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9章 要麽不做，要麽做絕

  看著眼前的這一切，瑟傑克斯簡直是頭皮發麻。

  他也曾經參加過三方戰爭，也見識過仿佛地獄般的戰場，但是即便如此，眼前這一幕還是讓瑟傑克斯感到了某種濃濃的恐懼———整個城市一片屍山血海，到處都是濃煙，火光與屍體。

  而在這一切的襯托之下，是一個身材高大，全身上下沾滿了鮮血，仿佛地獄使者般帶來毀滅與死亡的恐怖存在。他手握著一把戰錘，站在那裡，冷冷的盯視著眼前的這一切，就仿佛一台無情的殺戮機械。

  光是看著他，就有一種仿佛整個世界都即將毀滅的錯覺。如同眼前這個鋼鐵戰士就是世界末日的代言人，他所帶來的只有萬事萬物的死亡與毀滅。

  瑟傑克斯從天而降，落在了端木槐的面前，他盯視著眼前的鋼鐵戰士，接著張嘴欲言———然而端木槐卻舉起手禮，打斷了他的話。

  “我希望你別來問我這是怎麽回事，關於審判庭的規矩，態度，我們的行動方針，我之前已經非常清楚的對你們進行了告知。至於這件事的前因後果，我想你作為魔界之王應該也早有了解，根本不需要我多費口舌。那麽，你還有除了這些愚蠢問題之外其他想要說的嗎？”

  “……………我想是沒有了。”

  面對端木槐的先發製人，瑟傑克斯張了張嘴，隨後苦笑了一聲。的確，就像端木槐所言，當初雙方第一次見面時，端木槐就已經把審判庭的目標，規則，所適用范圍等對瑟傑克斯全部進行了說明，就好像解說一件冰冷的武器。

  當你選擇了開火之後，那麽結局也只有一個了。

  “很好。”

  聽到瑟傑克斯的回答，端木槐點了點頭。

  “那麽，你的回答呢？”

  “…………………”

  看著眼前的鋼鐵戰士，瑟傑克斯忽然有一種荒謬的感覺，就好像在自己面前的不是一個人，一個戰士。而是一顆炸彈，它現在就在這裡滴滴答答的倒計時，接下來這顆炸彈是炸還是不炸，就取決於自己是否會按下上面的按鈕。

  至於這顆炸彈一旦爆炸會變成什麽樣……………瑟傑克斯默默的望向四周，只見在陽光的照耀下，此刻整個貝爾菲戈領已經是一片廢墟，到處都是殘缺不全的屍體，粘稠的鮮血從中浮現，像是沼澤一樣浸透了大地上的土壤，就連旁邊的護城河也是一片血紅。

  “到此為止吧，貝爾菲戈已經為他的所作所為付出了代價。”

  “那就到此為止好了，暫時如此。”

  端木槐放下手中的戰錘，盯視著瑟傑克斯。

  “如果再有類似的情況發生，我還是會動手的，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魔王———你要是不願意管，那麽我就代替伱來管好了。”

  說完這句話，端木槐便轉過身，消失在在廢墟與屍山血海之中。

  而直到端木槐的背影消失，瑟傑克斯這才輕輕吐出了一口氣，與此同時，一個聲音從他身邊浮現。

  “這樣好嗎？瑟傑克斯大人？”

  出現在瑟傑克斯身邊的，是當初在排名戰時擔任主持工作的，魔王的女仆葛瑞菲爾。她神色嚴肅的望著瑟傑克斯，後者則搖了搖頭。

  “魔界已經沒辦法承受更多的損失了………而且，他說的沒錯。”

  一面說著，瑟傑克斯一面望向眼前這座城市。的確，按照道理來說，作為魔王，他應該為了守護自己的子民，與眼前這個屠殺了貝爾菲戈一族的凶手大戰一場。但是他沒有這麽做，畢竟———在被端木槐注視的瞬間，瑟傑克斯就已經很清楚，自己絕對不是這個男人的對手。

  一次損失了一個領地的魔族人口，哪怕是在三方大戰期間，魔族都很少經歷這樣的損失。如果自己率領魔族大軍和端木槐交戰，那麽又會損失多少惡魔？或者說，即便損失慘重，難道他們就能夠抓住端木槐，或者殺死他了嗎？

  當然做不到。

  而且瑟傑克斯也很清楚，天使與墮天使之中的激進派同樣虎視眈眈，如果魔族這邊因為端木槐而損失慘重，那麽他們絕對不會介意趁這個機會痛打落水狗。

  更何況，瑟傑克斯很清楚，端木槐說的沒錯。

  歸根結底，這是他的問題———是他作為魔王，沒有能夠有效約束住手下的激進派惡魔，最終造成了這場慘劇。無論找什麽樣的借口，歸根結底都是他的錯。畢竟，他是魔王，那麽就要負起責任，而眼下，這算是一個非常深刻的教訓了。

  “走吧，葛瑞菲爾。”

  瑟傑克斯默默的轉過頭去，閉上雙眼。

  “我們也該去做我們該做的事情了。”

  正如瑪麗所言，端木槐再次回到維爾達時，前後也不超過一個小時。

  “好了，問題解決。”

