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我有機會成為您的門生嗎?
林清書從不認為自己是個什麽奇才,不過是比人家多活了一輩子,比別人多用功一些罷了。
如果沒有常年累月的奠基,她又怎麽能輕易地辨認這些東西?
老人熱淚盈眶,像是他鄉遇故知的感動。
“老伯,您是遇到什麽困難了嗎?我們可以幫你。”
然而老伯還沒開口,金店老板聽到了剛才林清書所說的那些,瞬間改變了主意。
“誒,老頭,我想了想,你這個東西五百塊錢也行,就當是我賠了,看你這麽可憐,我收了,拿進來吧。”
林清書將老人攔在身後,正面對峙店主:“你剛剛可不是這麽說的,欺負老人是嗎?這東西最少要上千塊,五百塊錢就想把人打發了,到哪兒也沒有這種道理吧?”
店主聽到林清書的話後一瞬間有些尷尬,“小姑娘,這個時候你就不要多管閑事了。”
如果不是有陸唐在她身前擋著,店主那眼刀恨不得剜死她。
只是陸唐的架勢擺在這裡,店主也不敢輕舉妄動,只能看向了灰頭土臉的老人,“你還賣不賣了,我告訴你這省城的金店全都是我一家的,你要是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
這話偏偏什麽都不懂的老人還行,但是想要騙一個高知教授就有些困難了。
而且老人賣掉這塊隨身多年的金鑲玉也是情急之下實在沒辦法。
“老伯,您別聽他的,我們也可以幫您,您不是要到文物局去嗎,我們陪您一起去,有什麽事情一起解決。”
林清書的一番話就像是給老人吃了一劑定心丸一樣,他真的是走投無路沒有辦法了,在這個電話也不盛行的年代,聯系一個人需要費上一番力氣。
老人聽到這句話之後更是激動了,“姑娘,真的謝謝你了,如果沒遇見你,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店主在林清書沒來之前是不相信老人手裡的金鑲玉是真的,但是看到林清書這一行人裝扮都很清新,更何況是擋在她面前的男人,光是那手上的一塊表就能買下他整家店。
現在相信了,老人又不賣了,可他卻不敢說什麽,陸唐的一個眼神就讓他退縮了。
陸唐轉過頭來,看到了林清書那似是詢問他意見的目光,微微點了點頭算是默許了。
事實是不管她決定做什麽,自己都會無條件的支持。
滿紅和嚴恪沒想到他們只是來看個熱鬧,卻半路撿回了一個看上去髒兮兮的小老頭。
“老伯,您這個樣子去文物局恐怕也不會有人相信您的身份,不如我帶您去洗一洗換身衣服?”陸唐看著一副學者做派的老人卻搞得灰頭土臉的,於心不忍,於是便提出了這個建議。
“那就麻煩你們了,日後這些錢我定會加倍還給你們。”
所有人都不相信他,只有眼前的這幾個年輕人相信他不是隨口胡謅騙人錢財的。
陸唐帶著老人去了趟澡堂出來,換上了他乾淨的衣服,整個人看上去颯爽了不少。
陸唐的衣服穿在他的身上有些寬松,可是並不違和,白襯衫黑褲子,梳得一絲不苟的髮型。
這儼然就是一個老學者,學者身上的氣質是學不來的,那種腹有詩書氣自華的感覺只有真正胸中有墨水的人才能夠散發出來。
“老伯,您真的是京大的教授嗎?”
“是的,我是京大考古系教授,章務年。”
林清書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愣了一下,這個名字是曾經在京大的校史冊上記載過的,作為京大學子,林清書牢記了每一位前輩的名字。
不過礙於當時書上印刷的照片年代久遠實在太不清晰,她也就沒太看清長相,沒想到竟然有朝一日還能親眼見到這位隻活在校史裡的教授。
當下,林清書比章務年剛才看到自己的時候還要激動。
“您是章教授?真的是久仰大名,有幸見到您真的是太開心了。”
林清書顯然忘了,這個年代自己考上了京大的考古系,就能拜在章門裡。
想當初她嫌棄了許端陽一陣,還感歎自己為什麽沒趕上好時候拜在師祖的門下,現在終於有機會了,她一定要擠掉許端陽成為大師姐!
心中暗暗發誓,再看向章務年的時候眼睛裡滿是崇拜。
這樣的目光讓陸唐很是羨慕,林清書從來沒有用這樣的眼神看過自己,現在竟然用來看一個老頭。
雖然這個老頭穿戴整齊之後是能看出來年輕的時候底子也不差,而且身份也不錯,是京大的教授,可他差在哪兒了?還不如這個小老頭了?
這一瞬間,勝負欲作祟,陸唐竟有些後悔剛剛帶著他收拾了一番,還是灰頭土臉的更好。
拜師要趁早,林清書不願意放過這次的大好時機,於是在送章務年去文物局的路上,林清書說道:“章教授,您看我有機會成為您的門生嗎?我真的早就聽說過您,敬佩很久了。”
“聽說過我?”章務年倒是沒想到自己一個小老頭,怎麽還就聲名遠揚了?
“當然了,您是我們考古界的傳說,想當年您帶隊挖出了太祖大墓,如果是我,這都夠吹噓一輩子的了。”
這些文獻資料也都是林清書在校史上看到的了,看完之後就更加嫌棄許端陽了。
然而章務年聽到之後愣了一下,“什麽太祖大墓?”
“?”林清書和他的表情如出一轍,在腦海中仔細的回想著當時看到的記載內容。
這才發覺自己竟然記錯了時間。
按照時間來看,太祖大墓的出土應該就是今年,看章務年的樣子,還不知道這件事。
“沒什麽,可能是我這段時間古籍看多了有點記混了,不過您是我崇拜的人是真的。”
不管挖不挖的出太祖大墓,章務年對考古界做出的貢獻是功不可沒的,對京大考古系的貢獻那就更不用說了,到了後期他雙腿已經不能直立行走了,就是坐著輪椅也要給這些新一代的孩子們上課,在這樣艱難的身體條件下,又登上講台十五年的時間。
把青春都奉獻給了這些熱愛考古學的同學們,這一點就是這的人去敬佩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