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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當替身後,我上婆媳綜藝爆火了》第559章 把他忘了
  邵京墨離開喬家的這天晚上,喬俏前半夜一直在失眠,翻來覆去怎麽也睡不著。

  後半夜好不容易入睡,卻也隻睡了不到兩個小時,凌晨四點醒來後就再也無法入眠。

  她沒有開燈,躡手躡腳起床,摸索著在床尾拿了外套披在身上,然後去窗前的榻榻米上靜坐。

  沒有時間觀念,這一坐就坐到了天亮。

  然後她就生病了。

  沒有高燒,也沒有惡心犯吐,更沒有頭暈目眩,就是整個人像被霜打後的茄子,蔫蔫的,提不起精神來,十分憔悴。

  喬母請家庭醫生來看了一下,喬俏既沒有鬧也沒有吵,全程十分配合醫生。

  幾分鍾後,醫生關上房門出來,見喬母和喬父面色焦急等著,醫生對兩人搖了搖頭。

  喬母大驚失色:“怎麽會這麽嚴重?”

  喬父臉色也好不到哪裡去:“昨天晚上還有說有笑,好端端的,今天怎麽會……”

  醫生正色道:“我搖頭的意思是,喬小姐她沒事。”

  這話一出,喬母和喬父同時松了一口氣。

  喬母不悅對醫生道:“你直接說就好了,非得搖一下頭,嚇得我還以為是多嚴重的病。”

  醫生皺眉,面色凝重:“目前喬小姐身體上沒有任何問題,但如果她一直這樣下去,心理情況可能不會很樂觀。”

  喬父問道:“什麽意思?”

  醫生說:“心事太重,她這樣的狀態,並不是今天才出現,我推測已經持續幾天了。”

  喬父和喬母對視一眼,彼此面面相覷。

  喬俏和邵京墨離婚的事,喬父喬母也知道了。

  昨晚就在邵京墨從喬老爺子房間出來後沒多久,喬父喬母也進去了一趟,知道了離婚的事。

  ……

  喬俏最近將自己的情緒隱藏得很好,尤其是在自己父母和爺爺面前,她看起來幾乎跟平常沒什麽兩樣,在公司也是,沒有人知道她有多不快樂。

  隻每到夜深人靜時,就是她情緒最糟糕的時候。

  她一直壓抑著,從沒有讓這些壓抑得到過宣泄,所以她內心極其痛苦,甚至反覆自我折磨。

  終於在昨晚,最想知道的秘密擺在眼前,一切轟然而至,支撐著她身體的那根防線終於斷了。

  喬母推門進來。

  喬俏正靠坐在床上,她披著頭髮,臉色十分蒼白,空洞的視線盯著某一處不知道看了多久,那不悲不喜的狀態讓喬母看得心疼。

  “姽姽。”喬母走至床邊。

  喬俏正在走神,喬母的聲音將她喚回現實,她緩緩抬起頭看向喬母,啞聲喊道:“媽媽。”

  聽到這沙啞得不成樣子的聲音,喬母心都要碎了,她在床邊坐下,伸手掬著喬俏的臉:“有什麽心事,跟媽媽說好嗎?”

  喬俏靜看了喬母幾秒,忽然扯唇發出一聲諷笑:“沒什麽好說的。”

  喬母緊皺眉頭:“是因為京墨?”

  喬俏眼睛裡有水霧,但那並不是要哭的征兆,她發現當心情變得不悲不喜後,情緒再也沒有起落,想哭也哭不出來。

  她這幅樣子在喬母眼裡,快要心疼壞了:“我知道是因為他。”

  喬俏撇開臉,喬母的手隨即落下。

  “他見異思遷,哪裡值得你對他這麽放不下?”

  “答應娶你的時候都不帶一絲猶豫,提離婚的時候,更沒有一絲猶豫,這說明了什麽?這說明從始至終你在他眼裡都不重要,他根本沒把你當回事。”

  “姽姽,你聽媽媽的話,今後的路還有那麽長,不必都浪費在他身上。”

  “他不值得。”

  在喬母說完最後那句‘他不值得’時,喬俏情緒忽然有了很大起伏,她沒有反駁喬母的話,而是直接推開喬母:“你出去!你出去!”

  喬母沒料到女兒會因為她說的那幾句話,忽然就出現這麽大的情緒反應。

  “姽姽……”喬母欲言又止,見女兒情緒糟糕到極點,心疼得無以複加:“提到他,你還能做到心如止水,一說他不好,你就是情緒失控,他對你的影響太大了。”

  喬俏紅著眼眶:“你出去啊!”

