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趙亞楠笑著請林老爺子和林愛國坐下，還問兩人，“爸、大哥你們吃飯了嗎？”

  林老爺子笑著客氣道，“我們已經吃了，你別管我們了。”

  趙亞楠笑著點了點頭，就不再說話了。

  林老爺子的目光卻落在了桌子上的電視上，林老爺子我也想去村委看電視， 可他不敢去，他怕別人嘲諷他。

  林愛民給丈母娘家送去了一台電視，他是林愛民的親爹，林老婆子若是對林愛民一家好的話，林愛民第三台電視肯定要送給他的。

  可現在林愛民寧願把電視放到村委，免費給全村看，也不願意把電視機給他， 可見林愛民心裡是不待見他們的。

  林老爺子也知道村裡人只要白天不乾活，就會去村委看電視， 有些人中午吃飯的時候也端著飯碗去看。

  特別是晚上，晚上沒活兒，全村老少基本上都去圍著一台小電視，直到小電視裡沒了台，沒了節目，才依依不舍的回家。

  林老爺子心裡一直不是滋味兒，現在看到林愛民家這台電視，忍不住開口詢問趙亞楠，“這電視現在能看嗎？”

  趙亞楠見林老爺子一臉渴望的望著自己，她畢竟是個心善的人，就笑著點點頭說，“能看。”然後就上前把電視打開，電視是一個中央台，現在還在播新聞，就算是播新聞，對於林老爺子和林愛國來說也是非常新奇的。

  林愛國也不敢出門看電視，現在父子兩人緊緊盯著電視， 眼中滿是新奇之色。

  林老爺子不知不覺就看到了中午，電視上現在正在唱戲，林老爺子看得津津有味，一點兒也沒有要走的意思。

  趙亞楠沒辦法，她也不能趕人，中午做飯的時候就多做了點。

  這時林音在隔壁房間教三個哥哥學習，中午四個孩子都餓了，林愛民也從粉筆廠回來，看到林老爺子和林愛國正在自己家看電視，他跟林老爺子和林愛民打了聲招呼，就讓趙亞楠端飯。

  林愛民對林老爺子說，“爸、大哥，我們要吃飯了，你們要不要吃點兒？”

  若是以前，林愛國肯定不會不好意思，但是現在林愛國卻率先看了老爺子一眼，林老爺子正是看的入迷的時候，他不想走， 就順口說道，“行啊， 今天就在你這兒吃吧。”

  林愛民也沒說什麽。

  林愛國見林愛民沒有反對， 心裡舒了口氣，他還真怕林愛民不想讓他在這吃飯。

  林音家的夥食自然是要比老林家好很多的，不但有臘肉雞蛋，林音甚至還從京城帶回了不少海帶，曬乾的蝦米，魚罐頭等等。

  林老爺子吃著林音家的飯，不禁想起自己家整天清湯寡水的，心裡就歎了口氣，覺得林音家的日子過得太好了。

  明明大兒子一家才是長房長孫，怎麽老三家日子卻過得這麽好呢？

  吃完飯，林老爺子和林愛國繼續呆在林音家裡看電視，只要林老爺子和林愛國不鬧，林愛民就隨他們。

  可讓他們沒想到的是，沒過多久林愛華來了。

  林愛華領著張小翠紅光滿面的來了，林愛民已經去粉筆廠上班了，看到林愛華和張小翠來了，趙亞楠心裡雖然不是很歡迎，但還是請他們屋裡坐。

  林愛華沒想到林老爺子和林愛國也在林音家，兩人此刻正看電視呢。

  林愛華進門就笑嘻嘻的喊了聲，“爹，大哥。”

  轉頭看到電視，頓時誇張的叫了起來，“哎喲，老三家的，你們這小日子過得真是滋潤啊，這是電視吧？”

  “沒想到裡面的人真的會動，還唱戲呢！”

  “我以前在縣裡也看到過電視，不過那都是黑白的，沒想到你們家竟然是彩色的，這一台電視機不便宜吧？”

  趙亞楠禮貌的笑了笑，“還行吧。”

  林愛華嘖嘖兩聲，“老三家的，你們的日子真是越過越好了，比我們可是強多了！”

  “想當初你們一家淨身出戶，那個狼狽勁兒啊，我都以為你們要餓死，沒想到這才過多久啊，你們家現在可算是全村過的最好的人家……”

  趙亞楠連忙謙虛，“二哥說這是什麽話，我們家也就一般。”

