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不保住沈千璃的話,玄天劍宗這麽多年來的培養,對沈千璃的付出就成了泡沫,還會失去一條礦脈。
似乎怎麽選都是個難題。
“就你多嘴,”歸墟子不客氣的回懟那人:“事情怎麽樣還沒有定論呢。”
對方本想嘲諷一番卻碰了一鼻子灰,冷哼一聲:“證據確鑿,還能怎麽定論。”
卻不曾想言玉站在擂台上,居高臨下的看著南漓宗宗主,“你也說我八年前突然失蹤,那我為什麽會失蹤?”
“當然是你自詡天賦良好,看不起從小教導你的宗門,想要飛上枝頭變鳳凰,遂離開了罷了。”與言玉剛剛比試那女子,站在台上不客氣的搶答道。
她本是一介散修,昨日抽簽抽到了沈千璃,當時心裡沒有多想,只是決定自己怎麽這麽倒霉,這場比試注定要輸。不料沒隔一會兒就有南漓宗和蕭乙天宮的人找上門來,對她予以重金,將沈千璃的身世完完整整的告訴了她。
南漓宗是什麽她不知道,但蕭乙天宮她可得罪不起,而且還有靈石拿,當即就痛快的答應了。心裡卻是對這位道貌岸然,無情無義的千璃仙子開始嗤之以鼻。
女子回答的順口,台下的眾人也覺得這個答案合理,只有身為當事人的南漓宗宗主感覺不對,臉上浮現出一縷心虛,他生出一個恐怖的念頭,
不會吧,難道,難道她知道那件事了。
不可能啊,那件事從來都沒有當著她的面說過,而且商談的時候周圍還布了結界,難道是有人泄密不成。
真是想啥來啥,不得不說,人在危機時刻的預感很準確,但是沒什麽用。
只聽言玉接下來說道,“我逃走是因為你們為了討好蕭乙天宗的蕭辰,一起密謀將我修為廢掉,送到他的床上做禁臠。”
隨後冷笑道:“這種情況下我逃走,可不得一直找嗎?”
心裡一直隱藏的東西被人點破,南漓宗宗主激動的差點跳起來,指著言玉鼻子說道:“你胡說,你有什麽證據證明你說的話,你現在不是好端端的站在這裡嗎?”
他剛剛已經想好了,只要死不承認,沈千璃沒有證據,最終還是要背負一個叛逃宗門的罪名。
是啊,擂台底下的聽眾也聽的很迷茫,雙方各執一詞,倒底該相信誰呢?
“小姑娘,做事說話是要講求證據的。不管怎樣,對方現在確實是拿著你的身份命牌和魂燈。”神意門長老開口幫腔,到他這個境界,已經大概能感覺到倒底是誰在說謊了。可明知道沈千璃可能就是無辜的,還是要將這趟水攪混。
畢竟每乾掉一個天才,自己門下弟子就有機會多獲得一個名額,何樂而不為呢。
聽到這麽無恥的回復,玄天劍宗裡眾人已經氣的牙癢癢了,不少師兄師妹長劍錚錚作響,已經忍不住想要上去砍人了。
他們作為沈千璃的同門,是絕對相信言玉所說的話的。
別看劍鴻影平時不怎麽出面管事,但是作為以修劍為主的宗派中,其在劍道上的高階造詣,對門下弟子的影響力,絕不比掌門差。甚至劍鴻影平時的狂霸不羈,在很多弟子心中,這就是他們的標杆啊。
如果實力夠強的話,他們也想每天這麽劍氣外放,誰都不愛,酷的屌炸天。
別說對方做了這樣不恥的事情,就算今天真的是沈千璃叛逃原宗門,他們看在劍鴻影的面子上,也要捍衛師姐/妹的尊嚴。
幾十個金丹劍修的佩劍長鳴,在空氣中廝殺,南漓宗宗主都被這陣勢嚇的倒退一步。
言玉揮手暫時製止了暴怒的師兄們,看向神意門長老絲毫不畏懼:“誰說我沒有證據了?”
她掏出一顆留影石,裡面的畫面被彈射到空中無限放大,眾人屏住呼吸觀看,其上面所放的影像正是南漓宗高層當日坐在一起商量,怎麽將沈千璃贈與人做妾的畫面。
一字一句,十分清晰。尤其是在說到沈千璃三個字時,那面上流露出來的猥瑣之意,讓人看的惡心壞了。
事情發展到現在反轉的厲害,看到這段留影,再也沒人懷疑言玉說的話了。
尤其是剛剛罵過言玉的,現在噴的又比誰都凶:“呸,蕭辰什麽東西,也配讓千璃仙子給他做妾。”一種情敵就在眼前不死不休的態度。
“我的千璃仙子啊,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有癡漢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難掩激動。
“這個老東西,臉皮忒厚了,趕緊把它趕出去,這輩子都不能再讓他參加中州大比。”
對於這群討論聲最大的人,言玉很是無語不予理會,簡直牆頭草,沒啥自己的判斷力,別人說啥就是啥。
而且這些裡面說的最激動的往往就是那些實力不怎樣,早早被淘汰的人,真正的宗門子弟還沒怎麽開過口呢。
不過一個人的名聲,也恰恰是需要這些人的傳播,唾沫橫飛,他們才是代表著大陸最廣泛,最平常的普通修士。
沈千璃欺師背主的誤會算是解開了,她緊盯著南漓宗宗主。
沒記錯的話,上輩子自己一覺醒來後被困在蕭辰后宮裡,就是這家夥非但不救自己,還勸說原主好好侍奉蕭辰,為南漓宗圖點好處。
幾年不見,這老家夥竟然已經跨入了元嬰期,這背後乘了誰都東風自是不用說。
她眼神眯起,露出危險的神色,準備給眼前之人一點教訓看看,此仇不報,簡直枉為女子。
察覺到這一點,南漓宗宗主下意識去看蕭辰,想像蕭乙天宮求助。
但當他眼睛看過去的時候,原先站著的背著雙手的青年,連帶著整個蕭乙天宮弟子,不知道什麽時候都退走了。
一個都沒剩。
言玉:……
剛剛真是沒注意,不過也確是,蕭辰十分聰明,要是蕭乙天宮今天出手保了南漓宗宗主,那不更加側面證實言玉說的話是真的了,兩人之間狼狽為奸,連玄天劍宗的弟子都敢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