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2章 自古對波左邊輸

  柳洞寺，山門前。

  英雄王伸手握住了金色鑰匙，伴隨著機械齒輪一樣的轉動聲，一條條紅色的網格脈絡呈倒金字塔形浮現在虛空中。

  英雄王用手中的金色鑰匙在虛空中打開了藏寶庫，但是他並沒有再次展開“王之財寶”，隻取出了一柄“劍”而已。

  準確來說只是看起來像一把劍，這種奇特的造型真的能稱之為劍嗎？

  這件武器的模樣非常奇怪，有劍柄，也有劍鍔，長度大約與一柄長劍相似。

  但是相當於“劍刃”的部分與刀劍的形狀相差太多，那是一個三段相連的圓柱體，劍尖則扭轉為螺旋狀的鈍刃。

  三段圓柱就像是輾臼一樣，一直緩慢地交互回轉。

  從英雄王一臉自傲的拿出那件珍藏的寶具開始，Saber就一直在觀察它。

  只是她無法判斷，那究竟是什麽東西。

  “Saber，就讓你見識一下我的EA吧。”英雄王露出自傲的笑容，握住了劍柄。

  乖離劍·EA──就是美索不達米亞神話時代中見證天地創世的原初之劍。

  嚴格來說，這件武器已經不是一柄劍了，在“劍”的概念出現之前就存在的這件武器當然與既有的劍形狀不同。

  這是人類出現之前，天神所創造的物品，具體表現出創世之時天神的鬼斧神工。

  Saber臉色肅然，翡翠色的雙眸盯著Archer手上那把傳說中開天辟地的神劍。

  從這把劍出現開始，一股難以想象的壓迫感就從那奇特的劍柄上蔓延開來，仿佛整個世界都即將變得支離破碎。

  她自然不敢有任何輕視，此刻也沒有退縮的余地。

  高舉聖劍，Saber將體內的魔力注入其中，湖中劍立刻釋放出璀璨奪目金輝。

  無數金色的熒光從大地，草叢、石塊、樹木中飄飛出來，光雨縈繞聖劍周圍，將她身姿襯托得如女神一般聖潔。

  迷人的姿態。

  英雄王見狀笑了笑，也舉起乖離劍，自豪無比的朗聲道：“覺醒吧，EA，向世人展示最初之劍的威能！”

  他高高舉起手中的初始之劍，形似輾臼的三段圓柱配合天體的運動，各自帶著相當於地殼變動的重量與能量摩擦轉動，劍身回轉速度越來越快，一轉快過一轉、一圈快過一圈……

  初始之刃所擔負的使命正是劃開渾沌未明的天與地，讓天地各自擁有確實的形態。

  轟轟～

  紅色的颶風發出陣陣轟隆巨響，從英雄王的劍柄中瞬間迸射翻湧出來的龐大魔力已經超出可計算的范疇！
  刹那間頓時天鳴地動，龐大的魔力和能量解放出來，幾乎撼動了世界法則！