  林愛華聽了趙亞楠的話撇撇嘴，心裡卻覺得趙亞楠不實誠，日子明明過得好，卻不承認。

  林老爺子也不太願意看到這個二兒子，看到林愛華就冷下了臉，“你來幹什麽？有事啊？”

  林愛華臉皮特別厚，看到林老爺子的冷臉，也不以為意，反而笑著說，“爹，兒子現在有錢了，打算從小翠兒娘家搬出來。”

  “正好剛才我已經去過老支書家了，讓他老人家給我批了塊宅基地，就在老三家不遠，我要蓋三間大瓦房。”

  林老爺子雖然不喜歡林愛華這個兒子，但是聽到林愛華要搬回來，還要蓋三間大瓦房，林老爺子面上也不禁閃過一抹欣慰之色，點點頭道，“你這樣想就對了，你又不是真的入贅，整天住在丈母娘家，算怎麽回事兒啊？”

  “現在你可算想通了，搬出來也好，雖然你沒兒子，但你有仨閨女，隨便哪個招婿，將來生了孩子，你這一脈也能延續下去。”

  林愛華和張小翠聽了林老爺子的話連連點頭，似乎對於林老爺子的話頗為認同。

  趙亞楠聽到林愛華的話，也笑著恭喜道，“恭喜了二哥，你們能搬回來，我也替你們高興。”

  林愛華笑著點點頭，趙亞楠正要跟張小翠說話，卻見張小翠了一雙眼睛緊緊盯著電視，都舍不得挪開，趙亞楠也就沒吭聲。

  下午林愛華和張小翠在林音家看了大半晌的電視，他們雖然想蹭晚飯，可是張小翠從娘家距離朝霞村比較遠，夫妻二人無奈之下，只能先回家。

  沒過兩天，林愛華和張小翠就回了村，請村裡人幫他們蓋房子，材料都已經買好了，槐花和蓮花也在工地上幫忙。

  林音有一次學習累了就出去，卻沒有在工地上看到桂花，過一會兒就忍不住問張小翠，“二伯娘，桂花姐呢？怎麽沒看到桂花姐？”

  張小翠擺擺手，不甚在意道，“你桂花姐嫁人了。”

  林音驚訝道，“桂花姐嫁人了，什麽時候啊？我爸媽怎麽不知道啊？”

  聽到林音的問話，張小翠兒頗有些尷尬道，“咱們不是離的遠嗎？就沒來得及告訴你們，反正也不是啥大事兒。”

  林音聽了張小翠的話頗為無語。

  林音心想林愛華這兩口子，能蓋得起這三間大瓦房，用的也應該是桂花姐的彩禮錢，300塊錢不夠，怕是後來又多要了些。

  林愛民現在在村裡人心中是個有本事，重情義的人。

  林愛華雖然不是林愛民，但林愛華畢竟是林愛民的二哥，兩人關系比老林家要強一些，所以很多人看在林愛民的面子上，也都來幫忙，幫著林愛華一起蓋房子。

  房子蓋了半個多月，基本上就完工了。

  房子蓋完了，至少要晾曬一段時間才能入住，但林音發現林愛華和張小翠在房子蓋完第三天就搬了進來。

  房子還很潮濕，趙亞楠看著正在搬東西的張小翠，不禁擔心道，“二嫂，新房子還潮的很，你們現在搬進去，不怕得病啊？”

  張小翠也頗為無奈道，“老三媳婦兒，我們家可不像你們家這麽有錢，我娘家早就厭煩了，我們得知房子蓋好了，一天也不想讓我們多呆，我們還是多賴了兩天呢。”

  趙亞楠聽後就沒再多話，林愛華入住新房子，按說應該請親朋好友熱鬧熱鬧，但他卻什麽都沒表示，村裡人也都知道林愛華是個什麽性子，都不跟他一般計較。

  沒想到搬過來第三天后，林愛華突然宣布要請大家吃酒席。

  這天林音起床之後，趙亞楠就說要帶他們去林愛華家吃酒席，去的時候趙亞楠給了張小翠5塊錢，張小翠很是高興。

  村裡人不少都去了，有錢的就給個五毛一塊，沒錢了就給一毛二毛，或者是給幾個雞蛋。

  但是讓林音沒想到的是，林愛華請大家夥吃酒席，酒席上面沒肉不說，連個雞蛋也沒。

  就兩個大碗，一個碗裡是涼拌黃瓜，一個碗裡面是水煮菜，都是夏天遍地的小野菜，看不見一點油星，但裡面還是加了鹽的。

  林音一臉嫌棄，低聲對趙亞楠說，“媽，咱回家吃吧。”

