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滅世之彈五

  第七卷星空邪神

  分卷三，黑暗森林的童話公主

  腐朽的文明凋零，以童話佐以肥料，湮滅於靄靄森林中
  外神與白皇弱音分離的那刻，他們就知道自己做了錯誤的選擇。

  自星主現身加固封印以來，彈星者星區就被一股透明的領域籠罩。

  禁神區，古神禁足之地。

  只要身處禁神區內，白皇弱音就無法全力施展欲望使徒的權能。

  可如今，隨著與外神的軀體分開，這個限制被解放了，從這刻開始，序列一號的使徒終於能發揮權能，登頂諸天樂園系統頂點的唯一女皇，白皇弱音。

  奠基在無數人的屍骨上，踩著一位又一位亞種的屍體，過去的時光中，弱音白手執利刃，貫穿了一位黑發雙馬尾的少女。

  那名少女有著與初音未來相似的容顏與名字，她叫雜音未來，是與弱音白同樣墜落裡界的歌姬亞種。

  讓亞種們藉由系統任務提升等級，互相廝殺，最終由等級高的一方取勝，這就是由邪神制定的裡界法則。

  遠比諸天萬界還要殘酷，在裡界中，如果不完成任務來提高自身的等級，等級會快速下跌，遲早會淪為背景板。

  如果成了背景板超過一天，就會被黑暗吞噬，融合成裡界的一份子。

  “哀家就是從那樣的環境中殺出來的。”

  白皇弱音輕柔的將刀刃貫穿了戒主葉山的胸膛，語氣溫柔地述說著。

  為了從裡界走出，她花了30年。

  在這30年間，她也不是沒結識好友，事實上，弱音白認識了許多歌姬亞種，並且也有交友的欲望，也曾一度心向光明，想回到眾人的身旁。

  可那終究只是理想，裡界的規則化為無情的現實，狠狠砸在弱音白身上。

  相比洛天依系列衍生出來的亞種，日V系列的亞種可謂是多之又多，最終，亞種們都殞命在弱音白的手中。

  “欲望系列的權能，打從一開始並不強大，既無法拿來正面對敵，也沒辦法發揮有效打擊，只能透過卑劣的手段去動搖敵人的心神，還必須要對施展對象有一定的理解，才能成功施展欲望權能。”

  “好在，我成為裡界女皇前，是亞種們的大姐大，因此我對所有人都有著足夠的理解力，時過境遷，欲望權能生效，他們根本就沒反抗的能力。”

  “而對於你們也是如此。”

  白皇弱音玉足輕點，全身都散布著紅粉的氣息，但凡被那股紅粉之氣接觸到的存在，都會陷入一種被負面想法糾結的狀態中而動彈不得。

  葉山就是那樣被暗算的。

  無人知曉的欲望權能，如今朝歌姬們張開獠牙。

  “而在這些人裡面，我最為理解的人就是你，流歌。”

  沒有再去理會被穿胸的葉山，弱音白出現在巡音露卡的面前，血色瞳孔凝視著那雙痛苦的面容，輕笑道:
  “你對我抱持著罪惡感。見到我的那一刻，就在懊悔為何當年沒有救下我，為何沒能早些發現公司的卑劣手段，而正是因為這樣的罪惡感，讓你現在動彈不得。”

  輕輕拍著巡音露卡姣好的面容，白皇弱音滿意道:“其實你不必懊悔，我現在過得很好。”

  在裡界殺死雜音未來的那一刻，蛻變成白皇弱音的那一刻，她就已經下定決心。

  歌者道，由她親手摧毀。

  抬手便是一槍，眼看挾帶著毀滅力的子彈就要貫穿巡音露卡的眼瞳，身旁一股翠綠氣息迅速動員。

  砰！
  被強製打出虛擬化狀態的初音未來面露痛楚之色，象征【01】的左手滲出了鮮血。

  欲望系權能，只要被白皇弱音知曉內心深處的想法，生殺予奪，生存權會被掌握在對方手上。

  所有日V歌姬都中了這招，只能眼睜睜看著白皇弱音點殺戒主葉山，如今還能動的歌姬，恐怕只剩初音未來一人。

  而在關鍵時刻，初音未來為了幫助巡音露卡，也受到了不可逆轉的傷勢。

  絕望的情緒再度蔓延開來，眾人內心的負面想法仿佛構成了一尊血盆大口，眼看就要將在場所有人都吞噬。

  只要被那張大口吞噬，就回不來了。

  【卍解】

  千鈞一發之際，戒主葉山動了。

  即便額頭被開了一個孔，胸口被開了大洞，半神也不會輕易死亡，更別說是拿到了諸多主角氣運的戒主了。

  巨大的風暴開始生成，氣浪席卷，將紅粉之氣一掃殆盡，欲望的怪物消失了，那位男人無名指上的戒指開始綻放耀眼奪目的光澤。

  那本應被殺死的青龍、白虎、朱雀三大神獸，此刻也被卷入那巨大的風暴中，當風暴散淨，一尊巨大的翠綠巨人投影出現在原地，大手橫掃，將受傷的初音未來抓入掌心。

  這裡的卍解，是葉山參考某部知名作品的衍生世界中的刀劍解放，結合各類主角曾經施展的必殺技，所形成的複合類大招。

  只要使用卍解，所有負面狀態都會被清除，自身的力量也會達到一個新的高度，這本應是葉山想要用來從邪神手中保護初音未來的殺手鐧，此刻見到愛人遭逢危機，即使知道不是最好的時機，他還是用出來了。

  巨人大手橫掃的同時，一股鋒利無匹的劍氣噴出，將白皇弱音攔腰斬斷的瞬間，又補上了幾萬刀。

  敵人就此分崩離析。

  而葉山也趁這機會，抓回了初音與巡音後，綠色巨人的身形開始膨脹，從原先的幾百丈高度化為參天的尺度，宏大道:
  “欲望使徒，在禁神區內被限制實力的人並非只有你，你也不想想，為何我非要帶你進來這裡?”