  如此驚天動地的威能，但阿爾托莉雅已經無暇驚訝。

  她打算放手一搏了，嬌小身軀上放射出的魔力引起一陣旋風，密度高到連月光都因為氣壓差異而扭曲起來。

  Saber將體內的魔力源源不斷地傳遞至握住劍柄的雙臂上，高高舉起斷鋼之劍。

  光不斷聚集。

  刺眼的光輝一道接著一道聚合在一起，仿佛照耀這柄絕世聖劍，點綴出最閃耀的光華就是它們至高無上的天職。

  激烈而清淨的光芒，讓星月都為之失色。

  這道光從前曾經照亮比黑夜還要混沌的黑暗亂世。

  騎士王的功勳舉世無雙，高貴的榮譽永垂不朽，那是她堅忍不拔的十年歲月，歷經十二場戰役而不敗的傳奇！

  這是乖離劍Ea和聖劍Excalibur的對決。

  一柄開天辟地的神劍，一把照亮了一個時代的聖劍。

  除了兩名從者，此時能見證這場對決的唯有一人──柳洞寺內看守小聖杯的間桐雁夜。

  小聖杯放置在庭院中央的桌上，有共計七重魔術結界和符文陣守護，符文陣更是連通了地下空洞中那張雷恩布置的“神禁羅網”。

  其實無需守護小聖杯。

  沒有禦主能突破這種嚴密的防禦，就是從者也需費上不小功夫才能破開。

  雁夜並沒有留在小聖杯旁邊，而是在幾十米外一側的屋頂上注視著戰局。

  看著溢滿無數金色光輝的聖劍，和旋轉著仿佛要撕裂世界的神劍，他目光中帶著深深的震撼，感到一陣顫栗。

  這是一種怎樣的碰撞？
  兩件寶具此刻都展露出了驚人的異象和浩瀚的威能，仿佛可摧毀一切。

  好在古樸的山門前，兩位從者是一左一右的站位，且都默契地遠離了山門。

  只是余波的話應該不會損壞到被層層保護的小聖杯。

  壓下心中的一絲不安，間桐雁夜目不轉睛的盯著蓄勢待發的兩位從者。

  以雁夜的眼光，並不清楚誰能贏，他是個半桶水的魔術師，既不了解乖離劍，也不清楚湖中劍的等級和威力。

  不過從他的視角看，Saber站在左邊，而英雄王站在右邊，一左一右──這種站位，仿佛在預示著什麽。

  可如今局面已經無法挽回，看似很久，但騎士王和英雄王也僅僅蓄勢了幾秒鍾。

  魔力湧動，Saber手中聖劍的光輝已經綻放到了極致。

  那璀璨的光輝仿佛跨越過去、現在與未來，將所有在戰場上殞命的戰士們在最後一刻心中懷抱的悲哀崇高的夢想──那名為“榮光”的祈願凝聚。

  將那一股股意志化為榮耀揭示，告誡自己貫徹信義。此時此刻，常勝之王高聲唱出手中奇跡的真名。

  那就是──“Excalibur！！”

  光流奔湧！

  嘯聲震天！

  龍的因子被解放出來，讓魔力受到加速而化作閃光。激射而出的螺旋光流將前方連同夜晚的黑暗全部吞沒！
  與此同時，英雄王同樣揮動了手中的原初神劍，並用清朗的嗓音高聲道：
  “Saber，好好瞻仰吧！這就是『天地乖離，開辟之星』！”

  輕輕一劍斬下，大地隨之粉碎。

  裂痕延伸到空無一物的半空中，扭曲空間，吸走大量空氣，周圍的一切全都伴隨著一陣旋風被卷進虛無的彼方。
    擋在路徑上的有形之物全部粉碎，甚至空間都裂開了，萬物全都逐一被扭轉的虛空所吞噬，消逝地無影無蹤！