  趙亞楠悄悄點頭表示同意，村裡不少人看到這席面，心裡也不禁大罵，你要是沒錢，你可以不辦呀，現在辦了酒席，收了大家的禮，卻給大家夥吃這個，你也好意思！
  林愛華還真好意思，她一點兒也沒覺得哪兒不對，笑著招呼大家，“大家夥都別客氣啊，盡情的吃，不夠的話，廚房鍋裡還有。”

  眾人心裡一臉鄙夷，面上也不好翻臉，吃了兩口，就找借口走了。

  這一頓飯沒吃完，院子裡幾乎沒人了，趙亞楠也領著四個孩子回了家。

  回家後，趙亞楠立刻開始生火做飯。

  等人走之後，張小翠雙目放光的看著手中一堆錢，崇拜的對林愛華說，“當家的，你可真有本事，咱這招是不是叫做空手套白狼啊？”

  林愛華看著張小翠手裡的錢，點點頭，頗為得意道，“想佔我林海華的便宜，門都沒有，能給他們吃清水煮菜就不錯了。”張小翠頗為認同。

  夫妻兩個得了一筆意外之財，心裡別提多高興了。

  林愛華當即就讓張小翠去買隻雞回來吃，現在村裡人養雞的多了，雞蛋雞肉都能買到，張小翠聽林愛華說讓自己買雞吃，口水都快留下來了，忙不迭的就去了。

  林愛華自從搬過來之後，就經常跟張小翠來林音家裡看電視。

  中午的時候若是不趕他們，他們就死皮賴臉的在林音家裡蹭飯吃。

  林老爺子是長輩，他要是不走，林愛民這個當兒子的也不好開口趕他，但是林愛國和林愛華卻不一樣了。

  趙亞楠對林愛國、林愛華、張小翠等三人的蹭飯行為也頗為不滿。

  這天中午，趙亞楠見屋裡林愛國，還有林愛華兩口子還不走，明顯又要蹭飯，就忍不住歎了口氣，趙亞楠是個臉皮薄的，有些話他不好說出口。

  林音見了，有些心疼趙亞楠，就上前說道，“媽，要不我去跟他們說，讓他們回家吃飯去吧。”

  趙亞楠聽了，忙搖頭道，“這件事兒，你最好不要摻合進去，傳出去了對你名聲不好。”

  林音一點也不在乎自己的名聲，就說道，“沒事兒，隨他們說去，我無所謂。”

  林音可以無所謂，趙亞楠卻不行，自家閨女這麽好，不能讓林音身上沾上一點汙點。

  於是趙亞楠下定了決心，深吸口氣，對林音說道，“媽去說。”

  趙亞楠說完這句話就站起身，走到堂屋，對正在看電視的4人說道，“大哥、二哥、二嫂，這都中午了，你們也該回家吃午飯了。”

  林愛國知道趙亞楠這是在趕他，臉上有些訕訕的。

  林愛華夫妻臉皮堪比城牆，一點兒也不在意，甚至還嬉皮笑臉的對趙亞楠說，“弟妹，天這麽晚了，我跟你二嫂就不回家吃了，就在你這兒吃，你們家這麽有錢，想必也不會把二哥二嫂給趕出去吧。”

  林愛國也不想走，因為林音家的夥食實在是太好了，雖不至於頓頓有肉，但雞蛋是不缺的，炒菜也舍得用油。

  趙亞楠手藝不錯，炒的菜也好吃，對比家裡的水煮菜，那滋味兒可不一樣。

  林老爺子自在的在那兒坐著，無比淡定，因為他清楚，趙亞楠就算開口趕林愛國和林愛華兩口子，也不會開口趕他走，因為他是長輩。

  趙亞楠氣得臉色微紅，不想多做計較，可想到剛才跟閨女說的話，趙亞楠臉色冷了下來，對林愛華說，“二哥，這麽多天來，你在我家看電視，浪費電費也就算了，可自從你們搬過來之後，中午就一直在我家吃的飯。”

  “我家雖然條件好點，但也擋不住你們這麽多張嘴呀，你們以後要是想在我家吃也行，把你們家的糧食拿過來，我給你們做。”

  林愛華聞言頓時有些不高興了，“老三媳婦兒，你說的這是什麽話？”

  “我們是你二哥二嫂，在你們家蹭飯吃怎麽了？”

  “大家都是一家人，你們家這麽有錢，反正我們也吃不窮，一家人在一塊吃飯熱熱鬧鬧的，多好。”

  林愛華這話說的可是太不要臉了，張小翠卻還一臉附和的說，“是啊，老三媳婦，你二哥說的對，咱們都是一家人，一家人湊到一塊兒，熱熱鬧鬧的吃飯多好。”

