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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後我被敵國質子纏上了》第186章 屬於楚昭的風箏
  第186章 屬於楚昭的風箏

  楚昭怔怔地看著近在眼前的少女,下意識抬起手,揉了揉眼睛。

  不是幻覺,真的是楚意。

  穿著雪白襖裙的楚意正下了霞影,向他緩步走來,蕭晏同樣跟隨在她身側,為她撐著傘阻擋風雪,亦步亦趨,眼神溫柔。

  “楚意?”他的聲音沙啞,聲音在寒風中顯得粗糲。

  “四哥這次還要躲著我嗎?”楚意走到他面前才停下,與他隔著簌簌細雪,輕聲問道。

  飲冰走出來,掏出控鶴司的令牌示意給其他人看:“公主,有事交代,還請退下。”

  “是。”押送楚昭的人立即後退幾丈遠,給幾人留下很大的談話位置。

  楚昭看到旁邊的蕭晏,又收回目光,最後視線放在楚意肩頭積攢的雪花上。

  她在這裡,等了他很久。

  蕭晏在見楚昭眼神望過來的瞬間,眼中的溫柔便化作尖銳的冰。

  他唇角帶著冷笑,琥珀色的鳳眸陰沉無比,像是遇見與自己爭奪獵物的野獸,眼底隱藏著戾氣。

  楚意察覺到了什麽,奇怪的側頭看了蕭晏一眼,他卻迅速收斂了戾氣,露出靜默又無辜的表情,淺淡的眼眸乾乾淨淨。

  “怎麽了?”

  楚意搖了搖頭,心道可能是自己出現幻覺了,否則怎麽會感覺身旁的少年,剛才特別像母后養的那隻護食的小小。

  楚昭看著二人的互動,想起自己第一次見到蕭晏的時候,心中就很是不安,覺得此人危險至極。

  但是,也正是這樣一個危險的人,才能護住楚意。

  這隻狠厲的凶獸,唯有面對楚意的時候,才會收起自己的尖牙利爪,乖乖做人膝頭的狸貓。

  楚昭下意識想找來一盞暖手爐給楚意,卻發現她明媚昳麗的俏臉紅撲撲的,她穿的襖裙應該很暖和,上面繡著金色的花紋,既厚實又不失永寧公主的明豔。

  她的身邊已經有蕭晏,再也不需要自己暗暗地將她護在手心裡,何況,自己的存在,只會傷害到她。

  “公主不必再叫我四哥,現在的我,只是一介庶民。”楚昭說道,狹長的眸中滿是黯然。

  “你說什麽呢,”楚意咬了咬牙,回頭從馬背上取下大包小包,“只要你想,你一直都是我心裡的四哥!從小到大,不都是這樣嗎。”

  不管楚昭做了什麽,她都記得他們小時候的美好時光,而且,她已經知曉楚昭做的一切都只是為了保護自己,只是他用錯了地方。

  楚昭的眼眸微睜,周圍的風雪變大了幾分,冰涼的雪花飄進他的眼睛裡,他自嘲地說:“公主應該不喜歡草民這個四哥吧。”

  楚意搖頭:“雖然你小時候經常向父皇告狀,害的我和楚小五被責罰;雖然你嚴苛又古板,還說話不好聽;雖然,你總是冷冰冰的板著臉,還與兄長作對,雖然你是范家人……”

  楚昭:“……”

  她說了一連串楚昭的缺點,蕭晏的臉色卻一點點變得陰沉,看向楚昭的眼神也越發不悅。

  隨即,楚意話語一轉:“可是,一個人是還是壞,是否討人喜歡,不是靠嘴巴說的,而是用行動來證明。四哥一直說討厭我,但你沒有做過傷害我的事,至少現在還沒有。”

  她的聲音有些哽咽,蕭晏的臉色更難看了。

  突然,他腦海中恍惚地閃過一個奇怪的畫面。

  他看見楚昭死了。

  蕭晏瞳孔微縮,心跳快了一瞬。

  那畫面一閃而逝,應該是前世的場景,蕭晏只能看見眼前這個陰沉的青年胸口插著一柄劍,鮮血濃鬱得能夠將他玄黑的衣袍染紅,在他腳下匯聚成一灘血泊。

  死得好哇!蕭晏的心情一下子轉好。

  只是,他怎麽都想不起來楚昭死的前因後果,至少在阿意死的時候,這個混蛋還在南燕逍遙自在做皇帝。

  蕭晏再努力回想,卻覺得那個像楚昭的臉都模糊起來。

  “我之前就問過,你還記得我們小時候的事情嗎,你沒有回答,那現在我想再問你,楚昭,你還記得我們小時候的事情嗎?”楚意問道。

  楚昭內心微顫,他的心臟好像被她的眼神狠狠撞了一下,又酸又澀。

  年少時候的記憶,不由自主在腦海中浮現。

  那個軟軟乎乎的小團子,拉著自己的手,雙眸亮晶晶的問道:“四哥哥,你可以一直陪意兒玩嗎?”

