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南宮宿的無奈
“小星,你不是從來沒練過武嗎?怎麽會……”徐玉英比南宮星大兩歲,算是從小就和她一起長大,從來都沒聽說過南宮星練過武。
南宮星眨了眨眼睛,她這時才意識到自己所在的地方不太對,應該在家裡試驗,尤其是不該在淮子乾面前表現出來。
“星兒,你再敢偷吃父親的丹藥,為兄再也不會給你隱瞞!”南宮宿走了過來,聲音特別的大,以致於眾人都聽到了。
淮雲淺眼眸看向一旁,並未拆穿他,不管怎麽說南宮宿和他也算是一路人,只是淮子乾此時才長長吐了口氣。
他絲毫不懷疑南宮宿的話,要知道南宮昌作為景國天師,他有太多令人覺得非人的舉動,這些事絲毫不能撼動他心中南宮昌的地位。
“哥,我錯了,你不要告訴爹娘好不好?”南宮星也立刻知道他的意思,趕忙跳下馬然後撲在南宮宿懷裡撒嬌。
淮雲淺忍俊不禁,突然他就看到南宮星正惡狠狠的瞪著他,反過頭來遞給她一個目光:你再威脅我,我就把你的事說出去。
南宮星立刻慫了下來,南宮宿臉色這才稍稍好轉,但是戲還是要繼續咽下去,只見他沒好氣的說道:“回家把家規抄寫五遍,否則不許你吃晚飯!”
南宮星垂頭喪氣的跟在一旁,徐玉英則是摸著馬兒,看向南宮星的目光帶著些許異樣。
圍獵很快就開始了,不過南宮宿武力不行並未參與進去,淮雲淺也沒有參與,只是躺在一旁看著風景。
“喂,你怎麽不去?該不會是繡花枕頭吧?”南宮星朝他扔了個果子,為了報先前的仇,故意說道。
淮雲淺隨後接了過來,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看著圍獵的南宮宿:“如果我要是繡花枕頭,那世子殿下不也是嗎?”
南宮星看到他拿哥哥當擋箭牌,剛要不服氣的回應他,只見南宮宿瞪了他一眼,她這才不服氣的閉了嘴。
“四殿下先前為何不戳穿我的話?”南宮宿不著痕跡的說道,淮雲淺雙手枕在身後:“我做事只看心情,今天心情不錯,就替你圓個謊,不要想太多。”
南宮宿微微一笑,只是心裡並不認同他的話,對他依舊有些防備。淮雲淺看他如此小心:“世子,你的心思未免太重了些。”
“是嗎?如果四殿下是我,不知道是不是還會這麽想?”南宮宿反問著他,淮雲淺微微蹙眉沒有回答。
場面突然安靜了下來,南宮星突然覺得自己還不如不來,撐著下巴無聊的看著那些侍衛故意把獵物讓給淮子乾。
淮雲淺則是時不時看向南宮星,他很好奇短短幾日不見,南宮星怎麽就從什麽都不懂的無知小白,突然獲得了神力。
難不成神隱公府真的如外界傳說的那樣,有佔卜福禍,逆天改命的能力?歷經風險的淮雲淺不相信,但是現在他也不禁產生了懷疑。
“哈哈哈,今日打獵痛快!”淮子乾下馬提著野物走了過來,南宮星翻了翻白眼,她剛才看得真切,大皇子自己打中的只有一隻野兔。
剩下的都是侍衛打殘,故意讓給大皇子的,只是在場知道這件事的也只有兩人,只是這兩人都不會開口拂他的面子。
原本淮子乾是準備讓他們在此地留宿,只是南宮宿以母親剛回家的理由婉拒了,淮子乾還表演了一番惋惜不已。
他們前腳剛走,徐玉英也借口離開了這裡,騎著馬去追趕南宮宿的馬車。南宮宿坐在馬車裡閉目養神,南宮星在一旁嘮叨著:“哥,你這樣對徐姐姐真的很不好。”
“你想讓我怎麽對她?告訴所有人她被我休了不成?”南宮宿反問著她,一句話把南宮星噎住了。
馬車突然停了下來,南宮星一掀車簾,看到徐玉英擋在馬車前,苦著小臉說道:“你看怎麽跟她解釋吧!”
南宮宿沒有說話,第十眼觀鼻鼻觀心當著馬夫,徐玉英看到南宮宿遲遲不出來,帶著一絲怒氣說道:“南宮宿,你給我出來!”
“第十,繞路回府!”南宮宿的聲音從馬車裡傳出來,第十默默駕著馬車繞開徐玉英。
“南宮宿,你摸摸你的良心,你一點都沒有喜歡過我嗎?你今天要是開口說從未喜歡過我,我現在就回定州,今生我徐玉英再和你沒有任何瓜葛,你敢說嗎?”徐玉英大聲喊著,眼中也罕見的露出了眼淚。
她徐玉英這輩子隻哭過幾次,可這幾次都是因為南宮宿,情之一字愁殺人,古人誠不欺我。
馬車裡南宮星也看著南宮宿,她一直都不明白明明哥哥也喜歡徐姐姐,為什麽要解除與她的婚事。
南宮宿緩緩睜開眼睛:“我從未喜歡過你,一切只不過是你的一廂情願罷了,徐小姐,現在可滿意了?”