  “不就吃你們家點飯嗎？老三一個月工資就60塊，我們吃的這點東西算什麽呀？”

  林愛國倒是沒說話，心裡卻是認同道，“老三家現在這麽有錢，吃他們家的東西怎麽啦。”

  趙亞楠卻氣得胸口起伏，眼圈微紅道，“我們家條件雖然好點，但這是我們全家掙的。”

  “我們家的糧食和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咱們現在都分家了，各吃各的，哪有分了家之後還在一塊吃飯的？”

  林海華卻嘿嘿一笑，“老三媳婦兒，咱們家情況跟別人家不一樣，別人家裡窮，養不起這麽多人，你們家裡有錢呀，養得起我們。”

  張小翠也忙不迭的點頭，“對、對，老三媳婦兒，你就別那麽小氣了，不就吃你們家點東西嗎，看你小氣的。”

  趙亞楠這次卻沒有退縮，雖然氣得渾身打哆嗦，但還是黑著臉，擲地有聲道，“爸是長輩，雖然分家之前咱們就說好了，大哥一家給爸媽養老，爸媽也該在大哥家吃飯，但是爸既然來了我家，我也不會把爸趕出去。”

  “可大哥，二哥，二嫂，你們都是有家的人，憑什麽還在我家吃飯？”

  “今兒我就把話撂這兒了，我沒做你們的飯，你們要是願意在這看電視，就坐在這兒，但是想在我家吃飯，門都沒有。”趙亞楠說完轉身就走了。

  林愛國被羞得臉一陣紅一陣白，終於站起了身，對林老爺子說，“爸，那我先回家了。”

  林老爺子看了眼大兒子，心疼的點點頭說，“那你先回家吧。”

  林老爺子這些天一直在林音家吃飯，其中有個原因是他想看電視，另一個原因就是他想給老大一家省點糧食，在林音家吃飯就能省老大家的糧食，老爺子精明著呢！
  張小翠看了眼林愛華，“當家的，要不咱們先回家，下午再來。”

  張小翠說完之後，還不滿的嘟囔道，“老三家的也太小氣了，家裡明明這麽有錢，我們吃他們家一頓飯都不樂意，真是越有錢越小氣。”

  林海華頗為讚同的點頭道，“是啊，怪不得以前都鬥地主呢，這有錢人都不是好東西。”

  林愛華說完，摸了摸肚子，她有些餓了，本來還想在林音家裡大吃一頓的。

  這兩口子從來都不知道客氣，在林音家吃飯，那叫一個狼吞虎咽，恨不得把一輩子的飯，都在這一頓吃完。

  每頓飯吃完之後，兩個人都是打著飽嗝，這樣的話，他們晚上就能省一頓了。

  今天趙亞楠都說這種話了，想來是蹭不著飯了，林愛華頗為遺憾道，“那咱們先回家吧，吃完飯再來。”

  張小翠兒點點頭，依依不舍的看了眼電視，站起身跟林愛華一起回家了。

  趙亞楠見林愛國和林愛華兩口子都走了，心裡這才好受點，開始擺放。

  趙亞楠把廚房的飯菜都端到桌上，對坐在一旁看電視的林老爺子，喊了句，“爸，吃飯。”

  林老爺子應了一聲，慢吞吞的站起身，坐到了餐桌旁。

  趙亞楠又去喊四個孩子，林愛民今天有事兒，去了縣城，就不在家裡吃了。

  飯桌上，林老爺子一邊吃著雞蛋一邊對趙亞楠說，“老三家的，剛才你說的話太過分了。”

  “那畢竟是愛民的親大哥，親二哥二嫂，你那樣說話讓他們怎麽下台？他們是親兄弟，以後見了面兒，還怎麽相處啊？”

  林老爺子露出一幅為你們好的模樣，繼續說道，“你們家現在條件好點，理應幫助大哥二哥一家，你們應該都聽說過這句話，兄弟齊心，其利斷金呀。”

  “老三家的，你也是當娘的，你心裡應該也希望長平他們三兄弟將來也能相親相愛，互相幫助，我這份心你應該能理解。”

  “明天你大哥、二哥、二嫂他們來了之後，你就不要再趕他們走了。”

  “你們家條件這麽好，讓他們蹭頓飯也不算什麽，反而能加深兄弟之間的感情，萬一以後出了事兒，還是自家兄弟可靠些。”