  “可以。”他笑著說。

  “四哥哥,你可以幫意兒去摘樹上掛著的風箏嗎?楚小五爬樹摔了個屁股墩兒,他不管我,跑啦。”

  小女孩眼眶紅紅的,指著禦花園最高的那棵樹的最頂端。

  一陣風吹來,卷起樹枝上纏繞的喜鵲風箏。

  “風箏還是飛走了。”

  小女孩“哇”地一聲哭出來。

  “四哥為你重新扎一個。”他仰起頭,望著飛走的風箏,認真地說。

  “意兒最喜歡四哥哥啦!”

  她是皇家最小的小公主,是跟在他身後的小尾巴,是在他最絕望的時候安慰他的人,是他此生深愛的姑娘。

  而現在,她長大了。

  “記得。”

  楚昭的唇緊抿著,聲音低啞。

  不止是記得,他,從未忘記過。

  正是那些有關過去的回憶,支撐著他走過了春夏秋冬。

  楚意看著他,眼前的楚昭,最終沒有走前世的道路。

  他沒有謀朝篡位,沒有傷害她,也沒有在亡國時候逃走,並且,還在此前,給予了范家致命一擊。

  現在的他,不應該與前世相提並論,他也不必為還未犯下的錯承擔責任。

  “這個……這個是牛乳糕,你路上可以吃,尋春做的。”

  她想了想,粲然一笑,將手中的東西一件件塞到楚昭懷裡。

  “這兩個玉佩……沒什麽寓意,關鍵在於材質是很好的羊脂玉,你若沒錢了,可以去當鋪當掉,也可以用來賄賂別人……但不要說是我教你的!”

  “這裡面是一身秋衣,我讓尚衣局的人按照你平時尺寸做的,都是很舒服的面料,至少能穿三五年,還好你已經不長個啦。”

  “這些銀票你也要收好,到了梁州,做工後也可以購置一處宅院住著。”

  不多時,楚昭懷裡已經滿滿當當。

  “我……用不了這麽多。”

  “不多不多,你的馬匹楚曜準備了,那些侍衛太子也打點過,不會為難你。”

  楚意說著,又將裝著一瓣雪原聖蓮的盒子交給他,向他解釋聖蓮的作用。

  “這是大哥特意從北府帶回來給三皇兄的,我跟三皇兄要來一瓣給你,據說有續命之效,不管是中毒了還是受傷了生重病了,都可以試試。”

  楚昭將那些東西都收好,一些放到自己的包袱裡,一些放到馬背上。

  他拿著盒子,忽然想到什麽,皺起眉頭道:“有件事和三殿下與大殿下有關,但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楚昭的眼神看向蕭晏,楚意道:“四哥直說就好,蕭晏是自己人。三皇兄和大哥?他們怎麽了。”

  楚昭回憶了一番,娓娓道來:“當初三皇子的母妃貞夫人病逝時,我雖然不清楚發生了什麽,但有一點可以確定,貞夫人生下三皇子後體弱多病了十幾年,直到她病逝前幾個月,與梅夫人交往密切。”

  楚意面色一變:“你是說,貞夫人病逝,與梅夫人有關?”

  貞梅兩位夫人,分別病逝於七年前和八年前,那時候楚意還小,楚凜已經從軍,楚昀的身體一如既往的不好。

  楚昭搖了搖頭,黑眸中閃過一抹幽芒:“不,我所知的,卻是梅夫人那時與范瓊然關系也很好,所以我懷疑,范瓊然才是真正的幕後主使。”

  他沒有任何證據,但憑借他對自己母親的了解,仍覺得這件事可能與范瓊然有關。

  “只是,事情過去太久,貞夫人與梅夫人相繼去世,早已查無可查。”

