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抓了頭野豬
身後的窸窸窣窣聲音越發接近,如影隨形地,快要追上秦敏。
秦敏忍著酸痛,咬緊牙將步子邁得更大,都顧不上擦掉快速從額頭流下的汗水。
只是,她身體本就弱,昨晚沒睡好覺,早上起得又早,根本就堅持不了多久。
她大步一邁,跨過地上的一堆樹葉,直直衝到一棵大樹下,朝著枝丫上的傅明來伸出手。
麻衣袖子滑落,露出了截玉藕般明晃晃細長的手臂。
透出幾分傷風敗俗的豔韻。
秦敏短袖背心沒少穿不在意這些,傅明來什麽沒見過,就是有人在他面前脫光都不會當一回事。
他俯下身抓著她手肘,輕輕松松地往上一提,將人弄到身旁,沒用多大力,卻還是在秦敏手肘留下淡淡的淤青。
秦敏也沒喊疼,坐在樹枝上,單手勾樹乾,注意力都在地面上。
兩頭一大一小的野豬頂著尖利的獠牙,衝出了草叢,疾速朝著她這棵大樹撞來。
照那衝勁,她這樹恐怕沒挨幾下就得倒下。
“砰。”
大野豬踩中被樹葉枝丫遮掩的土炕,倒頭栽了進去。
小野豬速度慢了一步,見著大野豬掉進去,及時刹住雙足,圍著坑邊焦急跺腳叫喚著。
秦敏看得訝異。
豬是這麽聰明的麽?她還以為那隻小的也會傻乎乎地跟著掉進陷阱裡。
兩隻豬嚶嚶嚶不知道說了啥,小的那隻突然掉頭跑了。
傅明來跳下樹枝,回頭伸出手想接著秦敏。
秦敏沒注意有人等著,自個兒哼唧唧地抱著樹乾慢慢滑了下來。
兩人走到那個土坑邊。
坑裡的野豬被裡頭尖銳的竹杆插中胸口和下腹,見著坑邊的兩人立馬嚎叫掙扎了起來。
那傷口隨著掙扎,撕裂得更大。
血流得一地,染得竹杆和土坑都紅紅的,看著分外瘮人。
秦敏暗覺可惜。
豬血啊,這麽大一盤豬血就這麽沒了,這豬血軟嫩易消化,可比豬肉更適合她這些血虛體虛哪都虛的人吃了。
不過想想現在調味料欠缺,這豬血做出來也不會多好吃,她便不覺得可惜了。
傅明來找根棍子,狠狠地扎進野豬腦袋,確認死透了,又用土糊了下野豬傷口,勉強掩了些氣味,這才將野豬扛在肩上。
秦敏還以為需要幫忙抬豬,正想要擼起袖子,看著他毫不費力的樣子,也就不自取其辱了。
傅明來開口道:“走吧,回去了。”
秦敏剛抓了頭野豬,正興奮著,頓覺得不舍,“這麽快。”
她還想看看深山裡有什麽野菜野果菌菇之類可以吃。
傅明來淡聲,“那隻小的應該是跑回野豬窩,很快就會回來”
秦敏立馬反應過來,腳步也加快了幾步。
那頭小豬回了野豬窩,還回來做什麽,分明就是回去喊人,不,喊豬復仇了。
兩人避開了野豬群,很快就回到茅草屋,有間茅草屋前站了吵吵嚷嚷好幾人。
傅明來扛著豬,無視那群人,徑自拐向了茅草棚,準備先把野豬處理了。
秦敏既想看傅明來殺豬,又好奇他們在做什麽,想了想,還是湊到那些人外面聽上一兩嘴,再去看殺豬。
“我看她肯定沒進山,山裡大貓多,她怎麽可能還往山裡跑。”
“我們這四周都是山,她要是不逃往山裡逃,還能往哪逃。”
“唉,還是快點把人找回來吧,晚了,可能連屍體都找不著。”
秦敏踮腳張望了下,只看到背對她的高個兒的肩膀,便好奇道:“兄弟,你們這是在做什麽。”
那人頭也不回,隨口道:“找人呢。”
秦敏哦了聲,覺得沒什麽意思,正想離開,就對上了人群裡兩道驚詫的目光。
梁大為擠開其他人,快速走到秦敏跟前,高興道:“小娘子!你怎麽回來了!”
秦敏看他這般激動,不解地道:“出什麽事了麽?”
梁大為連忙搖頭,“沒事,小娘子回來就好。”
其他人回頭乍一見秦敏出現,都驚住了,他們挖地三尺都沒找著人,這人到底跑哪去了?
孫成義瘸著傷腿走到秦敏面前,“小娘子你去哪了,怎麽一大早都沒見著你。”
秦敏輕啊了聲,明白他們沒找著她以為她逃了,便解釋道:“我進山了。”
眾人又驚住了。
那她怎麽會安然無恙,也沒被大貓吃掉?
秦敏看向孫成義包扎的傷口,習慣性問詢道:“你怎麽下床了,腿不疼麽?”
孫成義正想開口,就被梁大為打斷了。
“別管他了,他皮糙肉厚能有什麽事。”梁大為急道:“小娘子,你進山怎麽沒說一聲,沒受傷吧?”
孫成義,“……”
早上看他沒死,還挺激動的那位呢。
秦敏,“嗯?我沒事呀。”
梁大為微松口氣,隻當她運氣好沒有碰上猛獸,認真囑咐道:“小娘子你可千萬別亂跑,深山裡有很多凶惡的猛獸,萬一碰上了,幾乎都是九死一生。”
孫成義也道:“就是,這次小娘子運氣好,沒遇上猛獸,下次就不好說了。”
其他人跟著點頭,他們好歹還有一搏之力,秦敏這小胳膊小腿小身板,別說跟野獸抗衡,就是逃都逃不脫。
一碰上野獸,肯定就被一口吞了。
秦敏也沒有給深山野獸送菜的想法,溫聲道:“知道了,我不會貿貿然進山。”
孫成義神色認真,“要是你覺得無聊,想進山玩,可以找我。”
要不是小娘子攔阻別人給他截肢,他現在就是個廢人,哪能像這般四處走動。
“找你做什麽,你現在連路都走不穩,少拖累小娘子了。”梁大為扭頭看向秦敏,“小娘子找我。”
孫成義反駁道:“我的腿很快就能好起來,可以保護小娘子。”
秦敏聽著兩人較勁,默了下,她為什麽要做選擇,不能全都要麽?
她好奇道:“那些野獸只會在山裡待著,不會闖進來麽?”
兩人表情凝重了些,“會,之前有熊瞎子跑進來,發瘋砸了我們兩間茅草屋。”
秦敏住了兩天,還覺得這些茅草屋比想象的結實,頓時愣住,“這麽凶麽?”
孫成義點頭,“確實凶,頭兒把它宰了,才沒讓它把其他屋子給毀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