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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給江同學的告白書》第195章 陸竽跟我一起
  第195章 陸竽跟我一起

  江淮寧咬了一口荷包蛋,沒聽到陸竽的回答,尾音上揚“嗯”了聲,又問一遍:“你昨晚幹什麽去了?”

  陸竽直愣愣地盯著他的臉,噎得早飯都快吃不下去了。

  她熬了半宿,幫他寫完三千多字的發言稿,本來想給他一個驚喜, 結果倒好,驚喜不成反倒給自己添了堵。

  事實證明,人不能嘴硬。

  如果他昨晚問她的時候,她明確表示幫他寫,也就不會出現眼下這一幕。

  “我昨晚……昨晚偷紅薯去了。”陸竽胡謅一句,埋頭吃飯。

  孫婧芳被逗樂了,催促他們,時間不早了, 快點吃飯,別說閑話了。

  江淮寧快速吃完,扯過旁邊椅子上的書包,從裡面掏出發言稿,塞給陸竽:“我已經寫好了,洋洋灑灑三千字,你幫我潤色一下,看看哪裡需要修改。”

  陸竽悶悶不樂地接了,塞進自己書包裡,心情更差了。

  到了班裡,同學們討論的話題離不開這次月考。

  大家紛紛咒罵, 這是哪個老師出的題, 太邪乎了。有的題目看著簡單,做起來很難, 而有的題看著難,只要抽絲剝繭就會發現其實很簡單,一道題恨不得拐十八個彎,處處是陷阱, 簡直喪心病狂、令人發指!
  陸竽笑起來,拿出江淮寧的演講稿,逐字逐句修改。

  看得出來他寫得很快,一行行字手牽著手,快要從紙上飄起來。

  早讀開始,陸竽收起演講稿,開始讀書。下了早讀再繼續修改。

  袁冬梅抱著水杯跑到她的座位,趴在桌上,腦袋探過來:“你在幹嘛?我下樓打水,你去不?”

  看到她眼前的稿子,袁冬梅睜大了眼:“這不是你的字吧?”陸竽的字寫得漂亮端正,一見難忘,絕不是這種雜草般的字體。

  陸竽隨口解釋:“江淮寧的。他要在誓師大會上演講,讓我幫忙改改稿子。”

  “哦——”袁冬梅擠眼,聲音拖得長長的。

  陸竽無言地橫了她一眼,拿起桌上的空水杯:“走吧,去打水。”

  路過奧賽班,江淮寧的座位在第二組前排, 他正低垂著頭寫題。四樓采光好, 今天是晴天,早晨溫暖的一線陽光從牆壁上的小玻璃窗透入,恰好照在他身上。他後頸一片冷白,與黑色衛衣領口相接,側臉線條凌厲,碎發染上一層毛茸茸的金邊。

  陸竽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短短幾步路走得漫長。

  下一秒,江淮寧因為思考問題,剛好撐著下頜抬起頭,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幾乎沒猶豫就叫住她:“陸竽。”

  陸竽腳步停下,轉頭看他。

  奧賽班裡一眾學生的視線在兩人之間飄忽,眼神揶揄。

  江淮寧起身,靠在門口:“幹什麽去?”

  “打水。”陸竽說。

  “等會兒。”江淮寧折回去,手撐著桌沿,彎腰從抽屜裡拿了個東西,又拿了桌上的水杯,“水果你拿去吃,順便幫我帶杯水。”

  江淮寧修長手指勾著透明塑料袋,裡面是洗乾淨的車厘子,還帶著水珠,飽滿大顆,色澤油亮。

  是孫婧芳買的,早上他倆上學快遲到了,沒來得及洗,她就塞進江淮寧的書包裡,讓他洗過了再和陸竽分著吃。

  “你不吃嗎?”陸竽遲疑著接過來。

  “不愛吃。”

  陸竽和袁冬梅下樓,袁冬梅看著她手裡拿著兩個一模一樣的水杯,心裡的話憋不住了:“別告訴我你倆到現在還沒在一起,別說其他人,連我都不信了。”

  兩人同吃同住,相處間的那股親昵感早越過了同學、朋友的界限,很清晰地就跟其他人隔開了距離。

  陸竽不知道跟她解釋多少次了:“真沒有。”

  “你別不信,我真覺得江淮寧對你……唔。”

  陸竽臂彎摟著兩個水杯,騰出手從塑料袋裡拿出一顆車厘子塞進袁冬梅嘴裡,堵住她的嘴巴,不讓她再說一些擾亂軍心的話。

  打完水回四樓,陸竽在門口叫了江淮寧一聲。

  他擱下筆走出來,拿走了自己的水杯,往陸竽臉頰貼了下:“今天高一高二月考,中午食堂人多,我們去校外吃。”

  “哦。”

  陸竽捂了下被熱水貼過的臉,拉著袁冬梅跑了。

  ——

  高三的課程安排緊密,作業也多,每天都有新的卷子發下來。

  陸竽利用課余時間斷斷續續地修改完演講稿,用紅筆標注出來,下晚自習的時候,拿給江淮寧。

  江淮寧暫時沒看,拉開拉鏈塞進書包裡。

  陸竽問:“誓師大會沒幾天了,你要背稿子嗎?”

