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偷聽的天使 上

  雖然他約翰·溫徹斯特自認為雙手沒有沾染過無辜人類的鮮血，也沒有殺過無辜的人類超凡者，但這十幾年的獵魔下來，他殺死的超凡生物數量不少，其中難保不會出現一兩個冤假錯案，於是也不由得有些心虛。

  而山拇和狄恩兩兄弟看向自己父親的眼神也發生了一點點變化。

  顯然溫家兩兄弟其實這兩年對於自家父親從小言傳身教的那一套理念，已經有了一些懷疑，尤其從小就更擅長思考的山拇早就覺得不對勁，此時越發覺得自家老爸是走上了一條錯誤的道路。

  一直以來貫徹父親教導的狄恩，則是有些三觀破碎接受不能的模樣，他從來不曾想過自己老爸所堅持的那套理念竟然會是這樣的偏狹。

  而被這番言語打擊的最重的，還是約翰·溫徹斯特本人。

  受到謝子豪無聲無息的氣質和魅力帶來的影響，本來就不佔理的約翰·溫徹斯特更容易被說服。

  雖然謝子豪沒有主動去動用寫輪眼和鏡花水月的催眠力量，但逐漸朝著超凡生命進化的他，現在如果不主動遮掩，光憑兩種天賦和修行進步帶來的那種超凡的魅力和影響力，就可以輕松做到蠱惑人心，用言語影響一個人的想法和判斷。

  謝子豪的本意當然是好的，他試圖讓約翰·溫徹斯特這位苦命的男人不在仇恨的怪圈裡面越走越遠，直到將來死亡之後，才明悟先前的錯誤，但那時已經無法挽回。

  這麽做除了不讓這位溫家大叔敵視自己之外，更多的也是為了讓溫家兄弟的日子過的不再如同劇情裡那麽苦，長年感受不到家庭的溫暖。

  被爺爺養大的謝子豪對於這種情況感同身受，盡管他有疼愛自己的爺爺，但從小缺失父母這種角色，沒有父母疼愛，對一個人的性格來說是影響很大的。

  便連單親家庭長大的孩子多少都會受到影響，更不用說溫家兄弟這樣有爹相當於沒有的孩子了。

  相比之下，父子三人一起出去獵魔，當然要比分開更能維護至親的感情。

  謝子豪想做的事，就是改變劇情命運，嘗試挽回劇中溫徹斯特一家的遺憾。

  等到片刻後三人都情緒緩和了一些，他才緩緩說道：

  “對於溫徹斯特先生的復仇行為，我從旁觀者的角度來看，是比較支持的，但是他忽略了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敵人的力量是不是超出你們能夠負擔的極限！”

  “在超凡世界，進入二十世紀之後，各國將超凡力量的等級統一為六個等級，用字母來代替，從低到高就是E、D、C、B、A、S這六個等級。其中A級就是過去所說的大師級超凡者，在靈能沉寂期的現今，這已經是全世界已知也沒有幾個的守護一國的強者。”

  “而A級之上就是傳說中的S級，也就是傳奇超凡者。這種存在距離神靈的領域也只差一步，放在現實世界裡那就是相當於和武器一樣的存在，掌握這種力量的國家全世界只有不超過五指之數，即便有隱藏的強者，我想也不會多於這個數量。”

  “但是在我們的世界之外，這種傳奇級別的強大存在雖然也不是遍地都是，卻也並不罕見，甚至還有更強大的真神層次的存在。所以如果不是有著物質世界的屏障來保護我們，我們這個世界只怕早就被外面那些異維度位面的來客給入侵征服了！”

  “當然再堅固的城堡也不會沒有一點空隙可鑽，有保護也就會有漏洞，一些強大或者不強大的外界生命往往會鑽世界屏障的空子，偷渡到我們世界中來，而溫徹斯特夫人，就是這種鑽空子行為的受害者。”