  “好好好,你別生氣,媽媽現在就出去。”喬母站起身,垂在身側兩隻手顯得有些無處安放,她歎了聲氣:“我安排傭人在你門口守著,你要是想要什麽,想吃什麽,你就喊一聲。”

  喬俏沒有說話,她屈膝抱腿,將下巴擱在膝蓋上,鼻子發出很重的抽泣聲。

  喬母沒有再嘮叨,轉身出去。

  剛一出來,喬母就看見喬父那張格外關切的臉出現在眼前。

  喬父立即上前問道:“剛才發生什麽了,怎麽動靜忽然那麽大?”

  喬母臉色不悅:“提了一句京墨,姽姽差點跟我翻臉。”

  喬父沒好氣:“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提什麽京墨,是生怕姽姽這輩子都忘不掉他麽。”

  “你又不是不知道姽姽現在是心病,我不提京墨提誰呢?”喬母迅速壓低了聲音,悄無聲息將門關上,拉著喬父去到一邊:“小點聲,不能讓她聽到了。”

  喬父回頭看了看緊閉的房門,擔心幾乎要溢出眉眼:“聽父親那話的意思,姽姽和京墨的離婚手續已經在辦了。”

  喬母點點頭:“流程我盯著的,最遲今晚就能拿到離婚證,我們姽姽總算自由了。”

  “我看這幾個月朝夕相處下來,姽姽是真的喜歡上京墨,不然也不會這般舍不得。”喬父的語氣充滿了遺憾:“只可惜,他和京墨緣分淺。”

  喬母沉著臉:“行了,已成定局的事就不要再提,剛才醫生雖然說姽姽這狀態是心病,需要心藥醫,但醫生也說了,時間也是治愈心病的良藥,等他走了,一切回到正軌上,久而久之姽姽也會慢慢忘了他,過個一兩年說不定就忘乾淨了。”

  喬父沒有作聲,算是默認這話。
-
  下午三點,喬俏被一些嘈雜聲干擾。

  她打開門出來,傭人見她出門,立即詢問:“大小姐,你有什麽需要的?”

  喬俏搖搖頭,抬眸望著不遠處走廊上站著的人,問道:“他們是誰?”

  傭人轉頭看了一眼那個方向,隨後對喬俏說:“大小姐,是搬家公司的工人。”

  喬俏:“搬家……”

  傭人瞧著喬俏的臉色,斟酌說話:“聽說三爺要搬出喬家,那些人是三爺從搬家公司請來的人。”

  喬俏看著那個方向:“他們剛來嗎?”

  “嗯。”

  “大概要搬多久?”

  “這不太清楚,估計今晚就能全部搬完,等到搬完了……”

  傭人的話還沒說完,喬俏忽然提步朝著那邊走去。

  此時邵京墨的臥室裡站著四個搬家工人,靖成站在最裡面,他隨手指過的地方都會說一句:“這些不要碰,還有這些不要碰。”

  工人問:“那我們搬哪些?”

  “這裡面。”靖成指了指臥室內的一個隔間,在工人擼起袖子準備開工的時候,靖成特別提醒了一句:“物品貴重,一定要當心,尤其是那些被遮住的東西,不許擅自掀開,按我說的搬就行。”

  工人齊齊應下。

  都是專業公司請來的搬家工人,自然不會毛手毛腳惹麻煩。

  靖成打開門後,工人陸陸續續進去。

  彼時喬俏正站在門口,她眼前看著那些工人陸陸續續進去了隔間。她記得她來過邵京墨的臥室很多次,知道那有個隔間,不過需要鑰匙才能進去。

  她一直很好奇,還悄悄問過邵京墨可不可給她個特權,讓她進去看看裡面到藏著什麽奇珍異寶。

  但每次都被邵京墨忽悠過去。

  以至於到現在,她都沒有進去過。

  她一直進不去的地方,今天被邵京墨的保鏢帶著人浩浩蕩蕩進去搬東西,她心中五味雜陳。

  不多時,兩個工人抬了一個框架出來,因為框架上面蓋著一塊酒紅色絨布,誰也不知道絨布下面是什麽。

  工人抬頭見門口站著一個年輕女孩,善意提醒:“貴重物品,煩請避讓一下。”

  喬俏沒走,她提步進來,什麽話也沒說,伸手就要去掀那酒紅色絨布,但還未觸及到絨布的邊角,就被從裡面出來的靖成第一時間阻止——

  “大小姐,等一下!”

  靖成跑了過來,用身體擋在喬俏前面。

  喬俏抬眼看向靖成,他臉上的緊張無不在向她傳達,這個被遮住的框架下面,有很重要的東西。

  喬俏面無表情:“我只看一眼,不會耽誤你們多少時間。”

  靖成搖頭:“不行。”

  喬俏問:“為什麽不能看?”

