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3章 在忍界最後的羈絆，沒了

  “需要我回木葉村……”滿腦子都是查克拉粒子和大筒木記憶傀儡剝離術，下意識的問了一句，“村子裡出了什麽大事？”

  宇智波鼬說道：“油女和風前輩和油女愛子前輩，已經走到人生的最後階段了，您應該去見他們最後一面。”

  “誰？”

  油女鐵丸愣了足足十秒鍾，這才意識到，這兩個名字是自己的父親和母親的名字，如今他幾乎都要遺忘掉了。

  而且宇智波鼬的意思是，他們要死了，怎麽回事，木葉村又沒有參與任何戰爭，他們是怎麽遇到危險的呢？

  油女鐵丸的腦子發木，不得不掰著指頭算了一下，這才發現自己的年齡已經達到四十九歲了。

  加上二十二歲和二十四歲，也就是說父母二人的年紀都超過七十了。

  原來是這樣，是壽命到了啊。

  意識到父母的情況後，油女鐵丸腦袋裡一片空白，良久之後他才長歎一口氣，悶悶的對宇智波鼬說道：“我知道了，我馬上就去。”

  ……

  十四天后，油女夫婦的葬禮按照流程順利的完成，他們的名字刻上了慰靈碑，兩人的屍骨也安葬在了一起。

  油女鐵丸穿著一身黑色的禮服，以長子的身份為兩位老人送行。

  他的出現自然驚動了木葉村的忍者們，各個家族的族長紛紛前來吊唁，包括五代火影和四代火影都出席了葬禮。

  事實上連初代火影和二代火影也悄無聲息的來過，就在在夜深人靜的時候，他們兩個悄悄到來，和自己的首領照了個面，給兩位過世的中忍行了禮。

  當時千手扉間忍不住問道：“鑄繭者，你為什麽讓自己的父母安詳舒服的離開，而不是給他們續命呢？”

  “續命？續一次沒有問題，那下次要不要續？最終要到什麽時候停止呢？就這麽拖著他們兩位老人陪著我長生？”

  油女鐵丸看向千手扉間，繼續說道：“周文明的長生是對成績的獎勵，是對辛苦努力成果的肯定，也是幫助成員繼續追求目標的輔助。”

  “說到底，長生是為了讓精英成員不會因為健康和壽命感受遺憾，不會因為時間不夠不能完成夢想。”

  “於公，我不會用自己的特權，破壞文明的公平原則；於私，我也不會讓自己的父母承受他們承受不了的痛苦。”

  油女鐵丸面無表情的說道：“長生從來都不是單純的福利，漫無目標的長生，絕對是對短生種人類最惡毒的詛咒。”

  “我的父母熬過了戰爭，相互扶持，恩愛一生，養育了三個孩子，又有了孫子，孫女，享受過了天倫之樂，能夠毫無遺憾的離去。”

  “我為什麽要自私的拖住他們，讓他們承受詛咒呢？”

  在油女鐵丸暗淡無神的眼光注視下，千手扉間低下了頭，他默默的向油女鐵丸鞠躬道歉，然後跟著兄長離開了。

  油女鐵丸和千手扉間談話的時候，使用了幻術和結界隔斷，保證這樣的談話不會讓自己的弟弟妹妹還有侄子侄女聽到。

  在千手兄弟離開後，油女鐵丸才無聲無息的解除了幻術和結界。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親人，心中微微歎息，盡管已經相處兩周了，但彼此之間的差距太大，以至於陌生感根本無法消除。

