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暄罷了。

  梁拉娣跟著秦京茹去了廚房，幫忙做飯。

  三個女人一台戲，這麽多女人湊一塊兒，就更不用說了，非常熱鬧。

  適逢除夕，空氣中彌漫著濃鬱的年味兒。

  江平安坐在院兒裡，抱著秀兒說著悄悄話，把小丫頭逗的嘻嘻哈哈的。

  這時秦淮茹帶著棒梗三兄妹過來，江平安把秀兒放下，讓她去找江遠妮玩。

  “棒梗說要給遠辛他們送禮，硬是纏著我幫忙買牛皮糖。”秦淮茹笑著說。

  江平安哈哈大笑，道：“棒梗不錯，真是個機靈鬼，這小子以後有出息！”

  說著，向槐花招招手，把她抱起來舉高高。

  槐花長得粉雕玉琢，十分可愛，說話奶聲奶氣的，讓人喜歡。

  秦淮茹把牛皮糖塞給棒梗，吩咐道：“拿去送禮，這下如了你的願吧！”

  棒梗高興的一溜煙往院外跑了，小當在後邊兒追。

  “跟你說件事兒。”秦淮茹笑了笑，在江平安身旁坐下。

  然後她把何雨柱說棒梗偷奶糖的事，跟江平安大致講了一遍。

  “棒梗到底偷沒偷？”江平安捏了下槐花的臉蛋兒，側頭問道。

  秦淮茹點頭道：“問過棒梗，打了幾掃帚，他老實交待了，確實偷了的。”

  “那你可要管好，小時候偷針，長大偷金，這個習慣養不得。”江平安道。

  秦淮茹歎氣道：“這個道理我懂。”

  “我剛還跟婆婆吵起來了，她總護著棒梗，不讓我管教孩子。”

  江平安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說：“你自己也舍不得管教吧？要不要我幫忙？”

  “別！”秦淮茹嚇了一跳，江平安收拾棒梗，她看著都害怕。

  “慢慢來吧，棒梗還小，我會教他的。”

  江平安啄了槐花一口，冷笑道：“你就心軟吧，等棒梗定了性，想改就難了。”

  秦淮茹見他不收拾棒梗，松了口氣，點頭道：“放心好了，我會嚴加管教的。”

  “對了，我剛聽三大媽說，梁拉娣也過來了？”

  “嗯，我專門喊過來，一塊兒團圓的。”江平安頷首道。

  又跟槐花說：“小槐花，晚上有肉吃，要多吃點，聽到沒有？”

  “知道了，小姨父。”槐花眨巴著大大的眼睛，高興回道。

  江平安嘿嘿直笑，把她放到地上，說：“槐花真可愛，快出去玩兒吧！”

  槐花應了聲，主動啄了江平安一下，蹦蹦跳跳的跑了。

  “說好了啊，傻柱要是糾纏我，你要幫忙。”秦淮茹小聲說。

  江平安微微點頭，沉吟道：“這家夥真是不長記性。”

  “我會跟劉海中打個招呼，讓他們父子盯著傻柱。”

  秦淮茹點頭笑道：“那就好，有他們盯著，傻柱不敢亂來。”

  ……

  晚上滿盤盛席，人有點多，置辦了好幾桌。

  劉嵐中午在南易家吃了飯後，也讓江平安喊來了。

  別的人江平安都沒請，比如易中海、劉海中和閻埠貴。

  除開小孩兒，飯桌上倒有些陰盛陽衰。

  不過也熱鬧，沒外人在，大夥兒都放得開，一頓飯吃的格外舒心。

  翌日一早，大客車開到院門口。

  江平安、秦京夢、秦淮茹三家人帶著孩子上車。

  然後又去接了梁拉娣一家人，同去鄉下過年。

  人有些多，行禮倒沒多少，要帶去鄉下的東西年前就專門安排車送走了。

  到了鄉下。

  公社、大隊和生產隊的幹部都來迎接，出乎江平安的預料。

  轉念一想，他現在級別高。

  紅星公社和南台公社這邊，跟軋鋼廠的關系非同一般。

  加上江平安又是從這兒走出去的幹部，以前跟這些人關系本就不錯。

  知道江平安要回來過年，於是前來迎接，把關系搞得更好些，就不足為怪了。

  三天一晃而過。

  到了初三下午，江平安他們又坐客車回城。

  到了初四，又投入到忙碌的工作當中。

  上午，江平安先去軋鋼廠開了個會，下午又去了趟花潤。

  同樣也是開會，倒是有件事讓江平安十分激動，花潤給他配了輛紅旗轎車。

  這個車可比吉普坐著舒服多了。

  畢竟是高級轎車，式樣美觀、典雅，雍容氣派，內外裝飾富有民族風格。

  傍晚，江平安坐著轎車回四合院，所有人都跑來圍觀，個個讚不絕口。

  這年頭別說是轎車，就算是吉普，都能讓人羨慕的眼紅。

  晚上，秦京茹倒了熱水給江平安燙腳，小聲問：

  “看你今天心事重重的樣子，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

  江平安頷首道：“是有事，而且還是大事。”

  從去年開始，導火線已經點燃，開年後，形勢越來越緊張。

  風高浪急不是瞬間爆發的，而是經過了一段時間的醞釀。

  只要稍微有點敏感性的人，就都發現了這次的事來勢洶洶。

  “你也別擔心，安心在家帶孩子，不該說的話別亂說。”江平安叮囑道。

  過完年，何雨水又搬回小院兒住了。

  她想生孩子，再住四合院，不方便操作。

  接下來幾個月，果然形勢越來越緊張，就連普通百姓也察覺到了。

  江平安倒是沒有擔心害怕，事情來了，反倒沒什麽可怕的了。

  別人壞，他也壞，都一個德行，他有什麽好怕的？

  他就把握一點，凡事自己不往前衝，有李副廠長帶頭，也用不著他冒險。

  閑著無事，他暗中出謀劃策。

  讓何雨水、許月玲、於莉、於海棠名義上結了婚。

  都老大不小了，再不結婚，生不了孩子，她們也著急。

  到了年中，事情全面爆發。

  冬臘月，何雨水、許月玲等幾個女人，相繼續生了孩子。

  期間，許大茂因投機倒把，被抓去勞動改造，被判十三年。

  何雨柱因盜竊倒賣鋼鐵，被判十五年。

  第二年年初。

  李副廠長擔任主任，江平安也撈了個副主任的職銜。

  楊廠長被下放基層當清潔工，打掃衛生。

  不只是他，還有許多幹部也相繼遭殃。

  南易也差點受罰，讓江平安給保住了，不過每天匯報思想卻少不了。

  雖說麻煩了點，但級別還在，待遇也還在。

  冉秋葉提前辦了停薪留職，在家養孩子。

  學校停課，孩子們沒地兒讀書，秦京茹又去了財務科上班。

  江平安也順勢把她級別往上提了幾級，讓她當了財務科副科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