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一切的終點！

  所謂的‘天地氣運’，所謂的‘軍魂’，所謂的‘信仰之力’，每一個都只是這方天地的世界意識為了擺脫蟲族至尊殘魂所做的抗爭罷了。

  在正常情況下，這些渠道不向普通人開放。

  氣運、軍魂也好，信仰之力也罷，都不會特意關照任何生命。

  也只有類似於李月明這種逆天存在出現的時候，這方天地的世界意識才會選擇性的給其特殊照顧。

  而現如今。

  在李如星已然下定決心將一切希望寄托於李月明。

  在她的全力幫扶之下，聚集整個九州大陸生靈之力，李月明也終於有了能夠正面和蟲族至尊殘魂抗衡的力量！
  接下來的戰鬥就很順利了。

  蟲族至尊殘魂如果沒有誤吞信仰之力，此刻或許還能有一戰之力。

  可一切終究沒有如果。

  ……

  …0…

  北冰河歷33年冬月二十號。

  李月明集天地之力於一身，終斬蟲族至尊殘魂於舊朝王都鎬京上空。

  周遭數以十萬、百萬計煉氣者聽聞這個消息，皆是集體歡呼雀躍。各地更有無數百姓跪倒在地納頭便拜，涕淚橫流。

  蟲族至尊殘魂給九州大陸帶來的壓力實在是太過龐大。

  很多人甚至無法想象，這場戰役如果沒有李月明，他們究竟會落得一個什麽下場。

  這場戰鬥結束後，天下共同慶祝。

  有不少劫後余生的民眾更是將李月明奉為救世主，開始在天下各地給李月明立廟宇，塑金身，隻為感謝李月明對他們的恩情。

  這份恩情並不只是斬殺蟲族至尊殘魂的救命之恩。

  還有李月明創立星月王朝時，鄭重承諾並且一直遵守的‘為天下萬民能有衣穿、有飯吃，老有所依、少有所教’而努力的偉大理想。

  這個理想雖然現如今還沒有完全實現，可終究還是在他的不懈努力之下生根發芽。

  此時此刻，作為九州大陸當之無愧的最強者，李月明的名氣和影響力毫無疑問到達了一個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巔峰。

  天下也不知多少人在稱讚他的功德。

  可就是在這種天下稱讚，萬民頌揚的時刻。

  作為主角的李月明卻並沒有在鎬京過多停留，隻給眾人留下了一道孤獨的背影，緩緩消失在了視野盡頭。

  對此。

  無論是煉氣者還是民眾，心中或多或少都流露出了一縷擔憂。

  毫無疑問，李月明的強大是無可置疑的。

  可對手畢竟是千秋萬載前就已經沉眠於世界之外的蟲族至尊殘魂。

  血拚一場雖然獲得了勝利。

  可李月明究竟付出了多少代價卻是外人均不得而知的。

  現如今只希望李月明的情況不要太過糟糕，能夠帶領他們走向更加輝煌的時代。

  ……

  北冰河鎮最深幽的府邸當中，周遭一切無關人員都被隔絕在了外面。

  整個宅邸當中隻留下了李月明和李如星獨自相處。

  看著面前臉色蒼白，一頭青絲都已經化作星星點點白發的李月明。

  李如星神色複雜道：“你怎麽樣，還好吧？”

  李月明深吸了一口氣，笑道：“好不好的無所謂了，只要還活著，沒有死就夠了，不是麽？！”