  下一秒。

  璀璨奪目的金輝，與粉碎萬物的紅色旋風，兩道驚天動地的攻擊刹那間相撞！

  轟──轟隆！！
  巨大的轟鳴音幾乎響徹整個圓藏山。

  一邊是燒毀萬物的璀璨金光，一邊是切割世界的破滅鋒芒，兩股能量碰撞在一起，令整個山頂都為之顫抖！

  赤紅的毀滅風壓和金色的熾熱光華彼此交織。

  兩件寶具釋放出無窮無盡的威能，僅僅余波將周圍的一切山石草木都湮滅殆盡！

  英雄王的乖離劍是EX級對界寶具，騎士王的湖中劍是A++級對城寶具。

  乍一看，兩者的威力根本不是一個等級的。

  無論等級，還是對界和對城的劃分，號稱切割世界、開天辟地的乖離劍貌似遠比屹立於聖劍頂點的湖中劍強多了。

  但實際打起來，兩者卻是可以對波的。

  並且，Saber的咖喱棒在英雄王的乖離劍面前還不至於完全不堪一擊。

  兩者其實是能僵持一下的，誓約勝利之劍不會被秒殺。

  不管來歷多逆天，號稱怎麽怎麽樣。對乖離劍威力的具體描述是──擁有同級、甚至超越阿爾托莉雅的“誓約勝利之劍”（Excalibur）的威力。

  同級，乃至超越，就是大於等於的意思。

  為什麽不是遠超咖喱棒？

  因為湖中劍也很強，而且EX級和A++級的差距其實沒有想象中那麽大，EX指的是別格──威力無法估計。

  威力無法估計和威力無限大還是有區別的，

  大多數EX級別的寶具都強於A級寶具，但也有一些EX級寶具很拉誇，當然乖離劍是真的強。

  然而目前英雄王也只是從者之身，一個被冬木市大聖杯召喚出來的投影。

  金閃閃本人體內魔力很有限，對上Saber時也沒全力以赴，至少沒用王之財寶加持乖離劍。

  至於傳言中乖離劍是被抑製力限制了威力，抱歉，根本沒這回事。

  從者閃不能也沒有足夠魔力將Ea催動到需要抑製力來限制的程度，創造Ea的伊亞神來催動這件寶具，倒是可能被限制。

  （伊亞神為月世界第一代神明，星球之力的擬神化，造星級別的創世神。）
  不過乖離劍也不是吹出來的，雖然在從者閃手中不能真的開天辟地，但威力毋庸置疑。

  僵持不過短短幾秒，天地創世之劍解放出來的威能就已經完全凌駕於攻城寶具的力量之上。

  在Saber震驚的目光中，由誓約勝利之劍劍尖釋放出來的，那摧枯拉朽、足以焚滅萬物的金色光輝竟然潰散了。

  凡是乖離劍切割過的地方，不只是有形之物，就連一切森羅萬象都全數毀壞！

  這就是讓英雄王這件『對界寶具』的真面目。

  天空崩落，大地碎裂，一切逐漸歸於原初的黑暗，聖劍的光輝也隨之黯淡。

  此刻，唯有英雄王的乖離劍燦然生輝。

  那道切割世界的鋒芒直接擊潰了聖劍璀璨的金光！

  彷佛就像第一顆劃破新世界的初始之星，為舊世界的毀滅畫下一個閃耀弧度！

  轟──！

  赤紅的風壓湮滅金輝，掃過Saber，她身上的銀色甲胄哢嚓一聲全部崩裂。

  妖豔的血花隨之綻放，她整個人如同炮彈一樣瞬間倒飛出去，沿途撞碎了幾棵大樹，卷起無數的木屑碎葉。

  嘭！
  伴隨著一聲巨響，地面砸出一個巨大的深坑，激蕩起無數塵土碎石，Saber身軀無力的跌落至滾滾煙塵中。

  余波不止，山門外也被摧殘得不成樣子。

  無數裂痕如蛛網一樣在地面上蔓延，樹木成片倒下，台階震成了粉末……這一帶整片土地都被風壓絞碎了整整一層！
  特別是乖離劍和誓約勝利之劍對波的路徑上，更是裂開了一道深不見底的巨大溝壑。

  動靜很大，間桐雁夜趴在屋頂上都差點掉下來。

  不過神奇的是，也許是結界的保護，也許是Saber和英雄王刻意拉開了距離，也許是抑製力的干涉……總之，柳洞寺內的建築隻掉落了幾塊瓦片，幾乎完好無損，比Saber還抗揍。

  敗了。

  雁夜暼了一眼躺在煙塵中沒有一點動靜的騎士王，歎了口氣，他覺得Saber的寶具威力十分驚人，換個敵人也許就贏了。

  可惜，對手是英雄王。

  感知到Saber微弱的生命波動，雁夜眉頭一皺，然後忍不住看向了自己手掌。

  不是看令咒，而是看一個圓環標記。

  他能通過這個圓環符文和無銘溝通，此時立刻向他傳遞了Saber戰敗的消息。

  但是無銘和Rider那邊還沒打完。

  而且無銘居然告訴他沒關系，不用擔心，好好看戲就行，說什麽Saber就算贏不了，也不會輸，至少拖下去沒有問題。

  不會輸？
  趴在屋頂上的雁夜一臉懵逼，他感覺騎士王此刻恐怕就只剩一口氣了，她都有點爬不起來，這要怎麽拖下去？
  如果不是知道無銘和Saber關系還可以，他都懷疑他是不是巴不得她早點掛掉。

  盡管神色很疑惑，雁夜也沒有輕舉妄動，那邊還沒打完，他暫時也做不了什麽，無奈之下也只能相信無銘。

  他說她行她就行唄。

  在雁夜看來，這邊是已經輸了，都不知道該怎麽阻攔Archer搶奪小聖杯。

  就是不清楚，切嗣那邊怎麽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