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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締造上古天庭的那些年》第511章 十閻王殿
  第511章 十閻王殿
  作為整個幽冥的核心之地,枉死城擁有最完善、也最全面的防禦體系。

  不論是卞城王,還是地藏王,在這方面的投入都是不遺余力的。

  數不清的物資供給,數千年的堅持不懈,最新的陣法變革……

  這些,造就了枉死城的牢不可破。

  即使是莫成君,都沒想過要硬闖,實在是不確定的因素太多,他也不想拿自己的小命冒險。

  所以,他尋了天雷鬼王做引路鬼,讓他帶路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看中他在枉死城中任職的履歷。

  有任職的履歷就有熟人,有熟人就有關系,有關系就能走後門。

  這世間,再好的制度,再完善的體系,再無懈可擊的律法,只要是由人來執行,就會有漏洞。

  可讓他沒想到的是,變故會來的這般突兀。

  卞城王的背刺,地藏王身死……

  這種事兒,要不是發生在眼前,估摸著他做夢都不會有這種開局。

  當然,從另一個角度來看,這兩位都不在了,那所謂的防禦體系,也就崩塌了一半。

  再加上枉死城內的怨鬼暴動,估摸著另一半也是岌岌可危了。

  如此這般,莫成君才選擇了直接入城。

  果不其然,洞開的城門就是整個陣法放開的一道口子,他遮掩了身形後,化為一縷清風,就越過了城門。

  而入了城門後,入目所及,全都是鬼卒悍將。

  他們盡皆披掛整齊,手持武器,做好了鬥法廝殺的準備。

  可很顯然,他們的準備是多余的,失去了最高統帥,中高層已經亂作一團,就沒人理會他們了。

  倒是有不少牛頭馬面在其中奔走,努力的維持著基本的秩序。

  可這種努力,伴隨著城池中心,那一次比一次更加劇烈的波動傳來,也是越發艱難。

  到了此處,莫成君並沒有急著行動,反而是在努力遮掩身形的同時,又放緩了速度。

  說實在的,到目前為止,他心中依舊有諸多困惑未解,所以,行動起來難免就有所遲疑。

  就比如說,他還沒搞清楚,卞城王為何要背叛幽冥?

  那可是十殿閻王之一,絕世鬼仙級別的強者,有人、有領地、有權柄,還統管著枉死城。

  都到了這一步了,他還能有什麽想要的?

  又或者說,碎月魔主到底給了什麽樣的承諾,才能讓他放棄眼前的一切?
  還有,縱觀碎月魔主入了幽冥後所做的一切,似乎挺清晰的,就是為了殺戮。

  從怨鬼躁動,到各大閻王間的內鬥,再到背刺地藏王,放出血河地淵……

  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為了單純的殺戮而已。

  這等行為似乎有些無稽,但從天地大劫的角度來看,也就有了解釋。

  生與死才是最強烈的負面情緒,而大量的死亡,又會造成難以計數的負面情緒,在靈機粒子內迅速堆積。

  但是,這樣做會造成什麽後果呢?

  又或者說,碎月魔主到底要達成什麽樣的目的呢?

  老實講,這些問題要是不搞清楚,莫成君總有種刀懸頭頂的驚悚感。

  不過,只是片刻遲疑,莫成君又動了起來,且行動越發迅速。

  及至此時,去猜碎月魔主的心思是不明智的,他已經把對方從暗處逼到了明處。

  而卞城王的背刺,也不是他們原本的計劃,這已經打了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現如今,只要將泰山府君及時喚醒,任對方千般算計,也都得落在空處。