  獲得了天下眾生之力加持後，這場戰鬥贏的看起來似乎十分輕松。

  可不要忘了，在李如星沒有完成全部布局之前，李月明還曾獨自一人攔住蟲族至尊殘魂，防止其前往人類城鎮掠奪靈氣恢復力量。

  這段時間的阻截戰才是雙方之間烈度最高的時刻。

  鎬京城牆之上的戰鬥只是在這個基礎上進行最後收尾罷了……

  同時開啟完美基因之體和四極化龍密藏帶來的消耗實在太過恐怖。

  早在半途其實李月明就已然支撐不住。

  之所以後續還能咬牙繼續戰鬥。

  僅僅只是因為李月明再次如被追殺時那般，燃燒了自己的一切罷了。

  現如今雖然勉強獲得了勝利。

  可李月明對身體的透支已然到了傷及本源的程度。

  發絲斑白乃是壽元燃燒過多的副作用。

  氣息不穩身體虛弱則是壓榨潛力帶來的副作用。

  還有更深層次基因方面的副作用則更不必多說了，原本動用完美基因之體開啟生物形態的最強戰鬥形態對基因的負荷就已經非常高。

  再加上還在這種情況下動用了四極化龍密藏。

  更是雪上加霜。

  幾種情況綜合起來，李月明現如今的狀態非常糟糕。

  而且這些糟糕狀態還全都是不可逆的，估計也只有韓不凡當初留下的生命精華或許還能有些作用，其他的，哪怕身為世界意識的李如星也無能為力。

  ……

  李如星顯然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因此沒有在第一時間回答。

  以她身為世界意識那堪稱無窮無盡的壽元，千年萬年也不過是彈指一瞬，按理說就算做不到全知全能，也早就已經閱遍千帆，什麽都懂一點。

  可好巧不巧，她卻唯獨不知該怎麽應對人際關系。

  畢竟世界意識的存在太過特殊。

  正常情況下根本無需親自露面和人類做交易。

  因而，現如今她雖然想緩和與李月明之間的關系，一時間卻不知該如何是好。

  畢竟雖然她在最後關頭出面幫助了李月明。

  但卻也無法掩蓋她在此之前一直都在利用李月明的事實。

  兩者之間雖然互相成就。

  卻也仍不免互相猜疑。

  ……

  因為雙方都沒有說話的緣故，堂中氣氛也一時間冷清了起來。

  此時此刻正巧北冰河鎮的民眾們在燃放慶祝勝利的煙花。

  北冰河鎮黑暗的天空也在這一瞬間被映的通紅。

  五光十色的天際線閃爍下。

  沉默半晌之後，最終還是李月明率先開口了，看著面前的李如星，神色頗為認真道：“你究竟是李如星，還是這個世界的世界意識？”

  聽到這個問題。

  李如星一時間有些疑惑，半晌後才答道：“有什麽區別麽？不管是世界意識還是李如星，最終都是我欺騙和利用了你……”

  李月明神色仍舊十分認真，以至於看起來有些嚴肅：“當然有區別，一個是我的姐姐，另一個則是陌生人。”

  李如星怔了怔，旋即赫然一笑道：“我懂你的意思了，這麽說吧，我乃是這個世界的世界意識，只要我想的話，這個世界的任何一個生命都可以是我，我也可以是這個世界的任何一個生命，只不過因為她同你之間關系最近且天賦最好，我才是她……”

  “這麽說你懂了麽？”

  李月明聽的很認真，點頭道：“我聽懂了，既然如此，你如果有什麽話想跟我說，就請先離開我親人朋友的身體，變成你本身之後再談！”

  李如星盯著李月明看了半晌，最終才點頭道：“如你所願！”

  言畢。

  她閉上眼睛，絲絲縷縷的氣息從她體內蕩漾而出，緩緩化作了一個由靈氣凝聚而成的身影。

  身影閃爍著朦朧的光彩。

  好像站在這裡，卻又好像不在。

  只有隱隱約約的感知，卻看不見任何實體。

  足足十多個呼吸後，雙眼緊閉的李如星這才蘇醒過來。

  一雙眸子左右掃了一圈，看見白首華發的李月明之後站起身來，聲音沙啞道：“小弟……”

  李月明搖了搖頭示意她不必多言。

  世界意識幻化出來的殘影看了一眼李如星，又看了一眼李月明，散發出淡淡的精神波動道：“我已經遵守諾言，作為幫我解脫的報酬，我不會收回她身上的那些能量，也不會阻止她超脫！”