  貞夫人和梅夫人去世的時候,他才十一二歲,正是因為年紀不大,所以范瓊然做事沒有對他隱瞞,他才將這件事記在了心裡。

  如果不是楚凜突然回京,他還不會想起來。

  楚意聽到他的話,忽然回想起大哥送三皇兄聖蓮那天,因為梅夫人的手鐲,三皇兄也想起了自己的母妃,還問自己記不記得他的母親。

  那日三皇兄,的確有些奇怪。

  她定了定神,道:“查無可查?不,范瓊然還活著,此事我一定會調查清楚。”

  “那便好。”楚昭放下心來。

  楚意拿出最後一個東西,放到他的手裡:“四哥,這個你收好。”

  “風箏?”楚昭看著自己手中木片做的燕子風箏,呆住了,指腹卡在木片的邊緣,泛起蒼白顏色。

  “風箏還是飛走了。”

  “四哥為你重新扎一個。”

  小姑娘清脆的聲音,在自己腦海中響起。

  小時候,楚意的風箏斷線飛走,他給她重新扎的,就是燕子風箏。

  原來,那些回憶不僅自己沒有忘記,楚意也沒有。

  “這個是樺木所做,再也不會飛走了,”楚意說道,“上面的花紋是我用染料畫的,又打了蠟,輕易不會掉色。”

  楚昭緊緊地拿著木頭風箏,楚意以為他不滿意,又道:“當然了,你若不喜歡……”

  楚昭用力點頭:“我很喜歡。”

  “那就好,這個木工其實是蕭晏做的,圖案是我畫的,四哥,你不會介意吧?”楚意笑盈盈的問。

  “……不介意。”

  蕭晏上前一步,特意解釋道:“公主為了做這個木頭風箏,找了許多木材,親自選的木料,臣只是將其磨製成風箏的形狀而已。”

  “多謝蕭公子。”

  楚昭說著,後退三步,和蕭晏對視。

  大雪紛飛,幾乎模糊了他們的視線。

  “楚意是我們楚家人最珍貴的寶貝,你若愛她,就不要讓她皺眉。”楚昭的黑眸寒冽,一字一頓地警告,終究還是將自己放在了兄長的位置上。

  “你如果敢欺負她,讓她傷心,天涯海角,碧落黃泉,我都會……”殺了你。

  他沒有說出那三個字,因為他怕楚意露出為難的表情。

  蕭晏的薄唇上揚起一抹狂妄而自信的笑,道:
  “若我讓阿意傷心,必自戕謝罪,不得好死,但是,這些就不勞你費心了。”

  楚意聽到這話,嘴角一抽:“不得好死,自戕謝罪?”

  蕭晏:“阿意別怕。”

  楚意在心中道,她沒怕,她只是想到了一件事——難道前世他就是這麽死的?

  畢竟,自己當時可是天天都傷心!

  楚昭將木頭風箏放入懷中,翻身上馬。

  他定定地凝視著楚意的眼睛,幽深的黑眸堅定而溫柔:“六六,你記住,不管我在什麽地方,不管我在不在你的身邊,你都還有四哥哥在。我會做你的退路,也會在遠方祈禱你永遠快樂,幸福。”

  最後,他甘願做她的四哥哥,叫她六六。

  他此生再也不會這樣愛一個人了。

  雪下的愈大,天地之間盡是一片銀白,那些雪花落在楚昭的眉梢,融化後,像是淚珠。

  押送他的人重新啟程,楚昭正要策馬,一騎將士從遠方趕來。

  “什麽人!”外圍的人立即將他圍起來。

  楚意已經認出了來人,擺手道:“不必阻攔,是談侍衛。”

  “談風,你怎麽在這裡?”楚昭震驚道,“我不是讓你離開京城嗎。”

  “屬下的確要離開京城呀,這不,遇見您了。”談風笑著說。

  他翻身下馬,清俊的面容和額前的頭髮上都沾染著融化的雪水,藏青色的侍衛衣袍與平時幾乎沒有什麽兩樣,唯一不同的,是背著一個大包袱。

  “卑職見過永寧公主,”談風跪地行禮,然後看向楚昭,“卑職,欲與四……楚公子一起去梁州。”

  “胡鬧,你——”

  楚昭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談風打斷。

  這也是談風第一次違背他的命令,眼神無比堅定:“公子給屬下寫的介紹信,屬下已經撕了,士為知己者死,這是屬下自己的選擇,公子不需阻攔,也攔不住。”

  他又道:“何況,屬下之所以無罪,是因為無人在意,可是如果要細細追究的話,屬下也有罪,與您一起流放,再正常不過。”

  楚昭的喉嚨哽咽了一下,說不出話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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