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不見棺材不掉淚
傅暮煙趾高氣揚的白目,冷哼一聲:“不見棺材不掉淚。”
她說罷,眼神示意身後的助理。助理看向門外,喊了一句:“進來吧。”
一個年紀不大帶著黑框眼鏡滿臉雀斑的齊耳短發女人神色木訥的走進會議室,看著滿座的資深設計師明顯有些慌亂。
“不用擔心,這裡所有人都不會徇私舞弊。你大膽的把事實說出來就可以。”
傅暮煙望著女人出聲安慰,隨後散漫無禮的瞥了一眼南綰,紅唇輕勾,笑的有些邪味,似是一些盡在掌握,只等好戲上演。
女人緊張的低下眸子,不敢去看任何人,唯唯諾諾分捏著衣角,“我…我叫於玲,是一名設計師。貴公司內,《菩提血》和我三年前的作品《觀音淚》有許多相似之處,存在抄襲行為。”她有些底氣不足道。
“嘴一張牙一碰就是抄襲了嗎?”
南綰冷媚的笑著,語氣中帶著幾分貴為王者那般的傲慢與慵懶。
女人這副漫不經心又不乏穩重的模樣反倒讓於玲有些坐懷其亂,她眼鏡後的那雙圓潤的眸子浮現出幾分躲閃,就連手都有些微微發抖,一時間沉默著似乎是不知道該怎麽回復。
傅暮煙微微斂眉,模樣好不急切,“於玲,不用害怕,把證據拿出來,大家會給你做主的。”
在她的催促下,於玲小心翼翼的拿出了一張設計稿,還有一枚簪子。
“這是我…三年前的作品,我帶來了繪製樣本還有成品。”
畫紙上,玉簪並蒂蓮的蓮瓣上垂下一滴血淚。乍一看與《菩提血》卻是有五六分相似。畢竟,都是蓮花與一點豔色結合。
而玉簪成品,更是采用了與南綰製作成品時質地相近的白玉,看上去雖然不如青白玉清麗脫俗,與墜下的水滴紅瑪瑙相稱,卻別有一番風味。
在座的設計師互相傳閱著設計稿和成品,各自一臉茫然的搖頭表示疑問,有些分不清局勢的真假。
設計稿最後被遞到卡宴手中,他看了一眼後,立即關心的看向南綰。
他心裡雖然相信她,可是眼前證據是這麽的讓人難不生疑…
畢竟,兩幅作品的多處細節真的極其相似。
可南綰卻懶散的笑著,並沒有因為《觀音淚》設計稿和成品的出現而浮現出一絲一毫的慌亂。
“你說這是你的作品,有誰能夠證明呢?”
她有些質問的看向於玲,仿佛此刻她才是那個被抄襲者。
於玲搖了搖頭,情不自禁的咬了咬嘴唇,語氣不自覺的又弱了幾分:“沒有。我當時設計完製作出成品以後,就一直閑置了。”
“是否公布過呢?在平台上,或者私人展會上?”南綰眯著眸子再問。
於玲不安的攥緊衣角,“我只是個小設計師,沒有機會開設私人展會。”她說話的聲音不高,透露出幾分顫音,帶著難以掩飾的緊張感。
南綰拖著尾音慵懶的“哦”了句,隨後慢條斯理得打量了一眼設計稿,似笑非笑的看向著傅暮煙,“既然沒有人能證明,說是一面之詞不過分吧。”
她說完,收回目光冷冷的看向於玲,口吻嚴肅不容別人質疑:“沒有公布,我怎麽會知道你的作品?又怎麽竊取你的靈感?”
“我…我…”於玲臉色慌亂,不知道怎麽辯解,目光緊張婆娑的遊離到傅暮煙身上,似乎是在求助。
南綰不再繼續追問,沉默的低著眸子淺笑,此刻已經看穿了一切。
無非就是傅暮煙故意找設計師栽贓陷害,以為這樣可以取代自己夏季新品主推的位置。
可是她太蠢,找了一個不會演戲的幫手。
三言兩語,就讓自己抓到了疏漏。
而剛剛的詢問,也讓在座大半的設計師相信了自己。
卡宴悄然抬眸瞄了一眼南綰,輕挑漫剔的轉了轉手中的鋼筆後,雅痞的勾了勾薄唇,眸底生笑的看向於玲。
“《觀音淚》的設計思路是什麽?”他溫聲問道。
“一淚成南海。悲憫無限延伸,菩薩愛憐世人。”於玲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回答的極其熟練,像是事先將這話爛熟於心那般。
卡宴不解的挑了挑眉,“既然是愛憐,那為什麽是血淚?”他陰陽怪氣的笑著,看似請教的語氣裡盡是拆穿的嘲諷和假意配合的輕蔑。
“這…”於玲不知道怎麽回答,支支吾吾了半天,下意識的連連抬頭看向傅暮煙,滿臉為難。
南綰捕捉到她的神情,譏諷一笑,毫不留情的拆穿:“用血來代表纖塵不染,六根清淨的菩薩不合適吧。況且,南海不是血海。觀音並非殺戮。於設計師這個解釋未免也太牽強了。”
於玲低著頭,一言不發,無從反駁。
“你根本不懂作品的深意。”南綰此時也不再隱忍,直接奚落的說出真相:“我看設計稿是臨時起草,成品也是仿製《菩提血》連忙趕製出來,想要栽贓陷害吧。”
“不是,我沒有…”於玲慌亂的連連搖頭,“我是聽了傅…”她看著傅暮煙欲要說出什麽,話到一半卻被狠厲打斷。
“閉嘴!”清脆得掌摑聲傳來,震驚了會議室裡的眾人,也打斷了於玲將要說出來的話。
傅暮煙急切的大聲製止,因為那不留余力的一掌,被震的手指微麻。
她意識到眾人驚訝的目光,有些遮掩的將手往身後藏了藏。隨後看著被打紅了臉,神色委屈的於玲厲聲指責:“虧我還相信你。你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敢汙蔑雲端的設計師!”
說罷,一臉自責的對著卡宴微微頷首,“卡總監,這件事是我沒有調查清楚,就誤會了南綰。叨擾大家了。”她說完,向著眾人俯身歉意鞠躬。
“沒關系,傅設計師也是為了雲端集團的聲譽。”南綰皮笑肉不笑的勾唇,美眸中夾雜著幾分惡趣味:“只要你向我道個歉,這件事就算過去了。”
傅暮煙下意識的攥緊了拳頭,猶豫了幾秒後,還是低頭致歉:“對不起。”她嗓音清冷,夾雜著幾分鄙惡和不甘。
南綰得意的勾了勾唇,並沒有回應的拄著拐離開會議室,並不願意去賣這個面子。
留傅暮煙極尷尬的站在原地,有些下不來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