  ……

  應該說莫成君遲疑的時間並不長,但就是這不長的時間,血河已經徹底湧出了地面,甚至直衝雲霄,形成了數十米高的水柱。

  可這水柱不是血色的,因為,密密麻麻的怨鬼覆蓋在表面,入目所及,恍如黑潮。

  而黑潮成型的瞬間,整個枉死城的陣法就被觸動了。

  臨近的數條街區亮起了難以計數的符文,一道漆黑天幕就那麽升起,閉合,又罩了下來,死死的壓製著衝出來的怨鬼。

  更有一道道陰風呼嘯,化為漫天利刃,切割著內部的一切怨鬼。

  應該說,這手段絕對不俗了。

  那些最先衝出來的怨鬼,不論是什麽級別,都被風刀利刃切成了碎片。

  可問題是,怨鬼實在是太多了。

  百萬怨鬼生生擠爆了這一道漆黑天幕,又向外狂湧而去。

  他們爬過了一條條街道,撕碎了碰到的所有陰魂,淹沒了遭遇的一切。

  所過之處,盡成廢墟!

  如果要按這架勢,估摸要不了多久,這枉死城也就該沒了。

  但第二道漆黑天幕就這麽陡然升起,閉合,又壓了下來。

  唯一不同的是,這一次燃起的是鬼火。

  淺藍色的鬼火帶著無與倫比的冰寒之力,即使是鬼體都能凍結,在天幕內肆意的蔓延,結出層層疊疊的寒冰,也留下了一座座冰雕。

  當然,這些冰雕也沒存在多久,又有怨鬼撲上,直接撞碎,再凍結,再撞碎,凍結,撞碎……

  這個過程,一直持續第二道漆黑天幕又被擠爆了後,又有一大片街區被攻陷,死了不知多少枉死城的鬼民。

  直到,第三道漆黑天幕再次升起。

  這次降下的是綿綿細雨,落到魂體之上,直接腐蝕出一個個大洞。

  再後面,還有第四道天幕亮起了光芒,第五道天幕預備啟動,第六道天幕開始勾連地脈……

  很顯然,那位地藏王對自己鎮壓的血河怨鬼有清晰的認知,構建的城市規劃和護持大陣,就是為了壓製和滅殺這些怪物。

  如果他還活著,估摸著這座大陣能發揮的作用更大,說不得,這些血河怨鬼就能再次被壓回去。

  只可惜,到了現在,能起到的作用,就只是爭取些許時間而已。

  索性,有了這些許時間,已經能做很多事情了。

  比如說枉死城外,八位閻王的鬼軍悍卒能有更多的準備。

  再比如說城內,那些原本遊移不定的中高層,終於有了決斷。

  雖說沒了發布命令的那兩位,但枉死城的各級鬼吏體系,還是很完整的。

  文武判官和各鬼軍統領,他們聚在一起緊急商量一番後,終於拿出了具體的計劃。

  他們一邊派文判官出了城,和所有的閻王協商,最終定下了幾條撤退的路線。

  另一邊則由武判官開啟了整個枉死城的陣法體系,有的沒的全開,能多一點阻攔就多一點。

  而大部分的鬼吏則開始動員,安排城內所有的鬼民逃亡。

  一時間,整個枉死城的大門小門洞開,無數陰魂鬼物化為一道道鬼火陰風,以最快的速度逃亡。

  雖說還是有不少鬼民來不及離開,但這時候,真就是能逃一個,是一個了。

  閻王們也不傻,大開方便之門的同時,也截留了枉死城內原本的鬼軍悍卒,以做補充。

  這一戰,還真不知要打多久,又得有多激烈,能多一點兵力都是好的。

  這方面,楚江王麾下是有些吃虧的。

  沒法子,誰叫兩位能管事兒的,都跑天上和碎月魔主打架去了呢?

