那刹那,池虞簡直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曾經她離真相只有一步之遙,可惜命運弄人,錯過了。

  拚命掙扎這麽多年,無數次徘徊在生死邊緣,死亡對池虞來說,早已經變得不那麽可怕。

  她只希望,自己死的時候,能有家人陪著。

  這個家人,是真正的家人。

  手腕上有什麽在晃動。

  池虞低下頭,看到那個粉色的發圈,臉上不由牽出一抹柔和的笑。

  池賀一直看著池虞,剛好捕捉到她這個笑,還以為這是對自己的回應,剛要說話,池虞先他一步開了口:“祁朝之前來過,對我說了很多很多的話。”

  她的手撫上發圈,眼神充滿憂鬱。

  “我知道他喜歡我,可我很惡毒的說他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也不看看自己什麽身份,癡心妄想,讓他有多遠滾多遠。”

  池虞抬起頭,看向池賀,眉心蹙起,“他丟下發圈就跑了,我怕他受刺激太大,再出什麽事,你知道他的下落嗎?”

  池賀不關心祁朝的下落,他關心池虞話中的含義。

  “你討厭祁朝?”池賀問出這句話的時候,仔細觀察了池虞的表情。

  池虞頗為好笑的挑眉,“這不是明擺著的事嗎?他那種低賤的身份,也配喜歡我。”

  雖然她的表情充滿了不屑一顧和輕蔑,但池賀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池虞捶了下胸口,呼吸突然急促。

  池賀注意到她的異常,連忙拿起邊上的氧氣罩給她戴上。

  池虞吸了幾口氧,臉色才緩和下來。

  她還有話要跟池賀說,緩了一會,又摘下口罩,定定的望著池賀。

  “小叔。”

  這是從池虞病重以來,她一次叫池賀小叔。

  池賀眼眶一熱,差點流下眼淚。

  池虞緊緊抓著池賀的手,用交代遺憾的口吻,鄭重其事的叮囑他:“祁朝癡心妄想這點雖然討厭,但他本質並不壞。”

  “我聽他的口吻,像是要找什麽辦法不顧一切的救我,你要找到他,確認他安全,還有啊……”

  池虞難受的皺緊眉頭,做了好幾個深呼吸,聲音虛弱了很多。

  “他比齊琿那白眼狼衷心,小叔記得以後要重用他,他值得最好的。”

  池虞可能不知道,她在說祁朝的時候,眼睛亮晶晶的。

  人只有在面對喜歡的東西時,才會有這個反應。

  那她又為什麽要強調自己討厭祁朝呢?
  池賀來不及多想,因為池虞陷入了昏迷。

  醫生聽見病房傳來的急促響鈴,飛快的來到病房,扒開池虞的眼睛做檢查。

  ……

  虛懷山。

  祁朝盤腿坐在法陣中,金色符文在他裸露的皮膚上爬行,一遍遍的洗刷著血肉。

  祁朝眉頭緊皺,臉色白到透明,臉上是遮掩不住的痛苦。

  鳳冠浮在半空中,為法陣源源不斷的輸送靈力。

  幾百年的老物件,歲月沉澱的華貴璀璨,在短短七天裡,被法陣吸幹了靈氣,不再華美,顏色褪去,暗淡無光。

  木質的門被吱呀一聲打開,穿著道袍的中年男子走近法陣,先端詳了一下祁朝的臉色,目光在那些流動的金色符文上逗留幾秒,而後張開嘴,念出晦澀的咒語。

  逆天改命,是這世上最難的咒術。

  難得不是儀式本身,而是奉獻方能不能承受持續七天七夜一遍遍血肉撕裂重組的痛苦。

  除非是愛那個人到了骨子裡,否則沒有人能堅持這麽久。

  掌門見過形形色色的人,都是嘴上說著我愛她|他,至死不渝,但是真進了法陣,連五分鍾都堅持不了。

  這個年輕人,是第一個咬牙堅持下來的。

  難得癡情種,老天會垂愛他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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