“南宮宿,你個混蛋!”徐玉英如遭雷擊,她淚水怎麽都止不住,明明在幾歲時就能騎著烈馬縱橫草原,見慣了敵人的屍體,可是此時的她就像個小女人。
馬蹄聲越來越遠,南宮星掀開車簾看到徐玉英朝著夕陽的方向越行越遠,南宮宿也不由得睜開眼睛,看著那道遠去的身影。
一路上南宮星也生了南宮宿的氣,再也沒有和他說過一句話。南宮宿也沒有安慰她的情緒,回到家以後就徑直回了自己的院落。
觀星台上,南宮昌正在推算著時運,他突然發現最多半月,定州方面的軍報就會送達京城。
“爹!”南宮星委屈的叫著南宮昌,南宮昌回過頭看著她臉上的淚痕:“你們見到徐家丫頭了?”
“爹,我就不明白了,為什麽我哥他要對徐姐姐這樣,難道我們家連一個徐玉英都容不下嗎?”南宮星不明白南宮宿的決定。
南宮昌緩緩坐在蒲團上,他看著西北處的星空:“星兒,你知道徐家曾經做過什麽事嗎?”
南宮星搖了搖頭,她只知道自己剛見到徐玉英的時候,徐家雖然在京城生活,但是日子過得無比淒慘,要徐玉英出來賣成衣才能過活。
“徐家曾經是晉王旗下的大將,徐玉英的父親徐贇也曾立下大功,可是這一切都到十六年前為止。”南宮昌回憶著過往。
那一年的京城,先帝崩逝後,晉王與當今的皇帝都在奪嫡,晉王憑借傲人的戰功,當今皇帝則是憑借著多年監國經驗。
當時的晉王選擇了一個鋌而走險的方法,他選擇了謀反,當時的南宮昌雖然沒有參與進去,但是不想看到景國再生戰火,就讓人平息了那場騷動。
晉王失敗了,為了保命他出賣了徐贇,而皇帝也怕殺了晉王,他的那些老部下都群起謀反,這才順水推舟把徐贇一家定成了謀逆。
當時滿朝都沒有一個人替他們一家求情,彼時兩三歲大的徐玉英受到父親的牽連,眼見就要被拉出去斬首。
最後南宮昌替她們一家做了保,保下了徐玉英還有她的母親以及她的弟弟,一家三口被軟禁在京城。
原本南宮昌只是存有善念,並沒有關注徐玉英的死活,只是南宮宿瞞著他資助了徐玉英一家,也替她把刑部的案卷最後撤了下來,讓她能夠回到定州。
二人定下了婚約,只是這件事始終瞞不住所有人,南宮昌一直都是知情人,只是他沒有出面棒打鴛鴦。
可是出身皇家的淮筱綾怎麽都不會同意,要知道徐家哪怕被南宮昌作保,可是在皇家眼中徐家依舊是叛逆之人。
她可以容忍許多事情,可是她絕對不能容忍一個逆臣之女進南宮家的門,她不能讓南宮宿受徐玉英的連累,也不能讓皇家懷疑南宮家的忠誠。
那一晚,淮筱綾跟南宮宿說了什麽連南宮昌都不知道,只是第二天開始,南宮宿就對徐玉英完完全全變了態度,二人私定終身的約定也被他撕毀。
“爹,我娘她是什麽意思?”南宮星忿忿不平,她隻覺得兩情相悅就應該在一起,為什麽要有人阻攔。
“什麽意思?我就是不允許一個逆臣之女進我家的門!”淮筱綾的聲音響起,南宮星倔強的不回頭看她,顯然因為二人的事再生淮筱綾的氣。
“看來你真是病好了,有閑心操心別人的事了?明天開始,我會每天讓十七盯著你繡手絹,什麽時候能繡好了,什麽時候才允許你出門!”淮筱綾揪著她的耳朵。
南宮星紅著眼睛看著她,隨後噙著淚跑了回去。南宮昌看到她的背影微微顫抖,歎息道:“你說你這是何必呢,非要兩個孩子都生你的氣才好?”
“生我的氣總比未來被人陷害來得好,如果有一天因為那個女人,兩個孩子再受牽連,你我在地下就能安心了?”淮筱綾轉過頭仿佛老了好幾歲。
南宮昌還想開口,然而淮筱綾卻抬起頭喃喃道:“我是皇室的人,那裡的人有多無情我比你更清楚,昌哥,女兒的事我依了你,但是這件事聽我的,好嗎?”
南宮昌歎了口氣,他很想提醒她,當初自己也是大逆不道之人,不照樣娶了她。
只是當初的人,卻早已不在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