  靖成拙劣的解釋著:“這是三爺的私人物品,十分貴重,希望大小姐不要為難,讓我帶來的工人把東西順利搬走。”

  “我沒有說不讓你們把東西搬走。”喬俏的語氣略沉,臉色不是很好看:“當然我也說了,就看一眼,不會耽誤你們多少時間。”

  靖成擋在喬俏面前,不挪分毫:“抱歉了大小姐,不方便。”

  喬俏:“如果我偏要看呢?”

  靖成不說話。

  喬俏用盡全力去推開擋在面前的靖成,然而僅憑她這點力氣沒什麽作用,靖成的身軀紋絲不動。

  明著不行,她隻好暗著來。

  她忽然出其不意蹲下身,靖成不敢置信的以為她要鑽進去,立即俯身去拉喬俏,喬俏看準時機撇開他的手,一把掀開那張酒紅色絨布。

  她非常迫切想知道,那絨布下面到底是什麽。

  但當她真的掀開後,卻又後悔了。

  框架裡鑲嵌了一副巨大的油畫,而畫像上的人,是她,一顰一笑,幾乎栩栩如生。

  畫中,她伸出雙手,好似在比劃一個什麽姿勢。

  但她忘了,完全沒印象是在比劃什麽。以及畫像上她穿的衣服,還有所在場景她都不記得了。

  唯一能確定的是,這幅畫是邵京墨畫的,下面有落款:墨。

  油畫已經被喬俏窺見,靖成沒有太慌張,剛才如果不是他故意放水,喬俏是沒有機會掀開那張絨布的。

  看到就看到吧,反正本來就該被大小姐看到,至少他這樣認為。

  “大小姐,畫你已經看到了,就請不要再為難我們搬走這些畫,可以嗎?”靖成詢問道。

  喬俏收回看那幅畫的視線,轉頭看向靖成:“你的意思是,裡面還有我的畫像?”

  靖成沉默。

  喬俏提步往裡走,靖成攔住她:“大小姐,沒必要。”

  “有沒有必要不是你說了算!”喬俏直接揮開靖成阻攔的手臂,進去了那間‘密室’。

  一幅、兩幅、三幅、四幅……

  目之所及大概有十五六幅,其中多數是油畫,少數是素描,都被框架裱了起來,視覺場面幾乎讓喬俏為之震撼的程度。

  他什麽時候,背著她,悄悄畫了她這麽多畫像。

  日期,她忘了看日期。

  除了落款,還有日期。

  “兩年前,一年前……還有來京城接我的前一天……”

  喬俏一遍遍念著每一幅油畫下面的落款和日期,每念一遍,眼淚就掉一滴。

  她慢慢伸出手去,試圖想要觸摸到油畫,但手卻在半空中輕輕顫抖。

  “剛才那幅畫,是大小姐去京城的第一個月,站在理發店外攬客時的樣子。”

  靖成的聲音傳來。

  喬俏回過頭:“你說剛才那幅油畫?”

  靖成點頭:“嗯。”

  喬俏嗆然,難怪她隻覺得那幅畫裡她的手勢應該在比劃什麽,但卻怎麽也想不起來是什麽場景,原來是她初到京城的第一個月,開了理發店沒生意,然後厚著臉皮自己出去攬客。

  喬俏垂眸低語:“所以我到京城以後,小叔叔一直在關注我。”

  “三爺不放心你一個人在那邊,所以一直都在關注。”靖成上前,示意喬俏看這裡的每一幅畫:“大小姐,你應該也注意到,每一幅畫的日期都在這三年裡,三爺只要特別想你的時候,都會在這間屋子裡畫你的像,直到你回來,他將這個隔間鎖了起來,怕你看見這些畫,嚇著你。”

  喬俏抬手拭去臉頰上的淚痕:“還有呢?”

  靖成很清楚,既然已經違背了三爺的意思,讓大小姐看到他的秘密,那就違背到底好了。

  他不希望三爺到死,大小姐都恨著他。

  “除了畫你的畫像,慰藉相思,三爺每個月都會去兩次京城,但你並不知道,因為三爺從未在你面前露過面,唯一一次露面,還是接你回來那次。”

  “大小姐大概會覺得自己運氣很好,在京城事事都比較順利,但其實,很多事情都是三爺替你擺平的,很多爛攤子也都是三爺悄悄給你收拾,三爺為你做了很多事。”

  “只是你不知道而已,總認為是自己運氣好。”

  喬俏搖頭:“我不看了。”

  靖成蹙眉:“什麽?”

  喬俏抬眸看著靖成:“就當我沒進過來,就當我什麽都不知道,就當我剛才沒有掀開那塊絨布,不用再告訴我了,我也不看了。”

  說完,她轉過身,逃似的離開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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