  索性,寧瘋子是個喜歡放權的,下面的鬼吏大員都有實權,安排起來也是井井有條。

  最主要的,時不時的,寧瘋子也會傳音,遙控指揮,並不耽誤。

  而他之所以在鬥法廝殺中,還遊刃有余?
  倒不是碎月魔主提不動刀了,而是他也在等待著什麽,沒出全力,更不要說搏命了。

  至於寧瘋子和老夫子這邊,其實也差不多,都是之前商量好的。

  他們的主要任務就是拖,拖到戰局變化,拖到莫成君這邊有了結果。

  所以,別看似乎打的很熱鬧,其實雙方都在劃水。
    好吧,準確來說,老夫子其實是盡全力的,但更多的是在拿碎月魔主磨煉自己的劍勢。

  ……

  枉死城中。

  莫成君一路行來,看著層層而起的天幕,也忍不住發出驚歎。

  這枉死城內的陣法設計著實精妙,對外的同時,也能對內;防禦的同時,也兼具了攻擊性。

  且,似乎還勾連了整個幽冥的地脈,強度極高。

  那些能被封印在血河的怨鬼,可都不是樣子貨,一個個的古老又強大,但在天幕的攻擊下,幾乎沒多少抵抗之力。

  這等級別,八大仙宗的護山大陣在它面前都是個弟弟。

  索性,這些對於莫成君的前行,沒造成多少影響。

  不是不夠強,而是枉死城的陣法屬於‘單向’開啟的,對內的時候,就不對外。

  也就是說,在天幕籠罩的范圍,只允許進,不允許出。

  而莫成君是要往裡面去的,自然不會有影響。

  他跨過了大半個枉死城,又穿過了重重天幕,終於,近距離見了那似是無窮無盡的怨鬼大潮。

  說實在的,這等規模,即使是給他足夠時間,把雷劫之術拿出來,估計都擋不住。

  他也實在是想不通,那血河地淵之下,到底鎮壓了多少怨鬼?

  又為什麽非得鎮壓?
  直接殺死不好嗎?

  不過,現在也不是糾結的時候,及至此處,他終於拿出了一枚很獨特的令牌。

  這令牌純粹由鬼木雕刻而成,上面用鬼文書寫著什麽,他也不認識,但這是他從陽世帶來的。

  如果說這世界上,有能代入幽冥的東西,那這東西必然是從幽冥出去的。

  而這面令牌就是如此,更是一種特質的信物。

  他來之前,燭龍專門送過來的,一並的,還要一套喚醒泰山府君的方法。

  莫成君將神識寄托在這鬼木令牌上,只是稍稍感應,就確定了路線。

  好吧,他得承認,這條路線很奇怪,就像是專門繞遠了一般,並非直指目標。

  但莫成君依舊沒改變方向,而是沿著路線前進。

  到了這裡,已是鋪天蓋地的都是怨鬼了,哪怕莫成君再是躲避,也不得不出手了。

  索性,他改變了氣息和外貌,又努力壓製了神通的波動,盡可能的一擊必殺,也不做半點停留。

  就這般一路殺了過去,走走停停,他幾乎在這枉死城的核心之地繞了一圈後,終於來到了一座巨大的宮殿前。

  這裡其實距離那血河噴發處並不算遠,但地勢奇高,九十九個階梯,讓整座宮殿高到血河之水都漫不到的地步。

  又有奇異的力量庇護,看似不起眼,但所有接近的怨鬼幾乎是本能的離開了。

  這也是天幕覆蓋下,獨一無二還算完好的地方。

  這裡是,十閻王殿!

