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闖節度府
候蔦旁若無人,徑直上前,一把掐住盧士綸的脖頸,就仿佛提著個小雞子!
穿幕就走,留下一道聲音,“白記器物是老子預定的!想要可以,拿命來換!贏了都是你的,輸了,老子屠你滿門!”
他前腳走,後腳白清淺急急忙忙跟了出去,只剩下一眾東家大賈在那裡大眼瞪小眼,良久,一名白發蒼蒼的老道才仰天歎息,
“魔勢韜天哪……”
……候蔦一路飛馳,也不停留,數十裡路一晃而過;他不能耽擱,在殺人事件發酵之前就必須把這件事定性,否則,他能在戰鬥力上蔑視那些商家大佬,卻沒法在人脈宣傳上同樣看不起他們。
定性的唯一機構就是離海節度府,就是他現在的目的地。
直接從空中穿進節度府,引起了一片的雞飛狗跳。
他就這麽默立節度大堂中,盧士綸跪在一旁,已經完全失去了反抗掙扎的余地。
大堂外有人影憧憧,卻沒人敢進來;因為這件事太過蹊蹺,不是普通節度府官員能處理的。
三年多前的那件事,在蜃樓城鬧得沸沸揚揚,以端木師兄為首的全真修士圍堵節度府,誓要討個說法,為什麽當海族來犯時就只有全真劍修敢頂上去,其他人卻貪生怕死,委曲求全?
當時的情況很危險,有彌散擴大的可能,直接影響沃教和全真聯盟關系,後來還是雙方更高層的金丹大修出面,才勉強壓下了這場風波,讓一群憤憤不平的劍修偃旗息鼓。
於是才有了節度府的大肆宣傳褒獎,並在各個方面給予全真教一定的補償;可以說,現在離支海的全真劍修這三年來多多少少是沾了他的光的。
時過境遷,短短不到四年,對修士來說言猶在耳,恍若昨日,才將將消停下來,怎麽可能忘記?
現在的情況是,通傳已經戰死的苦主又借屍還魂,還抓了當時的同行者盧士綸,大大方方的闖進節度府一副興師問罪的架勢,都不是傻的,個個思慮周到,聯想豐富,怎麽可能猜不到這背後沒有貓膩?
所以,看歸看,圍歸圍,就是沒人進去接洽,也沒法勸阻;怎麽勸?是勸他把人放了還是把這狂徒抓起來?
沒到那個地位就做不了這個主,進去就是徒惹人笑。
很快的,得到消息的幾位節度府高層趕了過來,這其中就包括候蔦的熟人,朱長文。
自持有些交情,在眾人的推舉下,朱長文開了口,“候師弟,冷靜,冷靜,有什麽事和師兄說,必然給你一個交代。”
候蔦無動於衷,“朱師兄能在節度府做主?伱能做主,我就和你談。”
朱長文一楞,他雖然在節度府內有些地位,但也就是勉強排進前十,小事能做主,大事也是聽人呼喝的份兒;他沒想到這個劍修這麽不給面子,和之前印象中和顏悅色,懂事知禮的態度完全不同。
果然劍修都是狗,沒惹到他時還能擠出個笑容,這一真正惹到他,立刻就翻臉咬人。
其實他也不想去出這個風頭,本就是本說不清楚的爛帳,三四年前的事,當時都沒從現場得到什麽,現在幾年過去,更是什麽都不會留下,隻憑雙方的嘴,哪裡說得清楚?
但哪怕再不願意,還是要繼續溝通,總不能節度府這麽多人就看一個劍修在這裡目中無人?
不管是非對錯,蜃樓城也是沃教的,宗主國的面子不能丟。
正要繼續,忽覺天空中有威壓降下,一眾人等急忙躬身施禮,這是金丹大修的氣機,和通天三境修士完全不同,有碾壓威攝之能,根力淺薄的一接觸,就有忍不住膜拜的衝動。
一個中年修士從天降下,面沉如水。
王處權,節度府三位副府主之一,專管外海兩千裡內通天三境的一位府主;另外還有兩名副府主和府主,則是專管金丹或者嬰變層次,職責區分很清晰。
所以,王處權就是節度府當下在這方面唯一能話事的人,三年前的處理也是以他為主,對這件事的過往並不陌生。
“都退下吧!圍在這裡做甚?這裡是節度府,不是戲園子!
另外,今日之事有誰敢傳出去半個字,我就讓他去西山挖沙子!”
王處權說完,緩步踏進節度府大堂,一看那劍修站立的位置,正好處於待審犯人應該站立的位置,卻沒有往上首多站一步。
是個守規矩的仔細人。
他就這麽往前走,既不收束自己的威壓,也不過份針對,但對一般通天三境修士來說,能在他經過身邊時還保持鎮靜的可不多,尤其是最低的通玄境界。
但這劍修做到了,哪怕氣息紊亂,丹田震蕩,經脈滯澀,但這都是修為差距太大的必然現像;這人有一點讓他印象很深,就是握劍的那隻手,仿佛鋼鐵鑄就,紋絲不動。
他敢保證,如果他想動手搶人,這隻手就一定會斬向盧士綸的頭顱;能不能做到是一回事,敢不敢做是另一回事。
典型的全真入魔劍修!
他當然沒有搶人的打算,這件事不好處理,有劍修的蒙冤,有全真教的托底,還有沃教的面子,節度府的威信,這碗水可不好端平。
往上首長案後一盤,吐氣開聲,“候蔦?我是節度副府王處權,你既押人犯來前,當知大堂的規矩;出節度府外,殺人我管不了你,但既然在這裡,我說了算,你可明白?”
候蔦沒有異議,“明白。”
王處權擺了擺手,“先把人放開,好像我節度府會徇私枉法一樣。”
候蔦聞言也不猶豫,不僅放開了盧士綸,而且還解了他的禁製,只不過這一路連驚帶嚇,被人倒提之下氣血不暢,卻一時間不能盡複。
盧士綸這種想要掙扎離開,看向自己一副求懇的眼神,以及對那劍修恨不得能躲多遠就躲多遠的態度,看得王處權不由得心中直搖頭。
狼和兔子,完全不是一個品種。
“候蔦,你的事我三年前就已知曉,我也不斷案,因為無憑無據;我也不問話,因為必然各執一詞;我就問你一句話,留此人一命,貶外州流放,這個面子你給不給我節度府?”
候蔦一揖,“節度府的面子就是沃教的面子,沃教的面子就是全真的面子,全真的面子就是我的面子,所以,聽憑處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