  油女鐵丸沒有和他們說話，的確是因為陌生而無話可說，也是故意表現出保持距離的態度，這對弟弟、妹妹以及侄子侄女來說更好。

  忍界在周文明的掌控之下，自己是周文明的最高領袖，自己的親人自然而然的得到了應有的照顧和利益。

  但是如果自己和他們表現的親密，落到有心人眼中就很容易激發出他們不該有的想法，比如試圖抓住弟弟然後威脅自己之類的。

  盡管弟弟已經是合格的上忍，但會萌發這種不切實際想法的，一定是掌握相當的權力的家夥，在他們策動陰謀時，上忍根本保證不了自己和家人的安全。

  最好就是讓人知道，自己和弟弟妹妹的關系冷淡，讓他們清楚通過親人不能從自己這裡獲得利益，但傷害了他們一定會招來殘酷的報復。

  只有這樣，才能真正保護親人的安全，畢竟油女鐵丸不會呆在忍界，更不會在木葉村常住，不能將他們直接置於自己的直接庇護之下。

  除了來自社會層面的威脅，對於油女鐵丸的親人來說，他自身在物理層面上就是致命的威脅。

  油女鐵丸在進入蛻凡者階段後，他的力量一直保持著快速的增長。

  結果他在力量控制上就做不到完美，會在日常中不自覺的泄露出些許力量和波動，這對於普通人來說是致命的。

  過去幾年油女鐵丸不是在宇宙中跑來跑去，就是在樓蘭這種建立有多重結界，封印重重的地方，那點能量泄露不會造成什麽破壞。

  能夠和油女鐵丸面對面交流的人，絕大多數都是六道級別以上的強者，最差也是千手扉間這種遠超影級的強大忍者。

  油女鐵丸泄露的波動對他們來說算不上危險，甚至大筒木輝夜很喜歡從他身上泄露的能量，按照她的說法，那就是充滿了勃勃生機和溫暖氣息。

  這次來到木葉村陪伴父母最後一程，還是在宇智波鼬的提醒下，油女鐵丸才發現自己對木葉村的威脅，不得不在身上背負數以萬計的封印。

  但就算是經過重重封印，普通人在他面前依然毫無安全可言。

  如果不是開啟結界進行隔斷，油女鐵丸就必須要保持沉默不語，同時還必須要保持心情平穩，最大限度的抑製身體能量的波動。

  不僅僅是開口說話容易控制不好力量，他的情緒變化也能帶來強烈的精神汙染，一個不慎就能要了全家人的命。

  油女鐵丸只能故作冷漠，對家人一言不發，只是沉默的陪伴。

  本來他應該駕馭化身前來，可以避免這種危險的情況，但油女鐵丸不想用假身來陪伴父母。

  在父母離開前的最後時刻，他們看到的應該是自己的兒子，而不是工業化生產出來的義體。

  油女鐵丸覺得自己那麽做，就像是父母在醫院走到了最後時刻，自己卻只是打了個電話的感覺，實在是沒有禮貌到了極點。

  只要有可能，他絕對不會使用化身，影分身也不行，這是他自己的態度。

  實際上油女鐵丸也不想和弟弟妹妹說話，除了死去的父母，他和其他家人是真不熟悉。

  盡管都是同父同母的血親，他甚至不知道弟弟妹妹的名字，更別提侄子和侄女。

  油女鐵丸因為從小修行自己開發的忍脈術，長成了身高兩米二十的巨人，而弟弟妹妹和侄子侄女個子不高，身材纖細。

  也就是說，他們四個人更像一家人，而身為長子的油女鐵丸卻像是一個外人。

  體格上的巨大的差異，地位上的巨大差異，以及二十年未見的陌生，使得弟弟和妹妹看向他的眼神同樣充滿了陌生的疏離，甚至還有帶有難以隱藏的畏懼和恐慌。

  對此油女鐵丸心中毫無波瀾，親情不是血脈塑造的，而是時間和陪伴累積的，沒有從小到大的相伴，就沒有親情可言。

  這樣挺好。

  ……

  當油女和風和油女愛子安葬後，油女鐵丸就離開了木葉村，不過他還是留下了一具分身處理後續的事情。

  他的離開讓宇智波鼬和波風水門都感到了放松。

  “鼬，油女前輩怎麽變得這麽可怕了？”波風水門反手摸了摸自己的後背，縮回來的手濕漉漉的，滿是冰涼的汗水。

  他心有余悸的說道：“前輩僅僅就是在村子裡，完全沒有照面的時候，我就覺得心情壓抑，好像隨時都會死亡。”

  “那天面對面見到的時候，真是讓我心驚肉跳，費了好大力氣才控制住自己沒有逃跑。”

  宇智波鼬攤開自己的手，也是汗津津的，歎了一口氣說道：“我已經落後了太多了，區區幻術怎麽能和毀天滅地的大威能相提並論呢？”

  “不過，以後不用擔心了。”宇智波鼬抬起頭來，看向了天上的繁星，幽幽的說道，“油女前輩以後再也不會回木葉村了。”

  兩人沉默了很久，宇智波鼬突然說道：“老師，我想挑選新的火影人選了。”

  波風水門嚇了一跳：“這麽早？你才多大？”

  宇智波鼬說道：“先不急著換人，只是挑選好繼承者，確定下來後心裡就有底了，不用擔心事到臨頭臨時挑人的挑不好。”

