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懿乾咳了一聲，手掌在膝蓋上搓了搓，“一個女孩子家家的，能不能注意一點形象。”

  林柒“咦”了一聲，有些嫌棄的說，“拉屎摳腳放屁，乃人之常情。”

  林懿：“……”

  算了，說不過她。

  就算天塌下來了，也有林柒這張嘴頂著。

  “對了，麻將錢記得給。”

  林柒：？
  林柒縮在沙發上，“哎喲，頭暈，聽不清你們說什麽。”

  林懿：“……”

  最後林柒賴帳失敗，把錢掃了。

  時間不早，林懿對聞弦歌說：“走吧，我送你回去。”

  聞弦歌點點頭，沒有拒絕。

  等林懿去拿車的功夫，林柒拉著聞弦歌的手，比劃了一個“加油”的手勢。

  “搞定他，我看好你。”

  聞弦歌哭笑不得。

  她從來都沒有妄想過能高攀上林懿。

  她不自卑，也不輕賤自己，只是認得清事實。

  而事實就是她配不上林懿。

  在經歷過被林懿看到過自己最狼狽不堪的一面後，還能鎮定自若的站在他面前，已經花光了聞弦歌所有的勇氣。

  因此，她不敢再奢求其他。

  上了車，兩人相顧無言。

  車廂的氣氛沉默到有些詭異。

  最後是林懿率先開口，打破了這一室的沉默。

  “明天上午我來接你。”

  聞弦歌大大方方的應下，“好啊。”

  話音落下後，兩人又沒有了話題可聊。

  聞弦歌看著窗外的風景。

  林懿時不時的側頭看她一眼。

  女孩側臉冷硬，亦如她的心。

  車子在小區門口停下。

  聞弦歌一邊解安全帶，一邊說：“到了，我先走了，明天見。”

  可車門卻打不開。

  側頭，疑惑的眼神看向林懿。

  “啪嗒”一聲，車門解鎖。

  聞弦歌打開車門，正要下車，突然聽到男人說。

  “明天搬過來住吧，你一個女孩子，住在這種地方，不安全。”

  聞弦歌笑了笑，“沒事兒，我習慣了，再說，我都住了十幾年了，安不安全我能不知道嘛！”

  “不早了，你快回去吧。”

  說著，聞弦歌便把門關上。

  轉身，沒等林懿說什麽便大步走向了自己家。

  男人握著方向盤的手逐漸收緊，看著樓上房子亮了光，最終在心裡歎了口氣，驅車離開。

  窗前，女孩看著消失不見的車子，這才放下窗簾。

  手放在心口的位置，那裡一抽一抽的疼。
-
  次日。

  聞弦歌是被林懿的電話給吵醒的。

  “起來了嗎？”

  “還沒。”聞弦歌嘟囔的回了一句，語氣是濃濃的困意。

  眯著眼睛看了一眼時間，才早上八點。

  聞弦歌：“……”

  這麽早！
  在學校裡經常上早八的人，對八點有著很嚴重的懼意！

  聞弦歌撓了撓頭髮，有些煩躁，“這麽早，你有什麽事嗎？”

  林懿說：“我在你家樓下。”

  聞弦歌有點沒反應過來，“然後呢？”

  “外面冷，下雪了。”

  “下雪了？”

  聞弦歌往窗戶那邊看了一眼，外面飄著鵝絨大雪。

  真的下雪了。

  睡意消散了不少，聞弦歌嗓音聽上去也恢復了正常，“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