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傳說
河水劃過青石,微微皺起的水面上,倒映出一張絕美的臉龐。
一隻已經長出龍形長須的金色鯉魚,伏在水底,瞻仰目光看著水上的女子,絲毫不掩飾自己的羨慕,滿口的讚美之詞不絕於耳。
女子對鯉魚的讚美並不放在心上, 因為她自己有鑒賞力,她當然知道自己的這張臉有多漂亮,女子瞥了鯉魚一眼。
沒錯,這女子的臉已經很美了,可她眼角卻總帶著一抹難以描述的陰狠險辣,透過她的面相,就能感覺到她的心,充滿了怨毒和仇恨。
是誰給她心裡種下那麽多因果, 旁人不得而知,連這條陪伴他二百多年的大鯉魚也不知道。
她揉了揉自己的臉,“這麽漂亮的一張臉,難道不應該獨屬於我嗎?”
河婆眯了眯眼睛,突然眼神變得惡毒,“我倒不是非要毀了她,只是她今日帶來一大群人,在我這裡折騰了那麽久,我總要給她點教訓才是,否則以後她常來騷擾,我還如何修煉?”
鯉魚點了點頭道:“河婆大人說的是,只是不知,如何下手才好?”
河婆揉了揉自己的臉,十分滿意地道:“今日暫且作罷,我需要休養一段時間,另外我還要建一座水下府邸,這樣一來,就可以避免被凡人騷擾。”
“區區小事,交給小奴去辦吧。”
河婆滿意地點了點頭:“你前世是一名宮廷瓦匠, 把這個活兒交給你,我還是比較放心的。”
“謝河婆大人恩賜,允許小奴為河婆大人效力。”
“好了,別拍馬□了,聽得肉麻。”
河婆是什麽年代產生的,已經無法考證了。她已經生活在這裡許久許久了,經歷過雨水充足的好時候,也經歷過連年的乾旱,那時候大清河水,只剩下彎彎的一小條,好像一個病入膏肓的老者,奄奄一息,就差斷氣了。
可她都頑強地挺了過來。
曾經她念念不忘地背誦著一首《詩經》中的怨婦詩,成天咒罵那個負心的男人,因此他對路過這裡的每一個男人都缺乏最起碼的善意。
可她在八百年前,突然被一名老道擒住。
那老道本不是來擒她的,而是來擒一隻天地間造化形成的一隻巨龜, 那巨龜眼瞅著要演化成玄武巨獸,被那姓犁的老道,一掌打碎龜殼。
那一掌的威力, 驚天動地,把躲在河水裡的她,震得七葷八素,肚皮翻白,好像一隻將死的鯉魚。
她的冤魂就藏在這鯉魚的身體裡,當時她已經有了一些道行。正準備作惡,報復男人,卻趕上犁姓老道發現,於是點化她,讓她不要作惡,專心修行,並封她為大清河的河婆。
幾百年過去,她身體裡被種下了善惡禁製,她可不敢輕易殺人,萬一被犁姓老道知道,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可最近,她感覺自己的翅膀硬了,不但敢夜間冒出來吸收月華,還要在河底建立水府。
當然,如今大清河底的那個巨坑,就是她心中最理想的福址。
真是老天開眼,文華聖尊破界,偏偏從這裡冒出來。
只是,可憐她培養多年的一隻蛤蟆,不知為何突然成了氣候,脫離了她的掌控。
結果那蛤蟆自己跑進城裡,好像下場也不太好。
白天的時候,一個小尼姑背著一個大壇子。河婆就感覺,那蛤蟆好像就藏在壇子之中。
她嘗試著,多次呼喚那蛤蟆,結果卻被蛤蟆瘋狂反撲,絲毫不念舊情,女子心中的怨毒之氣,更增三分。
就在她生悶氣的時候,突然一個老道闖了過來,看那道士器宇軒昂,道貌岸然,還以為是什麽得道高人,可把她嚇得不輕。
可是呢,那道人竟然在岸邊出言揶揄,與這群少女開起了玩笑,結果被少女們一頓臭罵,灰溜溜地走了。
只是道士的那雙臭腳,竟然在河水裡泡了半天,把河婆熏得好是惡心。直到現在,還沒緩過勁兒來。
如若是平常人,腳再臭她也無所謂,可那道士也不知會什麽神通,竟然腳臭到令人發指,難道,這是一種失傳已久的神功?
——
最近衛道風總感覺有些心神不寧。
站起身,來到玉皇觀外轉了一圈。由於衛道長長得好,而且性格溫和,道法精湛。因此玉皇觀裡香客不絕,還有不少人來這裡請符求字,即便是到了傍晚,觀內還是有些忙碌。
衛道風覺得有些氣悶,閑庭信步走出後門,在酒泉城東北角閑逛,逛了一大圈,才回來。
鶴雲浩作為觀中首席大弟子,當然要坐鎮道觀,鶴雲然、鶴雲正兩名師弟,和一眾更小的小道士,招待客人。不經意間,看到衛道風臉色凝重地走了出去,以為師叔心情不好,出去散心。可當衛道風回來的時候,鶴雲浩反而覺得衛道長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衛道風問鶴雲浩,雲氣哪裡去了?
鶴雲浩如實回答,說被青雲仙子帶走了,要去大清河裡淘沙子。
衛道風疑惑道:淘沙子,有何妙處?
鶴雲浩說:這個我也不甚清楚,傍晚的時候,龍門客棧的狗,送來一封信,說今天晚上師妹不回來了。
衛道長向來寬厚,對於鶴雲氣的決定,沒做任何評價,便回到自己的臥室。
他愁眉不展。
——
尤蘭和唐小米兩個沒心沒肺的家夥,吃罷晚飯,就與丁樂冬下棋。
丁樂冬實在是下不過姐倆,倒不是姐倆棋藝高超,而是因為她們很賴皮。
“丁樂冬,你了解逍遙派嗎?”尤蘭突然問了這樣一句。
丁樂冬稍顯疑惑地道:“稍有了解,你為何突然提起他們?”
尤蘭道:“前幾日,逍遙派掌門王太衝來我們客棧,打聽了一些事。”
“他都打聽什麽了?”
“問九大派現在主要的敵人是誰。”
“義妹如何回答?”
尤蘭抬眼看了看丁樂冬:“當時我不在家,是唐小米跟他說話的。”
唐小米正在專心下棋,眉頭緊鎖。
“唐小米,你倒是說話啊。”尤蘭催促。
“哎呀,別煩我,沒看我正在思考。”唐小米不耐煩地道。
嘩啦一聲,尤蘭把棋盤掀翻了。
唐小米的目光,還是落在棋盤上,過了一會兒,她慢慢扭過頭來,眼神肅殺。
“你給我擺回來!”
“我不!”
隨後,姐倆瘋鬧到了一起,丁樂冬笑眯眯地看著,他也不著急。直到她們瘋鬧夠了,唐小米才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