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一文錢賣家具嘍!
“龍遊衛已經查過了,凡是洪長安親信的人我都已經裁撤,龍遊衛馬上也要和白衣侍合並,想來他也沒有機會再興風作浪了。”淮雲淺交代著這幾日他籌備的大事,只是目光柔和的看向南宮星。
南宮星掩飾著自己的小臉,她能夠感受到淮雲淺灼熱的目光,只是當著南宮宿的面,她又怎麽好意思。
“你可真是有魄力呢!”南宮宿陰陽怪氣的說著,二人都是一怔,還是最了解他的南宮星開口問道:“哥,難道處理的有哪不對嗎?”
“關我們什麽事?走,去我那一塊吃個晚飯。”南宮宿顯然不想告訴淮雲淺,作勢就要離開,要不是南宮星擋在他身前,他這才停下輪椅。
“我也很好奇有哪裡處置的不妥嗎?離開的人我都給足了撫恤金,也安置好他們。”淮雲淺也實在不知道自己哪裡做錯了。
裁撤龍遊衛也不是心血來潮之作,原本京城中各種人馬開支巨大,龍遊衛、禁軍加上巡防營,以及現如今的白衣侍,光是駐守京城,維護治安的就有四隊人馬,這還不包括京兆尹府的捕快們。
“說你不聰明你真就不動腦子了?為什麽要把龍遊衛吸納到白衣侍中?兩方人馬本就是死敵,伱還把仇人放到一起,不罵你有病就不錯了!”
被妹妹坑的南宮宿語氣頗為不善,淮雲淺被他這麽一罵也覺得自己處置不當,確實是自己失誤了。
“還有,不止龍遊衛,昔年跟在你父親身邊的那些親衛們,雖然沒有命名,但是養兵的錢也是從國庫裡出的,這批人馬你不打算裁撤?”南宮宿反問道。
“裁撤是一定要裁撤的,只是如何安置是個問題。”這些人說好聽點是戰鬥力,可要是一個不慎,那就是京城中最大的不安定因子。
淮雲淺處置謹慎就是怕一個不小心引起嘩變,到那時候再分兵鎮壓,難度可都要比現在大多了。
“京城的防務雖然重要,但是有禁軍和巡防營就足夠了,禁軍守護宮闈,巡防營守護京城治安,別的閑散人馬都該裁撤。”南宮宿雖然沒在朝中任職,但是京城中大大小小衙門,以及景國哪裡需要改正他都一清二楚。
雖然與淮雲淺互相看不順眼,但是二人也不是那種小肚雞腸之輩,南宮宿的態度淮雲淺都聽進去了,準備立刻著手去辦。
“還有,白衣侍的想法不錯,但是我認為要把白衣侍明面化,隱藏在暗地確實會出其不意,但是於朝於民都不是一件好事。”
南宮宿是同意白衣侍監管官員行為的,但是他同樣也排斥白衣侍以前的辦案方法,今後白衣侍需要更光鮮一些,最好能把案件通報民眾。
淮雲淺一一記下這些事情,南宮宿這才抬眸說道:“屯兵製你責令兵部去做這沒問題,但是你不要把淮千刃一直關在京城,時不時讓他去各處探查,在軍中他的聲望還是高的,起碼比你下去要有用。”
淮雲淺翻了翻白眼,這家夥說個話也忍不住刺他一下,不過就算南宮宿不說,他也準備讓淮千刃去各地查訪屯兵製的進度。
“眼下你是在對付池白遠,這沒問題,等到你權力完全收歸後,才是你要改製的時候。”論起對朝局的把控,比南宮宿更深遠的人並不多。
南宮昌就曾評價過南宮宿是正才與邪才,他的眼光有時連南宮昌都比不上,只是偶爾會犯一些上頭的毛病來,但是眼下他這個毛病幾乎已經改正。
“好了,該說的我也說了,星兒,這一次能陪我回去吃晚飯了吧?”南宮宿沒好氣的瞥了南宮星一眼,只見她傻傻的笑著不反駁什麽。
淮雲淺本想跟上去,卻被南宮宿冷冷拒絕:“我這裡只有家人能夠參加的家宴,不歡迎外人,對了,你也告訴那兩個人,不要等了,我們南宮家從來不招待客人,即便是我娘也是一樣!”