  波風水門上下打量了一番，冷笑一聲：“呵，你小子以為我不知道？伱就是想要撂挑子了。”

  “唉，隨便你吧，這個火影的位置現在也沒有什麽值得爭的，你想去追隨油女前輩的腳步，我也能理解，能理解……”

  宇智波鼬感激的說道：“謝謝您的理解。”

  “我決定在波風鳴人、日向寧次、奈良鹿丸、油女志乃四人當中選擇一個作為火影繼任者。”

  “他們四個人在跳躍時間線的歷練中表現出色，實力強大且富有責任心，是合適的火影人選。”

  波風水門呵呵笑著評價：“你小子，自己不想幹了，反手就把我兒子拉進來，而且是排名第一？”

  宇智波鼬解釋道：“老師，鳴人實力最強，理所當然排名第一。”

  水門不信的問道：“那這個名單中怎麽沒有佐助？而且山中家的井野和秋道家的小胖子也沒有在裡面。”

  宇智波鼬搖了搖頭，說道：“佐助實力很強，但性格上的缺陷太要命了，勝必驕敗必餒，絕對不能做領導者。”

  宇智波鼬遮擋著眼睛，但他的失望不用對眼神，水門都能清楚的感覺到。

  水門也沒法反駁鼬的評價，只能安慰道：“沒有你說的那麽嚴重吧，佐助是個聽話的孩子。”

  宇智波鼬一點都沒有被安慰的感覺：“您不用安慰我，佐助他只服氣比他強的人，但凡領導者稍微表現的弱一點，他就能不過腦子的開始搞事情，毫無目的的挑釁領導者的權威。”

  波風水門只能尷尬的笑了笑，沒有辦法幫助宇智波佐助解釋，因為他的確是這樣的傻孩子。

  小的時候佐助不止一次挑釁日向雛田，從忍者學校一年級開始，直到六年級畢業。

  宇智波佐助的糾纏不清把小姑娘惹毛了，在畢業考試中被打了一頓狠的，盡管全身一點傷都沒有，卻控制不住的拉了三天肚子。

  但這一點都沒有改變他繼續挑戰的勇氣。

  畢業後挑釁忍者隊長，挑戰火影宇智波鼬，挑戰父親宇智波富嶽，直到最後得到六道仙人的饋贈，覺醒了輪回眼，再次挑戰回歸的日向雛田。

  哪一次不是被打了個灰頭土臉，落得個自信心破碎，心喪若死的下場。

  不過這孩子有個特別好的優點，不管當時有多沮喪，只要過一夜他就能恢復精神，開始努力修煉。

  直到實力有所突破時，宇智波佐助的信心就會原地滿血復活，開始不安分的想要找個目標挑戰。

  曾經的失敗不論有多慘，此時都會被他給遺忘到腦後，狂妄到無以複加的程度。

  宇智波鼬無奈的說道：“好在現在是周文明高高在上，強者如雲似海，所推行的時間線冒險又符合忍者的興趣，佐助總算是能安心成為時間線冒險者，不然我真是擔心他的未來。”

  五代火影斬釘截鐵的下了結論：“所以，佐助絕對不能成為火影，哪怕火影沒有多少權力，也絕對不行！”

  四代火影張了張嘴，終究是無言以對，所以他換了個話題問道：“山中家的井野和秋道家的小胖子怎麽樣？”

  “老師你是考驗我的嗎？”宇智波鼬忍不住笑了起來，但他還是開口解釋道：“山中井野天賦優秀，實力很是不錯，但她並沒有領導者的氣度。”

  “山中一族總是這樣，要麽成為威風八面的山主，要麽就是貪圖享受的家彘，可惜了。”

  波風水門也是深感可惜的點點頭。

  “至於秋道丁次……”宇智波鼬笑著說道，“他是真正的秋道一族忍者。”

  兩位火影一起搖頭微笑，奈良家族有許多聰明的懶人，其實秋道一族才是有大聰明的家族，要不然也不能養的一個個心寬體胖。

  波風水門笑夠了，卻緊接著歎了口氣：“你是現任的火影，六代火影你來決定吧。”

  宇智波鼬知道自己的老師在想什麽，火影這個位子在他壯年就交給了自己。

  結果身為五代火影的宇智波鼬有樣學樣，主動跳車，著急的找人接手。

  這一切都說明，木葉村這個舊時代的產物，終究被新時代的洪流淹沒，火影也隨著木葉村一起泯然與眾。

  遙想當年少年時對火影的向往，兩位火影自然是心生感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