  “這裡是萬界點的深處，是我的主場，哪怕有魔神聯手殺進來，我也有信心將其鎮殺！”

  “……”

  紅粉之氣迅速匯聚成人形，白皇弱音瞬間恢復形貌，露出一個驚心動魄的勾魂笑容。

  “原來如此，不應該砍頭或穿胸，而是應該要砍手嗎……看來想要對付你，得用另一個形態了。”

  另一個形態?
  葉山下意識地感到顫栗。

  使出了欲望使徒的權能，這還不是白皇弱音的全力?
  他畢竟沒有和序列前十的使徒交手的戰鬥經驗，自然不清楚，對於這種序列前三的使徒來說，邪神的權能只是輔助……真正的殺手鐧，在於對方本身的力量。

  當年開創了星落時代的零院長，星塵zero，本體是邪神屍體，可以說，天生星靈所使用的真靈解放模式，有很大部分都是參考邪神的形態。

  作為第一使徒，白皇弱音也能使用類似的招式，不，甚至更強！
  真靈解放，畢竟只是參考神靈的姿態，只是臨摹，不是超越。

  只見白皇弱音緩緩結了一個印，身上的紅粉之氣驟然往內縮，一股星雲的風暴仿佛在血色眼瞳中醞釀。

  葉山，你以為只有你會藏大招嗎?
  【神靈解放】

  這本應是邪神用來展露真身的權能，唯有達到神之領域的存在才有資格使用。

  很顯然的，白皇弱音達到了那個領域。

  無盡的威光降臨，紅粉之氣被一股難以言明的恐懼所取代，那一天，人們想起了內心最恐懼的事物，只能無力的匍匐在地。

  “邪神的權能都這麽抽象嗎?”

  就連戒主葉山也不例外。

  在倒下的過程中，他只能無奈地這樣思考。

  這也太抽象了！
  凡人無法直視神的真身，雖說早就對邪神的特性有所耳聞，也做了相對應的準備，可實際與白皇弱音交手後，葉山發現自己還是輕忽了邪神的影響力。

  白皇弱音在進行神靈解放後，已經變成了類似邪神的存在，就連注視對方都有困難，這就是神權的不可侵犯性。

  這還是他對神力有抵抗力的情況，換成其他人，不用直視，恐怕接近邪神的瞬間就會淪為邪神的魁儡吧?
  葉山本來的打算是藉由初音未來的幫助激發歌者道去對抗這樣的存在，可現在未來受重傷，白皇弱音又解放了邪神模式，只差沒讓邪神之主的投影降臨……

  這種情況下，他連自保都很勉強了，已無力再庇護其他人。

  “在裡界，我體會了失去一切的感受，現在我也想讓你體會。”

  只見白皇弱音的手上出現一輪光環，那光環穿透一切，籠罩在巡音露卡的頭頂。

  轟！
  巡音露卡消失了。

  不只是肉身，就連靈魂都被湮滅成了虛無。

  …如果沒有初音未來出手救場的話，估計這會兒她真死了。

  “謝謝你，未來。”

  巡音露卡的靈魂變成類似幽魂野鬼的數據化姿態，漂浮在初音身邊。

  這便是初音未來的歌者神通，虛擬化。

  將歌姬化為虛擬化的數據姿態，用以規避一切致命性的打擊，不只能用在自己身上，還能用在關系緊密的歌姬身上。

  換言之，只要初音未來催動這個神通，配合上萬首歌曲的權能，她身邊的小夥伴就是不死之身。

  “很難搞啊……那就從不是歌姬的人開始吧！”

  眼見沒能得手，白皇弱音微微咂嘴，卻也沒感到太意外，如果這麽輕易便能得手，那就不是初音未來了。

  既然沒辦法先滅殺“音”之系列的歌姬，從其他人開始動手也一樣。

  想到這裡，白皇弱音將具備著即死效力的光環對準了另一個人。

  音聖武大的院長，古米。

  這位不是純歌姬，而是音武者，身為歌姬的同時也是神魂難的大能。

  也因為這樣的特性，初音未來是沒辦法虛擬化古米的。

  “古米醬！”

  意識到白皇弱音的意圖，初音未來慌了。

  牙白，牙白牙白……如果古米真被那招命中，會死！
  相對初音未來的驚惶，葉山也是感到無力，他根本沒有攔截這招的手段，只能眼睜睜看著古米被殺。

  …等一下?
  古米被殺?
  如果那家夥在場，會讓這種事情發生嗎?
  再怎麽說，古米也當過他的老師。

  “賭一把好了。”

  眼中的世界變成了慢動作，在光環即將出現在古米頭頂的瞬間，葉山打開了萬界點的傳送權限。

  如果是他所認識的那家夥，絕對不會坐視古米被殺。

  魏呈，你會出手嗎?
  代表著靈魂湮滅的光環眼看就要成形了。

  在那短暫的片刻，一聲歎息響徹。

  “我本善良，不想插手你們的私人恩怨，白皇弱音，為何你要對我老師出手?”

  血色的鎖鏈貫穿界點，血鏈帝的威壓撼天。

  星空之上，魏呈舉起了黑色的狙擊槍，槍口對準了即將成形的消魂之光，在時之慢的時間停止狀態中，低聲述說出滅世系列的最後一發子彈。

  【滅世之彈五，滅世者】

  時針開始轉動，秒針開始倒退。

  改寫世界線的子彈，在這一刻貫穿了白皇弱音的神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