纏綿許久,兩人才終於歇了。
殷蘭靠著林錦瑞,還是有些不明白,抬起一雙哭腫的眼睛:“你為何沒有要她?她可是年輕漂亮,還是老太太給的人。”
林錦瑞看了眼媳婦,在她紅腫的眼睛上親了一口:“今晚不說清楚,看來你是過不了這個坎了。”
殷蘭抿了抿唇,有些羞赧。
“你們是不是都以為我喜歡弱柳扶風、嬌嬌弱弱、說話軟軟的?”林錦瑞問殷蘭。
殷蘭愣愣點頭:“我當年也沒見過你幾面,你便要寧願忤逆老太太也要娶我,難道不是嗎?”
林錦瑞想了想,自己是什麽地方給了人這樣的錯覺的,不過這個不重要,他道:“我第一次見你,是剛從邊關回來,你知道嗎,在軍營裡呆了幾年的人,見到個周正些的女人都覺得是天仙。我當時見你從院門走出來時,我就覺得你是仙子下凡了。大約是剛好那時候遇到你,便是你了。”
殷蘭想了想初見時,也忍俊不禁,也感慨起來:“大約這就是緣分吧?不早不晚,恰恰好!”
林錦瑞也笑了:“是啊,若是那天我沒有先見到你,若是先回了家,然後去相了親,說不定又是另外的人做林二少奶奶了。”
他沒有說花言巧語來哄殷蘭,可殷蘭就是安心下來,她知道林錦瑞說的是真心話,他們是上天給的緣分,拆不散的。
想到這裡,她心裡一陣柔軟,伸手抱住林錦瑞的腰,臉在他的肩頭蹭了蹭,有些心滿意足。
林錦瑞被蹭出了火,再次俯身吻她,邊吻邊含糊地說:“媳婦,放心,我許你一生一世一雙人。”
殷蘭倏地睜大了眼睛,推開湊近的臉:“你再說一次,我沒聽清。”
林錦瑞笑著說了一遍,一字一頓,極為認真,猶如誓言:“許你,一生一世一雙人!”
殷蘭哭著問:“那桃紅怎麽辦?”
“明兒打發到母親的小廚房裡去幹活。好了,我們的床上不要說外人!”
次日,林大太太派人來帶走桃紅,說是她最近睡不好,讓她過去給自己做點養生湯。
老太太聽說後,也沒有說什麽,此時便揭了過去。
一切有條不紊的進行著,果然,麒麟衛要在城東邊緣立衙門,大家明裡暗裡看笑話的多,但堅決反對的少了。
城隍廟開始翻修,一街之隔的房子是那些看不起城東的人,但是自身也沒有本事搬離那裡的。
有人給他們安排了另外的住處,還給了一筆銀兩,這些人恨不能立刻就搬走。
麒麟衛的衙門修建進展很快,主要原因是康王很堅決的拍了板,而彈劾最凶的幾個多少都因為自己或者家人的事被下了獄。
朝中之人都看出了風向和門道,很快便偃旗息鼓不再惹康王和麒麟衛。
以前有葉修文在前面擋著,林家二爺還不顯山露水,如今才發現,也是個狠角色,笑嘻嘻的就把人抓了,根本不講情面。
大家都私下談論,大概是麒麟衛指揮受了傷,麒麟衛便如同瘋狗般發瘋亂咬,看他們能囂張到幾時。
但是,也有善鑽營的已經找人搭橋去和林錦瑞示好,外面都傳葉修文廢了,以後麒麟衛便是林錦瑞當家了。
慶王府的婚事到來時,葉修文的身體已經無恙了。
葉家收到了王府的請帖,殷桃便一天把給方姨的添妝給送了過去。
方荷沒有什麽變化,依然淡淡地在看書。
“方姨,唐家有沒有給你交代啊?”殷桃一坐下便很八卦的問。
方荷用書去敲殷桃的頭,斥道:“你都是當家主母了,還這麽沒正行。”
殷桃吐了吐舌頭,依然興致勃勃看著方荷,大有你不交代清楚我便不罷休的架勢。
“他們認為給了,給我添了嫁妝。”方荷淡淡地說。
“也就是說,你嫡母和嫡姐沒有受到處罰?”殷桃有些不相信,畢竟方姨當年受到的陷害證據確鑿啊。
“老爺若是要處罰太太,太太是不依的,她說一切事情她都不知情,後面的事也是聽老太太吩咐。而犯錯的是唐玉珠,可唐玉珠早就不是唐家人,他們也管不了,最後把東姨娘給打了一頓,又說她有兒有女,也要給子女面子,最後就不了了之。”
方荷聲音淡淡的,聽不出任何情緒。
“方姨,那就這麽算了?”殷桃氣得要跳腳,被方荷瞪了一眼,只能乖乖坐好。
“事情過去那麽多年,我早就不計較了,我回來,第一是以唐家小姐的身份出嫁,第二是要嫁妝,唐家出了這筆嫁妝可是傷筋動骨了。”
她嗤笑一聲,眉尾一挑:“他們願意如此破費給我置辦嫁妝,都等著做慶王府的姻親,可若是,我回門卻去了莊子上,你說唐家人會怎麽想?”
“去莊子?”殷桃一時沒明白,下一刻明白了,方姨回娘家,卻不會唐家,而是去看娘。
她眼睛一轉,立刻亮了起來:“這招狠,唐家定然要成為滿京城笑柄。且花在你身上的銀子都會被其他幾房算到大房頭上。家裡若是拮據起來,大家便會鬧將起來,可方姨是慶王府側妃,誰敢上門鬧事?”
見方姨怡然自得地翻著書,神情半分未動,倒是顯得自己情緒過於外露,有些不淡定了。
“可是,方姨,外人會不會說你對娘家太絕情?”
“不會,大家只會說唐家太齷齪。”方荷真的很有做慶王側妃的派頭:“因為,敢到我面前說三道四的人,很少!”
殷桃簡直是膜拜了:“方姨,你若是正妃,只怕要上天。”
隨之而來的,又是被方姨的書砸了腦袋。
采綠端了茶過來,見兩人打鬧,也淺淺地笑。
殷桃拉著采綠的手:“采綠,等我方姨成了親,你回葉家幫我管家好不好?”
被突如其來的話弄得呆了呆,采綠也沒多想便道:“我是太太的奴婢,自然聽從太太的吩咐。”
“不,我從沒有把你和紅枝當成我的奴婢,你們是王妃給我的人,以前家裡事少,我也不想讓你們呆在家裡使喚,不過,如今我家裡事多,胡媽媽年歲大了,管起事來心有余而力不足,身邊丫鬟沒有一個有魄力的。這不就想把你叫回去,就怕你習慣了繡樓管事不願意?”
采綠的賣身契是康王妃給殷桃的,殷桃不敢私自還給采綠,所以,采綠和紅枝在外無論多風光,也還是殷桃的婢女。
“太太多慮了,我和紅枝性子不同,她可能更適合繡樓,我反而喜歡回家裡去。”不管真假,反正采綠是應下了。
殷桃也算是做足了面子征詢了意見,兩人都高興達成了共識。
方荷在一旁聽了,心道:殷桃這丫頭看著沒正行,可說話做事又讓人拿不住錯處,總能讓人親近。
沒有待多久,殷桃便離去,留下一屋子添妝,殷蘭明日是要來這裡陪方荷出嫁的,她的添妝也是明日親自送來。