  林老爺子又搬出他這一套，說出的話簡直讓林音有點惡心。

  林音實在忍不住了，開口道，“爺爺，從小到大我爹一直是那個被欺負的人，被大伯二伯一直佔便宜，現在好不容易分家了，你還想讓大伯二伯佔我們家便宜，我真懷疑我爹不是你親兒子，我爹是撿來的吧？”

  林老爺子聽了林音的話，頓時大怒一拍桌子，“你這丫頭胡說什麽呢？你爹當然是我親兒子，就因為是我親兒子……”

  不等林老爺子把話說完，林音就冷笑一聲，“就因為我爸是你親兒子，所以你理所應當的剝削他，佔他便宜，是嗎？”

  林老爺子被林音說的面色羞紅，不甘心的反駁道，“我什麽時候佔他便宜了？我這個當爹的把他生下來，從小把他養到大，是他欠我的。”

  林音撇了撇嘴，“您是把我爸養大了，可我爸自從懂事起，就開始給家裡乾活掙工分，三兒子裡面我爸是最老實最能乾的。”

  “這麽多年，我爸掙的工分足夠還您的債了吧，畢竟分家的時候，我們家可是淨身出戶，您是不是忘了這件事兒？”

  “分家的時候咱們也都說好了，大伯給您和奶奶養老送終，我們家雖然淨身出戶，但我爸我媽心好，每年還會給你和奶奶送糧食。”

  “今年的糧食，一分不差的給您送過去了，你本來不該在我家吃飯，可您這段時間一直在我們家吃午飯，這難道不是佔我們家便宜？”

  林老爺子被說的啞口無言，過了好一會兒，才有氣無力的說了句，“我是你爺爺，你就用這幅態度跟長輩說話？你還有沒有教養？”

  林音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講道理，講不過就開始擺長輩的譜了。

  林老爺子現在已經不太敢訓斥林音了，畢竟現在林音出息了，他也不想跟林音的關系搞得太糟，於是他把目光落在了林長平身上。

  林長平畢竟是3房的長子，說話有很重的分量，只要林長平能站在他這個爺爺一邊兒，林老爺子腰板就能挺得筆直。

  林老爺子看著林長平，語氣溫和道，“長平，你是大哥，你覺得五丫說的對嗎？我可是你們爺爺，我是長輩。”

  林長平淡淡看了眼老爺子，神情格外認真的點頭，“爺爺，我覺得五丫說的沒錯，她要說的話就是我想說的話。”

  林長安和林長青也跟著點頭，“五丫說的話就是我們想說的話。”

  林老爺子氣得臉色漲紅，一巴掌拍在桌上，猛的站起身，“我不吃了，氣都要被你們給氣飽了！”

  林老爺子說完這句話，轉身就要離開。

  林音他們也只是瞟了眼林老爺子，根本沒有開口要阻攔的意思。

  林老爺子走到門口，竟然沒有人開口留自己，心裡更氣。

  林老爺子對三房說的很多話都有點不要臉，耍賴的意思，可林老爺子自己覺得自己是要臉的人，竟然沒有人留他，就只能冷哼一聲，離開了林音家。

  等老爺子走了，林音忍不住對趙亞楠說，“媽，以後別讓他來了。”

  趙亞楠笑著摸了摸林音的小腦袋，安慰道，“他雖然有很多做的不對的地方，但他畢竟是長輩，我們若是不讓他進門，村裡人該說我們閑話了。”

  林音低著頭不說話了，這年代在鄉下，百姓還是非常注重名聲的。

  林老爺子每天來林音家看電視，蹭午飯，已經習慣了。

  然從林音家離開，第二天早上，他有心想要去林音家繼續看電視，卻又磨不開面子，在林音家門口轉了好幾圈……

  就在林老爺子想方設法，該如何名正言順的進入林音家看電視的時候，他離老遠就看到一對年輕男女朝這邊走來，而那個女人身影看著倒是有幾分熟悉。

  等走近了，連老爺子才驚訝的認出來，那個女孩子不就是自己的親孫女，老二家的大閨女，桂花嗎？
  林老爺子倒是聽林愛華說，桂花嫁人了，林老爺子雖然對林愛華嫁閨女都不讓她這個親爺爺到場，有點兒生氣，但同時也覺得桂花就是個女娃，不去就不去吧。

  卻沒想到，今天竟然見到了桂花跟她丈夫，林老爺子仔細打量桂花旁邊的男人，有點兒顯老，走路的時候腿還一瘸一瘸的……

  林老爺子驚訝，沒想到自家孫女的丈夫，竟然是個瘸子。

  等兩人再近些，林老爺子發現桂花臉上竟然帶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