  按照曾經那位泰山府君的設計,十殿閻羅王應該都在這裡辦公,處理整個幽冥的各種事兒。

  毫無疑問,這裡是整個枉死城的權利中心,猶如人族神都的金鑾殿。

  當然,那是正常進入的法子,莫成君現在看到的又是另一幅場景。

  宮殿很大,也很是簡陋,入門之時,就是十座巨大的雕塑。

  它們一字排開,呈現半弧形,各個都有三丈高,俯身盯著門口。

  再看面貌,十殿閻王,盡皆在此了。

  而在雕塑後方,無限悠遠的地方,潔白到泛著光芒的牆壁上,似乎有一幅畫。

  畫中,有一個偉岸的身影,一席青衫,側頭看著遙遠的夜空,略顯孤獨寂寞。

  而在偉岸身影的後方,還可以看到一位枯槁的老僧盤膝而坐,他雙手合十,躬身敬拜。

  這身影,莫成君也熟悉,正是地藏王的模樣。

  更遠處,還有億萬陰魂鬼物環繞,密密麻麻,無窮無盡。

  能讓十殿閻王守門,讓地藏王敬拜的,讓億萬鬼族臣服的,唯有泰山府君。

  也不知從何時起,莫成君已經持鬼木令牌,站在了那壁畫前,仰頭看著這位難以看清身影的存在,目光灼灼。

  壁畫中,那神秘身影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微微側頭,也看了過來。

  那雙眼睛,朦朧似幻,卻威嚴難測,深沉似海。

  唯有那鬼木令牌上,顯出了幾分淡淡毫光。

  雙方對視,似乎很久,又似乎只是瞬息,最後,莫成君長吸了口氣,一頭撞了上去。

  近了,近了,似要撞上牆壁了,
  但他卻似是砸入了水面,一陣很奇異的顛倒,再睜眼時,已是另一處空間。

  這裡,黑霧彌漫,只有點點熒光漂浮,能看清的距離極為有限。

  但莫成君依舊感受到了這裡的空曠。

  是的,就是那種面積極為廣博的空曠,以及,許久未曾有人來此的寂寥,像極了空置多年的老宅。

  莫成君的雙眼中微微泛起了金光,照射四周,能看到的區域也更大了些。

  而他依舊以鬼木令牌的指示向前,速度還是不快,但一步一個腳印,走了很久很久。

  黑霧之中,也不知道時間流逝了多少,只知道走著走著,就見前方有兩團火光燃燒。

  說不上多麽熾烈,但極為穩定,似乎已經燃燒了千萬年。

  而在火光的映照下,可見兩扇古樸的大門聳立在眼前,仿佛承載著歲月流逝的滄桑和厚重,又有著萬古不滅的永恆氣息。

  莫成君走上前去,伸手撫摸著,能感受到金屬特有的冰涼和硬質。

  最後,他摸到了一處窟窿,不算大,剛好是令牌的形狀。

  於是,他把手中的鬼木令牌按了上去。

  隻一瞬間,四周的氣息仿佛活了過來,不在永恆的沉悶,而是多了一絲絲流動。

  然後,莫成君又揮手,有光影在天空中鋪展開來,演繹出了一副極為獨特的祭祀儀式。

  可以看到有一條白龍在雲中翻滾,吟唱著奇異的聲調,還有不知多少的巫祭,在下方跳著狂亂的舞蹈。

  這些,雖是以幻境呈現出來的,但極為真實,堪比虛擬現實,可以做到以假亂真的地步。

  尤其是那白龍吟唱的聲音,甚是巨大,好似放了個音響在耳邊炸裂。

  沒錯,這就是燭龍給的喚醒方法。

  陽世人間舉行的祭祀太遠了,入了泰山府君的耳中就如同蚊子振翅,可以當做聽不見。

  但我要是把這祭祀,放到你面前呢?
  好吧,雖然看著幼稚了些,但理是這麽個理兒,主打的就是個我叫不醒你,就吵死你!

  果不其然,這般萬古沉寂的黑暗中,陡然多了這麽個噪音源,確實極為刺耳。

  莫成君都忍不住退了又退,就想躲得遠一些,避免殃及池魚。

  可就在這一刻,似有一陣若有若無的陰風拂過,就好像大海上掀起了一陣暖風,自是不起眼。

  可莫成君的身後,消瘦的卞城王已經顯出身形,一把青銅匕首悄無聲息的探出,就要刺入他的身體。

  只是,百試不爽的招數卻是再怎麽努力,都刺不下去了。

  一隻手!

  一隻大手,握住了劍鋒,其上蕩漾的法力和匕首的青光正在劇烈的鬥爭著。

  似乎在呼吸間,就碰撞了數百上千次,且那青光慢慢的佔了上峰,也還在一點點的推進。

  可莫成君卻是半點不在乎,他只是頭顱轉了個一百八十度,看著近在咫尺的卞城王,呵呵笑道:“我還以為,伱不來了呢?”

   嗯,今天還算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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