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易白沒想到,自己竟然栽在了這個他從未放在眼裡的小人物手裡。
沈忱沒有欺騙他的理由。
周易白恨不得殺了高超,可他躺在床上,什麽都做不了。
有專門的護工照顧他,沈忱只是待了一會兒就離開了。
周易白看著她拿起了包。
此時他的心情已經平複了不少,但是還是忍不住煩躁不安。
他本就不是一個十分冷靜的人。
在劇情中,他極其自負且易怒,且很容易偏聽偏信,不然原女主與他的誤會也不會一個接著一個。
很多時候,只要一查,一切都水落石出了。
可是事情出了。
周易白第時間不是冷靜的查清到底發生了什麽,而是先懲罰原女主。
他骨子裡,可不是一個不對女人動手的男人。
他時常親自動手,鞭打,辱罵。
沈忱感覺,這個男主是個心理扭曲的變態,只是他那張溫文爾雅公子如玉的皮囊太具有欺騙性。
他的情緒一直都很不穩定,愛之欲其生,恨之欲其死。
沈忱在門口對他微微一笑:“自然是管理我父親留給我的公司。”
不知為何,聽了她的話,周易白心底湧起了巨大的惶恐。
她管理公司。
開什麽玩笑,她怎麽可能管理的好。
躺在病床上什麽也做不了,他只能在這胡思亂想。
她怎麽忽然想管理公司了,她是覺得他如今是個廢人,所以靠不住了嗎?
她竟然不相信他了。
沈忱不知道周易白心底的驚天巨浪,知道了也不會太過在意。
她在路過上次那個少年所在的病房時,一個紙飛機落到了沈忱的腳邊。
沈忱將它撿了起來。
一個光頭穿著病號服的小男孩慢吞吞的走了過來。
因為消瘦,那雙大大的眼睛看起來更加明顯,黑漆漆的閃著天真爛漫的光芒。
看到陌生人,男孩有些靦腆。
但想起哥哥說,他是個男子漢,要堅強。
他鼓足勇氣對著沈忱伸出了手:“漂亮姐姐,可以把紙飛機還給我嗎?”
沈忱眉眼彎彎的看著他。
“你叫什麽名字啊。”
小男孩閉上了嘴,警惕的看著她。
哥哥說,不可以隨便告訴陌生人的名字。
沈忱看穿了他心底的想法:“姐姐不是壞人哦。”
小男孩看著沈忱癟了癟嘴,卻堅強的忍住沒哭出來。
他飛機也不要了,轉身跑回了病房。
沈忱看著手裡的飛機,輕笑了一聲。
她有這麽可怕嗎?
卻不想此時,她的身後站著一個消瘦但清雋秀美的少年,他穿著洗的有些發白的牛仔褲,這次穿了一個黑色的衛衣,他詫異的看了沈忱一眼。
卻沒有說話,繞過她推開了房門走了進去。
沈忱第二次被他無視了。
在她準備離開的時候,少年返了回來,將一管剛剛開封的藥膏塞進了沈忱手裡。
然後又沉默著離開了。
沈忱看著緊閉的門,又看了看手中的燙傷膏。
奇奇怪怪的性格。
她掏出筆在紙飛機上留下自己的聯系方式,說感謝少年上次給他撐傘,然後將紙飛機別在門上。
一個月後,醫生說,周易白可以出院了。
沈忱就直接將他接回了沈家。
在此期間,周家夫婦一次也沒來見過周易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