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伯言沒有心情去看一個奴婢,望著被嚇壞的鳳九,眸子裡充滿了心疼之色。
“丫頭!丫頭別怕!父親在這裡呢!”
皇伯言看到鳳九可憐無助的樣子,心疼的把人扶起來。
他跟雪兒的女兒怎麽能夠承受這一切呢?
都是那個賤婢!竟然敢欺負他的女兒!
“王、王爺!您、您讓我回去吧!這裡沒人喜歡我!”
“剛才那個人說,是王妃說的,我只是個泥腿子,不配當您的女兒!”
“我不想死!她們要殺了我的!”
鳳九哭的可憐無助,渾身還顫抖著。
把一朵小白花演繹的爐火純青。
鳳九垂下黑眸,冷光一閃而過。
敢惹她?那就拿命來賠!
皇伯言看到她無助的樣子更加心疼了,把來這裡的目的都忘乾淨了。
“你是本王的女兒!誰敢胡說八道?誰要是好對你不敬,本王誅他九族!”
“丫頭!在這裡有父王罩著你!誰也不敢對你怎麽樣!”
皇伯言安撫著她的情緒,這是他的女兒,還輪不到一個奴才騎到頭上撒野!
看了一眼那個死去的丫鬟,貌似是王妃院子裡的。
皇伯言又對王妃的懷疑加重了一分。
王妃的院子裡。
王妃在房間裡再也坐不住,“怎麽辦!怎麽辦!王爺一定是發現了什麽!”
昨天她用盡了渾身解數,這才讓王爺相信她沒有說謊。
她知道王爺多疑的性格,絕對還會繼續調查下去的!
她以為這些年王爺已經認定了皇紫衣是他跟白雪的孩子,就不會再去調查。
是她被眼前的榮華富貴迷惑了眼睛,也讓她以為王爺放棄了戒心。
是她太天真了!
皇伯言是誰?他可不是一般人!
皇永琪不明白自己母親慌張什麽,“母親,只不過是來了一個外人,你緊張什麽?你要是不放心我把人處理了就是!”
一個不知道哪兒來的鄉下野丫頭,也想著爭奪紫衣妹妹的位置?簡直做夢!
皇永琪在想要不要直接把那人給弄死?
以前那些欺負他妹妹的人,墳頭的草都枯了好幾茬了。
這不過是一個鄉下丫頭,至於讓他母親如此的害怕嗎?
王妃聽了自己兒子的話,不但沒有放寬心,更是害怕的叮囑他,“永琪,這個女人不是一般的女人,動不得!”
他兒子以前為紫衣出頭,弄死了很多人。
她心裡也覺得不能讓人欺負了紫衣,永琪為紫衣出頭天經地義,那些賤民也是死不足惜,畢竟她們兩人是——。
哎!有些謊話時間久了,她自己都以為是真的了!
皇永琪不讚同母親那些話,不就是一個鄉下野種,沒有什麽是他動不得的!
“母親,這事你就別管了!我會處理好!”
皇永琪沒有看自己母親嚇得蒼白的臉色,匆匆離開了王妃的院子。
王妃像是一下子失去了主心骨,失魂落魄蹲在了軟榻上,神情恍惚不安。
明眼人一看這就是做了虧心事的樣子。
周圍伺候的侍女也都不敢出聲。
“不行!”王妃獨自一人進了內室,打開了一個暗室的門。
暗室裡燈光昏暗,供桌上供奉著一尊像,並不是那些神仙的尊像,竟然是一個美麗的女子。
王妃跪在蒲團上,望著那尊像並沒有多少恭敬之色,“你都已經死了,就別再來折磨我了行嗎?”
“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可都是已經過去這麽多年了,你都已經死了!一個死人就該在地下好好待著,你為什麽還要整天折磨我?”
“現在又來了你的女兒一起來折磨我!這麽多年以來我忐忑度日,每天都活在噩夢中,你高興了?”
王妃神情開始恍惚,望著尊像上的女子,回憶起當初的點點滴滴,她覺得你自己沒有做錯!
她只是跟她一樣,愛上了同一個人男人!
想當初——
白雪是巫族尊貴的天女,絕世的容貌,清冷的氣質,仿佛世界在她眼中可有可無,沒有絲毫溫度。
她本名鳳嬌,原本也是巫族人,是伺候天女的掌事。
巫族盛會,十年舉行一次。
巫族盛會是整個大陸的盛會,只要是得到請柬的都會來參加盛會。
天女下令,盛會在百花谷舉行。
鳳嬌因為是天女身邊得力的掌事,盛會的一切事宜她都有參與。
盛會這天,整個世界都是清亮的,清晨的陽光透過薄霧溫柔的灑在萬物身上。
接到請柬的人都已經陸續到達百花谷。
當時的皇伯言還很年輕,是一個有野心,有抱負,有理想的人。
他對巫族的很多東西都感興趣,就想著找個向導,帶著他好好逛逛百花谷。
皇伯言找到的人正是鳳嬌。
鳳嬌第一眼就被皇伯言深邃的眸子吸引,一發不可收拾的在心中對他傾心相許了。
皇伯言絲毫不知,他的風流倜儻已經被一個女子記住。
當皇伯言在盛會上第一次看到天女,除了震撼就是愛慕。
皇伯言那顆心不受控制的亂跳,隻一眼就讓他淪陷,眼中心中再也沒有其他人的影子。
當時的天女也是十幾歲的少女,膚色亮白光滑,像是白瓷閃閃發亮。
周身圍繞著清冷的氣息,猶如雪蓮花開無聲無息,卻美的無人敢褻瀆。
傾城的容貌惹得眾多公子傾心相許,也讓許多的女子嫉妒不已。
十幾歲也是好奇心重的年紀,情竇初開,對什麽都好奇。
盛會上皇伯言有意無意的總是靠近天女,就算是說不上一句話,只要讓天女看他一眼就滿足了。
跟在天女身旁伺候的鳳嬌,看到皇伯言的樣子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原來他喜歡的是天女!
鳳嬌原本就心裡不平衡,如今又在心中扎了一根刺。
憑什麽所有的東西都是天女的?
就連她看上的男人也喜歡天女!
憑什麽!
如果不是競選天女的那天她生病了,天女的位置怎麽能輪得到別人坐?
為什麽?
為什麽要這麽不公平的對待她!
因為沒有當上天女的鳳嬌,在這一刻記恨上了巫族所有人!
盛會結束了,皇伯言依依不舍的離開了百花谷,巫族的護族大陣開啟,巫族再一次消失在眾人視線中。
仿佛他們參加了一次盛會,像是一場夢。
看著馬車上的東西,所有人這才清楚,這根本不是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