  李月明想了想。

  這個酬勞雖然聽起來似乎有些輕飄飄的，可仔細算起來卻非常豐厚。

  能量就不說了。

  飛升之上的力量，可以幫李如星省去一百年苦修。

  而且因為是世界意識主動灌注的，完完全全可以算得上是李如星體內的一部分，也不會有什麽副作用影響李如星後續的實力晉升。

  重要的是第二條，世界意識不會阻止她超脫。

  這個條件乃是李如星未來是否能夠超凡脫俗的關鍵。

  各個世界驚才豔豔之輩不可謂不多。

  然而能夠超脫於自身所在的世界，前往諸天萬界的卻始終不過那一二人。

  並非全都是因為那些未曾超脫之人本身不夠強大。

  而是因為世界意識會阻止。

  畢竟世界的能量總是有限的，如果強者自始至終在本世界完成循環，那麽能量總歸不過是左手倒右手，仍舊留在這個世界。

  可一旦強者超脫，那麽就等於完全脫離了世界意識掌控，成為了宇宙的一份子。

  強者不僅會帶走世界的能量，死亡之後消散的能量也只會在宇宙中消散，原世界能夠拿到一點好處還好，如果一點好處都沒拿到，那就是徹徹底底的血虧。

  因而，正常情況下世界意識是不願意強者超脫的，非要超脫也必須付出相對應的代價。

  現如今這個世界意識主動表示不會阻止李如星飛升，算是給足了李月明的面子，沒有摳摳搜搜，開了一個不錯的條件。

  想到這裡，李月明總算沒有那麽大的敵意了。

  看了一眼李如星，主動擺了擺手道：“二姐，你先出去吧，等我這邊的事情處理完再去找你和父親還有大姐他們！”

  聞言李如星眸光有些濕潤。

  可終究還是什麽也沒說，點點頭便轉身離去了。

  等她離開庭院後，世界意識幻化體才開口道：“所以我們之間的談判能繼續談下去了麽？”

  李月明點了點頭。

  略帶幾分自嘲之色道：“我這副殘軀不知還有什麽讓你貪圖，說出來我聽聽吧！”

  對他的自嘲，世界意識幻化體並未予以回應。

  雖然李月明現如今狀態極差，說是殘軀也一點問題都沒有。

  可要是真的認為李月明這種狀態沒有什麽戰鬥力的話。

  那可就大錯特錯了！！！

  現如今的李月明身體雖然瀕臨破敗邊緣，可戰鬥力卻史無前例的強大，就連她這個世界意識在他面前都會感受到絲絲縷縷的壓力。

  這也就是她為何不願意主動現身的最大原因。

  畢竟萬一接下來談判破滅，她可不希望李月明逮住她暴打一頓。

  沒有過多修飾，世界意識開口道：“上古大乾乃是我衍化出最滿意的世界，沒有這場無妄之災的話，現如今我早就應該已經步入宇宙星空了才對……”

  聞言，李月明也罕見的露出幾分深邃，歎息道：“還沒發生的事情誰知道呢？就算步入宇宙星空也不一定是什麽好事不是麽？”

  世界意識幻化體怔了怔，顯然沒想到李月明會如此回答。

  半晌後也歎息道：“你說的的確有道理，可就像這世界萬般生命的終極目標乃是成就至高無上那般，我們星球意志終其一生也只不過想要變得更加龐大……”

  “正如你所說的那般，前路或許艱阻，可這並不是停駐不前的理由。”

  李月明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世界意識幻化體自顧自繼續道：“當初上古大乾盛極一時，周邊諸多小世界都有其蹤跡，因此我想拜托你前往天外幾個小世界一趟，幫我找一下看看是否還有當初遺留下來的遺民。”

  “如果有發現的話，不管你動用什麽手段都請幫我帶回幾個修士延續上古大乾的傳承！”

  說到這，似乎是因為害怕李月明拒絕。

  世界意識幻化體補充道：“作為回報，我可以將上古大乾的全部修煉體系，以及被上古大乾稱為大道之源，百經之祖的《易經》全本贈與你一觀！”

  世界意識幻化體講的很懇切。

  雖然在這種存在漫長的生命當中，用懇切這個詞總覺得有些古怪。

  可除此之外李月明也找不出什麽其他的形容詞更為貼切。

  他想了想倒也沒急著拒絕。

  前往天外意味著危險，可只要不是遇到太過恐怖之物，李月明現如今的實力已經足夠應對。

  再說了。

  蟲族至尊殘魂被消滅後。

  這個世界的封鎖已經消失，哪怕真的遇到什麽問題，最多也不過是動用轉生印記直接脫離這次的公共轉生副本罷了。

  仔細權衡利弊後，李月明心裡已經有些意動。

  可盡管如此，他還是沒有急著答應。

  而是詢問道：“你說的那些小世界情況如何？”

  世界意識幻化體答道：“當初探索的時候，上古大乾發現的那些小世界土著相當弱小，就算發展了這麽多年也絕對不可能超過你的實力！你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謹防蟲族至尊殘魂在天外留下了什麽後手，不過這應該用不著我提醒，反正你遲早也會去一趟的！”

  聽到這，李月明閉上了眼睛，半晌後才開口：“再等等吧，等我在這個世界的事情告一段落，屆時如果還走得動，我就替你去看看！”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