  其實說到這裡，約翰·溫徹斯特的眼神已經不如方才那樣憤怒了。

  因為對方說的話確實直擊他的內心，讓他意識到了自己這些年對兩個兒子的那種虧欠，他不是不愛兩個兒子，所以現在內心之中已經充滿了歉疚和懊悔的情緒。

  而謝子豪接下來的話也讓他精神一震，因為這些內容都是他知識面的盲區，這些年雖然他遊走北美各地甚至去過南美和舊大陸，但所接觸的大多數都是他這種只是凡人的獵人。

  即便接觸過一些超凡者，大多也是底層那種，知道的可能還不如溫家兄弟多，並且因為他的固執和對超凡者的偏見，這些人也不會給他科普這些情報。

  所以約翰其實對於超凡者的世界也只是一知半解而已，一些底層的怪物他倒是殺過不少。

  再加上聽到對方提到了自己妻子死亡的根源，似乎就要說到關鍵真相部分了，所以約翰也努力壓製內心的情緒，專心跟著兩個兒子一起如同小學生一樣在聽講。

  謝子豪見狀趁熱打鐵的繼續說服。

  “關於那位黃眼惡魔，別看上一次我似乎沒有太費力的就將對方逼退，實際上我是用了一些珍貴的寶物，自己也出了全力，才借助陣法的幫助勉強做到。”

  “如果用超凡等級來評定的話，那位黃眼惡魔已經是傳奇級別的存在，這還是因為祂在人間的只不過是一道分身而已，黃眼惡魔的本體阿撒茲勒可是地獄的惡魔王子，最少也是半神級別的強大惡魔，倘若是在我們的世界之外，對方一根手指就能碾死當時的我。”

  “既使現在我的實力比當時進步很多，已經達到了A級超凡者的頂峰，若是在現實世界之外遭遇到那位惡魔王子的話，最多也只能想辦法跑路。作為凡人正面跟一位半神級的惡魔作戰那只是自尋死路！”

  謝子豪目光看向約翰的雙眼說道：

  “而這樣的我，可以輕輕松松製服一百個像溫徹斯特先生你這樣的獵人，既使再多幾百個也不是問題。現在溫徹斯特先生你還覺得你扔下兩個兒子不管，一個人去追捕那個黃眼惡魔的行為是正確的嗎？”

  約翰被問的臉上漲紅，但他並沒有因為敵人的強大而害怕，反而心中復仇的意志進一步上漲。

  謝子豪接著講解：

  “實際上按我的推測，這個阿撒茲勒針對你們一家的陰謀應該是因為你們家族的特殊血脈，而山拇則是祂選定的目標。”

  “至於溫徹斯特先生你和狄恩，應該是用來牽製山拇，或者完成某些儀式的附帶而已，之前那些惡魔多半一直在吊著溫徹斯特先生你，為的應該就是你這個父親不會給祂們的計劃添亂，讓山拇這個目標出什麽意外。”

  聽聞此言約翰腦子頓時嗡的一聲，忽然發現自己能夠開口說話了。

  “你是說他們一直在戲弄我而已，我這些年的追查根本就是毫無作用的行為？”

  謝子豪微微一笑，對約翰回答說：

  “倒也不算是無用，起碼積累了不少對付怪物的經驗。如果狄恩和山拇按照既定的命運踏上尋找你這位父親順便獵魔的旅程，你留下的筆記確實可以幫助他們兄弟少走一些彎路，但對於對抗幕後黑手來說，這些幫助微乎其微，還白白讓狄恩與山拇失去了正常孩子應有的父愛和快樂童年！”

  這番話頓時幾乎擊潰了約翰·溫徹斯特的心靈。

  在發覺自己這十八年來的復仇準備竟然只是一場笑話的時候，約翰本人徹底繃不住了，陷入到憤怒、懊惱、歉疚、悔恨和不甘的複雜情緒之中，整個人變得失魂落魄起來。

  “不過我們最大的優勢是生活在人間，這是我們佔據的地利，想要對付那些地獄來的雜碎並不是沒有一點可能……”

  接下來謝子豪的話，卻瞬間激發了約翰的鬥志，讓他從那些情緒之中清醒過來。

  能夠十八年如一日的行走在復仇的道路上，可以見得這位父親的復仇意志是多麽的堅定。

  於是約翰放低了姿態的道歉說：
  “謝爾曼先生，請原諒我的無禮和無知，我希望能夠獲得對抗黃眼惡魔的辦法，為此我可以付出我的一切，包括我的生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