  “背個毛線,老李說不用脫稿,我到時候就照著稿子念。”江淮寧給自行車開了鎖,踢了下腳撐,推出車棚,“平時背古詩詞都費勁,更何況三千字的稿子。”

  “哈哈哈。”沈歡笑得直打嗝。

  江淮寧腳步忽地一頓,感覺自行車推動的過程有點滯澀。他一手按住車座,垂眸查看前後兩個輪胎,發現了問題所在,後輪胎癟了。

  他推著轉了一圈,在輪胎上找到一枚大頭釘,深深地扎了進去。估計是他早上騎車來學校的路上在哪裡扎上的,經過一天,輪胎沒氣了。

  “輪胎破了嗎?”陸竽停下來等他。

  沈歡跨坐到自行車上,騎出去好幾米。沈黎在後面揚聲提醒他:“江淮寧的車好像出問題了。”

  沈歡捏住手刹,從車上跳下來,倒回去幾米,見江淮寧擰著眉呼出口氣,他問道:“出什麽問題了?”

  “輪胎被大頭釘扎破了。”江淮寧話音無奈。

  沈歡幸災樂禍地抖了抖肩:“不會是你得罪人了吧?”

  江淮寧白他一眼,沈歡立馬投降:“我開玩笑的。”他拍了拍後座,爽快道,“上來吧,哥們兒載你。”

  “不用。”

  “難不成你還指望兩個女生載你?”沈歡看了眼校門的方向,“再耽誤下去人都走光了,學校要關門了啊。”

  江淮寧推著自行車往前走:“學校對面有家修車鋪,我得先把車弄過去換胎,你和你姐先回去吧。”

  “那你……”

  江淮寧揚了揚下頜,指著跟他並排走的陸竽,漫不經心笑了下:“這不還有一輛車,陸竽跟我一起。”

  沈歡一愣,他怎麽忘了,這兩人住在一個屋,江淮寧完全可以騎著陸竽的自行車載她回去。

  是他多此一舉了。

  “那行吧,我們就不等你,先走了,你倆注意安全。”沈歡重新坐到車上,側頭看向沈黎,“姐,走吧。”

  片刻,兩人的身影消失在黑夜裡。

  綠燈亮起,江淮寧垂下眼瞼,對陸竽說:“我們也走吧。”

  學校對面的修車鋪還亮著燈,一個系著皮質圍裙的中年男人坐在小板凳上,手裡拿著工具。面前一輛自行車倒過來,他在擺弄鏈條,兩手沾滿黑乎乎的油汙。

  江淮寧說清楚後,中年男人從小板凳上起來,拿螺絲刀撬開輪胎,檢查一番,說:“你這內胎都扎穿了,得換掉,一時半會弄不好。”男人抬頭,給他說明情況,“你要不著急用,明天過來拿,我前面還有幾輛車要修,人家下午就送過來了。”

  “不著急。”江淮寧掏出錢夾。

  中年男人擺手:“修好再給。”

  出了修車鋪,陸竽一手握住車把,準備與江淮寧交接。誰知他不打算騎,長腿一跨,穩穩當當坐在後座,兩隻腳輕易踩到地面:“你載我。”

  陸竽:“???”

  陸竽回頭,頂著一張滿是疑惑的臉看著他,想問一句你是認真的嗎?
  “我技術不行啊。”陸竽實話實說,“我隻載過我弟。”

  江淮寧厚著臉皮說:“你把我想象成你弟不就好了。”

  陸竽從沒這麽無語過,刷新了她對江淮寧的認知:“你的重量和我弟的重量能一樣嗎?”

  “你不試試怎麽知道自己不行?”江淮寧偏著頭,一米八幾的大高個子,耍起賴皮跟小朋友一樣,“你考試前總說自己不行,這次不是考得挺好?”

  “成績還沒出來呢,你別一口一個考得很好,我心虛。”

  陸竽沒轍,先跨一條腿過去,兩手握緊車把,抬起一隻腳踏板,腳放上去重重一踩,順著那股力道順利坐到車座上,艱難地將自行車騎出去。

  車頭不穩,呈蛇形搖晃。

  江淮寧仰起脖子無聲地笑,兩條大長腿沒處放,稍微不注意就能觸到地面。

  陸竽載著他搖搖晃晃地前行,漸入佳境。

  “你真是想起一出是一出。”她說話喘著粗氣,堪比八十歲老太太蹬三輪。

  江淮寧笑出聲:“你這不是表現挺好?”

  陸竽怒道:“你別說話了,掉下來可別賴我頭上!”

   不出意外,沈歡馬上就發現江淮寧對陸竽的心思了……_(:з」∠)_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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