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白衣入京
“小姐,你們來的可真夠晚的。”南宮星話音剛落,只聽到一道輕浮的聲音響起,在場所有人都怔住了。
只見下面站著的“南宮宿”,此時撕去臉上的面具,解開衣袍把渾身上下穿著的甲胄脫了下來,露出那張看上去異常年輕的臉。
“二十?你怎麽在這裡?”看到這張臉,南宮宿一眼就認出他的身份,二十衝著南宮星嘿嘿一笑,玩著南宮宿的面具說道:“前幾天世子就讓我秘密回府了,只不過誰都沒有告訴。”
在神隱公府有著暗器高手如第九,有書畫高手如十九,自然也有易容高手。二十的師門極為特殊,他們從小就各種錘煉易容之術。
二十天資卓越,小小年紀就得到了師門真傳,因此常常被南宮宿派出執行一些神秘任務。
原本南宮星有想過這一招,可是南宮宿卻告訴她二十並不在京城之中,當時她還真信了,想到這裡她就一肚子氣。
只見南宮星抹了抹眼淚,咬著牙跺腳道:“我哥人呢?別讓我逮到他,不然我非要把他揍成豬頭!”
“你要把誰揍成豬頭啊?姑娘家家的,整天打打殺殺的,哪有一點女子的可愛勁?”就在此時,南宮宿的聲音傳來。
眾人看去,只見他坐在一旁的屋頂上,身邊站著第七與第十,還有不少府中好手,此時的他看到南宮星臉上的淚痕,不由得責怪著她。
“伱是第一天認識我?什麽時候你哥沒有準備過後手?”南宮宿拿出手帕擦了擦南宮星的眼眶,南宮星委屈巴巴的噘著嘴。
“世子,這些小嘍囉怎麽辦?”第七眯著眼盯著二人,他可是聽說先前在城外,二人還埋伏過南宮宿他們,這一次既然撞到了,他們就別想走了。
“放箭!”操刀鬼二人也很明白,立刻讓人開始放箭,只不過還沒來得及張弓搭箭,只見第九扔出各種稀奇古怪的暗器,就結果了一大半。
二人見狀知道不妙,想要用上一次京郊的辦法脫身,只見他們摔碎瓷瓶,一道黃煙遮擋著二人的身形,他們想要借此逃離。
然而他們還沒走幾步,只見一道流星錘朝他們襲來,他們想要接下來,卻未曾想到流星錘竟然重達百斤,一下子把他們壓倒在地。
正所謂一力降十會,第七本就是天生神力,再加上西宮子親手打造的流星錘,揮舞起來不僅能消散這些黃霧,而且也不是他們二人能接下來的。
南宮星沒有看他們的結局,只要被第七纏上,就算是不死也要脫層皮,再者說他們二人暗算他們兄妹兩次,第七也不會對他們手軟。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第七就回來了,不知道第七用了什麽手段,二人不僅性命交代在這,而且還招了供。
“世子所料不錯,他們確實是被淮千刃養在帳下,前不久慕連城去拜訪淮千刃,所圖的就是要殺世子。”第七把二人交代的一五一十都說了出來。
南宮星咬牙切齒的說道:“好一個慕連城,我們這麽幫他,他竟然還敢反咬一口,這一次一定要想個辦法教訓他!”
“我想會的!”這時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南宮星聽聞此聲一怔,隨後小臉有些不自然的避開。
淮雲淺來到屋頂上,他是被南宮宿請來看戲的,雖然早有預料慕連城會找回場子,但是他還是沒想到慕連城會選擇這麽極端的方式。
“四殿下,這一次你有證據了!”南宮宿瞥了淮雲淺一眼,淮雲淺見狀歎了口氣,無奈說道:“你這是逼著我跟晉王叔決裂啊。”
“你覺得有了北郡之事,你和淮千刃還能友好相處?”南宮宿反問道,南宮星被他們二人的話說的一怔,片刻後才聽懂他們的對話。
“你們該不會是想?”南宮星眨了眨眼睛,淮雲淺看她總算不躲著自己,輕笑道:“難道不可以嗎?他們玩陰謀,我們玩陽謀,有何不可?”