  端木槐手一揚，只見貝爾菲戈的被捏碎的腦袋就這樣從他手中甩了出來，砸在了地面上。看著眼前這個扭曲恐怖的頭顱，成瀨澪頓時嚇的尖叫一聲轉過頭去，而露琪亞和萬裡亞也是面色煞白，說不出話，就連她們的母親雪菈也同樣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只有瑪麗默默的放下茶杯———還好，剛才什麽都沒有吃是正確的選擇。

  “這是………貝爾菲戈？你怎麽做到的？”
    相對於其他人，雪菈的膽子還是更大一些，她小心翼翼的靠近那顆腦袋，仔細觀察了片刻，在確定其身份之後驚訝的望向端木槐。畢竟雪菈也很清楚貝爾菲戈這個人有多狡猾和可怕，然而現在，它顯然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

  “很簡單，我直接殺入貝爾菲戈的領地，找到他，然後把他乾掉———你別說這老小子還挺能跑的，費了我點兒時間。他要是再蠢一點兒不東躲西藏的話，我早就把他乾掉回來了………嗯，或許他如果真的聰明就應該乖乖站在那裡讓我殺？”

  “真是愚蠢。”

  然而就在這時，拉姆薩斯也走了過來，他掃了一眼貝爾菲戈的腦袋，冷哼一聲望向端木槐。

  “殺了貝爾菲戈又能怎麽樣？你的所作所為已經讓威爾貝特一族落入了一個非常危險的境地，從現在開始，所有的魔族都會把我們當做眼中釘。威爾貝特家族將………”

  “他們有膽子就來試試。”

  端木槐直接一揮手，打斷了拉姆薩斯的說話，他輕蔑的望著拉姆薩斯，眼中毫不掩飾自己的殺意。

  “老子乾死了整個貝爾菲戈領地的異形惡魔，誰要想當第二個，我絕對不介意再來一次。我是無所謂，但就是不知道瑟傑克斯能不能接受自己手下的惡魔全部死光的事實了！”

  “…………………全部？”

  “貝爾菲戈領的惡魔，全部都被消滅了？！”

  端木槐的回答不但震懾住了拉姆薩斯，就連其他人也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們最多也就是想著端木槐可能是靠自己的強橫身手直接殺入貝爾菲戈城堡，然後乾掉了罪魁禍首———結果他居然屠光了整個貝爾菲戈領的惡魔？！

  這是人能乾出來的事嗎？

  “所以我說了。”

  這會兒端木槐也站在拉姆薩斯的面前，低下頭去俯視著他，露出了一抹冰冷的笑容。

  “你之所以做不到，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你太弱了，就這麽簡單。”

  “可，可是………這會不會有些太過分了啊？叔叔？”

  這會兒成瀨澪也是回過神來，一副膽戰心驚的樣子，反倒是端木槐非常淡定。

  “怎麽過分了？剛才那些家夥打上門的時候你也看到了，人家可是說要是不把你交出來就乾掉這座城裡的人，怎麽，他們就不過分了？我就過分了？”

  “但是叔叔你不是阻止了他們？這不就夠了嗎？”

  “這怎麽能夠？”

  端木槐撇了撇嘴，望向成瀨澪。

  “聽好了，這種事情，你要麽不做，要麽做絕。我要是今天就光是打退了他們的進攻，說不定這些人還覺得我們好欺負呢。然後今天來一個威脅我們的，明天再來一個威脅我們的，後天又來一個威脅我們的，這不沒完沒了了？反正人家覺得失敗了也沒啥，大不了就是我們擊退了他們的進攻唄，也沒什麽損失不是？”

  說到這裡，端木槐冷哼一聲。

  “但是現在呢？老子乾死了這個老王八蛋和與他狼狽為奸的那群異形雜碎！以後再有誰敢來找我們的麻煩，他就得掂量掂量他們的人夠不夠我殺的！然後我倒要看看，誰那麽頭鐵還敢來送死！”

  “呃，不………可是這………”

  聽到端木槐的回答，成瀨澪目瞪口呆，她本能覺得端木槐這話好像不太對勁，但是不知道為什麽聽起來怎麽這麽有道理呢？

  而且聽的好像還挺對的？

  的確，要是動不動就有人過來威脅自己，你要不如何如何我就把這城裡的人殺光，那想一想也覺得挺鬧心的。

  就好像那些特攝英雄電影一樣，動不動就有什麽外星怪獸襲擊，然後超級英雄挺身而出守護城市。成瀨澪小時候也是看這些長大的，覺得這種套路天經地義理所當然沒什麽問題。

  結果現在被人告知，你擊敗了怪獸之後可以直接去抄了怪獸的家，然後人家就再不敢來搗亂了………這簡直就是顛覆三觀好吧。

  但是仔細想想好像還挺有道理的？

  可是………嗚…………這樣做真的對嗎？

  成瀨澪的三觀畢竟還是個普通的人類高中女生的三觀，這會兒直接抱著腦袋到旁邊苦惱去了。反倒是雪菈和萬裡亞她們雖然最開始震驚，但是很快就冷靜了下來———畢竟魔族本來就是實力至上主義，拳頭大就是真理，現在端木槐證明了他是這裡拳頭最大的一個，那麽他說什麽就是什麽了。

  而對於端木槐來說，他也是狠狠的出了口惡氣，這會兒舒服多了，於是………

  “對了，這些王八蛋這麽早打過來，我還沒吃早飯呢。”

  “端木先生，你還是先去洗澡換衣服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