沒蹭到晚飯的三人站在神隱公府門前翻了翻白眼,隨後二老目光看向淮雲淺,淮雲淺無奈說道:“正好今日出宮,京城中的酒樓你們任選,我請客。”
“那一定是醉仙樓啊!那裡的燒鴨還有醬肉可是一絕!”淮謙澤立刻化身美食家,就連淮千刃也破天荒的沒有反對。
論起詩酒風情以及美食,滿京城都不敢在淮謙澤面前自誇。淮千刃雖然年長幾歲,但卻是沒有淮謙澤這般會享受。
淮雲淺作為小輩,雖然地位尊貴,但是他一向不講究什麽禮數,所以二老瘋狂給他灌酒,最後暈暈乎乎的被抬回宮中。
等到第二日醒來時,早已是日上竿頭,淮雲淺急急忙忙換衣服來到上書房,卻發現二位王爺正倒在椅子上大睡,面前還擺著幾摞處理好的奏章。
事情總要一步步的去做,這是南宮宿帶給淮雲淺的話。起初淮雲淺既想要收權,又想要裁撤京城府兵,又想要革新內政,步子拉得太大。
被南宮宿指點一番後,他開始把一些事情擱置下來,眼下最要緊的就是關於屯兵製以及京城府兵的裁撤。
隨著龍遊衛與禁軍、巡防營的合並,淮冬青留給後世的包袱總算是甩開,淮雲淺也騰出功夫準備好好叫醒一下池白遠。
“這老小子都裝死了四五天了,還不打算起來,他這是等什麽呢?”淮千刃奉旨前往各州府巡查,淮雲淺身邊就只有一個喜歡嘮叨的淮謙澤。
比起淮千刃,淮謙澤說起話來就沒那麽多顧忌,再加上中書案本就是壓在他頭上,眼下池白遠遲遲不醒,他也沒有什麽進展。
“中書的幾個侍郎還有行走官員呢?他們那邊查出什麽沒?”淮雲淺撂下奏章,現在終於是騰出手來解決中書案了。
“他們就是咬死一句話,什麽事都是池白遠交代下來的,還有人把周子承牽扯進來了,但是周子承那個老烏龜,什麽事都把自己先摘出去,根本查不到半點蛛絲馬跡。”淮謙澤揉了揉眉心。
無論是池白遠還是周子承,都不是省油的燈。一個裝死,另一個比裝死還高明,什麽事都跟他沒關系,這可把淮謙澤惡心壞了。
“周子承做了這麽多年的右丞相,所有的一切都是讓池白遠做主,要說他不是為了這一天準備的,我都不信!”淮謙澤罵罵咧咧。
“周子承那邊調查不出來什麽,那個老油條不會把自己陷進去的。”淮雲淺也知道查不出什麽眉頭,把目光重新匯聚在池白遠身上。
突然他想到了一個好方法,跟淮謙澤說完後,他臉色變化著:“這個不太好吧,我們沒有證據抄他的家,這麽做萬一……”
“是啊,我們是沒有抄他的家,但是如果是他自己寫下的遺言,那我們也只能照辦了!”淮雲淺笑的很開心,淮謙澤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沒過多久,池府就突然出現了一批禁軍,他們拿著池白遠親筆寫下的文書前來搬運府中珍寶,所有東西盡數搬了出來,甚至連放在暗室中的東西都被他們砸牆抬了出來。
池府的人當然不同意,直到他們看到淮謙澤面無表情的掀起車簾,隻好默認了他們的做法。
就這樣,池府中的珍寶被盡數抬了出來,然後直接搬到西市上去賣。池府的人趕忙過去看,可當他們聽到價錢時,氣的直接暈了過去。
“雲紋青花瓶,一文錢一個;官窯燒製茶具,一文錢一對杯子……”幾個穿著白衣服色的年輕人在那裡叫賣著,無論寶貝如何,皆是一文錢開賣。
百姓們在一旁聽個熱鬧,但是沒有一個人敢上前買,旁邊都是身穿官服的禁軍,就連巡防營也派人在四處守著,這陣勢哪裡有人敢上前買。
有眼力勁的人一眼就看出這裡面的東西都是真寶貝,特別是一些東西他們也有所耳聞,都是池相花重金收藏的。
眼下池白遠犯了忌諱,他的東西也沒人敢要,一時間就算是賣了一文錢,也沒有一個人敢上前問價,更沒有人敢買下。
就這麽擺攤擺了一上午,都沒有一個人前來詢問購買。白衣侍的人悄悄走到後堂,朝正在喝茶吃點心的淮謙澤稟報:“殿下,一上午都沒人來問價。”
“急什麽,才一上午,慢慢等。”淮謙澤則是不緊不慢,一邊喝著茶一邊品著點心,好不快意。
等到下午,好不容易有人來問了價,可是因為一文錢起售都沒人敢買,生怕買了回去後出問題。
“誒,你們這都是一文錢對吧?”一個少女的聲音傳來,被問得煩躁的白衣侍剛要暴躁回應著,可是一看到眼前的人嚇得直打哆嗦。
“郡,郡主,您怎麽來了?”在場的白衣侍都是見過南宮星的,看到南宮星前來想著要不要告訴陛下。
“聽說這裡有不少好東西,我來看看,順便買些東西回去。”南宮星拍了拍小手,隨後一件件選著。
“算了,不挑了,這些東西我都帶走,多少錢?”
“郡主給個二兩銀子就夠了!”
“不行,一兩銀子,賣不賣吧?”
“賣,我們這就賣!”
聽到這件事的池白遠一口老血噴出來,立刻招來了太醫們的救治。
然而睜開眼睛的第一句話他不是詢問病情,而是大罵道:“讓淮謙澤那小子過來,老夫要砍死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