“你是不是傻了?洪長安一直盯著你,你怎麽讓人進京啊!”南宮星紅著臉瞪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
這時南宮宿也笑了起來,他看向宮城的方向說道:“恐怕此時最想讓我們做這種事的,也就只有那位皇帝陛下了。”
南宮星立刻就想明白了利害,要知道皇帝這些年一直防備著晉王,無論是把他軟禁在京,還是把他的人調離京城,都是在削弱他的力量。
然而晉王卻背著他不僅在京城修建一座大迷宮,而且還與燕然太子暗中勾結,這兩條不管是哪一條無疑都觸犯了皇帝的底線。
“接下來就看你的了。”南宮宿拍了拍淮雲淺的肩膀,淮雲淺看了一眼南宮星,隨後點了點頭。
一道煙花散開,滿京城的人都在罵是誰那麽不知死,大白天的放煙花,小心京兆尹府的捕快一會就去找你喝茶。
然而他們的罵聲還沒結束,京城四門外紛紛傳來陣陣馬蹄聲,原本該是城門緊閉的日子,此時卻是四門大開,一道道白衣晃得人眼前發暈。
有心人則是內心大駭,要知道皇帝早先就下過詔書,白衣侍的權責范圍必須在京城之外,對於京城百官沒有監察職權。
而現在上千白衣進京,一下子就把京城百姓驚住了,難道皇室出了什麽亂子?難不成皇帝駕崩了,急召白衣侍進京勤王?
不等他們議論,禁軍就開始封鎖街道,不許任何人隨意出入,這樣的舉動景國歷來只有過兩次,一次是當年三國聯軍一路勢如破竹,最終打到景都城下,另一次則是征北大軍回京。
現如今邊境無戰事,卻突然要封鎖京城百姓,這不得不引起所有人的議論,但是礙於天家尊嚴,所有人都是淺嘗輒止。
淮雲淺站在府中的點將台上,這一次調集進京的白衣侍共有一千人,聽上去不多,可是在京城中,除了禁軍和已經半殘的龍遊衛,沒有一支士卒能阻攔這一千人的衝殺。
洪長安此時也出現在了這裡,只不過與以往的針鋒相對不同,這一次的他身穿甲胄坐在淮雲淺的下首處,眼睛緊閉並未有任何戒備。
白衣侍點將完畢,常逸把令牌交給淮雲淺。淮雲淺瞥了一眼洪長安,只見他緩緩睜開眼睛,從懷中拿出一份聖旨。
“即便我不讀,想必四殿下也知道陛下的意思。”洪長安拿著聖旨看向淮雲淺,淮雲淺穩坐在帥椅上,似笑非笑的看著洪長安。
“與本將一同前往館驛!”淮雲淺與洪長安擦肩而過,從始至終他都沒有對聖旨有任何的尊敬。
見此洪長安深深歎了口氣,若不是陛下對晉王的猜忌更甚,又怎麽會選擇讓淮雲淺帶白衣侍進京呢?
可惜淮雲淺神經大條,如果此時顯露出對皇帝的忠誠與尊敬,恐怕陛下日後會回心轉意,甚至讓他登臨大寶也未可知。
只是有些人注定是不會原諒另一個人的錯,直到現在淮雲淺都沒搞清楚宮中是誰對姬宣安下手,他也不會放棄對皇帝的懷疑。
千騎橫掃,他們來到了慕連城的館驛門前,遠處的池府府門緊閉,然而池青蓮卻讓人把自己架起來,趴在牆頭上看著一身白衣的淮雲淺,眼中帶著一絲癡迷之色。
不愧是她看中的男人,也只有這樣的人才配穿那一身白衣白甲,如果有一天他能騎著白馬來府裡提親……想到這裡,池青蓮俏臉上掠過一絲羞紅。
館驛二樓,慕連城坐在勾欄處平靜的喝著茶,看著這些與他打過無數交道的白衣侍,他舉杯說道:“四殿下,這是準備把我處決了嗎?”
“連城太子,你可還記得這裡是哪裡?”淮雲淺反問道。
“自然是貴國國都。”慕連城正襟危坐,即便他知道淮雲淺不會動手殺他,可是他依舊不願丟掉燕然國的臉面。
“既然你知道這是景國國都,也該清楚這裡不是你們燕然的大梁,你現在作為客人我不會動你,可是客人也該有客人的樣子。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做什麽?慕連城,我不殺你不是因為不敢殺你,而是想有朝一日在戰場上堂堂正正的解決你。
今日我且饒你一命,等到來日我自會來取你的命!”說完這些話,淮雲淺勒馬回轉,千騎跟隨著他徑直朝晉王府前去。
李興看到慕連城的手微微顫抖,趕忙跪下顫著聲說道:“殿下,要以國家大局為重,切不可逞一時意氣啊!”
“我沒那麽心胸狹隘,既然他想讓我戰場上見,那我就讓他把所有的一切都還回來!”慕連城生生把怒氣壓了回去,今日之羞辱他會牢記,淮雲淺,我等著你和我戰場再見!
另一邊的白衣侍紛紛把晉王辛苦搭建好的牆推倒,原本被他巧妙布置成的迷宮陣,此時直接被橫推過去。
眾人殺到晉王府前,京城不知有多少朝臣盯著這裡。然而此時的晉王府府門緊閉,府內靜悄悄的,絲毫不像是有人住著的模樣。
“哢哧!”
府門敞開,身著布衣的淮千刃背著手走了出來,看著眼前這些白衣小鬼哂笑道:“你們不夠格與我說話,叫淮冬青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