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鴻遠自己在鎮上租的房子並不大,只有一個小院子,以及一個可以住人的房子,連一間書房都沒有。
看書和睡覺在一個房間。
這次客人有些多,院子幾乎都快擠滿了。
沈緋煙行動不便,是跟劉析歸一起坐馬車過來的。
一個書生一眼就認出這兩人。
“你們不是火鍋店的老板嗎?怎麽跟林秀才有關系?”
其他人一聽,看沈緋煙的劉析歸的眼神變了變。
臉上帶著不加掩飾的優越感。
紛紛離他們遠了些。
恰好此時林鴻遠出來了,一個心直口快的書生走到他面前說道,“你怎麽跟兩個渾身銅臭的商賈來往?”
“有辱我們讀書人的斯文。”
在場的人雖然覺得這個書生直接說出來不好,但神態卻都在表示他們也覺得這個書生說的有道理。
他們自恃清高慣了,不屑與商賈來往。
士農工商,商人的地位是排在最後一位的。
有錢又怎麽樣?
還不是最讓人看不起。
林鴻遠臉上笑意不改,看說話書生的眼神卻變得疏遠。
“沈老板是我的救命恩人。”
“若沒有她當初出手相救,就沒有如今的林鴻遠。”
“不屑與他們結交的,現在就可以從這裡出去了。”
“林某也不屑與之來往。”
頓了頓,看向在場的其他書生,冷靜地說道,“我並不認為,讀書人就比誰高人一等。”
“你們其中,或許有的人懂得還沒沈老板多。”
最後這句話,幾乎將大半的人都得罪了。
“林秀才,你現在不過是個秀才,就得意忘形,口出狂言,你知不知道,你現在說的話,回得罪所有的讀書人?”
薑良辰從外面走進來。
“好熱鬧啊。”
“我來的有些晚了,不過,剛才我好像聽到有人瞧不起商人?”
看了看周圍,好幾張都是熟面孔。
“我這個人最不缺的就是錢,恰好有些讀書人家裡窮,我不介意慷慨解囊,下館子我請客,買不起筆墨紙硯我送你們。”
“原來你們表面上巴結我,實則背地裡這麽瞧不起我?”
幾個書生面色難看。
“良辰,你誤會了。”
“我們並未瞧不起商人,再說你不也是讀書人嗎?”
“你是我們的同窗,我們怎麽可能看不起你?”
言外之意,並沒有所謂的巴結,之所以結交,只是同窗之情。
即便巴結是事實,但當著這麽多人的面說出來,也太沒面子了。
“剛才只是玩笑罷了。”
一個書生出來打圓場。
“今天是個高興的日子,大家就不要為了不想乾的事情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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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幾乎只有沈緋煙一個女人跟這麽多大男人一個桌子不合適。
林鴻遠考慮周到。
即便空間如此有限的情況下,還是讓沈緋煙和劉析歸單獨一個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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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的人都給林鴻遠帶了禮物,有的是字畫,有的是筆墨,有的是書籍,送的禮物都充滿文雅之氣。
沈緋煙就俗氣多了。
她知道林鴻遠現在缺什麽,直接給他包了十兩銀子的紅包。
林鴻遠受寵若驚。
“不行,太多了。”
“無功不受祿。”
沈緋煙直接說出自己的目的,“我想請你以後有空閑的時候,為我的孩子啟蒙。”
“這筆錢不多,就當提前預訂的學費了。”
林鴻遠愣了愣。
“小孩子一般三四歲之後才啟蒙,現在預訂是不是太早了?”
有些不好意思。
“我學識怕是不夠,萬一誤人子弟怎麽辦?”
“鎮上的書堂教的比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